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江餒搖搖頭，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某個混沌的漩渦。

    而希諾的那張臉則不斷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重影散來，揮之不去，他自言自語道，“像……一個很重要的人?！?/br>
    重要到他能為之付出所有生命的人。

    可那個人是誰呢？

    江餒想不起來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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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各位接受采訪：

    提問：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怎么辦？

    藍(lán)池：衣服鞋子包包安排上！

    越和：……大概，寫情書吧……

    江餒：強(qiáng)吻他。

    段裴景：這不是我的臺詞嗎？！

    第61章 怎么做？

    他呆呆地坐著，段裴景第一次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格格不入的落寞跟孤獨，就像一個人在孤島路上的扁舟里漂了很久 時間長了，就習(xí)慣了。

    可突然一發(fā)現(xiàn)有那么一條出口時，還是會拼了命似的往前游——

    但四周渺茫，不論他怎么做都沒辦法到達(dá)終點。

    這種明明抓到了尾巴，卻還是讓其在手中溜走的感覺，段裴景怎么會不懂。

    他見過那樣多形形色色的因為親人死亡而痛不欲生的家屬，也見過各式各樣離奇到光怪陸離甚至涉及失憶的受害者。

    崩潰、失控、或者是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獨處一個密閉的空間，最后只是生生把自己憋進(jìn)醫(yī)院，被迫進(jìn)行治療。

    但江餒不同。

    他對于實驗跟付諸在他身上的折磨，江餒其實并沒有特別大的反應(yīng)。

    甚至能夠在莊錚鳴叮囑的時候說得出自己本身就不會死的觀點。

    段裴景甚至沒有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絲的接近于創(chuàng)傷后遺癥的癥狀，也并沒有到會喪失理智的地步。

    那江餒會因為什么事情失控？什么樣的變故，會引得他狼狽失態(tài)？

    ……段裴景無意識地摩挲著兩指，口袋里捏著的，是那張簡約的邀請函。

    陽臺。

    電話接通中的聲音“嘟嘟嘟”地響著，不久，電話被接通，一個明顯剛睡醒，顯得有點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喂？”

    “牧淳。”段裴景靠在陽臺的視角死角處，在他的這個角度恰巧能夠看得清不遠(yuǎn)處抱著娃娃正昏昏欲睡的江餒。

    他說，“你是不是去過去年h市去年舉辦的國際藝術(shù)博覽會？”

    “陪我朋友去的，怎么了？”

    段裴景說：“那一般來講，藝術(shù)文學(xué)類作品是不是就是能夠代表一部分創(chuàng)作者的情緒跟心理活動？”

    牧淳道：“什么意思？心理？你打算學(xué)心理學(xué)？”

    段裴景含糊其辭：“沒事，隨便問問?！?/br>
    “一般來講，他們這一類人都是高敏感情緒人群，藝術(shù)家嘛，都是聰明人,特容易跟自己較勁兒，把自己繞進(jìn)去。”“不管是披露社會現(xiàn)實的殘酷還是心如止水的花花草草小油畫，基本都是創(chuàng)作者自我情緒跟認(rèn)知的具象化，那除非是涉及到什么商業(yè)稿啊啥的，另提別論吧。”

    “你問我干嘛？我就是個搞it的，藝術(shù)不藝術(shù)的，我也就陪我朋友去過幾次，不是特別清楚?！蹦链菊f。

    段裴景不隱瞞了，直說：“你幫我查幾副血腥暴力類的作品，仿的也行，什么波普藝術(shù)，達(dá)達(dá)主義，前印象派后印象派的越多越好，電子版的?！?/br>
    “你要這個干嘛？”

    “回頭再跟你說，急用?！?/br>
    “……行吧?！?/br>
    不一會兒，照片傳來的提示音叮咚響起，段裴景懷揣著復(fù)雜的心情，裝作若無其事地繞過客廳溜進(jìn)了主臥。

    把門反鎖后，點開了那個點開那個內(nèi)存長達(dá)7個g的壓縮文件。

    文件里大大小小上至早期藝術(shù)家的藝術(shù)繪畫作品，直至現(xiàn)代藝術(shù)繪畫。

    各種各樣上傳到網(wǎng)上都要被打碼封禁的血腥場面躍入視野，前百來張大多是素描彩鉛，各種后印象派色彩濃烈，對比鮮明，給人的視覺沖擊力極大。

    大多是在國際動亂、生態(tài)平衡不穩(wěn)時，為了從側(cè)面揭露腐敗跟痛斥敵方的表現(xiàn)力作品。

    早期時候的題材跟風(fēng)格大多都大同小異，往往一個題材能夠衍生出上千萬的作品。

    以署名來看，牧淳只是把比較出名的各個作品羅列在了一起，反倒方便了段裴景。

    再往下劃，內(nèi)容基本都被寫實派的油畫代表作給占據(jù)了眼球，視角往下走時，卻忽然一凝。

    跟其他大多用豬狗牛羊或者是其他不常見的動物做替代的作品的中間，一個被綁在刑具上疑似是某個外國國家的歷史人物，斷手?jǐn)嗄_地被釘死在了座椅之上。

    跟大多宣揚以自身受苦受難來救贖全人類的畫作是一個類型的。

    段裴景作為一個新時代從小培養(yǎng)人人平等的觀念之下成長的alpha，確實是沒辦法理解這種行為。

    油畫略顯模糊，應(yīng)該是被修復(fù)過的舊時代畫作了，段裴景只停頓了一兩秒，時間就好像隨之拉長了一般。

    ……

    周遭流淌的血漬跟歡笑的人類，像是忽然張嘴沖他咧開笑了。

    刺耳尖銳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涌入耳膜，空氣扭曲，光怪陸離，這詭異的氛圍里，那個原本被做成人彘正悲憫落淚的臉，忽然替換成了……

    替換成了——

    江餒。

    “哐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