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拜托你像前幾天一樣弄傷我的手腕么?！?/br>
    “什么？”程承轉(zhuǎn)過視線，上下打量張斂半晌，這才恍然大悟，“你小子……”

    他倒是笑了。

    “我以前追我老婆的時候也經(jīng)常表現(xiàn)得可憐兮兮?！?/br>
    張斂眨眨眼。

    時間剛好到12點，張斂從觀察室找來繃帶將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簡單處理了番，他跟在程承后面，斟酌著開口。

    “需要我?guī)湍闾幚砟惚澈笃茡p的機器鉚釘么?！?/br>
    他看到前面人行走的動作明顯僵硬了瞬。

    ……

    張斂很乖巧地坐在床邊，等李子越為他吹干還染著濕氣的發(fā)。

    受傷的手腕也被李子越重新處理過，張斂上半身往后倒，后腦勺貼在李子越胸膛上，隱約還能聽到他砰砰的心跳聲。

    李子越揉了下張斂被吹風暖氣吹紅的耳朵，張斂便順勢轉(zhuǎn)過去，將李子越壓倒在床上。

    “小心你手腕?！崩钭釉綗o奈嘆氣。

    張斂在他頸窩處蹭蹭，剛吹干的黑發(fā)帶有特別的暖意和柔軟，他聲音壓得很低，帶著親昵：“哥?！?/br>
    他就這樣喊著他。

    以前張斂就愛撒嬌，現(xiàn)在撒嬌對他來說更是信手拈來，每晚張斂都要貼在李子越身上賴一會兒，李子越怎么不清楚張斂是真的疼還是假的疼，但他向來不計較這些。

    張斂心里似乎有條不成文的約束，好似只有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才能向李子越索求更多的喜歡。

    李子越撫著張斂后頸還帶有一點濕的發(fā)絲。

    即使張斂沒有受傷，也可以無條件向他撒嬌，不是只有受傷才值得被愛。

    “張斂?！彼p輕喊了聲，“起來一下，你壓著我了?！?/br>
    “嗯?！睆垟柯曇魫炛?，稍微撐起手肘，與李子越隔開了半個手掌的距離。

    李子越處在下方，很認真地看著他，隨后手貼上張斂側(cè)臉，將他往下帶。

    一個很安靜的吻落在張斂鼻尖。

    他另一只手緩緩貼在張斂受傷的手腕上：“正常會親你兩次，受傷了就親你一次，下次保護好自己?！?/br>
    張斂眼尾往下，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李子越幾秒，隨后湊過去舔了舔李子越下唇，又很不乖地咬住那里，迫使李子越張開嘴來迎合他，隨后將李子越后面的話都給吞入腹中。

    “是嗎。”張斂眼眸稍瞇，將李子越上衣領(lǐng)口往下拉，再咬傷他的鎖骨。

    那里還留著上次被咬傷的痕跡。

    張斂用一邊尖起的虎牙在傷口上很慢地摩擦。

    “張斂，你手還有傷?！崩钭釉綌鄶嗬m(xù)續(xù)道。

    張斂咬住一邊：“不疼，那里好了?！?/br>
    “……哪兒能恢復那么快?！?/br>
    張斂卻答非所問地“嗯”了聲。

    他抵上李子越的額，只是看眼前人。

    透過李子越的瞳孔，張斂看到里面自己的模樣。

    從李子越眼中發(fā)現(xiàn)的他自己好像變?nèi)岷土颂唷?/br>
    你喜歡的我，是這般神情么。

    張斂靜靜地想。

    你看到我殺人，看到我對他人冷漠，聽到別人向你訴說我的過去，你以為那就是我全部的陰暗嗎？

    其實我遠比你想象中要可怕太多。

    我心里壓著的東西會把你嚇壞的。

    他攬住李子越的腰，將李子越往上移。

    你被我偽裝的善意和溫良徹底騙了，李子越。

    張斂側(cè)過去咬他的耳尖、耳骨、直到下方柔軟的耳垂，舌尖在那里無聲挑逗。

    但之后即使你發(fā)現(xiàn)了我所有的不堪，你也逃不走了。

    張斂扣住李子越手腕，將他手拉過來，又親了親。

    “哥，”他好像說了個很莫名其妙的話題，“之后如果你在《高級偽人副本》看到和我一樣的偽人，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觸。”

    “……什……”

    李子越的疑問被他用連續(xù)不斷的親吻止住。

    張斂喉結(jié)滾動，將所有想法生咽下去。

    “他遠比你想象中危險很多?！?/br>
    “哥。”

    他只是這樣一遍遍喊他。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再次回歸安靜，室內(nèi)燈光不在。

    李子越迷迷糊糊地醒來，手下意識地覆上張斂側(cè)臉，他頭稍微往上，往張斂鼻尖補了親吻。

    第119章 學姐

    在得知和張斂打了幾個晚上的程承并非真人, 而是近乎百分百模擬的人工智能時，李子越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驚訝。

    他曾在觀察室看過程承和張斂的打斗，無論張斂出手多重, 程承受傷的部分都在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痊愈。

    張斂從小就接受了人體改造和近乎變態(tài)的特訓，身體素質(zhì)早就優(yōu)于普通人一大截, 但程承痊愈的速度比張斂還要快幾分。

    實在奇怪。

    這虛擬世界的科技水平正以火箭速度進步，機器擬人與真人在外觀上基本看不出差別, 即使將機器人身體切開，看到的也是血淋淋的rou塊和器官，而非大眾想象中密密麻麻盤繞在一起的電線。

    唯一讓李子越詫異的是李宵燦對程承的態(tài)度。

    在知道對方是個不存在理論意義上生命的冰冷機械后，李宵燦依然以對待朋友的方式和程承相處。

    他們偶爾會一起切磋, 累了便去餐廳吃冰淇淋, 期間李宵燦也會損程承幾句，一邊嘆氣一邊讓坐程承身邊的木川管管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