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雪冷不丁問他：“蔡琛學習怎么樣?！?/br>
    斯昭回答：“特別好，我們年級第一名保研的?！?/br>
    連天雪大發(fā)善心：“如果真那么好，可以走我司的人才計劃，送他出國深造，鍍金落戶都是可以的。你可以讓他申請下。”

    “真的？”斯昭很驚喜，“那很適合他！”

    他歡呼雀躍，發(fā)消息告訴朋友，然后又有點傷感：“不過他要出國了，我就又少個朋友了。”

    連天雪說：“為他好，總不能抓著不放，這才是朋友?！?/br>
    斯昭又纏著他問：“那這個是送我的生日禮物嗎？”自然算不得，但連天雪只要口頭承認，這就是了。

    連天雪搖頭，但說了：“生日快樂?！彼拐训奈鼫p輕了一點。

    然后他被迫聞到了斯昭耳后的香水味，李覓實在很不會送，鈴蘭的味道，一點不適合冬天，應該放到春夏。

    第27章

    斯昭是吃完早飯走的。有蔬菜雞蛋餅，喝了半碗粥，阿姨又逼他提前喝一杯板藍根才放人走。

    他發(fā)現(xiàn)那塊貴貴的表又在他手上了，不知道這回天雪哥給他戴幾天，不想知道，所以連天雪還沒出來吃早飯他就換好衣服跑了。

    他要上早課，張叔一早就過來等著接他，座位上放了一盒手工餅干，是生日禮物。

    “我閨女可愛吃了，你嘗嘗?！?/br>
    斯昭說：“我又不是小孩！”

    “你嘗嘗愛不愛吃嘛！”

    少爺拆了一個，嚼嚼嚼，老實說：“好吃?！?/br>
    他這樣快快樂樂坐在車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了，連張叔也能感受到。畢竟張叔原來給連先生做保鏢，一些事情連天雪并不會瞞著他，比如他要問斯和結婚后昭少爺怎么辦，連天雪會說“看著，別讓他一不小心尋短見”。

    “但他應該沒那個膽子，”連先生摸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又說，“全須全尾的就好?！?/br>
    那是個夸張的說法，張叔覺得連先生的意思應該是別讓斯昭受傷，他聽明白了。

    這是很難保證的，但只要確定有利可圖，連先生就是很愛做這種這種明知后果嚴重的事。

    連天雪十幾歲就替他外公在商業(yè)合作動手腳，因為是小孩，外公做表面工作把他送走小懲大誡就好。于是被扔到國外的軍事夏令營，回來是警察打電話接回來的，直接飛機接到醫(yī)院。后果不可謂不嚴重，張叔就是這件事后入的職，所以印象深刻。

    連少爺那時還比較單純，很坦誠地告訴張叔，這之后外公的集團一定會有他一份。成年之前每年都要再去那個夏令營，問就是讓外公記清楚了。

    張叔比趙助理更了解連天雪，小趙靠玄學算法，老張看人生閱歷，連先生這么喜歡斯昭必是因為他們小時候都比較倒霉。

    但連天雪總不記得，斯昭和他不一樣，是個車里空調開大點都要回去吃感冒藥的少爺，丁點兒不能扛事，有事就要找他哥。

    “開慢一點吧，”雖然要遲到了，但昭少爺說，“我好像有點暈車。”

    “好的。”張叔盡職盡責，最終順利遲到。

    蔡琛給他留了位置，不出意外讓老師點名批評了，好在斯昭作業(yè)完成的還不錯，又被老師夸了，心里平衡了許多。

    “我昨天給你發(fā)的人才計劃你看了嗎？”斯昭問他。

    蔡琛點頭：“是很好，但我得考慮下?！?/br>
    “要是你弟的事，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幫你照顧?！蹦堑艿芏疾皇且粋€媽生的，斯昭真想讓斯和看看，人家是怎么吃什么都要給他弟帶一半的。

    蔡琛聽了又搖頭，也許他要考慮的事情不止這些，總之他轉移了話題?！八购陀懈阏f他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嗎？”

    斯昭說：“可能是今年年底吧?！彼购筒]有說。

    “那以后你和連天雪呢？”

    斯昭愣了下，他沒聽懂什么意思，歪著頭問：“什么以后？”

    蔡琛用詞總是很小心，斟酌幾秒，問：“以后會怎么相處，普通朋友嗎？”

    “應該不是吧……”

    該怎么界定呢？斯昭反復摁著簽字筆的按鈕，他覺得他和天雪哥的關系既不普通，也算不上朋友。朋友是小林、小李、小蔡、小徐等等，趙助理也可以算進去，連天雪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朋友聚會上的。有點像長輩，會教訓自己，也有哄著自己的時候，但說長輩未免太嚴肅太老，天雪哥聽了不會高興。

    他怎么想都最該是哥哥，會管著也會慣著，安排在斯和那個位置，有逃不掉的義務。

    “就當還不錯的朋友哥哥吧，可能會有點尷尬……”斯昭暫時組合出這個稱謂，去說服蔡琛，“現(xiàn)在他還對我挺好的，送了我特別好的生日禮物，我也可以隨便進他的公司。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br>
    蔡琛點頭，他們互看分鏡，提一些作業(yè)上的小建議。蔡琛的選題是民俗鬼神，本子上畫了很多妖靈鬼怪，每個都備注了來歷。斯昭在后頁瞎畫，把自己繪本里的卡通貓畫進去了，格格不入的。

    “畫什么呢?！辈惕∧盟麤]辦法，本子任他畫。

    斯昭敷衍的在貓上加了光環(huán)和翅膀：“是小貓神哦，也算民俗鬼神?！?/br>
    蔡琛看了看，接過本子和筆，按前面的規(guī)格一起寫了備注。“神靈來自于人間的信仰，就像很多都市傳說，傳的人多了就會形成能量，你仔細寫了，小貓神就會和門神一起存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