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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十四年獵詭人(全五冊)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三十八章《第四冊》(18)

第一百三十八章《第四冊》(18)

    破局

    我有一個怪癖,也許就是所謂的“酸葡萄心理”,不過這種酸法僅限于自己的手藝和師門而已,我不會去嘲笑攻擊那些比我有錢的人,我也不會去看不起那些過得比我辛苦的人。所謂的“酸”,只不過是我所師承夾雜在釋儒道之間,不上不下,不倫不類。于是我這么些年來,也是無數(shù)寺廟道觀的??停贿^我卻時常帶著一種略微鄙夷的態(tài)度,并非覺得他們的門派不厲害,而是因為比我厲害了許多。當(dāng)然這些場所里,自然也包括千佛寺和老君洞。

    千佛寺位于重慶的南濱路上,緊鄰慈云寺。慈云寺有一位女居士先生是我的故交,所以我也常常會去那一帶,而那附近原本大夏國時期留存下來的大佛寺的巨型坐佛,也因為某門業(yè)集團(tuán)的旅游區(qū)開發(fā)而孤孤單單地矗立在江岸邊。所謂的“大佛寺”,早已沒了蹤影。千佛寺,一座在長江邊上存在了400多年的寺廟,住持方丈是釋?;蹘熖?,也是重慶尼佛寺院的翹楚。

    惟誠法師說過,這樣的地方,付強(qiáng)他們是不敢去的。因為佛祖心如明鏡,對于jian惡之徒,必滅之。

    老君洞則位于重慶南山北側(cè),它的前身就是涂山寺合并前的尊武寺,和涂山寺屬于同一個年代的產(chǎn)物,雖然是純粹的道教山觀,卻與涂山寺的佛文化和禹王文化有莫大的淵源。老君洞我是以往常去的地方,因為我本身所學(xué)更偏道家,所以在那兒多多少少能找到一些歸屬感。不過我從不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去,因為人山人海,香火不斷,不要說去討口齋飯,就算是挪動點位置,都顯得那么困難。

    我問司徒師父,那我們接下來下一步該怎么做?是按照惟誠法師說“將有大事發(fā)生”的老君洞去尋找蛛絲馬跡還是怎么樣?司徒師父說,不要著急,此刻要是直奔老君洞,一定查不到什么的。他說,這個付強(qiáng)也許手藝不算強(qiáng),但是心計卻實在可怕,這樣也彌補了自身的缺陷。人類不畏懼獅子老虎,因為能夠用計謀和工具殺死他們,所以我們?nèi)祟愖钤摵ε碌模瑓s是我們自己。因為亡命之人某種程度上來說,跟瘋子沒有區(qū)別,瘋子殺人都不犯法了,更別提那些亡命的人。

    說的沒錯,付強(qiáng)雖然看上去內(nèi)斂,但是說穿了,也不過是一個行走在邊緣的亡命人。

    司徒師父說,現(xiàn)在先回去,你們倆這段時間暫時住我那兒。然后他對我說,要是你擔(dān)心你媳婦,就把她也接過來。我傻笑著,我是真的擔(dān)心,但是卻不敢率先提出。我無法計算我到底有多久不能回家,家里的女人,想念是一方面,我也擔(dān)心那群人會透過一些渠道打聽到我的住處,這樣要是彩姐一個人在家,我也害怕會有什么危險。司徒師父的房子雖然不算很大很豪華,但是也足夠我們幾個人住了。最關(guān)鍵的是,他家里琳瑯滿目的法器,隨手拿一個都能抵抗那些鬼怪,即便是我身上跟了陰人,也是絕對不敢現(xiàn)形的。不顯行,自然也就害不了我,所以在他家,基本可以保證安全。

    回到司徒師父家里以后,他迅速幫我撤掉了假身,趁著盤香還沒有燃燒殆盡。路途上我給彩姐打了電話,說晚上遲一點的時候,司徒會替我去接她過來,讓她趁現(xiàn)在收拾下東西之類的。依然是一頓帶著關(guān)心的臭罵,卻罵得我周身上下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賤,讓她罵,我反倒覺得心安。司徒說家里有牛rou大家都沒吃飯,要不要煮個牛rou面吃,胡宗仁說好啊好啊我要吃,我卻說給我下碗素面就好了。順便鄙視了胡宗仁一下,因為我齋忌的關(guān)系,暫時不能吃rou,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吃了。心想著人類進(jìn)化了幾萬年才爬上食物鏈的頂端,我卻只能吃素,心中很是不平衡。

    吃完飯以后,司徒在電腦里打印了一張重慶的地圖,然后用白紙打印了一張北斗七星的排列圖,讓我們一起圍坐在沙發(fā)上,開始仔細(xì)比對。司徒用記號筆在白紙的七星上標(biāo)注上了搖光、開陽、玉衡、天權(quán)、天璣、天璇、天樞等位置,然后在地圖上,把一天門的地方用筆畫了個點,再根據(jù)惟誠法師說的“天權(quán)”位標(biāo)注了出來,按照法師的說法,那個位置在一天門西北不遠(yuǎn)處的“龍門浩”,接著用筆在北極星位的“千佛寺”打了個叉,再在老君洞的位置打了個叉。有了天璣和天權(quán)這兩個點,剩下的5個點就比較容易推算了。我們圍坐在一起,計算著星位之間的角度和距離,就基本上把剩下的地方給找到了。

    司徒拿起地圖,贊嘆到,真是大工程啊,不過根據(jù)咱們分析出的這些地方各自占位和屬性來看,我基本上能夠明白他這個七星陣想要弄的是什么了。我望著司徒師父,想要請他說得明白點,于是他指著一天門的天璣和龍門浩的天權(quán)說,這兩個地方不用說了,一天門那兒發(fā)生的事情你倆是頂住了,龍門浩這里,許多年前江中枯水期會露出一塊石頭,石頭山刻了“龍門”二字,是宋朝紹興年間的遺跡。因為這塊石頭刻字的一面朝著長江,可以遙望朝天門,朝天門在水上看的形狀,常常被那些船夫說成是“龍頭”,“浩”這個名字則是我們重慶方言里,特指小水洼,回水彎的意思,是因為江心的石頭突出,造成這個地方的水會一定程度的回流幾十米后再繼續(xù)入江,后來重慶被開放為商埠,那一帶因為回水的關(guān)系,且因為有“龍門”這么個霸氣喜氣的名字,所以很多外國人在那一帶開設(shè)洋行什么的,那時候的規(guī)模非常大,不斷朝山上延展,發(fā)展到后來,上新街一帶就成了洋人名流們匯聚的場所之一了。

    我問司徒,可是那些古建筑什么的不是在當(dāng)初修南濱路的時候就全部拆毀了嗎?連那個法國水軍俱樂部門口都換了幾個莫名其妙地火車頭上去,那些房子難道還有留存?司徒師父嘆了口氣說,還有,但是很少了,很多也垮塌了,剩下點屋基,外行人看來就是那些荒廢的房子,誰知道在那些雜草深處,曾經(jīng)也是一片繁榮呢。

    從司徒的口吻中,我聽出了一種難以言表的不舍,也不知道是因為年歲到了的關(guān)系,容易感慨,還是心疼那些本來記載著歷史痕跡的一磚一瓦,就如此慘淡的在高舉開發(fā)建設(shè)大旗的洪流里,隨歲月消逝。我把話題拉回來,我問司徒師父,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付強(qiáng)他們做了手腳,應(yīng)當(dāng)是在這些還殘留的老房子里?他說他不知道,有可能是,也很有可能在整個龍門浩范圍的任意一個地方。我大叫道,那要我們怎么找呀,要是是隨機(jī)藏起來的,我找破頭也找不到啊。司徒也沒有說話,顯然這對他來說,照樣是個難題。

    胡宗仁本來一直插不上話,因為他不是重慶人,他對重慶的這些事情根本就不了解,此刻卻突然冷不丁地說了句,會不會在這個范圍里,還有個好像一天門那個老頭家里的小的七星位呢?

    他這么一說,我和司徒都驚呆了,實在沒想到一個長相如此平凡的胡宗仁此刻竟然說出了這么具有建樹的話!我狠狠一拍他的肩膀說,對!多半是這樣,搞不好付強(qiáng)搞的鬼就在這個區(qū)域某個組合的七星陣上的天權(quán)位!這樣就有邏輯了。胡宗仁傻乎乎地咧嘴笑著,很像一只發(fā)情的驢。我激動了,考慮到我28歲的年齡已經(jīng)不適合做出小學(xué)生般歡呼雀躍的姿勢,所以我很努力的忍住了。司徒也笑呵呵地說,小胡很聰明,幸好你是我們這一伙的。簡短的一句話,我卻覺得莫名的喜感,因為不知道司徒師父是不是受我的影響,也開始喜歡調(diào)侃胡宗仁了。

    司徒接著跟我們分析,說按照這個距離角度和順序,玉衡的位置,應(yīng)當(dāng)在長江對岸了,這個地方我一定不會搞錯,必然是望龍門了。司徒師父解釋說,在龍門浩長江對面,就是望龍門,但是他并不是因此斷定玉衡的位置的,而是因為望龍門的江邊也有一塊巨石,上面也寫著“龍門”二字,和龍門浩那塊石頭上的字是同一時期同一個書法大家寫下的,隔江相望,遙相呼應(yīng),陸路有門,水路亦有門,兩塊巨石就像是城墻兩側(cè)的墻根,而中間流過的長江水,就叫做過了龍門。司徒跟胡宗仁說,望龍門不是城門,僅僅是個地名。在那一帶,有兩座城門,一座開門一座閉門,一個叫太平門,一個叫太安門,這一帶名氣最大的,就是白象寺了。但是我估計著付強(qiáng)他們那群人也如同千佛寺一樣,是不敢到那個地方去作怪的。望龍門是最近幾十年才喊起來的稱呼,只是因為龍門那塊石頭,彼此遙望,所以才叫望龍門。司徒還說,這玉衡位,既然設(shè)定在朝天門和南紀(jì)門之間,絕對不是偶然的,朝天門是重慶古城的東大門,南紀(jì)門則是南大門,如今兩門之間的城墻早就沒有了,所以在這個地方找,估計會非常困難。但是我確定,就在這一帶,絕對沒錯。

    好了,三個星位都出來了。司徒師父接著說,開陽位就比較復(fù)雜了,這一帶位于七星崗到解放碑這一大片區(qū)域,這附近有靈氣的地方太多,古物也相對比較多,七星崗附近有金剛塔鎮(zhèn)著,解放碑有羅漢寺守著,所以這兩個地方可以排除,我剛剛粗略地算了一算,像付強(qiáng)他們請鬼擾人,這不是正事。所以這事情絕對不是明面上的,他們應(yīng)該會找一些陰氣較重的地方,就好像你們在一天門,那棵樹不是種在人家祖墳前面的么?我說渝中區(qū)這一帶都是以商業(yè)為主了,別說找什么陰氣重的地方了,到處都是人,陽氣旺得不得了,又沒有墓地一類的民政設(shè)施,怎么找???司徒說當(dāng)然有啊,當(dāng)年轟炸死了好幾萬人的那個防空洞呢?我說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司徒說,不過我覺得恐怕不是那里,因為防空洞那個地方,實際上更接近七星勺端的那個搖光位,但是又不是剛好在那上邊。我說那你覺得還有什么地方最有可能,他沉思了幾秒,手指指在地圖上說,這里,巴蔓子墓。

    不會吧!我大叫道站起身來,他莫不是要請巴將軍來對付我?那我還是自己自殺好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些不對,因為我記得在很早以前,政府規(guī)劃了一片地,那片地的位置就是在巴蔓子墓上。原本打算把墓整體搬遷當(dāng)作文物保存起來,就跟庫區(qū)移民的時候,整體搬遷漢闕和張飛廟一樣。但是卻在施工途中,接連發(fā)生怪事。周圍的百姓看見了,說是巴將軍顯靈,不讓人動他的墳?zāi)埂餮詡鞯枚嗔?,很多人也就信了,于是巴蔓子將軍光榮的成為了對抗拆遷的最老資格的釘子戶。后來迫于輿論的壓力和對接連發(fā)生的怪事,施工管理的人請來了十二位大師,封鎖現(xiàn)場做法三日,在墓的天頂處的石磚背面刻上符咒,然后重新砌上去,但是遷墓卻說什么都不敢了,于是巴蔓子墓至今依然在那里,卻不倫不類的位于陰暗的地下室。巴人領(lǐng)袖巴蔓子,一生英雄叱咤風(fēng)云,卻在千年后被一群后人裝進(jìn)了地下室,頭上是高樓大廈,風(fēng)光無限,自己卻永無天日。

    所以那個地方,也不應(yīng)該成為付強(qiáng)做手腳的地方。這不有那么多符咒嗎?司徒師父說,你恰恰錯了,如果是我來選擇,我就會首先選擇巴蔓子墓,巴蔓子是守衛(wèi)百姓的將軍,而那些符咒卻是用來制約他的,就方向來說,付強(qiáng)干的事和他們路子是一樣的。司徒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所謂在敵人的眼皮底下,越是安全,也藏的越深。

    接著司徒把手指向搖光,說這里不該是防空洞遺址,而是應(yīng)該是十八梯。我仔細(xì)想了想,我也贊同司徒對搖光的看法。十八梯一代以前有很多老房子,不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拆完。而大轟炸期間,那里也是尸橫遍野。如果說到陰氣重,十八梯那兒肯定是有理由的。司徒意味深長地說,你我都去過十八梯,難道這么多年你沒發(fā)現(xiàn)它那兒的坡度大得有點不正常,而且路燈電線桿的架設(shè),都有些怪異嗎?我說我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jī)會去了解,司徒說,如果付強(qiáng)選擇了十八梯,那些電線桿子和路燈架子,咱們可得仔細(xì)找找。

    接著司徒又指著天璇位說,這里是涂山的山巔,地勢可以看到整個重慶,視野也可以覆蓋住七星所有的位置。這個天璇位在七星中特指“巨門星”,雖然是一顆吉星,但是在某種特定的環(huán)境下,它的含義和念力卻是相反的。在陰陽學(xué)說的觀念上來看,巨門是一道不可回頭的“門”。也就是我們常常說的“黃泉路”,一旦踏上,不可回頭。

    陰陽學(xué),我只知道個皮毛,如果我能活到司徒那么大歲數(shù),這些道理我也能想明白。司徒告訴我,世間萬物,但凡是一條生命,各自的命里,都帶著一個“枷鎖”,這個枷鎖就叫做時間。所以巨門星也特指時間。因為生命從誕生開始,就會不可阻攔地走向死亡,一切無非就是時間長短的區(qū)別。司徒強(qiáng)調(diào)說,但是把星宿所指的“枷鎖”折射到一個人的身上,卻有了另外的含義,那就是我們的語言。我們是世界上唯一能夠根據(jù)自己的意識表達(dá)語言的動物,所謂一言九鼎,一諾千金,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所以世界上有無數(shù)人為了自己的諾言被枷鎖鎖住,卻也有無數(shù)人出爾反爾,成了背信棄義之人。在紫微斗數(shù)里也說,這顆星對于女性來說,就不是好像征了,她代表著一些女性常有的劣性,例如妒忌、狹隘、猜疑、仇恨等等。我說可是我是男的啊,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司徒說,但你別忘了,你身上的兩個陰人,可都是女的。

    他這話一說完,我背心突然一緊。司徒的話好像一把刀,直接插進(jìn)了我的心臟。我竟然忽略了這一切都是針對我而出現(xiàn)的大陰謀,我真寧愿我不知道這些,省得我聽說了,心里發(fā)毛。

    司徒說,如果我沒猜錯,纏上你的兩個女鬼,至少有一個,它的遺骨就在這涂山上,否則不會這么巧合的。而且八成就是那個紅衣女鬼,別忘了她的指甲還在你那鐵盒子里。

    心中再度一緊,為什么司徒老是要嚇唬我。要不是看在打不過他的份上,我早就打他了。

    我把手指在地圖上的天樞位,我問司徒師父,這個地方又代表著什么呢?他嘆了口氣,臉色變得有些憂傷。他說,這個地方叫蓮花山,是涂山的附屬山脈,若這個地方?jīng)]有測算錯誤,付強(qiáng)選擇這里,應(yīng)當(dāng)是看上了這個佛塔。

    佛塔?你不是說付強(qiáng)不會選擇這樣的地方么?跑到佛塔去瞎搞,那不是找死是干嘛。

    因為我雖然沒文化,但是我還是知道,佛塔是佛家圣地,通常高僧圓寂以后,其骨渣舍利會連同生前袈裟佛珠佛枕,一同安葬在佛塔里,所以很多大型寺院都會有塔林,例如少林寺和普陀寺。當(dāng)然這其中也不乏一些修建了塔墓來賣給老百姓的寺院。畢竟是佛門之地,付強(qiáng)會有那么大的膽子嗎?

    司徒說,佛塔?你當(dāng)它現(xiàn)在里邊還有舍利?現(xiàn)在就是個空塔,里面除了灰塵和蜘蛛網(wǎng),什么都沒有。我說怎么會,寺院的僧人不會打掃嗎?司徒搖搖頭說,你小子應(yīng)該對佛家懷以更多的敬意才是了,對于我們重慶的佛教,你了解得太少。

    很慚愧,我的確如此。

    司徒說,這座塔,說是佛塔也不全然是,它名叫報恩塔。南宋時期,佛教在國內(nèi)十分興盛,也正是紹興年間,有僧侶路過這里,見山巒環(huán)抱,這個地方地處低地,周圍的山好像蓮花瓣一樣。而佛家所敬仰很多菩薩,都是坐在蓮花上的。于是他們覺得這個地方簡直是難得的風(fēng)水寶地,接著就在這里大興土木,修建了寺廟,取名叫“蓮花寺”。但是起初并沒有這座塔,只是個修佛的寺廟而已。明朝末年,蓮花寺因為戰(zhàn)爭毀于一旦,從此雜草叢生,鴉豸遍地。到了清朝年間,有一個法號雪痕的禪師重新帶頭修建了寺廟,改名“覺林寺”。司徒師父接著說,當(dāng)時有一個王姓人家,祖籍錢塘,在湖南永州擔(dān)任司馬,后來因為家族世襲職務(wù)的關(guān)系,他的兒子被朝廷派往四川資洲上任,帶著母親和妻兒路過此地的時候,因為車馬勞頓,他的母親身體抱恙,于是就借宿在覺林寺中。但是病情卻一天天惡化,最終不治身亡。傷痛歸傷痛,但是朝廷的命令不可違抗,卻又沒辦法把自己母親的尸體運回老家安葬,于是就把母親的遺體葬在了覺林寺旁,并且他吩咐自己的兒子,要他在寺中出家為僧,替祖母守陵,自己才繼續(xù)上路奔赴資洲。這個出家為僧的兒子,就是月江和尚,月江和尚的父親臨走前,把他亡母留下的700兩銀子的盤纏留給月江和尚,說自己的身體發(fā)膚都是母親給的,未能享福就仙去,自己還來不及報答母親的恩情,于是月江和尚拿著這筆錢,替父親修建了報恩塔。

    司徒說,后來覺林寺再度被毀,原來寺廟的占地變成了老百姓的住所,于是一個川東特色的蜿蜒小鎮(zhèn),就此誕生。只留下了報恩塔,孤單矗立,空有其表的守護(hù)著一方百姓。他告訴我,此塔現(xiàn)在終日被大鐵鏈鎖住,絲毫作用都沒有,那地方到確實是很好的風(fēng)水,所以我猜付強(qiáng)選擇這里也一定是想到了這點。

    一整個下午,我們?nèi)齻€就這么坐著分析這事,盡管這當(dāng)中想必一定有些誤差,但是我們都知道,大體上是正確的,我對司徒師父的博學(xué)又多了一層敬佩。

    盡管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但是接下來要怎么做,從什么地方開頭,我卻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于是我問司徒,接下來咱們怎么辦呢。司徒皺起眉頭,說你身上那幾個玩意,還是想辦法先除掉吧,紅衣女鬼我們是沒辦法,那個裂頭女陰人,我倒是能夠幫你想想辦法。先行弄走吧。

    我說怎么可能,黃婆婆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司徒說,我也只是猜測,不一定能行。不過你身上背著這么多陰玩意,你還當(dāng)是什么好事嗎?而且黃婆婆雖然厲害,但是畢竟她不會去打鬼,所以你這事,佛家走不通,還得走道家的。他接著說,你們倆就在家等著,冰箱里有吃的自己去做,我去你家接你媳婦過來。路上我會給那個師父打電話的,落實了回來就告訴你。

    我問他,哪個師父?。?/br>
    司徒說:“全宗的,你們倆估計得準(zhǔn)備好出一趟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