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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285節(jié)

    “父王又要出遠門嗎?”郁皓臨看著幾只箱籠問。

    他記得上一次看見箱籠,父王去了端州,走了兩個多月。

    謝婉若道:“是,你父王要去邊關(guān)打壞人,要去很久很久。”

    一聽打壞人,郁皓臨眼睛一亮,小臉興奮道:“我想看父王打壞人,我們能跟父王一起去嗎?”

    謝婉若搖頭,溫聲道:“不能,打壞人很危險,父王顧不上我們,我們不能給他添亂?!?/br>
    “哦?!庇麴┡R有些小失望。

    謝婉若摸摸他的頭,細語道:“皓臨好好習武,將來長大了就能跟父王一起上陣殺敵,保護大昭?!?/br>
    自從經(jīng)歷過被皇后帶人逼殺,郁承遇刺重傷后,謝婉若明白了武藝傍身的重要性,請了人教郁皓臨習武。

    只是郁皓臨如今還太小,只能練些基本功,增強體魄和耐力,磨磨心性。

    “好,我會努力的?!庇麴┡R認真點頭。

    “皓臨真乖?!敝x婉若欣慰笑了,末了又道:“除了習武,讀書練字也不可落下?!?/br>
    郁皓言是罪妃之子,曹氏之后,注定只能做個清閑王爺。

    而郁皓臨,他有做丞相的外祖父和仕途無量的舅舅扶持。

    不論郁承將來還會有多少孩子降生,郁皓臨的地位都不可撼動。

    第344章 同行

    郁承忙了一日,傍晚前,皇帝將他叫去了御書房。

    “父皇?!庇舫袥_御案后的皇帝見禮。

    皇帝揮退宮人,書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皇帝打量著神色郁悴的郁承,緩聲道:“可都安排好了?”

    郁承頷首:“都安排好了,明日一早便可啟程?!?/br>
    戰(zhàn)情緊急,一日一刻都至關(guān)重要。

    皇帝沉嘆一聲,道:“此戰(zhàn)艱難,若有萬一,保全自身為緊?!?/br>
    他們心里都清楚,此戰(zhàn)勝敗難料。

    郁承看著皇帝,心有觸動。

    邊關(guān)一旦破了,大昭也就危矣。而皇帝竟讓他保全自身。

    郁承喉中哽澀,紅了眼眶。

    見他如此,皇帝也心中堵漲,想安慰郁承幾句,卻不知該說什么。

    這么多年,因著曹家隔閡,父子倆從未推心置腹過,許多話都說不出口。

    最終,皇帝嘆聲叮囑道:“邊關(guān)苦寒,你傷勢初愈,帶幾個可靠之人在身邊侍候,切莫傷了身子落下病根?!?/br>
    “戰(zhàn)事要緊,身體也一樣要緊?!?/br>
    “謝父皇關(guān)懷。”郁承有些激動。

    皇帝又道:“你是太子,無需親上戰(zhàn)場,坐鎮(zhèn)指揮即可?!?/br>
    邊關(guān)原本就有主將副將偏將等數(shù)十人,此次又有沈長澤幾人跟隨,領(lǐng)兵之人足夠。

    “是。”郁承啞聲哽應(yīng)。

    不是以前的客套之言,皇帝是當真關(guān)心他的身體安危。這么多年,郁承第一次體會到不加掩飾的父愛。

    皇帝起身走到郁承跟前,遞給他一塊純金令牌道:“這是朕的御令,可調(diào)動任何城池的兵將?!?/br>
    郁承接過,拿在手中似有千斤重。

    想起郁承的性子及過往行事,皇帝肅聲道:“戰(zhàn)場即殺場,軍令如山,若有不從令者,格殺勿論,切莫心慈手軟。”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這話周太傅曾對郁承說過。

    道理易懂,做起來卻無比艱難。

    想到切身受過的教訓,郁承握緊手中令牌道:“兒臣謹記?!?/br>
    該囑咐的都囑咐完了,皇帝抬手,拍拍郁承的肩道:“回去吧,早些歇息?!?/br>
    郁承應(yīng)聲告退。

    皇帝站在原地,望著郁承的背影消失在屋門外,沉沉的嘆了一聲。

    天將黑時,雨又下了起來。

    靖安侯府籠罩在濃沉陰翳下,壽永堂中氣氛凝重。

    “長澤啊,你定要多加小心,平安歸來?!鄙蚶戏蛉四ㄖ劢菨駶?,擔憂不已。

    上次戍關(guān),只是正常戍守,與漠北交戰(zhàn)也是輕打輕鬧。

    可此次不同,稍有不慎,怕是……

    沈老夫人不敢往下想,心中憂痛難當。

    沈母抓著沈長澤的手,泣不成聲。

    沈長澤反過來安撫道:“母親別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平安歸來?!?/br>
    沈母強忍悲痛,抹了把眼淚道:“母親不求你建功,只求你平安。到了戰(zhàn)場,不要以死相拼,不要事事當先……”

    甚至沈母自私的想,那么多將領(lǐng),多沈長澤一個少沈長澤一個都無關(guān)緊要。

    可皇令難違。

    “夫君,我同你一道去吧?!背体\初忍不住道。

    戰(zhàn)場兇險,程錦初本不想再回去,可她又禁不住想起從前同沈長澤在邊關(guān)時的情景。

    或許,再去一次邊關(guān),他們能恢復如前。

    且殺敵暢快恣意,比起吃人不見血的后宅,程錦初更愿意在戰(zhàn)場上廝殺。

    沈母一聽覺得甚好:“是啊長澤,讓錦初跟你去吧,身邊有她照應(yīng),我們也能放心?!?/br>
    沈長澤扭頭看向程錦初,擰眉道:“你走了聞香醉怎么辦?晏陽晏歡怎么辦?”

    程錦初本就不是將士,先前只是因隨父長在邊關(guān),才跟著上了幾次戰(zhàn)場。如今她已回上京,頂著靖安侯夫人的名頭,再去戰(zhàn)場像什么樣子。

    “聞香醉有掌柜,晏陽晏歡有我照看,不用擔心?!鄙蚰缚嘌詣竦溃骸伴L澤,就讓錦初跟你去吧?!?/br>
    沈老夫人也道:“錦初有武功在身,總能幫襯些,將她帶上吧。”

    沈母同沈老夫人左一言右一句,還伴著哭求,沈長澤拗不過,只得同意。

    程錦初見他點頭,欣喜不已,趕忙回去收拾行裝,同晏陽晏歡告別囑咐。

    徐令儀全程靜默的看著聽著,不發(fā)一語。

    程錦初的盤算,她都知道??沙体\初卻忘了,他們終歸是要回到上京生活的,上京,才是她們真正的戰(zhàn)場。

    從壽永堂出來,徐令儀以兒子想爹爹為由,將沈長澤拐去了菘藍苑。

    送別之夜,她得在沈長澤心里留下痕跡,讓他念念難忘。

    天黑了好一會兒,郁崢才回到王府。

    雨下的太大,郁崢走的又急,衣裳被淋濕了些,帶進屋一股冷寒之意。

    姜舒見了急道:“快去溫泉池里泡泡,別著涼了?!?/br>
    楮玉利索從衣櫥里拿來寢衣,隨后退了出去。

    郁崢去了浴房,姜舒在軟榻上陪郁子宥玩耍,沒有跟去。

    兩刻鐘后,郁崢穿著寢衣披著濕發(fā)出來,走到姜舒身旁坐下。

    姜舒起身拿了棉帕,給他擦發(fā)。

    郁子宥躺在軟榻上,好奇的看著他們。郁崢用食指去戳他的臉,郁子宥伸手抓住,緊拽著不松。

    郁崢抽了幾次,都沒能抽出來。

    姜舒看的好笑。

    胸前垂了一縷濕發(fā),郁崢用手指挑起,故意將水珠滴到郁子宥手上。

    郁子宥終于松了手。

    姜舒:“……”

    頭發(fā)擦干時,郁子宥小嘴打起了哈欠,昏昏欲睡。

    姜舒拍哄了一會兒,待郁子宥睡熟后喚來楮玉抱走。

    屋中靜謐,雨外雨聲清晰入耳。

    郁崢疲累的枕在姜舒腿上,讓姜舒給他按揉腦袋。

    他今日忙了一整日,午膳晚膳都未同在府中用。

    按了一會兒,郁崢感覺舒適了些,緩聲開口道:“明日皇兄親征邊關(guān),沈長澤隨行。”

    姜舒微訝。

    沈長澤戍關(guān)六年,出征邊關(guān)無可厚非,但郁承乃國之儲君,為何……

    想到一半,姜舒恍然。

    “那這事是不是就解決了?”姜舒問。

    郁崢搖頭:“三萬輕騎只是先行馳援,待糧草籌備妥當,再由五萬大軍押運前往?!?/br>
    提及糧草,姜舒猶疑著問:“糧草夠嗎?”

    “第一批應(yīng)當問題不大,但后續(xù)還需很多,還有冬衣?!?/br>
    邊關(guān)寒冷,沒有棉衣根本無法抵御,談何作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