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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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溫惜抿了抿干澀的嘴唇,道:“謝謝陳世子,我覺得好些了,你也快回府休息吧,當(dāng)心累著?!?/br> 她聲音虛弱,帶著一絲拒絕。 她不想接受他太多好,因?yàn)閾?dān)心自己還不起。 陳卿安輕輕擦了擦她額頭的汗,道:“不必介懷,溫惜,你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宋溫惜閉了閉眼,她實(shí)在是無力同他爭(zhēng)論什么,只能任由他留在這里。 “溫惜,其實(shí)……你可以回頭看看我的?!标惽浒埠鋈坏吐暤馈?/br> 她不敢回應(yīng),只能緊閉著眼睛,假裝睡著。 床邊的陳卿安似乎低笑了一聲。 直到她呼吸均勻,似乎又沉沉地睡了過去,陳卿安才緩緩起身,將帕子重新沾滿涼水,再擰干。 他想守著她,即使沒有結(jié)果,他也想守著她。 …… 翌日,宋溫惜再醒來時(shí),陳卿安已經(jīng)離開了。 這場(chǎng)風(fēng)寒來得突然,她仍舊有些咳嗽和虛弱,但總算是退了熱。下人端來了早膳,是簡(jiǎn)單的白粥和一點(diǎn)點(diǎn)咸菜,還有一個(gè)雞蛋。 “陳世子呢?”宋溫惜問。 “陳世子天未亮便離開了,說是有公事要忙,先走了。”下人回答道。 天未亮便走了?宋溫惜一時(shí)間有些不忍和內(nèi)疚。 為了照顧她,他徹夜未眠,今日還有公務(wù)在身,他的身體怎能吃得消? 宋溫惜輕嘆一聲,道:“知道了,王爺呢?小魚可是去了王爺?shù)奈葜校俊?/br> “是。王爺說,怕小魚染了風(fēng)寒,這幾日,都讓小魚和他一起睡?!毕氯说?。 她忍不住哼了一聲:“他倒是知道疼外孫?!?/br> 宋溫惜用完早膳,下人正收拾桌子,淄陽王走了進(jìn)來。 “我的乖兒,可好些了?”淄陽王一臉諂媚的笑容,端著一碟玉瓜。 下人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他們父女二人。 “父親昨日將我丟給陳世子,自己倒是睡得香甜?!彼螠叵?duì)他的不作為十分惱火。 她對(duì)他的小心思再清楚不過。 “陳世子自告奮勇要守夜照顧你,本王總不好壞了他的心意?!弊完柾醪迤鹨粔K玉瓜,送到她嘴邊。 “啊,啊,張嘴,大夫說了,可以多吃些瓜果,多喝水?!彼笄诘氐?。 宋溫惜一口吃下那大小剛好的玉瓜,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父親在想什么?!?/br> “本王能想什么?本王還不是想你好?”淄陽王一把將碟子塞進(jìn)她手中,“拿著,自己吃?!?/br> “你看陳世子,溫柔體貼,聰明英俊,又有真本事,本王看他對(duì)你也是一片真心,你為何不能考慮考慮他?”淄陽王站起身,把玩著她屋中放著的花瓶,故作輕松地勸道。 “那父親當(dāng)年又為何要自請(qǐng)駐守臨川城,還把自己關(guān)在絕情峰之上?”宋溫惜往嘴里塞了一塊瓜,憤憤不平地問道,“當(dāng)年追求父親的女子應(yīng)該也不少?” “本王那是……”淄陽王猛地轉(zhuǎn)身,想要解釋什么,想了想,輕嘆一聲:“你與本王不同。你母親落難時(shí),本王幫不上任何忙,才讓她后來在宋家郁郁寡歡,吃盡苦頭。本王是想懲罰自己……” “可是,你還有大好青春,本王希望你能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有個(gè)貼己的夫君?!弊完柾跽J(rèn)真道,“陳卿安這孩子,人不錯(cuò),待你又好,他知道你的所有事,最關(guān)鍵的是,他不介意小魚?!?/br> “就算你不想找夫君,可小魚終究需要一個(gè)父親。他日漸長(zhǎng)大,已經(jīng)不好糊弄了。昨夜還問我,為什么別人的父母是兩個(gè)人,而他只有一個(gè)。”淄陽王攤手,“你讓本王怎么回答?” 宋溫惜咽下口中的玉瓜,原本甜蜜的汁水此刻也染上一絲苦澀。 她現(xiàn)在是男子身份,帶著個(gè)孩子,還不容易被人恥笑??扇羰腔謴?fù)了女子身份,未婚產(chǎn)子這件事,恐怕能讓她被眾人的唾沫淹死。 這世界如此不公,同一件事只不過是不同的性別,便有如此大的差距。 宋溫惜沉默半晌,又吃了一口玉瓜,淡淡道:“我過兩日便要隨公主去珈嵐,這些事,等回來再說吧。” 這事淄陽王也知道,他皺了皺眉,問:“你這身體,能受得了長(zhǎng)途跋涉嗎?” “沒辦法,文臣之中,只有我熟悉臨川城?!彼螠叵Х畔鹿?,又縮回被窩,想要再補(bǔ)個(gè)覺。 “王爺,世子,陛……陛……”下人突然跑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稟報(bào)。 “必必必必什么必,話都說不清楚?”淄陽王皺著眉問。 “陛下來了?!毕氯诉B忙道。 宋溫惜猛地起身,因?yàn)閯?dòng)作太快,頭又一陣暈眩。她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恍然驚覺自己現(xiàn)在是原本的樣貌,連忙起身到梳妝臺(tái)前化妝。 第308章昏君 “讓他去前廳等著吧。”淄陽王淡聲道。 宋溫惜的手有些抖,勉強(qiáng)化好了妝,疑惑地道:“他怎么突然來了?” 淄陽王也有些懵,撓了撓頭:“是啊,這臭小子不好好在宮里待著,突然跑來做什么?” “誰是臭小子?”晏望宸的聲音已經(jīng)從外面?zhèn)鱽怼?/br> “陛下,世子真的病了,還請(qǐng)陛下去前廳等?!毕氯藬r不住他,只能為難地看著淄陽王,“王爺……” 只見晏望宸眸色陰沉,冷著臉。 淄陽王示意讓下人退下,然后連忙行了個(gè)禮,哈哈笑道:“陛下,臣是說,許皓那臭小子怎么不見了。不知陛下今日親臨寒舍,有何貴干?” 宋溫惜面色蒼白地站在淄陽王身后,一言不發(fā)。 她還沒有告訴淄陽王和陳卿安,晏望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是女子的事。她有些警惕地看著晏望宸,唯恐他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 例如,要將她納入后宮之類的。 “朕有些話想同沈世子說。”晏望宸的視線落在宋溫惜身上。 淄陽王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皺,他回頭看了看宋溫惜,替她回絕道:“抱歉,陛下,犬子今日身子抱恙,恐怕……陛下只能將差事交給別人?!?/br> “朕只是有事要問她?!标掏穲?zhí)著地盯著宋溫惜。 宋溫惜開口:“父親。我沒事?!?/br> 他這么急切地出宮尋她,或許是有什么正事要談。 聽她這么說,淄陽王只能抿著唇退了出去,輕掩上房門。 “陛下有什么事?”她輕咳了兩聲,問。 晏望宸見她似乎很不舒服,原本銳利的眸色緩和了些,走到她床邊,問:“你病了?” “嗯。”她不想同他說這些沒用的,便又問,“陛下大費(fèi)周章出宮來沈府,總不能是探病的吧。究竟有何事?” 晏望宸面色緊繃,似乎帶著一股怒意,問:“昨夜,陳卿安在沈府留宿了?” 她沒想到他會(huì)提起這事,一時(shí)間怔住。 她蹙眉:“陛下怎么知道?” 下一瞬,她反應(yīng)過來:“陛下派人跟蹤我?” 晏望宸冷哼一聲,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你還沒有回答朕?!?/br> 宋溫惜掀開被子,穿著單薄的里衣下了床,怒聲道:“陛下一早闖入臣府中,就是為了這事?臣與陛下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誰留宿府中難道都要向陛下稟報(bào)才……咳咳……” 她說得太急,忍不住咳嗽起來。 因?yàn)榧?dòng),她的身子都有些顫抖。 晏望宸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他連忙上前輕撫著她的背,又拿過一旁的外袍給她披上,問:“你怎么會(huì)突然病得這么重?” 宋溫惜抬眸瞪了他一眼,只感覺胸腔發(fā)痛。還不是那日醉酒之后又被他折騰了半宿,一大早又被拎起來上朝。她沒睡好,又著了涼,才會(huì)變成這樣。 他居然還有臉來問,怎么會(huì)突然病重? 她拂開他的手,道:“陛下猜得沒錯(cuò),陳世子確實(shí)在沈府留宿?!?/br> 晏望宸的手僵了僵,忍不住在身側(cè)緊緊握成拳:“他留宿沈府做什么?”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做什么?”宋溫惜道,“陛下還不知道吧,臣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陳世子,等臣從珈嵐回來,就要同他在一起,長(zhǎng)相廝守?!?/br> 她在這一瞬間想通了,長(zhǎng)痛不如短痛。 淄陽王說得對(duì),能接受小魚的男子并不多。陳卿安待她不薄,對(duì)小魚也極有耐性。感情都是可以培養(yǎng)的,她遲早…… 還不等她想完,晏望宸的鳳眸中頓時(shí)掀起暴風(fēng)驟雨。 他上前一步,垂眸看著她發(fā)白的小臉,咬牙道:“沈溫淮,你最好是在跟朕說笑?!?/br> “你對(duì)外可是男兒身,你要如何同陳卿安在一起?!”他的憤怒幾乎要將房頂掀翻。 她挑眉:“怎么不能?暫且像陛下一樣偷情即可。何況,臣總有一日會(huì)恢復(fù)女兒身,到時(shí)我唔……” 晏望宸氣得青筋暴起,用嘴堵上了她后面的話。 宋溫惜用力捶著晏望宸的肩,他卻死死扣著她的頭,讓她無法避開。 再抬起頭時(shí),他的雙眼漆黑如夜,帶著濃烈的情緒,似乎要將她吞噬。 “沈溫淮,你敢?!彼氖只剿牟鳖i處,一字一句地威脅道,“你若是這樣打算的,等你從臨川城回來,朕便將你女子的身份昭告天下,再將你納入后宮。” “你……”宋溫惜喘著粗氣,氣惱地瞪著他。 若女子的身份被拆穿,她朝堂之中定會(huì)遭受非議和排擠,恐怕再無法立足。她還沒有解決沈悅,在此之前,她不能被拆穿。 見她氣結(jié),晏望宸像撫摸小貓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只能是朕的。朕知道你生病,陳卿安做不了什么。否則朕今日便貶了你的職,將你禁錮在宮中?!?/br> 宋溫惜胸膛劇烈地起伏,她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悶悶地憋出兩個(gè)字:“昏君?!?/br> 他竟然想濫用權(quán)力來威脅她??稍绞沁@樣,她越不甘心被他束縛。等她推動(dòng)完沈悅的事,讓沈悅 他聽她這樣罵他,嘲諷地勾起嘴角:“朕是昏君?你又是什么?” 她抿著唇不說話。 晏望宸見她終于不再頂嘴,才緩和了臉色,問:“小魚呢?讓他來見見朕?!?/br> “見陛下做什么。”宋溫惜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