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不能再浪費時間，得抓緊。”郁崢從善如流。

    姜舒羞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明日不行嗎？”

    “不行。”郁崢語氣果決。

    與其任她胡思亂想難以入眠，不如做點什么讓她忘卻，歡愉后睡個好覺。

    郁崢言出必行，不再給姜舒猶豫的機會，快速剝了她的寢衣，翻身吻上了她的唇。

    “唔——”郁崢吻的灼烈，姜舒只覺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肌膚相貼，兩人的身體都迅速guntang起來。

    “舒兒……”郁崢啞聲低喃，擁著她融為一體。

    屋中寂靜，只剩下低沉的曖昧聲息。

    第415章 反毒

    翌日，天氣半陰半晴。

    屋頂?shù)厣细筛蓛魞?，已不見霰的蹤影，只有殘留的水漬證明它的確出現(xiàn)過。

    周泊序在府中養(yǎng)傷，郁崢同姜舒去了軍營。

    到了軍營后，兩人分開各自忙碌。姜舒到后務(wù)營處理后務(wù)，郁崢先去了議事帳同眾將領(lǐng)議事，末了去探慰傷員。

    近兩日受傷的將士都是被老虎或刀槍所傷，上藥服藥后休養(yǎng)，假以時日便可痊愈。真正棘手的，是先前被毒蛇咬傷的軍士。

    郁崢剛走近，便聽到營帳中傳出痛苦的哀嚎聲。

    墨眉緊了緊，郁崢抬步走進帳中。

    “見過王爺?！避娽t(yī)恭敬行禮。

    郁崢掃視了一眼帳中或躺或坐的傷患，細問情況。

    軍醫(yī)道：“杜老先生一直在不斷嘗試用藥，雖研制出了減輕減緩毒性的藥，但耗材昂貴，且治標(biāo)不治本，具體能延長多少時間尚未可知?！?/br>
    時日太短，能做到這個地步，已是十分不易。

    郁崢注意到角落有幾人神色寧寂，不似其他人那般痛苦，不由疑惑。

    軍醫(yī)看了那幾人一眼，搖頭嘆氣低聲道：“他們……快要毒發(fā)了?！?/br>
    凡中蛇毒者，疼痛皆是日益加劇，但臨到毒發(fā)身亡前，疼痛又會突然消失，僵硬麻痹的四肢也得到緩解，就好似毒解了快要好了一般。

    一開始，他們也的確是這么以為的，直到中毒者忽然沒了氣息。

    軍醫(yī)悲憫道：“每到這個時候，宜城本地的將士都會放他們回到家中，抓住最后的時日與家人團聚告別，安詳離去?！?/br>
    “離的太遠無法回到家中的，便只能在軍中度過?！?/br>
    郁崢聞言，再看向角落幾人時，發(fā)現(xiàn)他們雖無苦痛，卻是滿面悲戚絕望。

    那是明知自己將死，卻又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等死的無望。還有無法回到家鄉(xiāng)，無法再見親人一面的不甘凄愴。

    郁崢看的心中不忍，走上前去同他們說話，盡力撫慰。

    原本哀寂失神的幾人，聽見郁崢同他們說話，受寵若驚的回神。

    “你們受苦了，這個仇，本王一定會替你們討回來?！庇魨槆?yán)聲承諾。

    幾人聽后心有觸動，切齒恨聲道：“南延人陰損狠毒，王爺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br>
    郁崢沉應(yīng)。

    得到應(yīng)允，幾人心中好受了些，悵聲道：“希望杜神醫(yī)能早日尋出解毒之法，讓兄弟們少受些苦，少送幾條命?！?/br>
    “戰(zhàn)士只該死在戰(zhàn)場上，如此死去，實在窩囊不甘?！?/br>
    眼下杜仲雖還未尋出解毒之法，但短短十日便能研制出減緩毒發(fā)的藥，已是十分厲害，在他們看來就是神醫(yī)無疑。

    軍中所有將士和軍醫(yī)，都將希望寄托在杜仲身上。他們堅信，杜仲一定能找出解毒之法。

    郁崢抿了抿唇，正欲開口時，營帳被掀開，杜仲帶人拎著幾桶藥進來了。

    “都起來，該喝藥了?！倍胖俨恢魨樤趲ぶ?，一進來就熟練招呼。

    待瞧見郁崢后，杜仲先是有些驚愕，隨后趕忙行禮。

    “老先生不必多禮?！庇魨樕锨胺銎稹?/br>
    杜仲本就是個不媚權(quán)貴，只醉心醫(yī)道的怪人。同郁崢見過禮后便不再虛言，自顧自忙活開來，吩咐軍醫(yī)分藥喂藥，觀察服藥后的反應(yīng)，全然沒顧及郁崢。

    郁崢并不計較，立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杜仲年事已高，須發(fā)都已花白，身形雖枯瘦，人卻是精神矍鑠。

    中毒的軍士因手腳麻痹發(fā)僵，無法自己服藥，只能由人喂服。

    杜仲端著藥碗，不顧自身年老，親自給傷患喂藥，仔細詢問他們有何感受，專注又盡責(zé)。

    待將藥喂完，杜仲起身準(zhǔn)備喊軍醫(yī)去商討研制配藥時，見郁崢竟還在，有些意外。

    “王爺還沒看夠？”

    不過是一群中了蛇毒的傷患，有何好看的？

    郁崢聽的一怔，清咳一聲道：“不知老先生可有空，我想請詢幾句?！?/br>
    杜仲知道郁崢想問什么，讓郁崢跟他出了營帳，去了他研藥配藥的藥帳。

    郁崢知杜仲繁忙，便沒有閑話耽擱，直言道：“這蛇毒老先生可有把握能解？”

    杜仲覷了他一眼，皺眉道：“這蛇毒古怪刁鉆，我行醫(yī)多年從未見過，軍中藥材也十分有限，只能盡力，無法保證。”

    郁崢聽的心中凝沉，又問了幾句，杜仲皆如實回答。

    郁崢聽后思忖道：“聽聞老先生擅用毒，不知可有能對付老虎毒蛇的毒藥？”

    沒有解毒之法，那就只能想辦法不中毒。

    杜仲聞言花白的眉毛一抖，以拳擊手夸贊道：“好想法啊?！?/br>
    他們都只顧著尋解毒之法，卻未想過反毒。

    若能從根源上解決，那是最好不過了。

    杜仲思量道：“稍后得空了，老夫便著手制毒，有結(jié)果了告知王爺?！?/br>
    “有勞老先生。”郁崢感激不已。

    杜仲來宜城來的急，又是來救人的，自是未隨身帶毒藥，只能現(xiàn)制。

    然南延毒蛇與尋常毒蛇不同，杜仲雖未親眼見識過，卻也能從軍醫(yī)和將士的講述，以及傷患的中毒情況判斷出，南延毒蛇定是長年用毒喂養(yǎng)，尋常毒藥耐何不得。

    不論是解毒還是制毒，都非易事。

    時間寶貴，郁崢不再打擾杜仲，轉(zhuǎn)身出了藥帳。

    將傷員都探慰過后，郁崢去了后務(wù)營。

    姜舒同張為議過事，正在看賬本。

    這兩日傷員大增，藥材需耗巨大，軍中所備藥材已所剩不多，急需采購。

    又是一筆龐大的開支。

    姜舒算來算去，軍餉勉強足夠。但買了藥材，再有其他支出，便不太夠用了。

    郁崢進到帳中，見姜舒秀眉緊蹙，緩聲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了難事？”

    姜舒抬頭，看到郁崢后長嘆口氣，與他道明。

    郁崢聽后道：“不夠用的，用王府私銀補上?！?/br>
    “只能如此了。”姜舒繼續(xù)翻看帳本核算。

    郁崢坐在一旁，凝眸望著姜舒。

    約摸一刻鐘后，姜舒合上帳冊道：“算完了，夫君在軍中還有事嗎？”

    郁崢搖頭：“暫無要事?！?/br>
    “那我們回去吧。”姜舒起身。

    郁崢應(yīng)了聲，與她一起回了將帥府。

    臨近午時，姜舒和郁崢前腳剛回院子，忍冬后腳也回來了。

    “連翹姐，我成功了?！比潭斨活^鵝毛，神情激奮。

    第416章 打架

    連翹沏了茶，正在主屋侍候姜舒郁崢，聽到喊聲回頭，看到忍冬樂顛顛的走來。

    正對著門的姜舒和郁崢，一抬頭便看到了忍冬，耳房里的冷星也聞聲走了出來。

    忍冬穿著連翹給她做的花棉襖，微亂的頭發(fā)上沾染了許多雪白鵝毛，笑的像村頭的傻姑娘。

    “你怎么弄成這副模樣?！边B翹又是驚詫又是好笑。

    忍冬在鵝群里待了一上午，身上沾染了塵土不說，還有鵝的氣味，是以她沒有進屋，就站在屋外廊下，先向姜舒和郁崢行了禮，末了神情激動道：“那群鵝認我了?！?/br>
    “這么快，你用的什么法子？”連翹驚奇。

    已經(jīng)養(yǎng)了多年的鵝，半道改認主人，并不是件易事，連翹還一直擔(dān)心忍冬做不到，耽誤郁崢的大事。

    姜舒郁崢和冷星也有些好奇，靜等著忍冬回答。

    忍冬嘿嘿一笑，神氣道：“我跟它們打了一架?！?/br>
    “啊？”姜舒和連翹同時驚訝出聲，一臉迷蒙。

    忍冬咽了口唾沫，盯著桌上的茶壺道：“我能喝口水嗎？”

    折騰一上午，渴死她了。

    壺中茶水guntang，姜舒讓連翹將她的給了忍冬。

    忍冬渴壞了，接過茶盞后也顧不上還有些燙嘴，咕咚咕咚喝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