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死皮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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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來得過于濃烈,胡愚獲有些缺氧,男人的掌心貼在他的雙頰,似是安撫。 他的大拇指由山根往兩側描摹,將她的淚珠一顆一顆抹去。 “別哭了?!?/br> 她覺得,自己產生了錯覺。 何文淵的嗓音此刻聽起來居然有些干啞的頹唐意味。 “…你帶魏停去玩吧,我不想出門?!?/br> 胡愚獲輕輕拂開了男人的手,重新縮回被子中。 男人卻沒起身,似乎定在了她身側坐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拍了拍她的背,道: “…那你好好休息?!?/br> …… 他沒走多久,胡愚獲便起了身,坐在落地窗旁的沙發(fā)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為什么會哭、為什么情緒失控,就連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也許真的是何文淵最近對她態(tài)度稍好了些。 如果像剛重逢時那樣的態(tài)度,她不會覺得委屈的,也絕不會吐出那么多話。 偏是男人這兩天有意無意偶爾展現出的些許疼惜,讓她覺得有些地方錯了。 當年。 何文淵過于的堅信,自己過于的不安多疑。 但就算如今雙方,都對互相當時的處境心態(tài)有了解了。 那些事情也絕不是一個陰差陽錯,一句美麗的誤會能簡而化之的。 煙盒里的煙只剩叁根,她才起了身。 將衣服穿好,又將防曬夾克的拉鏈拉到最高,幾乎遮住了半張臉,準備出門買煙。 門把擰了一次,好像卡住了。 她試了近一分鐘,最后明白。 何文淵這是把她鎖在了這個房間里。 …… 男人回來時,她早已經又躺回了床上。 沉默,直到何文淵從浴室出來,躺在了她的身側。 “一直沒睡?” 他覺得自己有點死皮賴臉。 “嗯?!?/br> 她攏了攏被子,將自己裹緊了些,留個后腦給男人。 再次沉默下去。 “蠢貨。” “嗯。” “我以后不提那些事,你也別提?!?/br> “哦。” “你什么態(tài)度?” 這是氣急敗壞了。 胡愚獲被人掐著肩膀,強迫她轉過了身正對著他。 見她一臉不爽,何文淵無奈,一手扣著人腰將人朝自己拉近距離。 剛想接著死皮賴臉兩句,就聽到她的聲音: “為什么鎖門?” 何文淵卻沉默了數秒,胡愚獲眼睜睜看著人剛剛還有些擔憂的表情變得審視,且還帶著些不愉。 “…你想出去干什么?” 男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回答,而是想起,胡愚獲嘗試過打開這扇門。 如果她沒有嘗試過,也不會知道自己把她鎖在了這里。 所以,她想出去?去干什么? “是我在問你為什么把門鎖上了。” “不小心碰到的,想著你說的不想出去,就沒管?!蹦腥藢⒈砬楹芸斓恼砗?,隨口胡謅,“而且你發(fā)現開不了門的時候,也可以給酒店前臺打電話的?!?/br> 當然, 酒店前臺會先通知他。 這家酒店他有股份,算是半個小老板。 輕手輕腳反鎖房門時,他還害怕胡愚獲聽見,走遠了才敢電話通知前臺——自己的“寵物”鎖在房里,可能會有點調皮,誤觸了客房來電不要接,先通知他,他會回來處理。 要是讓她知道了實情,胡愚獲指不定又要就著“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個人”這個問題爭辯下去。 “真的?” “騙你干嘛?” “…我只是想出去買煙而已?!?/br> 胡愚獲信了,收了幾分張口閉口就刺人的勁兒。 “你可以給我發(fā)消息的?!?/br> 不想發(fā),不想給你打電話。 不想再找你幫忙。 她心里這么想。 “當時覺得有點困,就算了?!?/br> 何文淵沒多往下問,使了點勁,攬著人的腰,使人腹部貼緊了自己。 “心情有好點嗎?” 兩人腦袋還隔著些距離,胡愚獲上身被這么一勾,下巴幾乎要貼上鎖骨。 “有吧?!?/br> “吧?”男人將臉貼了過去,將二人的距離拉進到僅剩幾厘米?!笆且驗榻裉炱圬撃氵^頭了?還是因為…” “我委屈?!?/br> “那你不要委屈?!?/br> 無法溝通。 胡愚獲在心里,給何文淵身上寫上這么幾個大字。 以她對男人的了解,他不問她為什么委屈,說明他在心里有判斷了。 他知道自己的情緒從何而來,但是不想胡愚獲繼續(xù)這個話題。 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可能是不想聽,可能是因為無法理解,可能是覺得她還在詭辯。 但是明知雙方的心里都留了根刺,她本就不該再繼續(xù)爭下去。 是該到此為止。 “不委屈了,我想睡覺。” 說著,她已經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還沒徹底睡著,但半夢半醒之間,自己臉頰似乎被什么東西輕觸了下。 她聽到極輕的,“?!币宦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