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場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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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晚曦發(fā)誓,她從未想過這么狗血的事能發(fā)生在她身上。 她摟著孟乘淵的脖子抬頭,皺起眉,只見街區(qū)拐角的甜點店外,兩個熟悉的身影緊貼在一起,笑得露牙不露眼。 「怎么了,老師?」孟乘淵早聽話地煞住腳步,疑惑地問。 怎么了? 她的男朋友和她碩班閨蜜正牽著手約會呢! 「該死的??」裴晚曦咬牙,用拳頭捶了下身下的少年,害得孟乘淵肩膀一抖,倒吸了口涼氣。 見孟乘淵僵住身,裴晚曦瞬間意識到她的失控,有些尷尬,「對、對不起?!?/br> 可奇怪的,第一反應雖是生氣,但目睹她交往一年的男朋友牽著她閨蜜的手,裴晚曦倒是沒有一點難過。 或許,當初在裴華信的牽線下與他開始交往,她就并未投入真心。 裴晚曦還思考著,孟乘淵似乎看出她和前面兩人的關係匪淺,于是開口:「老師,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不用了,你背我去坐車吧,麻煩你了?!顾挪辉冈趯W生面前談分手,簡直太狼狽了。 「老師打算忍下去嗎?」出乎意料的,平時什么都不關心的孟乘淵,竟說了這么一句。 「你這小孩,懂這些嗎?」裴晚曦覺得好笑,看向少年的后腦勺,不知為何,心底突然莫名很舒暢。 就像躺進一片棉花地,軟絨絨的,又像跳進汪洋里,隨波浪悠哉地載浮載沉。 女人又晃了晃腿,紫色的腳指甲在路燈下閃閃發(fā)光,像是剛洗凈后晶瑩的葡萄。 孟乘淵沒再回話,燙紅了耳朵,加快步伐。 ? 「喂?哲浩嗎?」 「是我,我有事要通知你?!?/br> 「我們分手吧?!?/br> 「沒開玩笑,我看見你和玫瑰在一起了?!?/br> 裴晚曦覺得她一定是世界上分手第一爽快的人,快刀斬亂麻,半點不留情。 男人一週來不斷打電話和傳訊息過來示好,裴晚曦果斷地把他封鎖了。 翌日放學時,她收到一束花,是她最喜歡的紅玫瑰,但又讓她想起她的朋友玫瑰。 于是,裴晚曦第三次手起刀落,將那束玫瑰丟進垃圾桶,然后繼續(xù)寫題。 這套題是學生們的段考題,下週就要考試了,她打算今天加班出完,也好幫孩子們復習重點。 抬頭望向窗外,裴晚曦今天沒瞧見孟乘淵的影子,倒有些不習慣。 家訪那天以后,也不知為何,放學時孟乘淵從原先的拖拖拉拉變成第一個出教室的人,然后路過她的辦公室。 不管他跑多快,總能在她的窗口前煞住腳,對上她的目光。 少年耳尖紅紅的,內(nèi)雙的眸子灌滿溫柔,整個人看起來清冷又稚氣,靦腆又可愛。 他會先害羞地低下眸,再用低啞的聲嗓喊她:「老師?!?/br> 裴晚曦又望了望窗口,仍不見孟乘淵。 她失望地咬了咬筆桿,拉開抽屜,里頭有一盒喜糖,粉色的紙盒印著一隻小兔子,是今天辦公室有老師結婚分送的。 喜糖是新人送給別人的祝福。 裴晚曦覺得她的日子足夠好,想把它送給小朋友,希望他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心想事成、日日都好。 把喜糖放進口袋,裴晚曦嘆了口氣,「下次吧?!?/br> 時鐘的長針兜了三圈,直到天色暗下,裴晚曦終于寫完試題。 上完廁所,她回來要拿包離開,卻看見一個黑影在走廊跑遠。 裴晚曦一愣,快步走進辦公室,發(fā)現(xiàn)原先整齊疊好的題紙已凌亂不堪。 有人進來偷了題? 連詫異都來不及,裴晚曦立刻轉身出門,朝那人跑遠的方向追去。 她望了眼樓梯間,發(fā)現(xiàn)那人正在下三樓,趕緊用職員證進了電梯。 豈料,她按完按鈕,電梯門關上,電梯燈卻閃了兩下,而后—— 「哐!」 本該平緩下降的電梯忽然一震,劇烈的動盪讓裴晚曦差點沒摔倒。 待電梯停下,裴晚曦大腦空白兩秒,扶著把手看向黑屏的樓層顯示板,詫異地瞪大雙眼。 故障了? ?? 今日放學,孟乘淵照這週以來一樣,很快出了教室,然后繞一大截路,來到二年級的導師辦公室。 他捏了捏手里的三顆巧克力。 上週末英文老師結婚,今天給班上同學一人發(fā)了三顆喜糖。 他想把這三顆糖給她。 不知為何,少年有些緊張,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腦中浮現(xiàn)女人驚喜的樣子——她的皮膚白白的、眼睛圓圓的,笑起來時雙眼會微微彎起、映著閃爍的水光,像是一對發(fā)光的小月亮。 那樣子一定很可愛。 「裴老師,你的花!」 整個學校只有一個裴老師。 在裴晚曦出來的那一刻,孟乘淵躲進了走廊的拐角。 她今天穿了白粉相間的小洋裙,很襯她的膚色,雖然她穿什么顏色都適合。 她疑惑地皺起眉,接過那一大束玫瑰花——是他要努力打工很久,才能買到的玫瑰花。 眼底的光暗了下去,少年垂下攥著糖的手。 然后,他轉過身,走回那條還未遇見她時走的路,黑色的影子在夕陽下被拉長,很長。 「喂!下週考試,你們打算怎么辦?」 走在熙熙攘攘的小吃街上,一道聲卻飄來。 孟乘淵很熟悉,那是之前把他拉到廁所打的男生,校董的獨生子。 「我啊,今天晚上有兄弟要去辦公室偷題?!?/br> 「靠,厲害啊,不過今天你們班導不是留在辦公室嗎?」 孟乘淵一愣,停下腳步。 「嘖,她就一娘們,順便還能報仇,不過就是一個代課的實習生還敢罰我?!?/br> 「你不怕??」 「誰怕她?我爸是誰?還沒人能騎在我頭上?!?/br> 瞳孔晃了晃,孟乘淵咬緊下牙,轉過身,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個又一個攤位,往回飛奔而去。 三月的晚風吹在少年的臉龐,卻浸出滿頭熱汗。 那時孟乘淵還不知道,就在這一晚,一切都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