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大破羌氐
一想到自己能夠親手砍下燒當?shù)念^鼎,甚至還有可能將燒當那個艷名遠播的女兒月影沙也收入自己的牙帳,舞留就激動得老**怒漲,那可真是個美人兒,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纖細的腰肢還有滾圓的翹臀,只是想著心里就是一團火勢。 舞留正想入非非之時,河谷右側(cè)忽然間毫無征兆地綻起了一團火光,緊接著,無窮無盡的火光便從河谷兩側(cè)的黑暗中亮了起來,仿佛漫天星辰,璀燦奪目,在那忽明忽滅、幽幽燃燒的火光中,隱隱可見一排排挽弓搭箭的身影。 下一刻,那一點點的火光便已經(jīng)掠空而起,又在空中交織成綿綿無際的流星火雨,然后向著羌氐聯(lián)軍頭上狠狠攢落……幾乎是同時,河谷的南北兩端也騰地燃起了兩團烈火,并且向著東西兩翼漫延,形成了兩條長長的火墻。 “有埋伏!”舞留亡魂皆冒,“中埋伏了!” “該死的!”爰劍還算冷靜,“往東邊走,到河那邊走……” “他娘的!”無戈勃然大怒,當下拔出長劍策馬沖了上去,一邊仰天長嗥,“無戈部落的勇士們,隨本王沖上去,干掉這群蠢羊,哈哈哈……” 下一霎那,流星火雨呼嘯而下,羌氐聯(lián)軍頓時一片人仰馬翻。 那雖然不是真正的流星火雨,卻是成千上萬支熊熊燃燒的火箭! 變起突然,羌氐聯(lián)軍有著剎那的愣神。遂即陷入了空前的sao亂之中,無論舞留、爰劍怎丟呼嚎,怎么大吼,甚至揮劍連續(xù)砍翻了好幾個族人。都無法抑止sao亂,無戈高舉著長劍往前沖出了好幾十步,可回頭一看,身后卻只有廖廖數(shù)百騎。 “該死的!”無戈雖然魯莽卻也不會蠢到帶著幾百騎去獵殺敵軍伏兵,當下勒馬回轉(zhuǎn)徑直沖進了大金川,一邊厲聲怒吼,“過河,統(tǒng)統(tǒng)到河東邊去。快……” 綿綿無際的流星火雨一片片地從天上攢落,擁擠在一起的羌氐聯(lián)軍一片片地倒下,在死亡的威脅下,部份羌氐番兵策馬沖向了封住南北兩端的火墻。結(jié)果連人帶馬被活活燒死,絕大部份番兵卻策馬沖進了清涼的大金川河。 大金川河流經(jīng)這里正好拐了個彎,水雖淺,河面卻極寬。 兩萬余騎羌氐番兵紛紛沖進大金川河,馬蹄翻騰。水波激濺,原本靜謐安祥的河谷霎時變得無比喧囂,綿綿無際的流星火雨卻仍在持續(xù)不斷地從天際攢落,將一個個、一騎騎羌氐番兵無情地射殺在冰冷的河水中。 這是一段地獄般的逃跑經(jīng)歷! 堪堪沒過馬背的水深讓羌氐番兵難以將身體藏到馬腹下。為了呼吸,他們必須將身體留在馬背上??蔀榭膳碌氖牵鳂O大地阻礙了馬速。在陸地上,戰(zhàn)馬可以奔跑如飛,可到了河水之中,戰(zhàn)馬卻只能以蝸牛般的速度前行。 “嗖嗖嗖……”一排排的火箭從天上無窮無盡的攢落。 “啊啊啊……”一片片的慘叫從大金川河中此起彼伏,響徹夜空。 漆黑的夜色掩蓋了血色,冰涼的河水也沖淡了血腥味,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起來汲水的燒當女人們才驚恐地發(fā)現(xiàn),整條大金川河已經(jīng)成了一條血色河流! 羌氐兵怒吼,戰(zhàn)馬悲嘶,終于,所有還能夠逃跑或者走動的番兵已經(jīng)全部沖進了冰冷的大金川河,最先沖進河中的爰劍甚至已經(jīng)帶著數(shù)百親騎上到了河對岸,爰劍驚魂未定,正猶豫著是馬上逃跑還是繼續(xù)收擾殘兵時,異變陡生。 “大王你看!”一個族人手指前方無比驚恐地大叫起來。 爰劍急扭頭看時,只見東邊幾十步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燃起了一堆篝火,明亮的火光之中,一騎傲然肅立,血紅色的戰(zhàn)袍,黑黝黝的鐵甲,還有鐵盔上那一束流蘇,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竟是凄艷如血,爰劍的瞳孔霎時急劇收縮。 楚軍?!竟然是楚軍!該殺千刀的燒當,果然跟中原人勾結(jié)了! 下一刻,那騎身后無盡的黑暗中便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光,這次不是火箭,而是一枝枝的火把,幾千枝火把將整個大金川的東岸照得亮如白晝,明亮的火光中,峙立著一騎騎、一排排的楚軍鐵騎,幾千騎的馬隊,雅雀無聲、隊列森嚴。 這一刻,仿佛連時間都凝滯了,無論是已經(jīng)上岸的,還是仍在河中掙扎的,所有的羌氐番兵全都傻了眼,無盡的絕望已經(jīng)將他們深深地籠罩,完了,這下全完了,不僅屁股后面有伏兵,河對岸竟然也有伏兵,而且還是……中原騎兵! “錚……”整個河灘驟然間變得死一般寂靜,在羌氐番兵絕望的眼神注視下,那一騎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長刀,這一刻,刀身和刀鞘的磨擦聲竟是清晰可聞,仿佛只一瞬,仿佛過了很久很久,長刀已經(jīng)揚起空中,一團寒芒驟然綻放…… “殺!”龐錚從牙縫里崩出冰冷的一聲,催動戰(zhàn)馬沖了上去。 “殺殺殺……”身后峙立的楚軍鐵騎霎時山呼海嘯般咆嘯起來,然后紛紛催動戰(zhàn)馬,風卷殘云般向著堪堪踏上河岸的羌氐番兵掩殺了過來。 沒有任何猶豫,爰劍向著黑漆漆的北方打馬就跑。 龐錚嘴角霎時綻起一絲冰冷的殺機,迅速收刀回鞘,一把硬弓已經(jīng)在轉(zhuǎn)瞬之間來到了他的左手之中,幾乎是同時,右手已經(jīng)扣住一枝狼牙箭綽于弦上,下一霎那,足有五石挽力的硬弓已經(jīng)被挽滿,冷森森的箭簇已經(jīng)對準了爰劍的背心。 “死!”龐錚一聲輕喝,箭頭卻稍稍一偏對準了爰劍右側(cè)的一騎。 “??!”一聲無比凄厲的慘叫響起,正打馬飛奔的爰劍急扭頭看時,只見身邊的一騎族中勇士已經(jīng)慘叫著栽落馬下,一枝狼牙箭竟硬生生射穿了他背后的護心銅鏡,接著又洞穿了他的整個身軀,箭頭直透胸前! 爰劍頓時亡魂皆冒,趕緊將身體縮成一團,繼續(xù)打馬狂奔,這一刻,爰劍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離這里,離這些可怕的中原人越遠越好。 ########## 燒當正摟著兩個羌女酣睡時,卻被一陣巨大的殺伐聲所驚醒。 還以為是舞留部落前來偷襲,燒當頓時臉色大變,當下一把甩開菟絲子般纏在他身上的兩名羌女,然后火急火燎地爬起,來不及穿里衣,只匆匆披上皮甲、隨手拔了把環(huán)首刀就沖出了牙帳,只見整個王廷已經(jīng)陷入了巨大的sao亂之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燒當惶然四顧,“哪里在廝殺?!” “燒當,不用驚慌?!饼嬧暤纳碛昂鋈怀霈F(xiàn)在燒當面前,淡然道,“舞留糾集了爰劍、無戈部落的人,想趁夜前來偷襲,龐錚已經(jīng)帶著楚軍截殺去了?!?/br> “什么?”燒當頓時臉色大變,“舞留想趁夜偷襲,還糾集了爰劍和無戈?” 當下燒當便匆匆爬上了牙帳附近的哨塔,站在哨塔上居高臨下望去,只見北邊河灘上火光沖天,有兩支軍隊正激烈廝殺,定了定神,燒當很快發(fā)現(xiàn)戰(zhàn)局竟是一邊倒的屠殺,楚軍對舞留、爰劍、無戈聯(lián)軍的屠殺。 燒當頓時大喜過望,眼下可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舞留、爰劍還有無戈已經(jīng)被楚軍殺得大敗,燒當部落的大軍如果在這個時候進兵,豈不是可以輕松奪取爰劍還有無戈的牧場?這一來,整個大小金川河谷不就是他燒當?shù)牧耍绱艘粊?,他燒當不就成了真正的羌氐之王?/br> 當下燒當匆匆下了哨塔,沖聚集在哨塔下的幾個部落首領(lǐng)厲聲大吼:“召集馬隊,趕緊召集馬隊,快……” 很快,燒當部落近萬騎兵便已經(jīng)完成了集結(jié)。 遂即,燒當便帶著近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殺向了爰劍的王廷,臨行之前,燒當甚至都沒來得及向龐鈺說一聲,或者,他覺得已經(jīng)沒這個必要了,大金小川統(tǒng)一在即,他燒當也即將成為真正的羌氐之王,所以,對龐鈺也不必太過恭敬了。 ########## 龐錚大步走進龐鈺大帳時,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了,此時,金川河谷伏擊戰(zhàn)早已結(jié)束,楚軍大獲全勝,總計斬首兩萬余級,俘虜五千九百余人,無戈、舞留皆死于亂軍之中,只有爰劍帶著不到五百親騎逃了出去。 “叔父。”龐錚沖龐鈺拱了拱手,問道,“要不要派兵接應(yīng)燒當?” “接應(yīng)?”龐鈺微微一笑,不答問道,“錚兒,你覺得燒當贏不了?” “肯定贏不了。”龐錚不假思索地道,“如今爰劍部落已經(jīng)窮途莫路,無戈、舞留兩部因為死了大王,也勢必跟爰劍部落同仇敵愾,兵法有云,窮寇莫追,燒當此時率軍追擊,卻是犯了兵家之大忌,又豈能不敗?” 龐鈺欣然點頭,微笑道:“吾兒長成矣。” 龐錚又道:“叔父,燒當此去必敗,是不是派兵接應(yīng)一二?” “接應(yīng)就不必了?!饼嬧晸u了搖頭,淡然道,“燒當一家獨大并非大楚之福,對于大楚而言,最好的局面就是燒當、爰劍形成對峙之勢!” 話音方落,大帳外忽然響起了一片馬嘶人沸聲。 龐鈺微微一笑,向龐錚道:“錚兒,多半是燒當?shù)臄”貋砹?。?/br> ########## ps:之所以寫這許多章羌氐,一是為了塑造龐家叔侄,再就是為將來留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