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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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原來這位少女便是發(fā)帖之人--靖安郡主,很得當(dāng)今皇帝的寵愛,是以封為郡主。 眾人給兩人請過安后,公主又請眾人入了水榭亭臺,便放了各家姑娘們自由玩耍。 木柔桑因剛來京城,與眾人皆不熟,唯與左夫人娘家旁支的幾位姑娘略相熟。 “柔桑meimei,快些這邊來!”那人是左夫人娘家遠(yuǎn)親的一個(gè)姑娘! 木柔桑一時(shí)遲疑,后想起她叫錢寶珠,便笑意盈盈地走過去,說道:“寶珠jiejie,好些時(shí)日不見了?!?/br> 錢寶珠也是選采女的受害者,她嘟起小嘴不滿地說道:“唉,我娘原還打算把我多留幾年再嫁,哪曉得碰上那當(dāng)子事,你與我一樣,定是知道我的苦,定了親便不能隨便走動(dòng)了,只能成日里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容易盼到公主大人給我發(fā)了請?zhí)?,可把我高興壞了?!?/br> 木柔桑莞爾一笑,說道:“同寶珠jiejie一樣呢,一直被外祖母與舅母拘在家中繡衣,自來了京城后,今日才有空閑出來走動(dòng),說來真要好生感謝公主?!?/br> 錢寶珠一聽,頓覺遇知音,拉著她不斷吐苦水,木柔桑一直坐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過了一盞茶功夫,正好有個(gè)宮女過來請她,說是內(nèi)閣侍讀學(xué)士家的姑娘請她過去。 “你只管去吧,我在這兒坐會子看看花兒!”木柔桑見她一臉為難,便推了她一把。 “柔桑meimei,要不你也與我一同去?”錢寶珠扭擰了一番,還是邀請她。 木柔桑抬眼看了一下亭外的花兒,卻是淡然說道:“寶珠jiejie快去吧,我一會兒便要去找舅母了。”她哪會不明白對方意思,明知錢寶珠與她一道,卻獨(dú)獨(dú)請了她一個(gè),自問自進(jìn)京來便無得罪過人,一時(shí)也猜不透個(gè)中原由。 錢寶珠心生愧疚,三步兩回頭的離去了。 木柔桑不過是坐在那里看了半盞茶功夫的花兒,見得錢寶珠拐入假山后不見了,便想起身走動(dòng)一下。 “木meimei!”聲音溫柔綿軟,聽得人骨子里都發(fā)酥。 她回頭一看,見是一位婦人,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卻生得眉目嬌艷,正站于臺前笑吟吟的看著她。 木柔桑狐疑地看向她,問道:“這位jiejie認(rèn)得我?” 那女子手捏帕子?jì)尚Φ溃骸澳緈eimei,這聲jiejie卻是當(dāng)?shù)闷稹!?/br> 她聽這女子的話,心中越發(fā)疑云成漿,說道:“敢問這位jiejie,不知從何處識得我?” 她自問雖不是過目不忘,卻是在空間水的滋補(bǔ)下,記憶力還算出眾,眼前的嬌媚女子,她可確定不曾見過。 那女子卻是走上前來拉起她的手仔細(xì)端詳一番,木柔桑退后一步,本想避開她,后又想到此乃公主府,有哪個(gè)膽肥的敢惹事?便也不再退后,大大方方的任由對方細(xì)打量。 那女子見后笑道:“meimei若是叫我一聲嫂子,我越發(fā)會高興呢!” 嫂子?她一時(shí)腦中停頓了一下,原來是忠義侯府世子夫人--蘇婉兒,隨即行禮說道:“見過世子夫人?!钡茫€沒嫁給楊子軒呢!可不敢鉆進(jìn)這位世子夫人下的套子中,敗了自己的閨譽(yù)。 “好meimei,你這可是太見外了,待到秋后你便是咱楊家人了,就提前叫聲嫂子又如何,也好讓我過過癮嘛?!边@位蘇婉兒媚笑道。 木柔桑暗自腹誹,明知前頭有大坑,她又不是腦抽了,還上趕著跳進(jìn)去,嘴上卻說道:“世子夫人說笑了,要不要嘗嘗這瓜子兒。” 她卻是四兩拔千金,把自己桌前的奶香瓜子往前推了推,又說道:“夫人不妨嘗嘗,聽說是美味閣新出的,你說這原本好好的瓜子,不過是在奶水里滾了一身,便沾上了奶味,想甩都甩不掉,偏生吃起來卻是口齒生津,滿檀芳香?!?/br> 蘇婉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說道:“meimei說笑了,我嫁入侯府后,時(shí)有聽母親念起你呢,說meimei是個(gè)忠厚老實(shí)的,今日一瞧,卻是比印象中的要水靈多了?!?/br> 忠厚老實(shí)?木柔桑對此嗤之以鼻,說白了,忠義侯夫人對她的評價(jià)便是好欺負(fù)咯! “不敢受世子夫人謬贊,侯夫人可安好,原想著有機(jī)會去府中給她老人家請安,只是外祖母憐惜,說是待嫁女子不可輕易外出!”木柔桑婉言道。 蘇婉兒聞言挨著她坐下,伸手捏了顆瓜子放嘴里嗑,說道:“早先在府中也有所耳聞,不成想這瓜子味兒別有一番滋味,實(shí)非我之所想?!?/br> 木柔桑眼中冷光一閃,笑瞇瞇地說道:“世子夫人乃精貴之軀,不過是些賤物罷了,能入你的眼,也算是它的造化?!?/br> 誰人不知蘇婉兒是光祿寺少卿之嫡次女,偏生不是從翰林院出來的,不過是蘇家旁枝中了同進(jìn)士,又得主家照拂,方才一路升遷得了這位置。 蘇巡兒聞言手中捏著的瓜子一頓,她諷刺木柔桑身份如同她手中的瓜子,木柔桑反唇相譏,笑她的出身并不高,兩人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好meimei,今兒能見一眼算是了卻了我心中所愿,難怪小叔子對你念念不忘,日思夜想,原來meimei生了一副好嬌俏模樣兒。” 木柔桑溫婉有禮地回道:“夫人說笑了,京城哪個(gè)不知你才是瓊花一枝!”卻偏偏一朵嬌花插在了牛糞上。 蘇婉兒不知她心中所想,聽了她夸自己貌美,抿嘴輕笑說道:“meimei的嘴兒真甜,想必母親見了必會高興?!毖鄣咨钐巺s蘊(yùn)藏著一絲算計(jì)。 母親?她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心中暗道:啊呸,又不是楊子軒的親生母親,說白了,跟楊子軒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偏又在名份上占盡了理兒,想著法子折騰楊子軒,只恨不得他是個(gè)短命鬼才好。 小嘴兒卻脆生生地說道:“我未曾進(jìn)京時(shí),便時(shí)有聽人提起,侯夫人慣是個(gè)賢良淑德的,一向?yàn)榫┏欠蛉藗兎Q贊?!?/br> 木柔桑邊說邊用眼角余光留意她,果然,蘇婉兒的嘴角掛起一絲不屑,很快又化做一縷柔笑。 “meimei嫁進(jìn)來便會知道,母親正如大家所稱道那般子,你管放心好了。” 哼,她有什么不放心的,規(guī)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她木柔桑是要把規(guī)矩玩活,而不是讓規(guī)矩把她給玩死。 “聽得夫人這般子講,我心中好安生呢!”木柔?;卮稹?/br> 蘇婉兒心中卻是狐疑了,她早先便聽忠義侯夫人常嘮叨,說木柔桑是個(gè)沒見過世面的村姑。 “meimei的教養(yǎng)極好,母親見了定會喜愛?!?/br> 木柔桑見她神情似有不定,靈動(dòng)的明眸俏皮地眨眨,說道:“我舅舅尋回我時(shí),舅母便特意請了mama教導(dǎo)我禮儀規(guī)矩?!敝皇请[去了劉師娘與柳姑姑的出身不提。 她無良的想,也不知侯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掉大坑時(shí),會是一副什樣的嘴臉,想必很是精彩,可惜她不能親眼所見了。 “想來左侍郎夫人也是用心良苦,meimei莫要擔(dān)心,左侍郎夫人把你教導(dǎo)得極好?!彼牭媚救嵘K?,心中卻是大定,覺得她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三兩句便套出來這些皆是mama所教。 木柔桑借飲茶之際,掩出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 亭子里一時(shí)出現(xiàn)了短暫的安靜,這時(shí)一名著粉裝的宮女走來說道:“木姑娘,我家郡主有請。” “郡主?”亭子里的兩人皆臉色一變,一個(gè)是狐疑,一個(gè)是猜忌。 那宮女卻不管這些,說道:“是的,郡主聽說木姑娘打南邊兒來的,她便十分好奇,想請姑娘去坐坐?!?/br> 一番話卻又打消了亭內(nèi)兩人的心思,蘇婉兒暗吐口氣,還好,那郡主不過是好奇罷了,她雖不是自江南來的,卻也知南邊與北地多有不同。 木柔桑眉目婉轉(zhuǎn),笑道:“這有何難,我這就去拜見郡主,想是郡主沒有去過南邊吧?!?/br> 宮女微笑說道:“是呢,咱郡主一慣活潑好動(dòng),公主時(shí)常拿她頭痛,只得拘著她在京城里胡鬧,卻是不敢放任她獨(dú)自去南邊玩耍。” 木柔桑卻是不敢妄評,客氣的辭了蘇婉兒隨那宮女離去。 “墜兒,你說這丫頭是真老實(shí),還是......”蘇婉兒坐在亭子里慢條斯理的嗑著瓜子兒。 她身后一個(gè)穿滕紫禙子的丫頭開口說道:“回少奶奶的話,奴婢瞧著倒不像咱家夫人所言那般。” “是呢,我也這么覺得,瞧她那張利嘴兒,只恨不得撕了才能作罷?!碧K婉兒恨恨地剜了木柔桑背影一眼。 那叫墜兒的丫頭,忙道:“少奶奶莫急,世子原就是侯府唯一嫡出,那位子遲早要留給世子的?!?/br> “哼,算你嘴兒利索,我只盼著能早點(diǎn)聽到府內(nèi)下人們喚聲少夫人?!碧K婉兒伸手阻止想開口說話的墜兒,又道:“知你想哄我開心,卻當(dāng)不得真?!?/br> “少奶奶,咱們這回子所見,回府后少不得要被夫人盤問一番?!迸赃吜硪幻锈O兒的丫頭提醒。 蘇婉兒冷哼一聲,說道:“說什么說,隨便找個(gè)理兒糊弄一下便可,左右那府中又不是我當(dāng)家,哼,沒見過哪家,兒媳都進(jìn)門快大半年了,她還把著管家的權(quán)利牢牢不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