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只在乎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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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晚曦還沒緩過來,就被攬入厚實(shí)的胸膛里,一隻大掌緊緊箍住她的腰,然后撫上肩頭,平息了顫抖。 頭頂傳來急促的喘息,耳畔是劇烈的心跳聲——是生命體活著的證據(jù)。 裴晚曦吞吐幾口冷空氣,抬頭對上那雙溼紅的眼眸。 孟乘淵低頭看她,呼吸很喘,帽子不見了,黑發(fā)亂糟糟的,臉上滿是汗與淚痕,一副劇烈運(yùn)動(dòng)后的模樣,比她還狼狽。 「老師??」他的聲音很沙啞,幾乎要融入消防警笛聲。 但裴晚曦覺得,這是她一生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原來他沒事,原來他還活著?? 裴晚曦極力控制想大哭的心情,卻仍無法克制,雙腿一軟,靠他扶住她的腰才能站穩(wěn)。 「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死了??」她埋在他胸口抽泣,「孟乘淵??你知不知道,我差點(diǎn)??」 我差點(diǎn),就跟著你走了。 「嗚??你怎么可以丟掉??」她攥起拳頭,虛弱地往他的胸口捶,「孟乘淵,你這個(gè)壞人??」 「你怎么可以丟掉我送你的糖,還有我們的照片??你這個(gè)大壞蛋,我討厭你。」 才怪,裴晚曦又說了一個(gè)連她自己都不信的謊。 任憑裴晚曦不斷捶著胸口,孟乘淵低頭看著她,張唇想出聲卻徒勞。他皺眉,又抱緊她的腰,可女人深陷在崩潰的情緒里,根本沒注意到。 孟乘淵只好伸手,抬起裴晚曦的下巴,讓她看向他。 裴晚曦哭著仰起頭,看見孟乘淵眼中的自己。女人的婚紗全是塵灰,頭發(fā)亂蓬蓬的,妝容被眼淚暈開。 丑死了。 裴晚曦更難過了,臉皺成一團(tuán),「嗚嗚嗚??」 「晚??」孟乘淵卻出聲了。 他張了張嘴,聲嘶力竭地開口,嗓音卻很微弱,「晚、晚??」 「晚、晚曦??」他在唸她的名字,像在努力練習(xí)這兩個(gè)字的發(fā)音,一次比一次更清晰,「晚曦??」 「晚曦?!?/br> 裴晚曦心尖的酸楚氾濫。 她踮腳湊上他的那刻,孟乘淵扣住她的后腦,吻了下來。 她知道這一切很荒謬,她不僅穿著新娘服,與這一看就不是她新郎的人親吻,背景還是數(shù)十人罹難的連環(huán)車禍現(xiàn)場,身旁燃著熊熊烈火,甚至還可能發(fā)生爆炸,恍若末日。 周圍所有目睹的人一定都覺得他們有病,得遭天譴。 但裴晚曦現(xiàn)在比任何時(shí)候都清醒。 她什么都無所謂了,只要他安然無恙,在她身邊。 ? 城市里,月光下,一對戀人手牽著手。 但看起來很詭異。 女生穿著佈滿臟污的蓬婚紗裙,男生則穿著皺巴巴的t恤和被割破的皮夾克。 兩人彷彿與世隔絕,單獨(dú)從末日穿越回來似的。 注意到路人的側(cè)目和交頭接耳,裴晚曦抬頭看向孟乘淵。 孟乘淵也正在看她,五指緊扣她的,目光有些呆滯,卻掛著毫無掩飾的情意。 裴晚曦彎唇,心底是前所未有的自在和幸福。 見她笑了,男人的臉頰瞬間紅了。他有些慌張地松開她的手,從口袋拿出本子,寫下一行字給她看。 『晚曦,我們現(xiàn)在要干嘛?』 「咕?!?/br> 裴晚曦剛讀完,肚子卻叫了聲。 明明不是孟乘淵發(fā)出的聲音,他卻瞬間石化,臉更紅了。 他都替她害羞了,裴晚曦的尷尬瞬間一掃而空,牽回孟乘淵的手,另一隻手從裙底撈出一個(gè)小包。 孟乘淵吃驚地睜大眼,睫毛抖了抖。 好吧,裴晚曦承認(rèn),她還沒聽見那新聞時(shí)就有逃婚的想法了,畢竟沒有新娘會(huì)在出新娘休息室前,偷偷把包藏在蓬蓬裙里。 「嘿嘿??」裴晚曦對他傻笑兩聲,從包里拿出皮夾。 她雙眼燦若繁星,是八年來最亮的一次。 「去吃麵,我請客!」 十分鐘后,裴晚曦和孟乘淵對坐在夜市麵舖外的鐵桌,周圍是嘈雜的人海。 孟乘淵和她都點(diǎn)了最簡單的湯麵,和以前他煮給她吃的一樣,有雞蛋和火腿腸,只是多了顆丸子。 兩碗麵送上,裴晚曦拿起筷子要吃時(shí),發(fā)現(xiàn)孟乘淵還看著她。 雖因?yàn)樗簧硇涯康幕榧?,周圍人也多看了她幾眼,但從被她牽著走進(jìn)夜市,孟乘淵就一直盯著她,一瞬不瞬。 「你干嘛一直看我呀?」裴晚曦問。 被喚回神,孟乘淵肩膀一抖,耳朵紅了。 他拿起桌上的紅色蠟筆,在菜單上落字,再反過來給她看:『晚曦好看?!?/br> 真是個(gè)小騙子,她現(xiàn)在明明丑死了。 見裴晚曦一臉不信,孟乘淵又迅速寫了行字:『沒有騙你?!?/br> 裴晚曦記得孟乘淵寫字很穩(wěn),但現(xiàn)在他的手卻很抖,娟秀的字跡變得扭曲,跟在休息室時(shí)哭著寫的字一樣。 大概是兩人剛重修舊好,這孩子有些激動(dòng),裴晚曦想。 她笑了,朝他身前的麵抬下巴示意,「知道啦,快吃吧,別讓麵糊了?!?/br> 孟乘淵點(diǎn)頭,乖巧地拿起筷子,低頭吃起麵。 但直到裴晚曦吃完麵,孟乘淵的手都還是很抖,麵也沒吃完,剩下一半。 「你飽了?」裴晚曦記得當(dāng)時(shí)他在便利店吃的麵沒那么少。 孟乘淵沒寫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觀察了下孟乘淵,想起之前在巷口遇見他時(shí)他也瘦了,但這個(gè)月來,他暴瘦得有些古怪,甚至有種病態(tài)的骨感。 那時(shí)裴晚曦以為孟乘淵是因?yàn)樗x開他,一時(shí)悲傷過度才不注意規(guī)律用餐,所以只無奈這孩子怎么那么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就像當(dāng)年他在父親面前替她擋碎酒瓶一樣。 裴晚曦沒多問,輕嘆口氣,「那我們走吧?!?/br> 『晚曦想去哪?』孟乘淵在菜單上問,期待地看著她。 裴晚曦思忖片晌,看向他,「去你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