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今皇上
“皇上呢?” 香蘭微怔,先前還以為皇后是有什么心性,卻不知道竟是詢問皇上去處。 可,皇上和皇后不是剛才分開一會兒么窀? 只是身為忠仆,香蘭自不會多問,應(yīng)道,“皇上正議事!妲” 容纖月了悟,是和那些大臣們。 “你去吧,本宮轉(zhuǎn)一轉(zhuǎn)!” 容纖月擺手。 “是!” 香蘭應(yīng)諾,又吩咐了幾名侍衛(wèi)宮隨跟著。 于是,容纖月就帶著數(shù)名宮隨侍衛(wèi)在玉佛寺的后院小轉(zhuǎn)了圈兒。 因后院住的都是后宮妃嬪,故而侍衛(wèi)也不在少數(shù),只是容纖月轉(zhuǎn)著轉(zhuǎn)著,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幾道人影一閃而過。 容纖月的眼前霍得一亮,她低呼了聲, “主持大師?” 前面的人影一頓。 為首的一身大紅袈裟,回頭一看,不由低呼了聲佛號, “皇后娘娘!” 后面跟隨的沙彌同時雙手合十,退到一邊。 這會兒,容纖月一行人也已經(jīng)到了近前。 “好巧!” 容纖月唇角含笑,雍容。 方丈主持面容和藹,“此乃僧侶居所,想來是皇后娘娘迷路了!” “是嗎?” 容纖月訝然。 身后的侍衛(wèi)宮隨不由一起躬身拜倒,“請皇后娘娘恕罪!” 容纖月一笑,“是本宮的錯,起來吧!” “是!謝皇后娘娘!” 后面的侍衛(wèi)宮隨起身,臉上懊惱不已。 若是這位主持方丈說話,他們都不知道剛才竟然走錯了路。 虧得他們都還是護(hù)衛(wèi)在皇后娘娘身邊的,也幸虧沒出什么事,不然就是掉腦袋也無濟(jì)于事。 容纖月不理會他們事后驚慌,轉(zhuǎn)頭再次看向方丈主持。 她是故意帶著他們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就是先前他們熟記這佛寺里的布局,現(xiàn)在也是一頭霧水。 “既然偶遇,本宮也有事想要請教方丈!” 主持方丈眼中睿光閃動,應(yīng)諾,“請——” ………… 主持的禪房之內(nèi)。 清寮的屋中一如先前容纖月曾經(jīng)想過的那樣,屋內(nèi)簡潔樸素,一床,一桌,一椅,一木魚。唯一能的稱得上是裝飾的只有一面墻上掛著一副大大的“禪”字。 “皇后娘娘請問!” 方丈主持雙手合十,氣勢平和卻又有些逼人。 容纖月默默贊了句,不愧是皇家寺院的主持。 “本宮身上有一物件,還請方丈大師點明一二!” 容纖月道,遂后低頭…… 先前方丈大師還順著容纖月的動作看過去,可在看到容纖月手中動作之處,忙閉上眼睛,手里的佛珠也跟著轉(zhuǎn)動不已。 低著頭的容纖月聽著方丈嘴里的佛語聲,唇角不著痕跡的帶起一彎弧度。 哎呀,怎么覺得戲弄大師的感覺別樣有趣呢! 沒一會兒,容纖月開口。 “大師請看!” 方丈大師睜開眼睛,落目,先是一怔,隨后眼中滑過一道微光。 容纖月緊盯著方丈大師,故而看的清清楚楚。 “大師可知道此物由來?” 方丈大師看到的不是旁的,正是容纖月腳腕上戴的腳環(huán)。 此刻她穿著白色的薄襪,薄襪又套在內(nèi)里的褲角上,腳下的鞋子上罩著一層同色薄絹。而當(dāng)中裸露出來的只有那一枚七色腳環(huán)。 “這是……” 方丈的有些不確定。lt;/p 卻因這腳環(huán)在容纖月的腳上,不敢靠前。 容纖月道,“本宮知道這是佛家之物,且并非凡品……” 方丈倏的抬手,止住容纖月繼續(xù)說下去。 目光定定的落在這方腳環(huán)上。 過了會兒,“只這一枚?” “還有一枚!” 容纖月應(yīng),指了指自己另外一只沒有掀開的腿。 方丈了悟,遂,閉目合十,低呼佛號。 “皇后娘娘所言不差!此物確是我佛家之物,且是我玉佛寺所有!” “當(dāng)真?” 容纖月眼中微微一亮。 這陣子那個黑衣人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可她還是隱有憂心。再加上昨夜的青竹香氣,不得不讓她心里起了個激靈。 果然,此物和玉佛寺有關(guān)。 “不錯!”方丈道,“此物名乃七寶環(huán),因其上鑲嵌我佛門七寶故而名言之,有鎮(zhèn)魂安神之用。實則我玉佛寺之寶……” “此物原本在本寺前任主持手上,十年前主持把此物交給了當(dāng)今皇上!……” “……” 容纖月眼中霎時恍惚。 **********************請支持樂文正版************************ 京城。 皇宮。 來儀宮。 日頭明亮,偌大的庭園內(nèi),清水潺潺。 一處僻靜的亭閣之側(cè),水意蔓延而下,陣陣的涼意從屋內(nèi)溢出來。 屋子的角落四周都放著冰塊兒,美好窈窕的人側(cè)躺在軟榻之上,薄衫把美好的身子彰顯的若隱若現(xiàn),緞面的鞋子落在軟榻角落,雪白的玉足丹紅豆蔻,柔滑無骨。 容纖染的手里捧著冒著涼意的杯盞,頭上金黃色的鳳簪搖曳。 瞇起的雙眸瞅著自己的雙足,唇角緩緩的蕩起傾城弧度。 “如何?” 容纖染放下杯盞,旁邊的香玉接過來,目光往容纖染足下移過去。 “奴婢才疏,只想起‘幾褶湘裙煙縷細(xì),一鉤羅襪素蟾彎’。” 容纖染彎唇,“能這般便已然不錯了!” “謝娘娘贊譽(yù)!” 香玉躬身,往后退了稍許。 容纖染稍稍的坐直了些身子,一雙玉足也往軟榻上縮了縮。 只是身下紅彤彤的床褥趁上這一雙雪白的足,更嬌艷欲滴。 容纖染滿意的看了幾眼,嘴里說著,“那邊如何了?” “回娘娘,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控之中!” 香玉躬身,“只是鳳儀宮的春桃稱病,內(nèi)里的一些事務(wù)就交給了旁人!” 容纖染眼中的神色稍凝,遂又啟唇輕笑,“那個丫頭,倒是個聰明的!” “自從冷宮一行,這主仆都和往日不同了!”香玉道。 容纖染頜首,“那又如何?” “后宮這么大,這兩個人又能掀起什么來!” “是!”香玉應(yīng)聲,隨后聲音也低了稍許,“雖然那個丫頭身上找不到什么,不過,那個新進(jìn)來叫漪綠的丫頭昨兒在御花園燒紙了……” “哦~?” 容纖染挑眉,身子更直了直?!翱捎腥俗柚??” 香玉搖了搖頭,“地處偏僻,一般倒是鮮少有人去!” 容纖染的眼中劃過一道暗光,唇角弧度更深,“可即便如此,你不也是知道了?” 香玉的臉色微微一變,“娘娘的意思是……” 容纖染彎唇,眼中暗光一閃。 “不管是誰,竟敢打到本宮的頭上,還真是不耐煩了!” “去,把漪綠召來!” 香玉一頓,“可是要……” 容纖染白了她一眼,“如今本宮手握六宮之權(quán),怎么還召不來一個丫頭?” 香玉悟,躬身離去, “是!” ……………… 沒一會兒,漪綠被帶了過來。 小臉兒發(fā)白,身子不住的發(fā)顫,在看到斜躺在軟榻上的容纖染一霎,腿腳一軟,當(dāng)時就跪倒在地。 “奴婢叩見貴妃娘娘!” 容纖染淡淡的瞅了眼,唇角勾起一似笑非笑的弧度,“怕什么?本宮又不會吃了你!” 漪綠身子一抖,更直接叩首在地,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容纖染鳳眸一挑,“這么說,你是知道罪在何處了?” “是,奴婢不該在御花園火焚!” 漪綠一頭叩在地上,砰砰作響。 容纖染挑眉,似乎有些不忍,“別磕了,聽著讓人不舒服的!” “是!” 漪綠一顫,動也不敢動。 容纖染嘴角些微一勾,緩緩的從軟榻上坐了起來,旁邊有宮婢及時的奉上鞋子。 緞面的鞋子穿在雪白的足上,勾魂誘人。 “是誰告訴你可去御花園火焚的?” 容纖染低沉幽深的話,立時的讓漪綠的身子一抖。 “奴婢,奴婢……” 漪綠話音發(fā)顫,全身上下更是抖如篩。 容纖染搖了搖頭,很是嘆息,“你這個丫頭,又被人利用了,知不知道?” 一語出,漪綠霍得抬頭,眼中不可思議。 可在容纖染嬌柔卻又不容直視的氣勢之下,漪綠又倉皇垂首。 只是扣在地上的手背已然有些發(fā)白。 容纖染掃了眼,眼中劃過微光。 “你進(jìn)宮的時候,皇后是不是說若你有不明之處可去問詢香蘭春桃?” “……是!” 漪綠略有遲疑, “這次,定然不是春桃告訴你的!是也不是?” “……” 漪綠沒說話,腦袋只垂的更低。 容纖染輕哼,“你這丫頭,還真是不知道皇后對你的器重!” 跪倒在地上的漪綠不動,身子已然有些發(fā)僵。 容纖染只當(dāng)是沒發(fā)現(xiàn),說道,“后宮宮女沒有八百,也有一千,誰不爭著搶著往主子的宮里面鉆,尤其是皇后宮中。嗯?可皇后誰也不要,為什么獨獨把你調(diào)了過來?” “不管在行宮里你和皇后如何有的緣分,既然進(jìn)了宮,到了皇后的宮里,就已經(jīng)是你的福分?而皇后還不止,雖不過給你個典范宮女的差事,可卻是直達(dá)香蘭春桃!” “你在這宮里雖沒有幾日,可不要告訴本宮你不知道香蘭春桃在皇后宮中的位置?——這不是明擺著的,皇后是要提拔你!可你呢,又做了什么?即便不熟宮規(guī),可這種事情,卻不問春桃!問了旁人……就當(dāng)是春桃真的病了,你是皇后宮里的人,發(fā)生了這種事,你又怎么對得起皇后對你的提拔之心?” “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漪綠聲音哽咽,再度叩頭。 這次,容纖染沒攔著。 直到漪綠叩了三四個頭之后,容纖染方低低一笑,“你自然是錯了,這次不止害了皇后,還害了本宮!” 一言出,漪綠再也顧不上身為奴婢可不直視主子的宮規(guī),倉皇的抬頭看。 容纖染眼中一瞇,清冽聲起,“你以為本宮是如何知道的?還不是有人刻意告訴本宮?如今本宮手握六宮協(xié)理之權(quán),自當(dāng)是要嚴(yán)正秉明。你身犯宮規(guī),便是賜你一死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你,是皇后看重之人,若是本宮嚴(yán)懲了你,就是和皇后作對。而若是本宮對你置之不理,又不免會落人口實,到頭來反而給了旁人可趁之機(jī)!本宮的協(xié)理之權(quán)又是皇后親口所諾,那便是連皇后都會背上罵名!是以,你焉能不錯?!” “……” 漪綠一顫,面色蒼白茫然,整個人跌坐到了地上。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 淚水沿著面頰而下,落到她的衣襟,滲入。 容纖染的眉角微微一挑。 這個丫頭看似并沒有什么姿色,可當(dāng)這淚水落地,還真是看出幾分美好來。 容纖染輕嗤。 難怪這般看重了。 容纖染腳下微動,步履帶香的到了漪綠的跟前,“告訴本宮,是誰?”聲勢逼人而來。 漪綠恍惚蒼白幾若是沒有焦距的眼中流露出幾分迷茫之色, “奴婢,奴婢……” “你是好心不愿罪累他人,可不要忘了,她們是怎么算計你的!” 狠狠的一聲,陡讓漪綠的身子一晃,唇角湛然蒼白。 ………… 鳳儀宮中。 借病躲在屋內(nèi)的春桃坐立不安。 剛才懿貴妃的香玉過來叫走了漪綠,照理說,她身為皇后身邊的人留在宮中,鳳儀宮中大小的事情就是交給她辦的,可娘娘在離開的時候就吩咐她裝病,那就是她有心也無力。 ……說是照例詢問,可難保不會是那個大小姐想要做些什么。 越想,春桃就越坐不住。 而就在這時候,門外腳步聲咋然。 “春桃jiejie,春桃jiejie……”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春桃?guī)撞骄偷搅碎T口, “怎么了?” 拉開門,春桃問。 剛才她一直在煩躁,現(xiàn)在蓬頭垢面,一眼看去,羸弱的好似大病一場。 那個小丫頭看到春桃這大病未愈的模樣,嘴巴抖了抖,最后還是轉(zhuǎn)身往后面指了指,“外面……” 小丫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著清朗的聲音傳來。 “春桃!” 春桃嘴角一緊,抬頭。 前面的院子里已經(jīng)站了五六位不是鳳儀宮宮人的宮隨,為首的是香玉。 那陣勢,竟比起剛才還要來的浩蕩。 春桃扯了扯嘴角,“香玉,jiejie!” 香玉往前走了幾步,在春桃跟前三步遠(yuǎn)站定。“……看得出,你病的不輕!” 剛才她就出來和香玉見了一面,現(xiàn)在又心生焦慮,不用她說,她也知道自己看上去很狼狽。 春桃拂開正意圖要扶她的鳳儀宮宮婢,站直了身子,“勞香玉jiejie掛念,春桃身子還行!” 香玉彎了彎唇角,一向沒有什么表情的面容上鮮少的露出一絲表情,“可我覺得還是差的太多呢!” 春桃抿唇,覺得她話里有話。 這時候,香玉話音一轉(zhuǎn),“奉貴妃娘娘命,來帶鳳儀宮中名叫翠綠的丫頭!” 隨著她的話音落,鳳儀宮中聽聞著聲音出來的一眾宮婢當(dāng)中一名宮婢低呼了聲。 香玉身后的人機(jī)敏非常,過去就把那個宮婢拽了起來。 春桃認(rèn)得,那個宮婢就是翠綠。 “春桃jiejie救命,春桃jiejie救命!——” 剛被拽起來呃翠綠有些驚慌,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沖著春桃求救。 春桃咬牙,正要上前一步,香玉一聲輕嗤,“怎么?春桃是要不惜病著的身子也要為這個宮婢求情了?” 春桃腳下一頓, 剛才連漪綠被召過去,她都沒能出聲,這…… 何況,若是去了,豈不是也連累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 香玉淡淡的瞥了眼,“貴妃娘娘奉皇后命,安撫后宮。你等都是皇宮宮中人,貴妃娘娘自會斟酌!” 說完,不理會春桃臉上的神色,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來儀宮的宮隨拉著翠綠就往外走。 鳳儀宮上下一陣噤聲,自有不少的目光都盯向“病中”的春桃。 春桃盯著那一群離開的來儀宮宮眾,身子一陣輕顫。 最后,踉蹌了下。 旁邊的小宮婢看到,忙扶住春桃,“春桃jiejie——” 春桃勉強(qiáng)抬頭看了四周一眼,“都該干什么干什么,若是皇后娘娘回來知道你們偷懶,定饒不了你們……” “……是!” 鳳儀宮的宮婢宮隨也都是宮中的老人,知道這會兒春桃的心情不好,各自退了下去。 春桃擺手,也把身邊扶著自己的宮婢撇開,自己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屋內(nèi)。 關(guān)上房門,春桃靠到門上,死死的閉眼。 皇后娘娘離宮時對她講的話歷歷在目。 ——“春桃,要記住,不管鳳儀宮發(fā)生了什么,你都只能病著!” ……皇后娘娘,早些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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