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你就讓她去吧。”鄂伊然的爸爸拿起一把斧頭,準備外出砍枯樹說:“她今年已經(jīng)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咱們鄂倫春族的姑娘,個個都是打獵好手,不比男孩子差,讓她一個人多出去練練,以后嫁人了,才好當家?!?/br> 鄂伊然的mama知道他說得再理,再三囑咐鄂伊然說:“你多帶兩條狗去,要是遇到熊瞎子,不要猶豫,直接開槍,朝它的眼睛開槍,不要掉頭就跑,你跑不過熊瞎子的。只有打中它的眼睛,讓它吃痛,讓它怕你,你再慢慢往后退,才有機會活命。要是遇到別的猛獸,或者有蘇國來的人,同樣不要猶豫,直接開槍,自保重要!” “ 知道了,mama,你放心吧,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您忘了,我五歲的時候就跟著您和爺爺奶奶爸爸上山打獵,我對周圍的地形熟得很?!?/br> 鄂伊然自信滿滿的帶上家里四條獵狗中最聰明,最年輕的兩條獵狗,打開層層冰凍的木門,一陣冷冽的勁風從門口吹了進來,差點把她頭上的帽子吹飛。 她用手摁住頭上的帽子,頂著風雪出了門,外面的風變小了,她才放下手,招呼著兩條獵狗,端上槍,尋找了一下方向,踩著厚厚的積雪,慢慢向遠處設貂陷阱的山林走去。 山里的路不好走,因為昨晚下過風雪,山林早已變了模樣,鄂伊然要仔細辨別周遭的樹木地形,才不至于迷路。 為了讓自己腳下的路更好走,鄂伊然讓兩條狗走在前面,有它們淌雪,她才不至于走到被積雪掩蓋的洞口或者暗溝暗渠里崴腳。 周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樹上掛著厚厚的棉絮似的積雪,兩條狗和她經(jīng)過之時,偶爾會有積雪啪嗒一下,從樹枝垂落,砸在他們腦袋上。 鄂伊然已經(jīng)習慣了,每年她家會在附近方圓百里的山林里設陷阱,家里人每隔一段時間就得分批向不同的方向收取獵物。 在今年之前,她一直都是跟著家人一起來收獵物的,沒少被樹上的積雪砸。 小時候她會覺得好玩,現(xiàn)在心境不一樣了,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獨自在危險四伏的山林里,行走收獵物,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能不被猛獸吃掉。 兩條狗起初也覺得稀奇好玩,還會東跑西跳,故意接雪玩,被砸多了,也就麻木,老實地在前面帶路。 一人兩條狗,在蜿蜒曲折的山道走過一座又一座的山峰。 兩個小時后,他們到達了放陷阱的山林,鄂伊然正準備找個地方休息的時候,一條黃色的獵犬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沖著北方向一顆大樹,狂叫不停。 鄂伊然立即端起槍,手指摳著扳機,神情緊張的看向那顆被雪覆蓋,足夠三個人環(huán)抱的大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顆大樹后面毫無動靜,而黃色獵犬叫了幾聲后,漸漸安靜下來,另一條褐色的獵狗,則直接跑去樹后查看動靜。 過了一會兒,褐色獵狗完好無損的跑回來,對著鄂伊然吚吚嗚嗚低聲叫著,前爪還扒拉她的腿,顯然是想告訴她,它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 只要不是熊瞎子之類的猛獸,鄂伊然就不怕。 她放松下來,但手里依然端著槍,跟著獵狗走去那個樹后,發(fā)現(xiàn)樹下的雪隱隱透著紅色,看樣子,像是血。 鄂伊然皺眉,蹲下身,伸手抓了一把帶血的雪,放在鼻翼間聞了聞,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不像是猛獸的血。 那這是什么動物的血? 正思忖之時,褐色獵狗忽然用爪子扒拉樹下的積雪,旁邊的獵狗也加入,一起扒拉。 很快它們扒拉的位置露出一片衣角,鄂伊然心中一驚,這積雪下面,覆蓋了一個人?! 鄂伊然趕緊伸手把積雪扒開,底下露出一個人出來,是個長相十分漂亮,五官亦男亦女的短發(fā)女人。 她穿著一件蘇式女款列寧服,衣服被血染紅干涸成血塊,一張臉被凍得發(fā)青發(fā)紫,眼睛緊緊閉著,不知是死是活。 鄂依然伸出手指,到女人的鼻翼下探了探氣,看看這人是否還活著。 很快,她探到t一絲微弱的氣息。 這么漂亮的女人,受這么重的傷倒在這里,難道是從蘇國逃到他們這里來的間諜? 鄂伊然皺著眉頭,很想不管這個女人的死活,但又狠不下心腸,視而不見。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拉女人,想把她拉到一處樹木多的地方,給她弄點樹皮,挖點積雪下的枯草,給她保溫。 她的手剛握上那個凍僵的女人手時,女人忽然睜開眼睛,目光銳利陰狠,像是要跳起來,殺死她一般。 但在下一刻,她似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誰,啞著聲音問:“這里是華國邊境森林嗎?” 鄂伊然呆了呆,這女人說話的聲音怎么那么粗嘎,像個男人似的。 她說:“是啊,這里是華國最北邊的邊境原始森林,你在我們鄂倫春族人的地界。你是誰啊,你怎么會在這里,還受了這么重的傷。” “華國地界啊?!迸颂撊醯男ζ饋恚扒镨?,我活著回到我們的國家了?!?/br> 第 65 章 自打廖政委帶來陳勝青的噩耗, 已經(jīng)過去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