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也就你信。”陳策嗤笑了聲,“底子不好能考到咱們學(xué)校?” 余景沒理會他的打趣,看著旋轉(zhuǎn)起來的洗衣機有些出神。 易宗游為什么會找上自己呢。 難不成真是陳策說的這樣?他捧住自己的臉揉了揉,卻遭到陳策的攻擊: “不要勾引我,我是直的?!?/br> “…” 自從mama去世后,很多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就開始抓不住了,余景眼睜睜看著它們從手里崩塌流失。 現(xiàn)在竟然連身體也留不住了。 中午和陳策去學(xué)校食堂隨便吃過飯,余景就坐公交去了畫室。 天氣有些冷,他里面穿了那件藍白條紋襯衫,外面套了件藏青色衛(wèi)衣,書包也是黑色。 一身沉悶,卻顯得臉更加白皙柔和,看上去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他在畫室主要教線描速寫和素描,都是簡單的課程,帶的學(xué)生多為初高中的年齡。 除了許霄凡,這個美術(shù)學(xué)院的研究生。 無論風(fēng)雨嚴寒酷暑都準時到達畫室,美其名曰來學(xué)一些基礎(chǔ)知識。 課程只有兩個小時,余景踩著點下課,又被幾個學(xué)生拉住問了些專業(yè)問題,他都耐心一一解答。 許霄凡也不著急走,就在一旁等著他。 在余景看來,許霄凡根本不是喜歡自己,而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好朋友。 跟他接觸的過程中對方從來沒有一絲越界的行為。 “走吧?!?/br> 余景拿了書包看向許霄凡,“昨晚有點私事要處理,我聽陳策說你去找我了?!?/br> 許霄凡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 “嗯,還擔(dān)心你出什么事,沒有就好,等會請你吃可露麗。” 余景點點頭,兩個人邊聊邊從畫室往外走。 穿過機構(gòu)的走廊要出門口的時候,余景不小心被臺階絆了下,慣性使然往前倒。 許霄凡即刻抓住他的胳膊往回拖,導(dǎo)致余景整個人都被拽進他懷里。 “呼——好險啊?!?/br> 許霄凡很快就放開他,開玩笑說,“學(xué)長你怎么總是不看路,跟個小孩兒似的。” “下雨天這里太滑了,沒注意?!庇嗑坝行擂危安缓靡馑及?。” 許霄凡笑著問他待會想吃什么口味的可露麗,余景思考著抬頭。 那道熟悉的身影就這樣撞進了他視線。 他呼吸一滯,瞬間感覺周圍的冷氣都凝結(jié)成了冰。 邁巴赫suv停在畫室機構(gòu)旁,男人身著一席濃黑色西裝靠在車邊。 眉眼間淡淡的,神情透露出一種疏離感。 易宗游就這樣盯著二人,余景總覺得天氣好像更冷了。 見他停住腳步,許霄凡疑惑。 “學(xué)長?怎么不走了,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可露麗?!?/br>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庇嗑皠e開眼神,“等下次再一起吃飯。” 許霄凡更疑惑了,他剛想說話。 易宗游已經(jīng)抬腳往這邊走,在距離余景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銳利的目光緩慢掃過許霄凡又落在了余景臉上,聲音比這天氣的溫度更低。 “上車?!?/br> 許霄凡看了眼余景,發(fā)現(xiàn)他似乎并不是很愿意的樣子,但聽到這句話后還是點點頭。 “學(xué)長?!?/br> 余景知道許霄凡想說什么,沖他勉強一笑。 “沒事,你先回學(xué)校,我還有些事情處理?!?/br> 易宗游給他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余景把書包攬在懷里,隔著車窗沖許霄凡擺擺手。 “回學(xué)校吧?!?/br> “好,你到宿舍了記得跟我說一聲?!?/br> 易宗游“砰”地一聲把副駕駛的門關(guān)上,嚇得余景渾身一震,默默收回了正在打招呼的手。 許霄凡目光復(fù)雜,看著駛離的車。 余景怎么會和易家的人牽扯到一起,而且感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怪。 說不出來的怪異。 他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給余景發(fā)了微信: 沒事吧學(xué)長,到宿舍跟我說一聲。 余景很快回復(fù):好。 車上氣壓有些低,余景甚至感覺喘不過氣。 他沒由得咽了下口水,稍微側(cè)目看向正在開車的易宗游。 “我們……要去哪?” 易宗游音色又冷又硬:“總之不是去買可露麗?!?/br> “……” 余景悻悻地垂下眸子,心想這人是有不太正常吧,會不會好好說話。 第3章 還惦記著吃可露麗? 車子開的很快,他靠在座位上,眼睛望向車窗。 陰沉的天空有些發(fā)灰,讓人不由自主地開始走神。 余景大學(xué)是在瑞士讀的,當(dāng)初mama剛?cè)ナ?,父親就把養(yǎng)在外面的第三者和私生子接了回來。 在國內(nèi)忍受著流言蜚語讀完高中,父親就按照當(dāng)初約定好的把自己送出國。 出國讀書也好,那個所謂的繼母根本不想看到他回家。 其實他也不愿意回去,那里早不是他的家了。 后來因為要讀研才游回國。 誰知道回來才一年多,家里就又發(fā)生這種驚為天人的事。 人真的能倒霉到這種程度嗎。 他感覺自己有必要找個神仙廟去拜拜了。 “馬上到了,別在車上睡。” 易宗游的聲音清冷,像是個沒有溫度的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