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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汴京春事在線閱讀 - 第112章

第112章

    既白臉皺成一團(tuán),“你怎的如此粗俗,喜歡這種事,哪能張口閉口放嘴上?!?/br>
    “我最瞧不上你們這樣的?!睒瞧甙琢思劝滓谎郏跋矚g就喜歡,說出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非要藏著掖著,沒長嘴是吧?!?/br>
    “這叫含蓄,這叫內(nèi)斂,這叫婉轉(zhuǎn),你懂不懂?文人都這樣?!奔劝酌夹囊话?,說:“你該不會把這事告訴三小姐吧?”

    “我才懶得替沈讓塵做嫁衣裳。”樓七話鋒一轉(zhuǎn),“我得回余府一趟,把人被你們帶走的事告訴余晚之一聲。”

    她往前走了幾步,又回身拿劍指著既白,“沒騙我吧?我要人隨時都能帶走?!?/br>
    既白撥開劍,“不是你,是三、小、姐要人隨時都能帶走,少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br>
    樓七懶得再和他拌嘴,這一路都吵吵夠了,她收了劍,飛快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既白哼哼了兩聲,嘴里嘟囔著門也不知道關(guān),鎖上房門離開時腳步忽地一頓。

    看著地上的東西,又湊近看了看,是一封信。

    信封簇新,顯然是剛落下的。

    書房里深夜還明著燈。

    沈讓塵盯著桌上未拆封的信,許久都沒有移開眼。

    信封上寫著宋卿時收,他認(rèn)得上面的字跡,是從前的江晚之,如今的余晚之的筆跡。

    她給宋卿時寫信做什么?還是用自己的筆跡。

    她就不怕宋卿時知曉嗎?

    諸多疑問堆積在心里,讓沈讓塵深夜難眠,數(shù)次在拆與不拆之間徘徊。

    天際顯出了一絲曙光,晨霧在晨光中逐漸稀薄。

    像是下定了決心,沈讓塵驟然起身,將那封信塞入袖中,走了出去。

    第 94 章 了結(jié)

    “我還以為丟在哪兒了,嚇我一跳?!睒瞧甙研欧旁谧郎?,“沈讓塵讓澹風(fēng)送回來的?!?/br>
    余晚之拿起信,封口完好無損,火漆還封在上面,代表沒有人拆開看過。

    “看不出來,沈讓塵還是個君子?!睒瞧咝Φ馈?/br>
    余晚之若有所思,“這君子當(dāng)?shù)靡膊蝗菀?。?/br>
    說實話,換做她自己,早拆開了。

    “對了?!眽嬙普f:“澹風(fēng)護(hù)衛(wèi)還在門口等著,說是有話要親口轉(zhuǎn)告給小姐。”

    后巷少有人行走,澹風(fēng)斜靠著墻,見余晚之出來,趕忙站直,“三小姐?!?/br>
    余晚之頷首,“他有什么話?”

    澹風(fēng)看了眼她身后的墜云,余晚之會意,側(cè)頭道:“你先進(jìn)去吧。”

    墜云依言入了后門,后巷之中只剩下余晚之和澹風(fēng)。

    “公子去上朝,抽不開身,所以讓我來?!?/br>
    澹風(fēng)頓了頓,“公子說,三小姐的確是無權(quán)無勢,但您身后有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還請不要再做了。”

    余晚之心口驀地一悸,像浸入湖面的浮漂被魚尾輕輕勾扯了一下,既酸且脹,還有一絲未明的情緒。

    沈讓塵那樣了解她,僅憑一封未拆封的信,或許已大致猜出了她的意圖,所以才會有今日的勸阻。

    他猜得沒錯,她尚未想好能讓自己毫發(fā)無損的萬全之策,便給宋卿時去了邀約。

    她已習(xí)慣獨(dú)行、獨(dú)思,卻忽然有一個人告訴她,你身后還有人。

    余晚之久久望著巷子盡頭,似在思索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想。

    澹風(fēng)并不打擾,過了許久,才聽見余晚之問:“還有嗎?”

    “沒有了?!卞oL(fēng)搖頭。

    余晚之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不知是不是澹風(fēng)的錯覺,自余晚之聽了公子的那句話之后,整個人似乎更沉靜了些。

    余晚之轉(zhuǎn)頭往里走,走到門口,她頓了頓,回頭道:“我也有句話,勞煩你替我?guī)Ыo你家公子?!?/br>
    澹風(fēng)抱拳,“三小姐言重了,不敢稱勞煩,有什么事三小姐吩咐便是。”

    余晚之想了想,說:“請?zhí)嫖肄D(zhuǎn)告他,多謝,不論是從前,還是今日?!?/br>
    澹風(fēng)說:“三小姐放心,我定然把話帶到。”

    余晚之又說:“改日我在金水河設(shè)答謝宴?!?/br>
    后門關(guān)上,余晚之又立了半晌才朝著自己院中走。

    樓七在門口等她,一臉的興味盎然,剛想開口調(diào)侃兩句,瞧見余晚之的表情,沒好開口。

    怎么不對勁呢,原以為是表明心跡之類,怎么余晚之的表情倒像是被人敲詐勒索了一番。

    樓七看著墜云,口型問:“怎么回事?”

    墜云攤開手,搖了搖頭。

    樓七跟著余晚之進(jìn)門,那封信還放在桌上,“要不要我把信送過去?”

    “不用。”余晚之拿起信,幾下撕成碎片,“我改主意了?!?/br>
    她鋪開宣紙,重新提筆,墨汁順著狼毫將將要滴落,她抬手在硯臺上順掭,落筆時儼然不再是從前的字跡。

    ……

    四周都是荒煙蔓草,黑夜裹挾著薄霧涌上來,帶著春夜的寒氣。

    樓七陡然側(cè)頭,盯著黑暗中的一個方向,低聲說:“來人了,一個人?!?/br>
    又過了片刻,余晚之才聽見了馬蹄聲,急促地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宋卿時在坡下勒馬。

    “我人已經(jīng)來了?!彼事晢枺骸八嗽谀膬??”

    四周除了風(fēng)吹樹梢的沙沙聲,還有并不明顯的幾聲嗚咽。

    “晚之!”宋卿時四處張望,“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