輕咬絲絨 第37節(jié)
大四年級的幾個輔導(dǎo)員今日都被事先知會過,今天有幾個企業(yè)的實際掌權(quán)人要到校招會上探風(fēng),為他們展現(xiàn)杭大優(yōu)秀的人才風(fēng)景線是今天學(xué)校工作的重中之重。 肖寄把襯衫領(lǐng)口系的領(lǐng)帶松了松,問跟在身后的秘書要水喝。 周聞留意到他這個舉措之后,便說:“寄爺,有些人,不可肖想?!?/br> 他也見到了岑嫵,從他踏進場館的第一步開始,他透亮的眸光就如導(dǎo)航儀一樣,精準的定位到她站的方向。 今日他本來在舟山有個動工儀式要出席,肖寄約他來杭大參觀,他便推了舟山的動工儀式,來了杭大。 因為,這三年,其實他路過這所校園好多次了,還一次都沒進來過。 “我肖想誰了,我渴了,喝口水你也要管?!毙ぜ臎]好氣的抱怨。 怎么了,看都不能看,真要這么獨寵著,今天就直接弄去民政局扯證好了,要是岑嫵愿意的話。 “肖總,想從哪邊開始參觀?”中年校領(lǐng)導(dǎo)問。 肖寄隨便指了指,“那兒,這兒,不,都行,看你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都挺有才華的,麻煩陸校長帶我好好參觀?!?/br> “是,肖總這邊請?!睅讉€中年校領(lǐng)導(dǎo)殷勤的為肖寄引路。 肖寄被眾星捧月般領(lǐng)到視覺傳達設(shè)計區(qū)那邊去了。 周聞沒跟上,他不喜歡這種社交場合,熱情的恭維對肖寄很適用,因為肖寄一直長在豪門,是被人捧在手里寵著長大的。 周聞23歲才被周家認回,在那之前過的都是自由散漫,潦倒破敗的日子,自然不熱衷被人奉承。 今日他本來有更好的行程,到這里來,不過是找個借口光明正大的探望一下在這里上學(xué)的小姑娘。 她似乎并不想讓人知道她跟周聞的過去。 周聞現(xiàn)在只能用這個方式,來她上學(xué)的校園來看一看。其實以前他有也來過,只是站得遠,在不起眼的角落遙望著,她從來都沒發(fā)現(xiàn)。 第034章 小玩意 可是今日不一樣。 今日的周聞似乎可以光明磊落的來到岑嫵面前, 讓她看見,是他來了。 周聞單手插在西褲褲兜,邁動長腿, 信步走到油畫展覽區(qū)。 岑嫵身著一件月白的開衩旗袍,裙擺及小腿,裸足踩著細高跟鞋, 扎了一條松斜馬尾,長烏發(fā)慵懶溫婉的垂在肩頭。 耳邊掛著一副簡單樣式的流蘇珍珠耳環(huán),細銀線串著一對小巧的粉珍珠, 在她白里透紅的臉蛋邊輕輕搖晃。 站在色彩絢爛斑斕的油畫展覽里, 靡顏膩理, 膚白貌美,整個人純凈如月中聚雪, 讓他一眼就見到了獨一無二的她站在哪里。 周聞走近了,察見岑嫵剛結(jié)束一場解說,放下手里的無線講解器,低頭喝了口礦泉水,再看了看微信群。 群里的未讀消息早就超過99 , 是春季校招后勤會微信群。 岑嫵還以為輔導(dǎo)員發(fā)什么重要通知了,讓大家激動的各抒己見。 沒想到打開群一看,看見的居然是男人著寶藍色手工西裝的筆挺身影,黑碎發(fā),建模臉, 倒三角身材, 胸肌飽滿, 腰線緊繃,外加一雙大長腿, 宛若女人們的人間妄想奔現(xiàn)。 怪不得一群大學(xué)女生不顧男輔導(dǎo)員也在微信群里,也要將偷拍他的照片全部往群里發(fā)。 幾張照片就把本來一潭死水的群炸得人聲鼎沸。 【woc,救命,這男的好踏馬蠱啊啊啊啊啊?!?/br> 【他們家普瑞財閥這次到杭大辦校招嗎嗎嗎嗎嗎?為了他,我一定要進普瑞!】 【輔導(dǎo)員今天沒說過普瑞太子爺要來啊啊啊啊啊,嗚嗚嗚,早說了我就好好化妝了。qaq?!?/br> 【這是活的周聞嗎,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我真的見到周聞了?!?/br> 私聊對話框里,柳茹萱對岑嫵說:【岑嫵,你別解說了,快看帥哥,神級賽車手,港城普瑞集團的太子爺來了,你還跟一幫大爺大媽專心聊什么野獸主義畫風(fēng)呢。他們能聽懂才怪呢。】 室友柳茹萱都敲岑嫵好多次了。 【岑嫵,來了,朝你那邊來了?!?/br> 【岑嫵,趕緊上去給我要個他的微信,姐妹,ball ball了,真的沒見過這么蠱的男人,普瑞萬一到我們學(xué)校來校招,天生麗質(zhì)的我一定要靠我的美貌走個后門啊喂。】 【別想那些天花亂墜的了?!?/br> 岑嫵正想打字,一雙絕無僅有的大長腿邁進她的視野,被寶藍色的兩條西裝褲管筆直的裹著,充滿了成熟穩(wěn)重的欲感。 岑嫵抬頭,望上男人英俊無暇的面孔。 他垂首睨著她,他第一次看她穿旗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guntang,一路跟隨她酥.胸翹臀的身材被柔滑的正絹緊身裙勾勒出的嬌媚曲線游走。 如果他還是個混混,他一定馬上找個地方,拽到她懷里,把這裙子從她身上給她撕了。 可是他現(xiàn)在是普瑞財閥的繼承人。 兩人隔空默然凝望許久,誰也沒有先說話,岑嫵一臉吃驚,并沒有想到今天他會來,她從來沒想過周聞有一天會到她上學(xué)的地方來。 “周總?!睅齻兡昙壍哪休o導(dǎo)員機警的過來了,見港城普瑞財閥的周聞一個人在展覽館里閑逛,深怕對他招待不周。 這次校招,港城普瑞并沒有跟杭大做人才對口招募計劃。 校方也是早上才接到臨時通知,說周聞今天會來,已經(jīng)知會過學(xué)校的各崗位工作人員在他面前積極樹立杭大學(xué)生的精英形象,爭取他的青睞。 岑嫵平時在院里表現(xiàn)不太亮眼,她專業(yè)能力跟個人才華是top,是她性格太內(nèi)斂的問題,令輔導(dǎo)員見她跟周聞?wù)镜揭黄穑S久沒說話,怕她不能好好招呼周聞。 “這邊是杭大學(xué)生畫的油畫。這位同學(xué)是藝術(shù)設(shè)計學(xué)院大四的岑嫵,如果周總對這些作品有興趣,今天可以讓岑同學(xué)為周總做一些恰當(dāng)?shù)闹v解?!?/br> 輔導(dǎo)員上趕著給岑嫵遞點子,示意她好好接待周聞。 校方高層特地提了,這位年紀輕輕的周總比那邊正被校領(lǐng)導(dǎo)們簇擁著殷勤招待的肖總來頭還要大。 港城普瑞的股價在港股跟a股一有任何波動,兩邊無數(shù)的企業(yè)都會被廣泛影響。 “周總,您好,我是岑嫵?!鳖I(lǐng)悟到輔導(dǎo)員的意思,岑嫵綻開一副甜嗓,柔聲對周聞?wù)f,聲音是甜的,臉上的表情卻是清冷的。 周聞以前一直覺得奇怪,怎么這么撩的身材,這么甜的嗓子長到她身上去了,能把男人的心輕易的給撩得躁得慌,她卻總能一臉若無其事的無辜。 后來,他想明白了,因為她是他的盛開的小梨樹。 “岑同學(xué),你好,我是周聞。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睘榱伺浜厢瘚?,周聞不介意陪她演戲。 白目的看不出二人的互動有任何不妥的男輔導(dǎo)員為示殷勤,就一直在他們身邊陪著。 “周總平日對油畫有研究嗎?會喜歡哪種畫風(fēng)的?” “沒有研究,還請這位岑同學(xué)今日給我好好講講?!?/br> “嗯,好?!贬瘚彻怨源饝?yīng)。 “a區(qū)陳設(shè)的主要是古典油畫。古典油畫淵源流長,追求典雅跟莊重,筆觸細膩,不論近看或者遠看,色彩都不會顯得雜亂。 b區(qū)布置的則是印象油畫,追求灑脫跟隨意,色彩斑斕,旨在讓觀賞者有一種置身大自然的清新感,還有c區(qū)……” 【注】 岑嫵吐詞緩慢,呼吸微亂的為皮囊完美,氣質(zhì)矜貴的男人介紹。 腦海里往昔他那些放浪形骸的形象一一浮現(xiàn),岑嫵無法將過去的周聞跟現(xiàn)在的周聞聯(lián)系在一起。 現(xiàn)在有些重生小說。主角的前世跟今生岔開了講,講得好的話,會是一個很引人入勝的故事。 岑嫵覺得以前,她跟周聞在理縣的那些曾經(jīng),跟現(xiàn)在她跟周聞在杭城的重遇,就有點像這種重生戲。 只是,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周聞告別了荒誕不羈,離經(jīng)叛道的二十歲,重生的身份會是一個站在金字塔尖的頂級豪門貴公子。 似是很喜歡如此逗岑嫵,“麻煩岑同學(xué)從a區(qū)開始,一個個區(qū)的為我講解過去,有勞?!敝苈勢p啟薄唇,對岑嫵道出要求。 輔導(dǎo)員添話,“岑嫵,趕緊的。好好給周總講講,難得他對咱們院學(xué)生的作品這么感興趣?!?/br> “是。”岑嫵踩著細高跟,將周聞領(lǐng)到一幅油畫前,用她的甜嗓跟他講解。 于是,這一天,變成了岑嫵跟周聞在一起說話最多的一天。 以前,他們在一起,岑嫵很少說這么多話。 居然一路從下午說到了天黑。 岑嫵有些累了,她個子生得高,平時生活里很少穿高跟,今日是學(xué)校的統(tǒng)一著裝要求,要她們這些解說員穿得像飯店的禮儀小姐似的迎賓。 月白的正絹絲綢旗袍上手工刺繡著精致的如雪櫻花,淡粉色的小花開了她一身,她被周聞盯著,渾身不自在,像一株為他悄然盛開的小樹。 她昨天剛?cè)バM獾睦戆l(fā)店剪了頭發(fā),春天來了,天氣變熱,她嫌頭發(fā)長了不好打理,稍微剪短了些,額前剪了個齊劉海。 俏麗的臉龐本來就小,現(xiàn)在齊劉海壓住了,顯得更小,有還不及周聞的一個巴掌大的觀感。 解說到c區(qū)的印象派油畫,那個討厭的總插在他們中間說話的男輔導(dǎo)員終于走了。 此時春光已淡去,傍晚的暮色降臨,周聞察覺到岑嫵的疲倦,指了指一個偏僻角落掛的暗夜海潮月色圖,說:“我想去看那副畫。” “好。”岑嫵聽命的領(lǐng)他去了。 此時展覽館里人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的很少,肖寄跟他的秘書跟助理早被校領(lǐng)導(dǎo)請去貴賓室喝茶了。 一起來到那副暗夜海潮月色圖前,周聞忽然欠腰,伸出長手,直接拉岑嫵在供參觀者歇息的長椅上坐下,坐姿是他先坐,然后他攬住岑嫵的軟腰,將她抱坐在他的西裝褲腿上。 岑嫵的旗袍料子很薄,又是滑緞材質(zhì),這么貼著他坐,男人的體溫跟肌rou繃緊的力度她一下子都感受到了。 一開始是溫?zé)岬模髞砺僩untang,灼得她面紅耳赤,心跳失速。 “干什么呢?”她有些不悅,軟軟的跟他嬌嗔一聲。 上次把她送回學(xué)校,男人就沒人影了,后來甚至電話都沒打來一通,怎么今天又突然來看她參加校招會。 怕被人看見周聞如此流里流氣的搭手扣她的腰,讓她跟他曖昧得不行的坐在他的腿上,岑嫵想立刻起身。 周聞的厚掌掐緊女生的腰,痞氣薄唇擱在她小巧的耳廓,說:“一路看畫走累了,陪我坐會兒?!?/br> 岑嫵兩頰燒透,一雙耳朵一并染了粉色,她小聲抱怨,“干什么呢,這是我的學(xué)校。老師跟同學(xué),還有輔導(dǎo)員都在?!?/br> “這里沒人?!敝苈劯嬖V她,他專門找了個無人角落,誰讓她穿旗袍的樣子太撩人,讓他想放肆的上下其手。 “這幾天想不想我?”男人一手掐著岑嫵細腰的軟rou,一手握住她蔥白的手指,對這兩處或是摩挲,或是撥弄,故意逗她玩似的。 岑嫵從來都沒交過男朋友,跟周聞也從來沒有正式確認過關(guān)系。 年少時她跟著他,是一股懵懂的曖昧,他時不時壞心眼的撩她逗她,如今她長大了,岑嫵感到他對她的態(tài)度變了,以往他對她不曾有現(xiàn)在這么蠻橫跟重欲。 現(xiàn)在他不管任何時刻,任何場合,他似乎都不介意表露他想要她的那股占有欲。 他們在一個臺階式的展覽場地依偎,地段有些討巧的隱秘,沒人會留意,這個板塊布置的是最不受歡迎的作品,在白天那幫參觀者都不會逛到這里,更何況現(xiàn)在是都要閉館的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