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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白摩花開心似琉璃身似菩提177

    比起千離的淡定從容,幻姬每天過得度日如年。尤其是星華和麒麟來過之后,心中越發(fā)著急??伤龘牡娜?,卻完全像個沒事人一般,每天該吃吃該睡睡,一點事兒沒有。

    幻姬坐在樹下翻著摩梵天書,這本書她從小就看,從遠古至今,記載內容無所不有。關于七彩七星玲瓏珠也說得非常詳細,書中說,要解決被種下的蠱王,必得出現(xiàn)一對比原蠱更厲害的蠱蟲。帝尊和寵服體內的蠱已是王了,想養(yǎng)出更甚者,短期內不可能。帝尊用的法子是天書上說的第二種,寥寥幾句話而已,想必是無人用過郎。

    焚百味仙火,精絕不可差毫厘。蠱人相對rou身赤誠,灼成密汗,柔心相吸,引蠱體外相纏。然,滅蠱寄之身。蠱,卒。

    看著簡單,幻姬心中卻充滿了疑問。種蠱的倆人會被蠱蟲控制心性,她在神川山種蠱后對寵服有說不出的感覺,當時以為是自己心慈所致,而今想來,是體內的蠱讓她對寵服下不了狠心。帝尊體內的蠱王都成蟲了,他是如何控制住自己的內心對寵服下手的?蠱王就在他的體內,他想什么,蠱王會不會曉得?便也是因為如此,蠱王才會讓雌蠱最后沒有爬出寵服的身體,留著尾端在她的體內。只是沒想到,它們緊緊纏綿的時候,雌蠱因為身體不夠大被不小心卷出了寵服的手心,從而給了帝尊對寵服出手的機會。天書都沒有寫百味仙火需要哪百味,花探真君如何曉得?八.九可能是帝尊吩咐他的,帝尊又是如何知曉哪百味?仙火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池才會散發(fā)出吸引蠱王出體的味道。她手里的摩梵天書乃天地間最全的洪荒記事古典,這上面都沒有記載的東西,他如何曉得的?

    幻姬的眉心緊蹙,天書沒有說死了一只蠱蟲要如何解救另一個人,她現(xiàn)在能為帝尊做什么呢?

    “哎……锎”

    “殿下緣何嘆息?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幻姬看著擋了一縷陽光投了段影子在自己身邊的花探真君,“帝尊種的蠱沒有驅除出來,真君你不擔心嗎?”

    花探看著幻姬,表情平靜,“殿下太在乎帝尊才會出現(xiàn)這樣情不自禁的想法。我當然關心帝尊,可我更相信帝尊即便是在雌蠱死亡的情況下也能順利將雄蠱解除?!?/br>
    “他要怎么做?”

    花探微微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相信,帝尊不會敗。”

    她信他的本事,可她更控制不住自己緊張的內心。如果現(xiàn)在蠱王在她的體內,她應該會和帝尊是同樣的心情,平靜而淡然。反觀帝尊,或許會像此時的她,害怕出現(xiàn)變故。

    “百味仙火并無記載需要哪些仙草,你是怎么知道的?”幻姬看著花探,“能告訴我,讓我記下嗎?”

    “在百佛殿焚燒的仙草我是按照帝尊吩咐放的,百味仙草記下來也不會有什么用?!痹诨眉б蓡柕哪抗庵?,花探繼續(xù)解釋,“每一只蠱蟲在成長的過程中吃入的仙草不同,所要焚燒成香的仙草自然也就不同了。”

    幻姬十分詫異,在軟金蒲團上燒出仙火的百味仙草都是蠱王曾食入的?

    “可蠱蟲一直在帝尊的體內,他是如何知曉的?”

    花探笑容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崇拜,“帝尊如何得知的我不清楚。不過,再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在帝尊身上都不覺得奇怪,他是帝尊嘛?!边B跟她相愛這種事情都能發(fā)生,還有什么不可能出現(xiàn)呢。何況,只是知曉一只蠱王在過去的成長中吃過什么仙草,對他們來說至難之事,若由帝尊來處理,該是算不得什么事吧。

    幻姬點點頭,是啊,帝尊嘛,什么事情不會呢。

    “殿下不必太過擔心,帝尊不會有事的?!?/br>
    “嗯?!?/br>
    倆人正說著,一個神侍走了過來。

    “幻姬殿下,舞傾公主在宮外求見?!?/br>
    “她來做什么?”千顏花的種子不是告訴她暫時沒有么?

    神侍道:“她說來跟殿下你學習種花草。殿下,要讓她進宮來嗎?”

    舞傾隨麒麟來千辰宮幾次,每次都沒有打擾千離。千離見幻姬與她也能聊上一會兒,便沒說什么。舞傾倒也不笨,看得出千離并不喜歡和幻姬以外的女子接觸,幾次在千辰宮都只對著千離默默行禮,并沒有什么不妥的舉動,在千辰宮的神侍們眼中,她來宮里幾次都不起眼,若非衣裳與她們不同,倒叫人認不出她是西海的公主。因此,連花探在內,都覺得舞傾只是喜歡和幻姬在一塊兒聊聊女兒家的話,安靜且溫柔的她,并沒讓人覺得不受待見。

    lt;/p“帶她過來吧?!?/br>
    “是。殿下?!?/br>
    神侍走后,花探說道,“殿下,我先去忙了?!?/br>
    “嗯?!被ㄌ阶唛_幾步,幻姬想到一事,“花探真君,帝尊在佛殿靜心,待他修完,你立即來告訴我。”

    “好的,殿下。”

    -

    一連五天。

    舞傾每天上午準時到千辰宮來找幻姬,跟著她聊天,種花種草,在幻姬和千離要吃午飯時會回麒麟宮,不論幻姬如何挽留,她都不愿跟他們倆一起吃飯。幻姬只當舞傾是害怕千離才不愿跟他們一起吃飯。

    第六日。

    因為舞傾每天都來,千辰宮的神衛(wèi)和神侍對她不再阻攔,知道她只是來找幻姬,到了時辰便會離開,乖巧的她從來不在千辰宮里亂走亂看。連花探都對舞傾放心,看到她進宮還會輕輕的點頭。

    從金光閃閃的巍峨大宮門進來之后,舞傾按著幾天來的習慣往大殿后面的花園走,每日幻姬會在那個園子里告訴她種花草要注意的事情,每一種花草要注意的地方都不同,甚至有些花草照顧起來比照顧小孩兒還要細心,真真是一點兒都馬虎不得。嬌貴珍稀的花,風吹不得,雨打不得,日曬不得,得伺候的極細心。正走著,幻姬的腳步忽然停下來,看著不遠處赫然出現(xiàn)的一個白色身影。

    帝尊!

    千離步伐翩翩的從檐下廊道盡頭走了過來,在離舞傾丈遠的地方目不斜視的轉身走上了長長的金階。

    舞傾一聲不言的跪地行拜禮,聽到金階上傳來的腳步聲,緩緩的抬起頭,看著背脊筆挺的千離一步步朝大殿上走。帝尊,是沒看到她嗎?還是看到了,不想理?

    千辰宮的大殿和其他尊神宮里的大殿一樣,非大事件時,若不得各位宮殿主人的召喚,旁人不可進入。千辰宮里,連金階都不敢有人輕易踏上。金階下的神衛(wèi)一個個目光清冷,表情嚴肅,大有誰敢踩一下就將人滅成灰燼的架勢。

    舞傾一直跪到千離的身影進了大殿才從地上站起來,朝高高的殿門口看了一會兒,心想,如果是幻姬殿下,她可不可以隨意的走上去呢?

    在園中培土時,舞傾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殿下,你進過大殿嗎?”

    “大殿?”幻姬問,“什么大殿?千辰宮的?”

    舞傾點頭,“嗯。我今天來的時候,見到帝尊走上金階,有些好奇千辰宮的大殿里是什么樣子。”

    “呵……”幻姬輕輕的笑了下,“去過一次?!?/br>
    “里面是不是特別的莊嚴肅穆?”

    “大殿是告天大事時才會用的地方,自然與別處不同。帝尊平時慣過閑適生活,大殿去得少?!?/br>
    舞傾又問,“今天是有什么大事嗎?”

    “沒有。這陣子帝尊每天要修心,大殿后面是百佛殿,他在佛殿里靜心。”

    “難怪了。”

    幻姬停下手里的活,去百佛殿不是還有別的路么?帝尊怎么會從大殿里進去?剛好散步散到那兒順道就進去了?

    -

    千辰宮大殿。

    千離廣袖拂過,空廣的殿中出現(xiàn)兩朵白摩花。隨著他慢慢踱步走上帝尊神位,殿中的兩朵白摩花在慢慢的變大中開放,千離優(yōu)雅落座后,兩朵白摩花也開好了?;ㄈ锢?,一個躺著寵服,一個是雌蠱王的七彩身體。一片金色中,佛音飄旋,殿中的兩朵白摩花盛開得甚是好看,神位上的白袍男子更是散發(fā)出無與倫比的威儀。

    只見千離抬起右手,掌心浮現(xiàn)一團白色的光芒,漸漸的,一朵白色語佛花幻影盛開在他的手中,花中隱隱約約閃著七彩的光澤。

    千離的聲音在佛音里格外空靈,“不出來嗎?”

    殿內,靜悄悄的,好似千離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手心飄著的語佛花慢慢浮現(xiàn)鮮艷的七彩光澤,當顏色變得清晰時,忽然射出七彩的光芒,從語佛花里飄出一縷彩色的輕煙,煙絲裊裊繞繞,在千離的眼前變成雄蠱王的模樣,兩根觸角不停的擺動,一雙如拳頭般大小的眼睛含著濃烈的仇恨死死盯著千離。就這樣,雄蠱看著千離,千離靠著臂扶懶洋洋的看著蠱王。

    lt;

    良久良久……

    終于,雄蠱王緩緩的轉頭看著殿中躺在白摩花里面的雌蠱,眼中浮現(xiàn)悲痛,看過自己的伴侶后,蠱王眼中的恨更濃了。

    “你以為我會離開你的身體?”蠱王的幻影嘴唇抿合,十分沙啞低沉的人聲從它的喉嚨里發(fā)出來,“做夢!”

    “我要一直寄生在你的體內,每天折磨你,撕咬你,待你和你的心上人親熱時,吞噬你的心,讓你痛不堪言?!?/br>
    “還有,我要侵入你的大腦,讓你成為一具行尸,將你身上的光環(huán)全部毀掉,從神壇上狠狠的摔下來。你,不再是個王者。我要讓你的心上人看著失去自我意識的你痛苦生生世世?!?/br>
    在蠱王說了不少狠話之后,千離終于開口了。

    他,緩緩的,很是悠閑的,道:“本尊看你還沒睡醒,不如我們明天再見?!弊鲃荩щx便要收了語佛花。

    蠱王吼了一聲,七彩幻影沖到千離的臉前,“你殺了我的妻!我要你償命!”

    “雙七已過,它在本尊的神花里集了十四天日月精華,受佛音圣光普照,你以為,本尊想做什么?”

    蠱王一愣,轉頭看著殿中的雌蠱,收回自己的幻影到原本的位置,情緒冷靜下來,看著千離,“你復活她?條件是,我離開你的身體。哈哈,你以為我會這么輕易就放過你?”

    “本尊從沒這樣以為?!鼻щx淡淡的勾起唇角,“因為你沒資格跟本尊講條件!”

    “你!”

    千離掃了一眼白摩花的雌蠱,“本尊出這殿門后,你若還在本尊的體內,她便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輪回?!?/br>
    蠱王爆喝,“你敢!”

    千離輕輕一記冷笑,“試試?”

    “我若自愿離開你,你能保證復活她,讓我們安全離開嗎?”

    “本尊說了,你沒資格談條件?!?/br>
    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你別騙我!復活仙者和我們這種萬年靈蟲,絕非易事?!毙M王狠狠的蹬著千離,“不附魂,根本無法讓她們復生。”仙魂離體,蠱和仙不是凡人,仙丹救不了她們的命。

    千離淡淡的問,“你以為本尊和你們一樣無能?”說著,千離站起來,朝神位下走去。

    “等等!你若騙我,怎么辦?”

    “能怎么辦?”千離看著蠱王,“你就當自己賭輸了?!?/br>
    千離一步步走下神臺,狹長的眼睛絲毫未瞧一眼地上的白摩花,徑直朝大殿的門口走,行過半,蠱王喊住了他。

    “站?。∥屹€?!?/br>
    雄蠱的幻影回到了千離的體內。千離將它從內丹里放了出來,又打開了幻姬埋在他體內的語佛花,雄蠱王舒展身體,從千離的手心鉆了出來,爬向在白摩花里卷著雌蠱。當雄蠱只剩下尾端在千離的手臂里時,它離白摩花還有兩臂遠,看著一動不動的伴侶,雄蠱內心猶豫。再向前爬,他的身體就全部出了千離的身體,以他的修為,一旦擺脫它,自然不可能讓它再抓住機會寄生回去。可若不爬出來,他繼續(xù)走,出了殿門,花中的它便要永遠的消失,讓它如何能忍心。萬年來,它們從出生就在一起,一起食了多少同類,經歷多少苦難才成為今天的蠱王,眼睜睜的看著它灰飛煙滅,它做不到。

    殿中,靜悄悄的,連佛音都似乎絕耳了。

    猶豫過后,雄蠱做出了選擇,徹底的離開千離的身體。

    雄蠱最后一點身體爬出千離的手心,瞬間,一根天獸祭魂銀骨針從它的尾巴尖上直穿整個身體,針尖從它頭上的觸角里鉆出來,長長的七彩蟲身被針釘住,劇痛襲擊蠱王,嘶吼的聲音響徹大殿。

    痛叫過后,雄蠱王雙眼充血的看著白摩花內的雌蠱,大聲道:“混蛋!你不講信譽!說話不算話,你是不是男人!你對得起你的身份嗎!”

    “吵什么。無非說明你賭輸罷了。跟本尊的信譽有什么關系。”

    “你說過會復活它,讓我們走的。”

    千離眉梢微微挑了下,“本尊雖然記性不好,但這句話,沒說過。”

    “你混蛋!”

    千離抬手,當著雄蠱的面將白摩花里的雌蠱灰飛煙滅,白摩花合上花瓣,消失得無影無蹤。

    雄蠱叫喊著,“為什么不讓我和它見最后一面,最后!”

    “剛才有人好像說想我變成行尸,讓我的心上人看著我痛徹心扉。”千離目光清清的,帶著一絲柔和,“我家語兒膽子小,受不起這樣的恐嚇。你說,本尊該不該將危險斬草除根?!?/br>
    蠱王咬牙切齒的看著千離,“我只是說說而已,并沒有把你怎么樣,而你是殺了它。你殺了它!”

    “你的‘而已’不過是因為你的無能?!?/br>
    若是真的有機會入他的腦,它豈會放過。面對眼前的現(xiàn)實才說出它好像多么仁慈的話。只可惜,這樣的話,在他的耳朵里就是廢話。

    一掌仙風掃過,雄蠱王的身體被千離打到殿外,蟲身被他的佛法容到了金階旁的雕欄里,七彩光澤清晰艷明,仿佛是最初就畫在上面一般,蠱王的仙魂被千離用法術鎖在了它的體內,天獸祭魂銀骨針讓它的身體被釘于欄上無可逃脫,從此風吹日曬經受穿骨劇痛,不生不死。那些它曾經給予幻姬和千離的痛苦,被千離千百倍的討了回來。

    千離站在殿內,看著白摩花里躺著的寵服,她倒還真是想得美,竟然想讓語兒到半魂燼墟去抓半魂人,或許是真想幫他把蠱王弄出身體吧,但是她的建議實在太爛。語兒信,他不信,更不稀罕。

    還生佛光從千離的指尖飛出去,雙目緊閉的寵服在花蕊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頭頂陌生的一切,慢慢的坐了起來,看到千離時,愣了下,朝四周看了看,不見其他人。

    “帝尊?”

    寵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身體,“我這是……死了還是活著?”

    “我曾答應過語兒,不讓你死。但,你會生不如死?!?/br>
    寵服心顫一記,“你折磨我,不怕我不幫你驅除體內的蠱王嗎?”

    “你覺得,本尊需要你的幫助嗎?”

    “蠱王若不是心甘情愿的離開你的身體,你種的蠱不會好。”就是因為每一對蠱都不會甘愿離開寄生體,于是需要用比它們強的另一對蠱入體撕咬,輸了的,不甘心也沒辦法。帝尊的身體何其難得,她不信雄蠱會自愿離開他。

    千離面容淡若鏡,“半魂人能復活你和雌蠱,你能用活著的雌蠱勾yin它出來,本尊難道不能用這個法子,還需走你這步彎路?”

    “它是蠱王,很狡猾,不會輕易上你的當?!?/br>
    在寵服看來,千離給她復生,說話如此輕巧,并不表示他體內的蠱王清除了,他只是在用心理戰(zhàn)術對付她,她的作用還是存在。

    “若是沒有語兒之前,本尊或許會信你的話,三分?!?/br>
    蠱是她種下的,她對七彩七星玲瓏珠的了解自然比他們多。可她應該沒想到,七彩七星玲瓏珠是鴛鴦珠,所謂鴛鴦,便是情深意重。之所以第一次只滅了一只雌蟲,幺蛾子便是出在了‘情’上。失誤于他本不該出現(xiàn),有了一次,斷不會出現(xiàn)第二次。既然他岔在了‘情’上,第二字就利用‘情’來處理雄的。鉆了他一回晃神的空子,總也該付出代價才是,他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雄蠱再狡猾,也逃不過‘深情’二字,他的長處變成他的弱點,想對付它自然就變得輕而易舉。

    “帝尊你……”寵服不信千離能自己解決蠱王,這對蠱王是仙靈女族最珍貴的蠱,他不可能破解的,“你在騙我對不對?”

    “本尊從不對外人費心思?!?/br>
    不在乎的人,連騙都覺得浪費精力。

    話音落下,一只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銀色大雕叼起寵服,飛出了千辰宮的大殿。振翅高展,雕影沖入云霄,將寵服咬著飛出佛陀天,飛往她永遠無法掙出的苦楚囚牢……

    -

    大殿后的園子里,幻姬和舞傾培土培得用心。

    舞傾虛心請教,幻姬耐心的教導她,對她的領悟能力贊不絕口。

    “十四,我看你若到昭邰山學三年,千顏花說不定還真能被你養(yǎng)成。”

    和舞傾熟絡幾天之后,幻姬對她的稱呼從舞傾公主到舞傾,然后在舞傾的要求下變成了十四,倆人的關系也親近了不少?;眉г谇С綄m里難有聊天之人,身份的懸殊和千離一貫的風格讓神侍們不敢接近她,年紀只大她五萬歲的舞傾與她聊得頗好。

    “殿下,千顏花真的很難養(yǎng)成功嗎?”

    lt;/

    “我在昭邰山沒養(yǎng)成過。”幻姬巧笑倩兮,“若是用帝尊的話來講,智商太低?!?/br>
    千離的聲音悠悠傳來,“真有自知之明。”話音鉆到幻姬的耳朵里,隨之而來的變是他從她身后摟過來的雙臂,將她纖細的身子抱入懷中。

    舞傾立即放下手里的培土小鍬,朝千離行禮。

    幻姬在千離的臂彎里掙扎了兩下,耳根發(fā)紅,小聲的說道:“有外人呢?!?/br>
    千離手臂輕輕一帶,摟著幻姬朝園子外面走。

    “我那些花草還沒種好呢?!?/br>
    千離嘴角帶著笑,“比起種花,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br>
    “什么事?”

    “到房間你就知道了?!?/br>
    幻姬緊張了,沾著泥土的手顧不得臟兮兮的便抓到了千離一塵不染的白色袖子上,“關于你身體嗎?”

    “嗯……算是?!?/br>
    “那,快點兒?!?/br>
    幻姬拉著千離一陣風似的朝寢宮趕去,留下獨自在園子里看著他們背影消失的舞傾。她一直覺得自己只要能每天看一眼帝尊就會心滿意足,這幾天她確實過得很開心,可是她還是低估了自己對他的仰慕之情。她羨慕幻姬,甚至做夢的時候都想,如果沒有幻姬殿下,帝尊會不會多看她一眼,又或者,如果沒有幻姬殿下在千辰宮,帝尊在救了她之后,對她會產生男女之情。她想問蒼天,難道是殿下?lián)屪吡怂臋C會嗎?傳說中,帝尊修得佛心,不動紅塵情愛。可事實卻是,他不僅會動凡心,他的愛還可以很濃烈。她以為,她可以看著帝尊和幻姬殿下恩愛的,畢竟她的身份那么高貴,又豈是她可以企及的。

    她以為……

    但,也僅僅只是以為。

    當內心一直擁有的自信消失時,自卑和自我懷疑便會趁機侵入。它們會讓你看不清楚自己,迷失掉真實的自己。亦如舞傾,看著心中仰慕的男子從出現(xiàn)到離開都未給自己一瞥目光時,她覺得自己的心被刺痛了。他的尊貴讓她不敢將埋怨的話講出來,哪怕是第一次來訪的客人,帝尊他看一眼也好啊,何況她不相信他不認識自己。在他的心里,幻姬殿下固然很重要,可給她一絲絲的尊重不可以么?他如此我行我素到底是怎么成為帝尊的?她不求自己和幻姬殿下那樣得到他的寵愛,可她真心受不了他如此的冷漠,仿佛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幻姬一人,別的人,別的物,在他眼中近乎不存在。這樣的感情,讓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太嫉妒幻姬了。緣何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得了?她從出生起就擁有別人沒有的一切,在天外天當好她的媧皇宮殿下不就好了嗎,為何還要來三十三重天里搶走帝尊呢。

    彼時的舞傾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幻姬用了‘搶走’一詞。直到她連續(xù)一個月到千辰宮里找幻姬都沒有見到她,每天神侍們都會告訴她,帝尊陪著幻姬殿下在做什么……

    也就是一個月的親耳聽聞,舞傾終于明白,那些傳說里說不近凡情的尊神,其實并不是他們沒有感情,而是他們沒有對你付出感情。對象不對,他們當然沒有情。帝尊是這樣,麒麟上神是這樣,她相信四海六道八荒里其他被傳絕世不管世事的大神們也是一樣。帝尊無情于所有人,獨獨鐘情幻姬殿下。麒麟上神看似對任何人都好,可沒有人能得到他長期專一的寵愛,甚至沒有人能連續(xù)見到他五天。不,她的九jiejie是唯一的例外,她倒是連續(xù)一個多月都見到了麒麟上神,反而是她,如果不守在九jiejie的身邊等著麒麟上神為她檢查身體,很可能就見不到他。當初他對自己那么熱情,她還以為自己要為如何婉拒他的感情費腦筋,沒想到,她想多了,麒麟上神的感情,眨眼就來,眨眼也就走了。

    第二日。

    舞傾在麒麟宮猶豫著要不要去千辰宮里找幻姬,身體恢復大半的瓏婉由兩個神侍陪著在散步,見到舞傾低頭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到她的身邊。

    “舞傾?!?/br>
    “呃?”

    “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蔽鑳A問,“jiejie你散步吧,我去找幻姬殿下了?!?/br>
    瓏婉點點頭,“哦,對了。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估摸著再過十來天我們就能回西海了,你打擾殿下不少日子,離開前別忘記跟她道謝啊?!?/br>
    舞傾看了看瓏婉的身體,“九jiejie你的傷都好了嗎?麒麟上神不是說你的舊疾很嚴重,還中了各種毒,再住十天就能好嗎?”

    lt;p我們在這里住了一個多月了?!杯囃裉嵝盐鑳A。

    如果不算出征在外的戰(zhàn)事,這是她在西海之外的地方住得最長的一段日子了。每天能見到麒麟她很高興,可她和他畢竟不是夫妻關系,一直住在這里多有不便。這么久以來,除了跟她說傷情,他幾乎沒與她聊過別的。她從神侍的嘴里得知他很多事情,十件里九件不離美人。她想,在外形上,她是真的做不到。

    “噢,是啊?!?/br>
    舞傾的情緒越發(fā)低落了,她在神界待了快兩個月了,雖然每天都去千辰宮,可和帝尊說話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能數(shù)清,等回了西海,她恐怕再也沒機會見到他了。

    “好了,九jiejie,你散步,我去千辰宮了?!蔽鑳A笑著道,“不能讓幻姬殿下久等?!?/br>
    “嗯。去吧?!?/br>
    沒想到,幻姬到了千辰宮,得到的回答卻是,幻姬和千離去了神界。而且,他們去的地方剛好就是麒麟宮。

    舞傾驚訝的看著花探,“你說帝尊和殿下去麒麟宮了?”

    “是的。殿下想去看看瓏婉公主的身體,帝尊陪她去了。”花探奇怪,“怎么,公主來的路上沒有遇到他們?”

    “沒有。”

    花探看著舞傾,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沒說,轉身忙自己的去了。他覺得,這姑娘好像真是很想跟幻姬殿下學種花,可若是真的這般迷戀,不若去昭邰山學。殿下嘛,左右不過是女媧娘娘希望她什么都會,但又不指望她在種植農藝的事情上有多么驚世的造詣,找?guī)煾傅谜掖髱煵艑?。比如,去拜百曦古神。帝尊而今天天陪著殿下,殿下哪里會有一上午的時間分給她呢?殿下是帝尊的,帝尊這個人是不會與人分享寶貝的。

    得知幻姬和千離在麒麟宮的舞傾騰云駕霧朝神界飛去。

    穿云過霧,遠遠的看見麒麟宮,舞傾的臉上漾開笑容。原本便有些陰沉的天色很快暗了下來,烏云飄布,緊跟著雷聲轟轟,豆大的雨點隨著雷聲傾盆而下。舞傾使用法術瞬移到麒麟宮的門口,免被淋濕,身子剛站穩(wěn),立即快步朝宮里走去,廊檐蜿蜒,妙曼身姿穿梭若蝶。

    拐過藤林,便是瓏婉住的地方,舞傾的心,莫名的變得緊張,卻在藤林的拐角看到了讓她邁不動腳步的畫面。

    花團錦簇的花園里,千離一手撐著傘,一只手在為幻姬理著鬢邊的發(fā)絲,瞧著該是雨點急下時有幾滴落到了幻姬的身上,他手中的傘幾乎全部都撐在了幻姬的頭頂,呵護疼惜之情十分明顯。雨簾里一頭銀發(fā)的他護著絕色的她,畫面美得讓人窒息。而旁邊,難得在宮里的麒麟也為瓏婉撐著傘,看著她淋濕了幾縷頭發(fā),忍不住的說她。

    “你是傻子嗎?下雨不曉得飛到屋里去?再不濟,用法術變出一把傘撐著這么簡單的事情不會做嗎?”麒麟看著不說話的瓏婉,反應速度這么慢,西海的蝦兵蟹將給她統(tǒng)領沒有全軍覆滅,真是奇跡。

    瓏婉似覺委屈,“我……”

    “你什么你,還想反駁?你頭發(fā)不是被淋濕是被口水吐濕的?”

    “其實……”

    麒麟伸手不客氣的拉了一把瓏婉,“其實什么啊,其實你就是反應慢。承認下,不死人?!蔽伵R粯拥?。蝸牛還有殼保護自己的身體,她的身體就是個篩子,到處是需要修復的病洞。

    瓏婉:“……”

    承認下,承認什么呢?承認她就是喜歡他?哪怕他如此的責備她,她也一點兒不生氣?

    千離為幻姬理好發(fā)絲,伸手摟過她的腰肢,朝屋里走,柔軟的聲音穿過嘩嘩的雨聲跑進了舞傾的耳朵里,她甚至覺得帝尊好像就是在她的身邊說話,不然她為什么聽得如此清楚。

    他說:“天雨太涼,冷不冷?”

    舞傾看著走到檐下廊里的千離,忽然覺得透心的涼,看著幻姬揚起的嘴角,還有她微微搖晃的頭,她忽然覺得,很冷。

    “冷!”

    不知不覺間,舞傾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站到雨中,看著對面房間里她原本覺得熟悉的人,她在一瞬間覺得他們像陌生人,和她毫無關系一樣。當念念不忘被傷害到錐心般疼痛的時候,她看到了絕望,也終于知道,嫉妒燒心是一種什么滋味。

    “舞傾公主?!币粋€神侍發(fā)現(xiàn)舞傾站在雨中被淋個透濕,立即撐傘走到雨中為她撐傘,“公主,你怎么了,天雨甚涼,你看你都淋濕了,趕緊進屋吧?!?/br>
    “走開!”

    神侍一愣,沒聽清舞傾的話,“舞傾公主?”

    “我讓你走開!”

    舞傾一向溫柔,說話輕聲細語,知書達理,頗得神侍們的喜歡,她忽然的暴躁嚇到了撐傘的神侍,也讓在對面的幻姬幾個人轉頭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