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2-4.
開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把家將的裝備由市區(qū)載回將館時,剛好是天空黑壓壓的一片。 為防止柜子被淋濕,安全起見,鐘碩單手轉(zhuǎn)著方向盤以倒車入庫的方式,把車開進(jìn)倉庫的騎樓。 沒有出陣的兩位年輕人,看見停好的車子,也從將館側(cè)門走出,趕緊走到倉庫,幫忙把裝有家將裝備的箱子搬到屋子里。 見他們動作迅速、俐落,鐘碩對他們說聲辛苦,也不忘夸獎他們。 阿清跟阿和笑得靦腆,畢竟留守在將館,做些基本的清掃跟衣物、法器的保養(yǎng)工作,算是最輕松的一環(huán),被鐘碩這么一夸獎,反倒不好意思。 「鐘哥,這是我們該做的,還有需要幫忙嗎?」今年高中剛畢業(yè)的阿清,開口詢問。 阿清有清秀的臉,瘦瘦的身材也顯得秀氣。原本想要成為臉譜師,但館主,也是鐘碩的阿叔見他書唸得不錯,若只待在這里,說不定阻礙他的發(fā)展。 不是成為臉譜師不好,但能兼顧學(xué)歷跟傳統(tǒng)手藝,不是更好? 江湖在走,學(xué)歷也要有。這是阿叔常掛在嘴邊的話?;蛟S是玩笑,卻有七分真實。 所以在他的鼓勵跟資助之下,阿清已經(jīng)考上國立大學(xué),開學(xué)前就留在館內(nèi)幫忙。 阿和則是坤頭坤頭,一七五的身高雖不算矮,但身型較壯碩,因真的不喜歡唸書,所以館主要他至少也要高職畢業(yè),才會讓他繼續(xù)出陣。 館主的用心,孩子們也都懂,就算叛逆也只是耍耍脾氣。 鐘碩也是這樣過來的,所以對他們的態(tài)度就多了一份親切。 剛剛回程時,烏云就一直聚攏,鐘碩想說等下應(yīng)該會下大雨,怕阿叔會沿路把跳陣的人員送回家,不想讓他們白白在這里等候,拍拍阿清的肩,要他們把門關(guān)好后上樓休息。 他們原本以為鐘碩會再交待些什么,沒想過他會要他們直接上樓休息,稍微商量后,決定把大門跟倉庫的水閘門都準(zhǔn)備好、再等館主回來后才會結(jié)束今天行程。 話才剛說完,「嘩──」地一聲雨就傾盆而下,磅礡的宛若鑼鼓聲齊發(fā)。 這時阿叔打電話給鐘碩,問他到家了沒? 因為會休息五天,接下來恰逢圣帝誕辰會有幾個星期的連續(xù)忙碌期,所以如他所想,因為已經(jīng)吃過晚飯了,阿叔真的沿路放人,讓大家把握這幾天可以休息的時間。 兩人做了簡短談話,鐘碩把阿叔的話轉(zhuǎn)給他們,大抵也是要他們注意一下水情的狀況,關(guān)好門后就可以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不用等他回來。 交待完后,阿和問:「那鐘哥呢?」 「19弄那邊地勢較低,我過去看看,若有淹水的情況就幫忙載人,若沒什么事情就會直接回家。」 「那鐘哥自己也小心?!拱⑶甯⒑屯瑫r開口。 鐘碩朝他們擺擺手,也搖搖拿在手上的手機(jī),表示感謝也表示隨時保持連絡(luò),考量大雨,換一臺性能好的千萬休旅車離開。 雨真的沒有在跟你客氣,下得極有重量感,把圈圍在網(wǎng)格里的較高的雜草硬是壓到輪番低頭。 啪啦啪啦地,落在地面上的回音凌亂的重疊。 似遠(yuǎn)而近地刮過耳膜。 即使有雨刷幫忙,大雨仍阻礙了視線,放慢速度的鐘碩多花了幾分鐘才到達(dá)19弄附近。 輪胎強(qiáng)行通過所造成水流與濺起的水花,讓鐘碩判斷17弄跟19弄的水應(yīng)該快到腳踝的程度。 想要加快速度卻又不敢大意,所以就慢慢的開。 穿過幾條巷弄,雖然有些悶雷,但雨勢收歛不少。 連絡(luò)幾戶熟悉的鄰居都沒事,鐘碩也打算不多留,轉(zhuǎn)出17弄時輪胎劃開的水流把在雨中行走的人濺得一身濕,且有些站不穩(wěn)。 雖然這樣的說法有些不正確,因為那個人早已濕透,不過濺起的水讓他失去平衡差點(diǎn)滑倒確是事實。 車子已經(jīng)開過他的身邊,但覺得過意不去的鐘碩想了想還是把車停在路旁,拿起放在副駕駛座的黃色雨傘開了車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