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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靖難攻略在線閱讀 - 第635節(jié)

第6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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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律律!”

    “噗嗤!”

    當兩方騎兵發(fā)生碰撞,五尺余的明軍搭配五尺余的渤海軍馬,單從高度來說,便已經(jīng)高出了奉公眾近二尺。

    因此兩方的碰撞,就好像是高速行駛的大貨車與小轎車,小轎車被無情的擠壓,踐踏。

    一時間,落馬者無數(shù),但都以日軍奉公眾為主。

    四尺余高的日本軍馬被大明軍馬撞倒、擠翻,連帶著上面的奉公眾也落地被踐踏而死。

    只是一次沖鋒,倒下的奉公眾便多達數(shù)百人,而明軍墜馬者不過寥寥數(shù)十人。

    如此多墜馬之人,這對奉公眾的隊形產(chǎn)生了影響,而明軍馬術(shù)精湛,交錯過后立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從后方對奉公眾展開背擊。

    “調(diào)轉(zhuǎn)馬頭,備敵!”

    足利義持還沒從己方遭受重創(chuàng)中反應(yīng)過來,待他厲聲下令的同時,明軍的背擊已經(jīng)抵達。

    毫不留情,鐵騎從他們的身后沖擊,將他們擠倒,踐踏而過。

    亦或者被長槍重創(chuàng),所謂大鎧并不能保護他們分毫,栽倒者難以計數(shù)。

    兩番沖鋒,奉公眾便已經(jīng)崩潰,大量奉公眾策馬從左右兩翼突圍,楊雄也沒管他們,一直盯著試圖重組軍陣的日軍騎兵反復(fù)沖擊。

    此刻,不管是正面戰(zhàn)場還是側(cè)翼戰(zhàn)場,日軍都難以保持鎮(zhèn)定,不斷有潰逃者向京都逃去,并被督戰(zhàn)的奉公眾斬殺。

    然而,奉公眾的斬殺無法阻止這種態(tài)勢,即便足輕數(shù)量還有三四萬,可他們已經(jīng)被明軍打沒了士氣。

    “放!”

    “轟轟轟——”

    不知何時,明軍的火炮居然向前推進了二百步,來到了線列排槍隊伍的身后。

    在今川高政率領(lǐng)武士沖鋒的同時,前方的明軍長槍兵和火槍兵迅速向左右兩翼撤退,將炮口暴露出來。

    當炮口出現(xiàn),今川高政的腦中一片空白,無數(shù)彈丸從炮口噴射而出,好似暴雨梨花,收割了數(shù)百名日軍的性命,也帶走了今川高政的生機。

    “撤退!撤退!”

    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眼看己方士氣被打崩,連忙開始指揮大軍撤往京都城,試圖依靠京都城駐守。

    只是在他們指揮撤退的同時,日軍的兩千騎兵已經(jīng)被消磨得七七八八,足利義持率領(lǐng)數(shù)百殘兵撤向京都城,無法再庇護軍隊側(cè)翼。

    他們的消失,讓日軍側(cè)翼徹底暴露在明軍鐵蹄之下。

    率領(lǐng)還能行動的千余鐵騎,楊雄對日軍側(cè)翼發(fā)起了側(cè)擊。

    好似箭矢貫穿人體一般輕松,正在撤退的日軍根本沒有組織起像樣的反擊。

    大部分長槍足輕都在忙于逃命的路上被收割了性命,哪怕有少量的足輕列陣,可楊雄調(diào)轉(zhuǎn)兵鋒,繞過他們之后去突襲了那些作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的足輕。

    “全軍追擊!”

    日軍已然崩潰,鄭峻自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嗚嗚嗚——”

    隨著號角響起,不足六千的明軍步卒對正在撤退的日軍發(fā)起了追擊。

    短兵器成為了戰(zhàn)場的主旋律,但這樣的主旋律背景下,是數(shù)以千計日軍尸體筑成的。

    面對日軍,裝備精良的明軍往往能以一敵多,兩把金瓜錘成為了收割的最佳利器。

    日軍的身高,剛好是明軍揮動金瓜錘的最佳身高,因為每一擊都能砸在頭部。

    即便無法一擊斃命,但也足夠讓他們喪失行動力。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明軍隊伍中,在隱歧學(xué)過日語的明軍開始招降。

    伴隨著招降聲傳出,不斷有脫力的日軍丟棄兵器,蹲在地上投降。

    從京都東南方向,明軍一直追擊了二里余地,大量無法進入京都的日軍不是被屠殺就是被俘虜。

    兵敗如山倒,盡管日軍數(shù)量依舊是明軍的四五倍,可當下的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和明軍作戰(zhàn)的勇氣。

    逃回京都城的足利義持看到了他無法忘記的一幕,數(shù)量稀少的明軍俘虜了人數(shù)數(shù)倍于他們的日軍。

    “怎么回事!為什么撤退失敗了!”

    他發(fā)瘋質(zhì)詢上杉房方和山名時熙,頭盔不知道何時掉落的他,此刻披散著頭發(fā),十分難看。

    “我們被明軍的騎兵截擊,沒有辦法……”

    上杉房方解釋著,可不論怎么解釋都無法解釋當下的情況。

    “清點人數(shù),準備談判吧……”

    足利義持的臉色發(fā)黑,他沒想到自己的失敗會來的那么快。

    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羞愧的低著頭,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清點。

    出城作戰(zhàn)的四萬五千名日軍,只有不到一萬兩千人返回了京都城,剩余的三萬三千余人不是死在了城外,就是被明軍俘虜。

    即便加上散落各地的日軍,現(xiàn)在掌握在足利義持手中的日軍數(shù)量也不過只有三萬人左右,更別提關(guān)西的京極、大內(nèi)一旦得知消息,肯定會率軍襲擊丹波等城。

    坐在三條坊門邸內(nèi),身穿甲胄的足利義持已經(jīng)喪失了膽氣。

    今日明軍的騎兵和戰(zhàn)術(shù)是他聞所未聞的,那兇殘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已經(jīng)沒有膽氣再與明軍作戰(zhàn)。

    此時此刻,他最好的選擇,似乎就是在大內(nèi)、京極、上杉等人的軍隊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前,與明軍達成和談。

    “你們準備一下,替我出城談判吧?!?/br>
    垂頭喪氣的足利義持對面前的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吩咐,二人表情痛苦的點下了頭。

    誰也不敢想,昨日還擊退了關(guān)西聯(lián)軍的他們,今日居然卻在京都城下遭遇慘敗。

    他們不想承認,可今日他們輸?shù)奶珣K了。

    自元日戰(zhàn)爭以來對中原的輕視,在此刻被完全粉碎,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脫下了甲胄,沐浴更衣后,奉當初朱棣賞賜的“日本國主印”出城投降,并進行談判。

    他們走出京都城的時候,數(shù)以萬計的日本民夫正在為明軍打掃戰(zhàn)場。

    他們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上杉房方一行人,并不覺得有什么難過,畢竟幕府的統(tǒng)治并沒有減輕他們的負擔(dān),反而加重了。

    如今戰(zhàn)事結(jié)束,就是不知道他們能否繼續(xù)過上好日子了。

    不過即便過不上也不要緊,反正軍隊之中的許多大人說了,他們可以遷徙去隱歧和佐渡生活,在那里做工養(yǎng)家。

    這樣的好機會,可不是隨時都有的。

    “這群沒有家國大義的家伙……”

    上杉房方咬牙斥責(zé),山名時熙則是低頭不語,默默的看著前方帶隊的明軍騎兵。

    一刻鐘后,他們被帶到了剛剛駐扎起來的營盤之中,但明軍將領(lǐng)并未著急接見他們。

    他們在帳外站到了黃昏,直到營盤外突然熱鬧起來,他們才看到了正在入駐營盤的明軍中軍與后軍。

    鄭峻、楊文等人走出了大帳,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見狀剛想上前就被攔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人離開。

    過了片刻,他們簇擁著一名四十多歲的將領(lǐng)來到大帳面前。

    不用多想,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就知道了被簇擁的將領(lǐng)是誰。

    平江侯陳瑄進入大帳休息,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召喚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

    直到安排大軍進入營盤的徐增壽進入大帳,陳瑄才召見了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

    “罪臣參見天軍天將……”

    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等到了天黑才等到了這個機會,姿態(tài)十分謙卑。

    帳內(nèi),陳瑄摸著自己的短須:“現(xiàn)在是罪臣了,昨日我記得你們還斥責(zé)我們。”

    “井底之蛙又怎么知道天地廣大,請侯爺不要與我們一般計較?!鄙仙挤糠脚c山名時熙聞言叩首,陳瑄也知道拖得太久容易讓關(guān)西的京極、大內(nèi),以及關(guān)東的上杉等家族獲利,因此他開門見山道:

    “朝廷的要求很簡單,足利義持與足利義教出家為僧,足利義嗣成為日本國主?!?/br>
    陳瑄沒有提及天皇和陸奧官場的事情,因為這種事情他并不準備讓大明自己提出來,而是讓執(zhí)掌幕府的足利義嗣主動提出來。

    這么一來,那就是幕府主動向大明示好,而非大明向幕府索要陸奧。

    另外,天皇的事情只能在暗地里插手,不能在實際中插手。

    “這樣的條件,我們需要回去和將軍商量一下。”

    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沒想到陳瑄那么好說話,但他們還是假裝為難的叩首。

    “你們回去說吧,總之我需要最快得到你們的答復(fù),明日辰時如果還沒有消息,我就會下令攻城?!?/br>
    說話間,陳瑄擺手示意他們退走,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見狀再度叩首,小心翼翼的起身離開了明軍的軍營。

    “好了,就按照剛才說的,明日辰時以前如果沒有得到答復(fù),那就率先動手攻城。”

    “是!”

    陳瑄與諸將說罷,隨后便草草結(jié)束了這場臨時會議。

    諸將感覺陳瑄有些著急,但也都只是疑惑,并沒有戳破什么。

    他們起身作揖,而后離開了帥帳。

    待他們走后,陳瑄在兵卒的幫助下,將甲胄給脫了下來,穿著戎裝坐在主位,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一刻鐘后,大帳的門簾被掀開,一名四旬武官走入其中,并對陳瑄作揖。

    “如何?”

    瞧見他來,陳瑄便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武官聞言走近幾步,隨后才緩緩開口:“安排都做好了,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攔截到了?!?/br>
    “這樣最好?!标惉u松了一口氣,同時抬了抬下巴:“那京都城里……”

    “也都安排妥當了?!蔽涔俾氏日f道:“沐陽伯將朝鮮、渤海、遼東等地的人都提前調(diào)來了日本,加上我們收買培養(yǎng)的一些人,今夜的事情可以保證不會出現(xiàn)紕漏?!?/br>
    “好!”陳瑄臉上浮現(xiàn)笑意,隨后露出輕蔑:“一個毫無實權(quán)的蕞爾小國,也敢稱呼天皇,真是自尋死路……”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