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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7節(jié)

    “別哭,往后你想回來,我便陪你回來。”沈長澤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哄慰。

    姜舒想起母親的話,沒有掙扎,將頭靠在他肩上平復(fù)情緒。

    今日起的早,平日又午憩的習(xí)慣,姜舒覺著有些困倦,輕輕瞌上了眼。

    懷里的人半晌不動也不說話,沈長澤試探的叫了一聲:“夫人?”

    沒有回應(yīng)。

    沈長澤低頭一瞧彎了唇角,眼中浮起點點柔情。

    看著懷中人精致的眉眼,挺翹的鼻尖,瑩潤的櫻唇,以及皙白的脖頸,沈長澤只覺喉間發(fā)緊。

    他很想親吻她,又怕擾醒她,小心翼翼執(zhí)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姜舒睡了一路,馬車停在侯府門前時她都沒醒。

    “夫人……”楮玉欲叫醒她。

    沈長澤一個眼神制止,輕手輕腳的抱著她下了馬車。

    侯府的下人見狀,紛紛噤聲無聲行禮。

    許是走路的動作太大,沒走幾步姜舒就睜開了眼,迷蒙軟糯的問:“到了嗎?”

    “嗯,你睡你的,無礙?!鄙蜷L澤抱著她走的很穩(wěn)。

    意識到自己現(xiàn)下的狀況后,姜舒猛然驚醒,抓著沈長澤的衣襟臊紅了臉:“你放我下來,讓人瞧見多笑話?!?/br>
    沈長澤低笑:“該瞧見的都已經(jīng)瞧見了,你現(xiàn)在下來更讓人笑話,還是‘睡著’的好?!?/br>
    姜舒實在羞的沒臉見人,只得將臉埋在他胸口裝死。

    溫香軟玉在懷,沈長澤只盼望回聽竹樓的路長一些。

    經(jīng)過攬云院時,聽到下人稟報的程錦初迎了出來:“夫君,你……”

    ‘回來了’幾個字卡在嘴邊,程錦初猶如被一記重拳擊中。

    不過半日的功夫,他們就如此親密了?

    雙眸驟然一縮,沈長澤斂起唇邊笑意,略有些不自在道:“她睡著了,我先送她回去。”

    程錦初沒有搭話,怔怔的看著沈長澤抱著姜舒進了聽竹樓。

    她在府中同奴仆周旋,被惡奴刁難,他卻在外同姜舒柔情蜜意。

    程錦初握緊雙手,憤怒,嫉妒,不甘……漸漸從心底滋生而出。

    她爹犧牲了性命,她陪著他出生入死滿身疤痕??山婺?她付出了什么?憑什么搶走她的夫君。

    她不甘心!

    終于回屋,姜舒迫不及待從沈長澤懷中下來。

    “檀玉,水。”

    憋了一路,她急的口都干了。

    檀玉趕忙奉上茶水,姜舒接過一口氣喝了干凈。

    沈長澤在一旁瞧著她,覺得分外可愛。

    “侯爺?!逼綇?fù)了心緒,姜舒看著他認(rèn)真道:“往后不可再如此了,于禮不合?!?/br>
    “好?!鄙蜷L澤沒有辯駁,而是眸光炙熱的盯著她道:“我還有事,晚間再過來?!?/br>
    第9章 人命

    晚間再過來,過來做什么?

    姜舒懵了好一會兒,明白過來后面皮通紅。

    “夫人,咱可得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今晚同侯爺圓房,可是大喜事?!碧从褚荒樑d奮,比姜舒還激動。

    楮玉沒好氣的掐著她腰間的軟rou道:“你再嚷大點聲,整個侯府都聽見了?!?/br>
    “嗷嗷嗷……我錯了我錯了。”檀玉疼的連聲告饒。

    “噗嗤——”姜舒被她倆逗樂,緊張的心緩和了些許。

    沈長澤回到攬云院,看著敞開的屋門腳步莫名沉重。

    “爹爹?!痹褐型嫠j剃柨匆娏怂?/br>
    “你們在做什么?”沈長澤走過去,發(fā)現(xiàn)兄妹倆蹲在樹下掏螞蟻。

    “爹爹你看,好多螞蟻?!标剃栍脴渲εd奮的刨著蟻xue,惹的蟻群像無頭蒼蠅般亂竄。

    瞠目結(jié)舌了半晌,沈長澤忽然醒悟,該給晏陽找點正事做了。

    堂堂侯府嫡長子,可不能養(yǎng)成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的紈绔。

    想到此,沈長澤抬腳進了屋。

    程錦初在擦拭她的紅纓槍,聽到聲響沒有如往常那般起身相迎。

    “怎么突然擦起槍了?”沈長澤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程錦初癡迷的盯著錚亮的槍尖,帶著幾分感傷道:“想念我們在邊關(guān)的時侯了?!?/br>
    喝水的沈長澤一愣:“可是近日累著了?若累了就歇兩日,府中庶務(wù)也不急于一時?!?/br>
    程錦初不說話。

    沈長澤卻道:“有一事我要同你商量。”

    “晏陽已經(jīng)五歲了,該入學(xué)開蒙了,我打算過幾日就將他送去族學(xué)。”

    提到孩子,程錦初頗為在意:“可他初到上京,人生地不熟……”

    “他是侯府長子,絕不能養(yǎng)成庸碌無能之輩。邊關(guān)的貧苦殘酷你親眼所見,我不想讓他走這條兇險的路,我想讓他入仕。”沈長澤一臉凝重。

    入仕便要打小苦讀,十年寒窗可不是說說而已。

    程錦初咬唇:“可金榜題名哪那么容易,萬一晏陽不是讀書的料呢?”

    她自是盼望晏陽能有個好前程,但這么小就去讀書,她有些心疼。

    “是與不是,讀上幾年便知曉了,總歸要識字明理?!鄙蜷L澤異常堅持。

    姜家坐擁萬貫家財,姜寧都要去書院讀書,晏陽又怎可怠懶?

    撐起侯府不易,敗掉卻很簡單,只需什么都不做便可。

    “你若當(dāng)真為晏陽好,就該耳提面命的督促他,而不是溺愛縱容他。慈母多敗兒,你可明白。”

    程錦初看向院中撅著屁股刨洞的晏陽,回想起她爹的慘死,終是點了頭。

    夫君說的對,她不能再讓晏陽走他們的路。寒窗苦讀同戰(zhàn)場殞命比起來,不值一提。

    夜里,沈長澤沐浴后被兩個孩子纏著講故事。

    心不在焉的講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將孩子哄睡后,沈長澤急不可耐的起身。

    “這么晚了,夫君要去哪兒?”程錦初疑惑的看著他。

    沈長澤清咳一聲:“今夜我宿在聽竹樓,你早些歇息。”

    程錦初怔怔的看著他離開,心口酸脹發(fā)澀。

    從一開始她便知道沈長澤不屬于她一個人,可真到了要同人分享的這天,她還是難以接受。

    今夜,注定無眠。

    姜舒倚在美人榻上看書看的入神,沒有聽見有人進屋。

    “在瞧什么書?”

    姜舒愕然的從書中抬起頭,瞧見俊朗挺拔的沈長澤緩步朝她走來。

    “《小窗幽記》?!彼踔鴷淼氖钟行┒叮囊病榕椤ぬ饋?。

    沈長澤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在榻邊坐下贊揚道:“是本好書?!?/br>
    看到書他想到了晏陽,于是閑話道:“我打算過幾日送晏陽入族學(xué)?!?/br>
    想到晏陽的年紀(jì),姜舒點頭:“是該開蒙了?!?/br>
    世家大族的子弟便是不考取功名,也該明智修身。

    兩人閑談了一會兒,姜舒放松下來,沈長澤睇著她姣好的容色,只覺渾身氣血翻涌。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沈長澤剛要有所動作,檀玉忽的在外拍門:“侯爺,夫人,出事了!”

    姜舒和沈長澤同時一驚。

    尷尬的別開眼,姜舒拿過外衣穿好后打開屋門:“出什么事了?”

    檀玉急聲道:“下人院,劉婆子上吊自盡了。”

    什么?出人命了?

    沈長澤眸光一凜快步下樓,姜舒緊隨其后。

    打攬云院前過時,正好遇到從里面出來的程錦初。

    “夫君。”程錦初被嚇懵了,聲音里帶著幾分震顫。

    “去看看怎么回事?!鄙蜷L澤上前握住她的手,相攜而走。

    落后一步的姜舒捏緊手心,默默跟上。

    “只要有她在,侯爺就好似看不見夫人一樣。”提燈籠的檀玉不滿的小聲咕噥。

    楮玉低聲呵斥:“行了,都什么時候了,別惹夫人心堵?!?/br>
    姜舒抿著唇不說話,心卻擰了起來。

    他們方到下人院不久,沈母也趕了過來。

    劉婆子就躺在地上,已經(jīng)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