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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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沉重的鎮(zhèn)紙恰好砸在宋溫惜的額頭。 她避閃不及,被鎮(zhèn)紙尖銳的一角狠狠一砸,額頭直接冒出了血。疼痛讓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額頭,輕呼一聲,眼角瞬間噙出淚。 宋韻文見自己隨意亂丟的鎮(zhèn)紙?jiān)抑辛怂?,眼中絲毫沒有心疼,只冷冷道:“宋溫惜,你老實(shí)交代,你在莊子上,都干了什么蠢事!” 宋溫惜咬唇,心中沒由來地一慌:“女兒不知父親所言何事?!?/br> 宋韻文冷笑:“你不知道?呵,我可真是生了一個(gè)好女兒,養(yǎng)在莊子上,學(xué)會那些腌臜之事,還學(xué)會撒謊了?!”他狠狠一拍桌子,“給我跪下!” 宋溫惜咬了咬牙,跪了下去。 大夫人見狀假意勸阻:“哎呀老爺,溫惜好歹也是女兒家,你莫要斥責(zé)她,該罵的,是那個(gè)野男人?!?/br> “說!你那jian夫是誰?!跟你在那莊子上,私相授受的野男人是誰!?”大夫人的話并沒有安撫到宋韻文,他又將書桌上的書全都掃落在宋溫惜身上,憤怒讓他渾身顫抖。 “莊子上人盡皆知!都知道你這個(gè)賤女同他人行不軌之事!還鬧到知縣那里去了!說!是哪個(gè)男人如此大膽!”宋韻文叉著腰,怒罵道,“我要去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宋溫惜心中一驚。 原來宋韻文知道了晏望宸的事……也是,莊上人多嘴雜,若是有人有心去調(diào)查,她與晏望宸的事鬧得如此之大,自然是逃不過眾人的口舌。只是……誰會沒事去調(diào)查她呢…… 宋溫惜余光掃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大夫人,心下立刻了然。 她心底輕笑一聲。是了,這幾日陳卿安來府中兩次,又送來睡蓮,惹眼得很。這對母女必然是見不得她過上一天好日子。只是她沒想到,大夫人竟會上莊子上查她…… “父親既然認(rèn)定了女兒同他人私通,那女兒也沒什么好說的,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宋溫惜心一橫,垂眸不再看宋韻文。 她不能供出晏望宸,不然以宋韻文的心思,只怕會認(rèn)為這是攀附權(quán)勢的好時(shí)機(jī),定會逼晏望宸給她一個(gè)身份,做一個(gè)交代。 那并不是她想要的。 先前在莊子上,她沒想到還能回宋家,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被宋家永遠(yuǎn)地拋棄了。那時(shí)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己的事與旁人無關(guān),所以她才能毫不猶豫地獻(xiàn)身給自己的恩人。 只是沒想到,如今不但回了府,還被大夫人扒出了這事。 “你還嘴硬?!你說不說?!”宋韻文氣急敗壞,抽出戒尺,“不說是誰是吧?好,你給我站起來!伸出手!” 宋溫惜不敢還嘴,只得聽話地站起身,伸出因?yàn)槌D旮苫疃砂櫟氖终啤?/br> 宋韻文狠狠地拿戒尺打了她的手,手心頓時(shí)一道血痕。她咬著牙,眉頭緊皺。 “宋溫惜,你默認(rèn)了是吧?我以為你在莊子上老老實(shí)實(shí),長大了不少,沒想到你竟給我搞這出?”宋韻文說著又狠狠打在她手上,“無恥!下賤!跟你姨娘一個(gè)德行!” 宋溫惜聽到他提姨娘兩個(gè)字,瞬間收起手,雙眸含淚怒聲沖他喊:“不許你這樣說我姨娘!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同我姨娘沒有半分關(guān)系!” “你姨娘當(dāng)初為了爬上老爺?shù)拇玻芍^是費(fèi)盡心機(jī)!只為了不被賣去做那官妓!”一旁的大夫人冷笑,添油加醋說,“沒有骨氣的女人,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同她倒真是一個(gè)模子里刻出來的!” “你閉嘴!”宋溫惜雙眼通紅,再也維持不了理智,恨不得沖上前去撕了大夫人??伤雾嵨膮s眼疾手快地扯住她,戒尺又落了下來。 宋溫惜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瘋狂地想要沖向大夫人。 罵她什么都好,他們怎么可以罵她的姨娘?!姨娘只是為了自己謀一條生路而已,她又有什么錯(cuò)?家道中落不是她的錯(cuò),為了不做官妓嫁入宋府亦不是她的錯(cuò)! 宋韻文見她如此兇橫,一尺打在她的膝后。她吃痛地跪在地上,宋韻文按住她又是一頓毒打。 他罵道:“你還敢沖大夫人叫囂?!你這個(gè)不懂廉恥尊卑的畜生!” 戒尺高高地?fù)P起,狠狠地打在宋溫惜身上??伤辉W躲分毫,只死死咬著牙,雙目猩紅,帶著仇恨狠狠盯著大夫人。 恨意讓她渾身戰(zhàn)栗,疼痛都減了半。 大夫人被她這副樣子嚇到,撇開頭不再看她。 宋韻文打累了,喘著粗氣,冷聲道:“罰你去祠堂跪著,若不說出那賤男人的名字,你就一直跪著!” 第40章你們都是兇手 宋溫惜滿身傷痕,額角還流著血,便被拖到了祠堂,跪在冰冷的地上,連個(gè)墊子都沒有一個(gè)。她此時(shí)才覺得渾身疼痛難忍,稍微一動便痛得咬牙。 直到夜里,祠堂寒涼,她昏昏沉沉,卻又因寒風(fēng)而冷得無法睡著。 膝蓋已經(jīng)疼得如百蟻啃食,腿腳也麻得沒了知覺。 她迷迷糊糊想起老太太。若她不在,誰給老太太做飯煎藥呢?老太太腿腳不便,走路若是沒人攙扶,晚上起夜都多有不便。 都是她的錯(cuò),是她思慮不周,忘記求父親留一個(gè)照顧老太太的婢女??伤D(zhuǎn)念一想,興許父親比她考慮周全,已經(jīng)派人去照顧老太太了呢? 宋溫惜想著想著,只覺得渾身愈發(fā)冰冷,思緒都開始斷斷續(xù)續(xù)。 眼前是一片燭火,和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那帶著鍍金雕花的紅木供桌上,卻沒有姨娘的位置。 姨娘的臉忽然浮現(xiàn)在她眼前。 宋溫惜喃喃自語:“姨娘……我好想你……我是不是……不該回宋府?” 祠堂寂靜無聲,回答她的只有一陣?yán)滹L(fēng)。 宋溫惜終于扛不住,昏倒在地上。 …… 翌日中午,府上一陣喧鬧,下人們慌張地忙碌著,無人顧及還被關(guān)在祠堂的宋溫惜。 宋溫惜漸漸轉(zhuǎn)醒,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只見自己仍舊被關(guān)在昏暗的祠堂中。她不知道自己被關(guān)了多久,昏迷了多久。 祠堂中空無一人,沒有人監(jiān)督她有沒有跪好,也沒有人管她。 外面的喧囂之聲讓她的意識逐漸恢復(fù),她想要聽清外面的人在說些什么,可關(guān)著門,什么也聽不見。 她甚至無力起身,嗓子燒灼般的痛,頭也昏昏沉沉,睜不開眼。微微抬手,身上便是一陣疼痛傳來。 突然有人打開了祠堂的門,大聲喊道:“二姑娘!老太太過世了!老爺讓我來通知你一聲!” 刺耳的聲音讓宋溫惜猛地睜大了雙眼。 她強(qiáng)忍著疼痛,支起身子,問:“你……你說什么……怎么……怎么回事?!”她嗓音嘶啞,似乎都不是她的聲音了。 下人嘆了口氣,焦急道:“昨夜老太太起夜,被地上的水滑了一跤!頭磕到桌角,就這么突然地沒了!今早下人去給老太太送藥,這才發(fā)現(xiàn)……唉,姑娘快起來去前廳看看吧!” 說罷他便慌張地退下。 宋溫惜艱難地咬牙支起身子,雙腿酸麻,讓她使不上力。她只能跌跌撞撞地走出祠堂。 祠堂外陽光明媚,是老太太最喜歡的晴日。 老太太怎么會……宋溫惜鼻尖一酸。她得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宋溫惜步履蹣跚地朝前廳走去。 她強(qiáng)撐著身體,扶著墻壁,忍著不適,磕磕絆絆地,終于走到了前廳。 只見地上放著一具遺體,底下鋪著草席,上面蓋著白布。 宋韻文和大夫人,還有宋嫣然,都已站在前廳。宋韻文皺著眉,滿臉不安。而大夫人和宋嫣然,則是一臉冷淡,仿佛只是一個(gè)不相干的人去世。 大夫人看見宋溫惜,嘆息一聲,眼底卻劃過一絲竊喜。 她冷聲道:“你也真是的,昨日也不提醒你父親一聲,老太太沒人照顧。這下好了!” 宋溫惜沒有理會大夫人的冷言冷語,只是在草席旁重重地跪下身,輕輕抬手掀開了白布,老太太蒼白的臉突兀地露了出來。 “哎呀!你干什么!”宋嫣然嫌惡地撇開頭,“怪不吉利的!嚇?biāo)廊肆?!?/br> “她亦是你的祖母!你難道沒有絲毫敬重之心?!”宋溫惜眼眶中含著淚,眼神冰冷地射向宋嫣然。 大夫人又嘲諷道:“你倒是有孝心,昨日你若是說了那野男人是誰,就不會被罰祠堂,老太太便也不會如此了?!?/br> “若我是兇手,你們都是兇手。”宋溫惜聲音顫抖地說,淚水一滴一滴源源不斷地落下。 她不敢相信,前些日子還笑著調(diào)侃她與陳世子的老太太,如今竟只剩一具冰冷的尸體,同她的姨娘一樣。 她顫抖的手摸向老太太的臉。老太太仿佛只是睡著了,毫無表情,閉著眼睛,同往日睡覺時(shí)沒什么兩樣——若不是她一半蒼白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血浸濕,變得紅得發(fā)黑的話。 “你瘋了?敢說我們是兇手?!”大夫人厲聲道。 宋韻文也終于開口:“宋溫惜,昨日的賬還沒同你算清,我勸你慎言?!?/br> 宋溫惜雙目通紅,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襯托得那雙眼睛格外的紅。她眼底帶著nongnong的恨意,抬頭望向宋韻文。 淚水滑落,她冷笑一聲:“父親滿意了?終于甩掉祖母這個(gè)包袱了?” “宋溫惜!”宋韻文怒聲道,“你若還未清醒,就再跪一天一夜的祠堂!跪到你不再發(fā)癲為止!” “父親怎可將祖母一人留在房中!祖母年事已高!經(jīng)不起摔跤!又無人看守!哪怕是早些發(fā)現(xiàn),或許都還有救!”宋溫惜沖宋韻文大吼。 “老太太她本就到了年紀(jì)!是否有人看管,有什么區(qū)別!平日里她好好的,誰能想到她會起夜!?”宋韻文攤手問道。 宋溫惜冷笑:“是,父親從未照顧過祖母片刻,自然不知道,祖母沒有一日能安睡,每晚都會起夜!祖母年紀(jì)大,腿腳不便,起夜都是需要有人伺候著!父親未曾付出分毫,卻能落得個(gè)孝順的名聲,真是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宋韻文冷冷道:“宋溫惜,你莫要發(fā)瘋。如今這般光景誰都不愿看到。你若不冷靜,就回屋冷靜之后再同為父說話?!?/br> 說罷,他又吩咐下人:“即刻為老太太籌辦喪事,喪事要大辦,盡顯宋府孝道。對外只說老太太是壽終正寢。” 宋溫惜聽著宋韻文冷漠的話語,只覺得荒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宋韻文,一字一句地問:“壽、終、正、寢?” 她的淚洶涌而出:“我只離開了一夜!父親竟想不起派人去看看祖母?!對外還要宣稱壽終正寢?!父親的偽善真叫人惡心!” 宋韻文惱羞成怒,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個(gè)耳光:“我看你還是沒有反省!待老太太喪事辦完,你就繼續(xù)去給我跪祠堂!跪到清醒為止!” 宋溫惜被打得耳鳴,她本就因?yàn)楣蛄艘灰苟撊鯚o比,此時(shí)又挨了一耳光,被打得伏在地上,昏了過去。 第41章她只是個(gè)庶女 宋府的老太太壽終正寢,正在辦喪事。大家前段時(shí)間都在稱贊宋韻文的孝心感動天地,此時(shí)老太太的喪事,便也有許多人去吊唁。 大夫人和宋嫣然穿著白色的喪服,跪在一旁哭天抹淚,聲音響過天,淚卻沒幾滴。只不過眾人也沒有多看,便也無人發(fā)現(xiàn)。 宋韻文也是一身白色喪服,站在門口迎接來吊唁的人們,他紅著眼眶,仿佛在故作堅(jiān)強(qiáng)。眾人看了無不駐足安慰兩句。 唯有宋溫惜,喪服松松垮垮地穿著,面無表情,垂著眸,不哭也不喊,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本紅潤的朱唇此刻也蒼白干燥,臉上血色盡失,仿佛隨時(shí)要昏倒。 來吊唁的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這宋家的庶女為何如此涼薄,不哭不嚎,神情冷淡,不似旁邊的大夫人和宋嫣然。 陳卿安第一時(shí)間就看到了宋溫惜,他從未看到過這樣失魂落魄的她,臉色蒼白得嚇人。他并不認(rèn)同旁人說宋溫惜冷漠,陳卿安知道,一個(gè)人若是悲痛欲絕到極點(diǎn),是哭不出來的。 他上次來宋府就察覺到,老太太房中沒有一個(gè)下人,甚至連攙扶都是宋溫惜親自攙扶,可見宋府平日里只有宋溫惜伺候老太太。后來他打聽過,才知道原來平日里給老太太做飯煎藥的也都是她。 她孝心如此,祖母去世,她怎么可能不悲痛? 陳卿安很想第一時(shí)間便去安慰她,可他還是要先同宋韻文寒暄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