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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到權(quán)臣堆里玩厚黑學(xué)在線閱讀 - 第191章

第191章

    哪有老子還沒掛,兒子就想搞垮老子尋求上位的?

    這在帝王家實(shí)在是大忌。

    “最近北邊多了不少饑民,王爺可以帶頭處理此事。”鄒清許補(bǔ)充道。

    泰王輕聲嘆一口氣:“你放心,拋開別的不談,這些事都是我該做的?!?/br>
    幾日過后,榮慶帝召見了泰王。

    他讓宮里的太監(jiān)和宮女去門外等候,父子倆關(guān)起門來在宮里說話。

    乾陽宮近來一直飄著濃厚的香爐香,吳貴出門前,提醒泰王到了點(diǎn)記得提醒榮慶帝喝藥。

    泰王看著那碗深褐色的藥湯皺起眉頭,他擔(dān)憂地問:“父皇近來身體可好?”

    榮慶帝靠著椅背坐著,眉目有些浮腫,“朕老了,身體差一點(diǎn)很正常,今天把你叫過來也是想多看看你。”

    泰王半跪下來,“父皇萬歲,一定要保重身體。”

    榮慶帝咳了一聲,目光幽幽地飄在宮殿上空,“不少人已經(jīng)離開我了,梁文正,謝止松,都走了,陸嘉也病倒了。他們陪我走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現(xiàn)在都不在我身邊了?!?/br>
    泰王不吭聲,這一年朝中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回想時的確像一場夢。

    朝中的老面孔陸續(xù)退場,新面孔閃亮登場,高手過招,手起刀落,格局全改。

    榮慶帝看著泰王,繼續(xù)說:“人人都想當(dāng)天子,掌握至尊無上的權(quán)力,可他們不知道,天子并不好當(dāng)。”

    泰王微微抬起了頭,不明白榮慶帝和他說這句話的用意。

    榮慶帝笑了笑,這個笑容很壓抑,也很坦蕩,如同輕舟已過萬重山,但因?yàn)槿f重山實(shí)在太難過了,以至于這一個笑容里包含了萬千復(fù)雜情緒。

    “當(dāng)皇上其實(shí)是很委屈的?!?/br>
    泰王側(cè)耳傾聽。

    “這個位子有無數(shù)人覬覦,權(quán)力有無數(shù)人貪慕,你以為全是朕的嗎?不盡然。先前有太后,后來有百官,朕做一個決定,誰都想摻和,朕的一舉一動,全被拿來品頭論足,一不留神千古留名,還是惡名和罵名?!?/br>
    榮慶帝娓娓道來,泰王眸光閃動。

    “父皇剛登上大位的時候,想干一番大事,希望大徐在我手里國富民強(qiáng),后面越來越覺得,我只要讓大徐能正常運(yùn)轉(zhuǎn),不毀在我手里,已經(jīng)很不容易。君臣一心,君民一心太難,歷史的天空,功過都由后人評說?!?/br>
    榮慶帝不再像先前一樣惜字如金,而是拉著泰王喋喋不休,父子倆難得交心,榮慶帝什么都說,說了小半天之后,泰王叮囑他吃藥。

    “我知道。”榮慶帝呆呆地看著藥碗,又咳了兩聲,“你回去吧。”

    .

    晚上,沈府的小院子里,晚風(fēng)輕輕吹著。

    “你的意思是皇上把泰王叫到宮里,說了很多話,但沒有提儲君的事,也不像交代后事?”沈時釗坐在竹椅上問鄒清許。

    鄒清許坐在搖椅上,最冷的冬天已經(jīng)過去了,但天氣還沒太暖,晚上外面依舊有些嚴(yán)寒,鄒清許披著外衣,從搖椅上直起腰背,“我能感覺到泰王心里的不安,皇上今日的舉動終于像個正常父親,但他很反常,仿佛他撐不了太久似的?!?/br>
    沈時釗:“太子之位還沒定下,應(yīng)該有很多人等不及了,可能皇上自己也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br>
    鄒清許:“現(xiàn)在宮里的傳言很多,真真假假分不清楚,有人說皇上無事,還有人說皇上已經(jīng)病入膏肓?!?/br>
    “皇上很久沒有單獨(dú)召見大臣了,連泰王都不知道他身子的真實(shí)狀況,何況我們?!鄙驎r釗喝了一口熱茶,“不過皇上一向喜歡如此,他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先前他每次生病,有好幾次都傳得很嚴(yán)重,但沒人知道他究竟生的什么病、嚴(yán)不嚴(yán)重,一問就是感染風(fēng)寒?!?/br>
    鄒清許離開搖椅,從沈時釗手中奪過茶杯,“晚上少喝茶,當(dāng)心不好睡。”

    他說完,嗓子發(fā)干,就著茶杯喝了一口。

    沈時釗盯著他:“你不怕睡不著?”

    鄒清許心如死灰地說:“我這幾天失眠,以毒攻毒,不怕?!?/br>
    鄒清許抬頭望月亮片刻,一回頭,沈時釗人不見了。

    喊了兩聲,無人應(yīng)答。

    鄒清許疑惑萬分,他走到屋里,一進(jìn)門看見沈時釗拉著長煜熱火朝天地在府里翻箱倒柜。

    鄒清許:“你倆找什么呢?府里進(jìn)毛賊了嗎?”

    長煜跪在地上,臉上一片哀怨,“沒有,大人不知怎么了,非要找安神的東西,他想起之前有人給他送過安神香,非要找出來?!?/br>
    沈時釗朝長煜扔了一記眼刀,“別多嘴,快找?!?/br>
    鄒清許雙手背在身后,忽然低頭抿了抿嘴角。

    “別找了,安神的東西對我不管用,我這段時間腦子里事情太多,容易失眠是正常的,平時我能睡得比豬還死。”鄒清許說著,將長煜扶了起來。

    長煜驚訝道:“原來大人是為了鄒大人找安神香,這件事情很簡單嘛,把鄒大人留在府里過夜不就好了,府里的床又軟又大,好睡得很,這比安神香好用多了?!?/br>
    長煜的話一說出口,屋里一片沉默。

    沈時釗摸到附近的椅子,坐了下去,鄒清許端起手里的茶杯,還想再喝一口時發(fā)現(xiàn)杯子里沒水了。

    兩個人眼神閃躲,神態(tài)和動作都極不自然,紛紛想給自己找點(diǎn)事兒干,越是這樣,越像此地?zé)o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