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不是，還有你嗎？”顧允之的心跳越來越快，他好像明白霍文清是什么意思。

    “我？我能干什么？”他冷哼一聲:“我除了傷害你，還能做什么？”

    顧允之喉結(jié)上下抖動，緊張的說話都變得結(jié)巴起來:“不是，你沒有..”

    莫星川無奈搖頭，只好強硬的按住他帶有傷口的手腕，顧允之想掙扎，卻被霍文清吼了一句，“別動！”

    被吼的人才安靜下來，任由莫星川給他上藥。

    很輕柔的動作卻讓顧允之很不是滋味，心里難受的不止他，還有一旁眼睛都沒離開過的霍文清。

    紗布包裹一層又一層后，莫星川將藥箱蓋好推到茶幾的中央：“感覺怎么樣？還疼不疼?！?/br>
    顧允之側(cè)過身子輕輕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莫星川目光移向霍文清，眼底還有一絲猶豫，只見霍文清沖他點了點頭，隨即皺著眉停頓了半晌后，還是說出了口：“允之，去我家吧，小霍總最近太忙，照顧不到你，你先跟我走，好嗎？”

    本以為眼前的人會祈求，會驚慌，會失措。

    卻沒想到他突然變了副模樣，語氣也很陌生，居然有一種很少在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場：“不去?！?/br>
    “不去？”霍文清眉頭輕挑，目光森冷：“我讓你跟過來已經(jīng)退了一步，你該走了。”

    顧允之不理他，徑直往樓梯走去。

    霍文清冷著眸子上前，拽住他的手臂往身后甩去，顧允之踉蹌幾步后穩(wěn)住身形。他偏頭，還是不妥協(xié)：“我說了，我不去?！?/br>
    霍文清氣急，上前兩步扯住顧允之的衣領(lǐng)，怒斥：“顧允之，你瘋了對嗎？留在這每天做著你不愿做的事，每天踩著你自己的自尊數(shù)著時間，你找虐是嗎？”

    “為什么總要認(rèn)為我是被迫？”

    顧允之冷冷一句話說出，他好似也來了脾氣，抬手打掉了霍文清捏著他衣領(lǐng)的手，“我說了很多遍，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我是自愿！自愿！”

    他情緒越來越高漲：“你讓我做的所有，都是我心甘情愿。”

    第164章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恍惚了一會，他轉(zhuǎn)身走向莫星川，繼續(xù)說道：“莫先生，對不起。讓您白跑一趟，時間不早了，您快回去吧?！?/br>
    莫星川手握成拳，他真的挺嫉妒霍文清的... ...

    霍文清眼皮跳了跳，多么炙熱的告白，心底沒有觸動當(dāng)然是假的，憤怒悉數(shù)散去，無奈嘆了口氣：“留下來吧...”

    他擔(dān)心顧允之再做傻事，心有余悸。莫星川在這，他...也能安心。

    見霍文清不再趕他走，無意識的收回了刺猬的模樣，又變回了以往乖順的樣子。

    三人安靜了會，都恢復(fù)了下理智，顧允之邊說邊走向樓梯：“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他上樓后，莫星川才自嘲道：“活了這么久，我想要的從來沒失手過，沒想到頭一次栽在了允之這?！?/br>
    霍文清揉著眉眼坐下：“你出現(xiàn)得太晚了?！?/br>
    顧允之一生，除了面館陳叔以及中途消失了七年的沈煜，幾乎沒受到過偏愛，而霍文清是第一個。

    拉他出泥潭給他關(guān)懷的人，雖然那些都是假的...但顧允之動心是真的。

    “莫先生，如果你在我之前先遇到他，他愛的會是你。”

    聊了許久，最終來了這么一句。

    莫星川輕哼，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又安靜了會后，說道：“與鼎匯的合作我已經(jīng)全部取消。沈伯父...會不會因此遷怒允之？”

    霍文清眉眼一沉：“他沒機會了?！?/br>
    文苑與萬華聯(lián)手，強行制裁鼎匯。壟斷了鼎匯所有資本，沈崇現(xiàn)在怕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他會不會私下聯(lián)系允之？”莫星川問。

    霍文清蹙眉，想了想極有這個可能。而下一秒，樓梯口傳來了他的聲音。“我沒接?！?/br>
    顧允之收拾完客房后，剛出來就聽到這一句，好像是怕霍文清誤會，腳步也加快了速度。

    他拿出手機，放到霍文清眼前。沈崇與夏秘書好幾個未接來電，他一個也沒接。

    霍文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移向別處。

    顧允之將手機收回，張了張嘴：“我不會為了他求你，包括我媽，你可以放心?！彪S即轉(zhuǎn)頭看向莫星川道：“莫先生，客房收拾好了，我?guī)先??！?/br>
    莫星川不悅，顧允之現(xiàn)在的說話語氣對他很是疏離。他好像真的變了... ...

    二樓左轉(zhuǎn)第一個房間，里面的被套全換了新，莫星川靠在門口，一副慵懶的姿態(tài)看著顧允之。

    “謝謝您為我做的一切，好好休息?！?/br>
    就在他要轉(zhuǎn)身離去之際，莫星川抵在門口不讓他走。

    “他說，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我們...”

    “莫先生?！蹦谴ㄔ捨凑f完，被顧允之打斷?！皼]有如果?！?/br>
    莫星川眉眼閃過一絲失落，他松開了抵在門口的手，苦笑道：“我知道了。”

    顧允之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走得很決絕，不帶絲毫猶豫，仿佛在告訴他，他們的故事，從一開始就沒有可能。

    樓下，霍文清坐在沙發(fā)上，手中把玩著一只打火機，火光在他的指間跳躍，映照著他煩躁的眼眸。

    聽到顧允之下樓的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與顧允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