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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到權(quán)臣堆里玩厚黑學在線閱讀 - 第199章

第199章

    或許昭嚴帝怕的不是他們中的某個人權(quán)力過大,而是這些人的關(guān)系過于緊密。

    不知不覺間,鄒清許已經(jīng)快走到宮門口,他忽然意識到,在這件事情上,沈時釗那日在茶館里雖不讓他說話,但比身為當事人的他,看得更清楚。

    夕陽西沉,殷紅的濃云漫天,和眼前的血色宮墻相得益彰。

    第117章 [vip] 退場

    正當鄒清許為來全的事情分心時, 宮中又傳來一件大事。

    一位跟著昭嚴帝打下半壁江山的老臣醉酒后和人胡言亂語,被人捅了出去,事情傳到昭嚴帝耳朵里, 昭嚴帝大怒,欲要嚴懲。

    說是老臣,但犯事的人年紀并不大,只是這位大人在昭嚴帝剛冒出頭時便跟著他,一路支持他, 和鄒清許差不多,這位大人喝酒后和朋友吐槽, 嫌自己得到的賞賜太少,心里微微有些不甘。

    他可是一路陪昭嚴帝走到今天的人,現(xiàn)在昭嚴帝成了皇上, 他也沒跟著飛升,多少對忘恩負義的帝王有些寒心。

    昭嚴帝想要處置他,一時間,任循、梁君宗等人紛紛站出來保他, 他其實并沒有犯什么大錯,只是酒后胡言亂語,這人是位清流,和梁君宗關(guān)系不錯,梁君宗知道他只是醉酒發(fā)幾句牢sao,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不少朝臣也跟著任循和梁君宗為他上書, 昭嚴帝一時被架了起來, 不得已暫時沒有處置他。

    鄒清許請了兩天假,沒趕得上參與這件事, 聽說昭嚴帝對任循和梁君宗有些不滿,兩位重臣不僅沒有站在他一邊,反而和他對著干,百官跟在他們屁股后面,局面很快扭轉(zhuǎn)。

    在這件事上,昭嚴帝確實對任循和梁君宗不滿,但他無計可施,受到的牽制太多太多。

    鄒清許沒參與這場風波,原本是幸事,但還是免不了被卷入,有傳言說鄒清許沒吭聲是因為他也認為自己得到的待遇不公。

    鄒清許氣得不輕,任循找他時,他見任循的第一句話便是為自己辯解。

    “任大人,最近的謠言純屬無中生有?!?/br>
    “我知道?!比窝矒崴?,他站在窗邊開了半扇窗,朝外望了一眼,才坐下來,“朝中的風氣一向如此,我們應該熟悉了,我今天找你來,是想提醒你,雖然我們同皇上一路冒著風雨走過來,但是不能忘乎所以,一定要保持一顆謙卑的心,這樣才能走得更遠?!?/br>
    任循隱晦地提醒鄒清許,鄒清許也朝外望了一眼,此刻外面說不定有監(jiān)視他們的人,鄒清許不甘心,壓低聲音問任循:“任大人有沒有覺得皇上在某些方面同先前不一樣了?”

    任循看著他,神色蒼莽:“帝王心當然會變,肯定不如先前,事事不必追求圓滿,該進則進,該退則退,張弛有度方能長長久久。來全的事我聽說了,皇上有意清除吳貴在宦官中的勢力,說明他要構(gòu)建自己的權(quán)力網(wǎng)絡?!?/br>
    鄒清許知道任循和吳貴的私交不錯,想必這二位早通過氣,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感覺到了暴風雨逼近的壓迫,太多人都被籠罩在皇權(quán)的大網(wǎng)下。

    鄒清許和任循說了兩句之后很快道別,暗地里不知道有幾雙眼睛盯著他們,任循今天找他來,半是安撫,半是提醒。

    他們彼此都要保重。

    回去以后,鄒清許看到沈時釗在書房里練字。

    鄒清許坐在他旁邊,看他在紙上落筆。

    “今天任循找我了?!?/br>
    沈時釗筆尖一滯,停了下來,專注聽鄒清許說話。

    鄒清許單手撐著腦袋,閉著眼睛,半靠在桌上,他說:“你寫你的,我絮叨一會兒?!?/br>
    沈時釗:“任循找你干什么?”

    鄒清許:“可能來全的事也讓他感到不安?!?/br>
    沈時釗:“最近朝堂里不太平。”

    一說這個鄒清許就來氣,“酒真不是好東西,禍害多少人啊?!?/br>
    鄒清許可真是迎來一場無妄之災,這件事竟和他扯上了關(guān)系,無論昭嚴帝給他什么賞賜,他都接受,毫無怨言。

    見識了朝堂的水深之后,他為官的興趣并不大,巴不得像沈時釗一樣天天賦閑在家,種種菜,看看書,寫寫字。

    書房里擺了幾盆花,幽雅清淡的花香在鼻尖逐鬧,壓不下鄒清許眉間的褶皺。

    沈時釗也皺著眉:“此人的下場是他應得的,禍從口出,伴君如伴虎,不約束自己的言行,下場自然不會好。此外,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妻子,長得很像昭嚴帝曾經(jīng)中意的一位女子,不知道此事和這個有沒有關(guān)系?!?/br>
    鄒清許眉間再起漣漪,他對那位女子還有模糊的印象,昭嚴帝曾為皇權(quán)放棄了她,世上之事總是難以圓滿,哪怕貴為天子,也有自己的愛而不得。

    鄒清許一直閉著眼睛,沈時釗在一旁看他,直到看到他眉間的褶痕一直下不去,親自上手碰了碰他眉心。

    鄒清許終于睜開了眼睛。

    他詫異道:“你怎么在這里?”

    沈時釗:“我一直在這里?!?/br>
    鄒清許索性撐著頭,近距離欣賞沈時釗的美貌。

    這個男人貌美又能干,明明長了一張冷漠的、沒有欲望的臉,但他哪怕一動不動地坐著,鄒清許渾身發(fā)熱。

    鄒清許原本焦躁,現(xiàn)在狂躁。

    他伸手勾了勾沈時釗的下巴,風略過窗臺,花瓣婆娑起舞,在一陣花香中,幾炷香的功夫過去了。

    ......

    鄒清許乏困地喝著梨湯,他大腦放空,想起來正事還沒說完,腦子里斷掉的那根線仿佛突然間又接上了,他問沈時釗:“你每天在府里,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