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虧
“你和周仁偉都算不上是夫妻,我看周家人都清楚這點(diǎn)。我想不通你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只要你想,我不會攔著你當(dāng)他們的乖女兒,好meimei,你父母還會多一個有錢女婿。周仁偉的腿,我也會找最好的醫(yī)療幫他治療。笙笙,我實(shí)在搞不懂你。你到底看不上我哪點(diǎn)?” 見周笙笙抿著唇裝啞巴,陸釗玩笑地說:“覺得我錢多,你有壓力,還是怕我靠不住,出去亂搞?” “神經(jīng),錢多是缺點(diǎn)嗎?” “那就是怕我出去亂搞?” 周笙笙沒說話。 陸釗減了速,看向周笙笙的表情顯得有些鄭重。 “我說我就碰過你一個女人,你信不信我?” 周笙笙呆滯住,瞳孔微微放大,好像在盡力說服自己信他。 陸釗低咒了一聲,被她表情氣到,又氣自己當(dāng)初裝個P的情場老手。 反正22歲前沒碰過女人又不是什么丟臉的大事。 “老子就只碰過你一個女人?!标戓撚行饧睌?。 周笙笙清了清聲音,小心謹(jǐn)慎地不去雪上加霜,招惹傷自尊的男人。 周笙笙聲音有些輕:“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事,也不清楚你現(xiàn)在做的事,你讓我怎么跟你在一起?陸釗,我生在這里,家人也在這里。只要你想找我,很容易找到我。但是你呢……”你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后面那句,周笙笙悶在心里,她轉(zhuǎn)開話題:“這兩個月,就算我給你打電話,你會接嗎?” “所以這兩個月,你是想過給我打電話的,是嗎?”陸釗表情愉悅。 是想了,但想和做是兩回事。她大概永遠(yuǎn)不會卸下這份理智,完全投入地愛上他。 行駛的車驟然停下,周笙笙慣性前傾,陸釗眼神幽深地望著她,極為認(rèn)真。 “你想聽我說什么?我跟林婷、李佳薇的事?還是我這半年離開發(fā)生的事?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告訴你?!?/br> “……我不是這個意思?!彼侵杆牟豢煽匦浴?/br>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标戓摯蜷_燈,看著她,眸色深深,“但我們總要有一個慢慢來的過程?!?/br> 周笙笙與她對視,沒被他繞進(jìn)他布置的陷阱里,“說什么慢慢來……”張口閉口都是逼她嫁他。 陸釗咧嘴一笑,“那先說你的假想敵。” “什么假想敵。”周笙笙提高聲音。 陸釗覺得她吃飛醋的樣子實(shí)在太可愛,沒忍住,飛快地低下了頭,抓住她的后腦勺親了下去。 唇齒交纏,像是他執(zhí)意強(qiáng)要來的那處心動,周笙笙獎了他一頓胖揍。 陸釗放開她,笑意擴(kuò)散,“我是因?yàn)猷嵣偾锏年P(guān)系才跟林婷有點(diǎn)交情。他們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br> 周笙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她知道。 “鄭少秋10幾歲的時候就喜歡林婷,不過他太理性,心里喜歡,行動卻太克制,所以才讓其他人有了機(jī)會?!标戓摪櫫税櫭迹路鹛岬揭粋€很復(fù)雜的人。 “后來林婷懷孕,那人原配來捉j(luò)ian,當(dāng)時為了護(hù)住大人,我站出來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br> 那人是誰,周笙笙知道?!澳莻€原配是……” “嗯。李佳薇。當(dāng)時她找了20幾個男人,圍著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如果沒人出來,林婷估計(jì)就被活活打死了?!?/br> “……”周笙笙似乎明白李佳薇給她的不適感來源于哪里了。是她掩藏在親和之下的那股狠絕。 “那你還讓她來我們村?” “人都是復(fù)雜的。她當(dāng)時那么做,不過是為了保住她和她兒子的財產(chǎn)。林婷肚子里的孩子摔沒了后,她也就沒再找過林婷麻煩。我和她,也算一段孽緣。因?yàn)榱宙媚鞘拢乙虻湹酶?,那人覺得我可用,就把我?guī)г谏磉吿岚?。我和李佳薇也是那時候變親近的。當(dāng)時嘛,年紀(jì)小,雖然心里清楚李佳薇親近自己不單單是欣賞,卻還是動了真情?!?/br> 見周笙笙拉下臉,似乎要開口嘲諷幾句,陸釗趕緊澄清,“親情,老子當(dāng)時只是把她當(dāng)成姐,沒別的心思?!?/br> “jiejie,弟弟,好一個沒別的心思。”嘲諷拉滿。 “行,我認(rèn)。一個女人對你好,你多多少少會有那么點(diǎn)受用。但老子還是得說一句,我前半輩子就看上過一個女人,對一個女人硬了J巴?!标戓摕o奈又寵溺地笑。 “你想說你遇見我之前不行?只對我硬?”周笙笙挑眉。 “……那不是??雌臅r候也會硬。但這跟對你的不一樣。一看你,老子就像控制不了下半身、發(fā)情的狗……” “行了,你繼續(xù)說你以前的事?!敝荏象嫌谜菩亩伦∷桓刹粌舻淖臁?/br> 陸釗伸了下舌,周笙笙瞪他一眼,心里癢癢,昨晚沒做的身體開始起了性欲。 “現(xiàn)在你們?yōu)槭裁催@么客套?不是jiejie弟弟么?”周笙笙知道李佳薇對自己散發(fā)的善意是為了討好陸釗,但陸釗將這份討好拒之門外,并且不加掩飾。 “我早說你很聰明?!标戓撔Α?/br> 周笙笙瞪眼,“你還要不要說?” “本來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沒利用價值了,她自然就換人了?!?/br> “替代你就是那個胡北山?” “我不知道她找了幾個人,但最終留在她身邊的就只剩胡北山了?!?/br> “蛇蝎女人!這種人你還把她招惹來?!敝荏象想p眼憤怒暴漲,有幾分為他出頭的意思。 陸釗一愣,低笑出聲,低沉的男聲帶著溫柔,“放心。她也是個商人,對自己有利的事,她是不會亂來的?!?/br> 前段時間,網(wǎng)上有傳他們這兒可能會搞開發(fā),但捕風(fēng)捉影的事,周笙笙倒沒當(dāng)真,現(xiàn)在看來,估計(jì)是真的。 “還想知道什么?再說說我自己?”陸釗靠著椅背,歪頭貼在她發(fā)梢,似乎不滿她分神,繞著發(fā)絲拉了下她。 周笙笙扯回自己的頭發(fā),倒是沒將他推開,低低“嗯”了聲。 “正經(jīng)商人?!标戓摮列販\笑,像是對她以前懷疑的戲謔,“20歲的時候,我在國外靠房地產(chǎn)賺了第一桶金,又靠賺來的錢投了一個新的項(xiàng)目,賺了第二筆錢。再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方面似乎很擅長,于是開始拿錢賺錢?!?/br> 周笙笙想起陸釗刻意弱化存在感的那個男人,“20歲之前呢?你跟著那人有沒有摻和進(jìn)他的那些事里?!?/br> 提起那人,陸釗臉色不太好,他緩慢地輕呼一口氣,“我7歲時,那人在街上救過我,后來又給了我住的地方。我在那里認(rèn)識了鄭少秋。” 陸釗揉了下臉,聲音沉緩卻平靜,“除了鄭少秋,那里還有其他人,和我一樣,都是孤兒。他養(yǎng)著我們,等我們到了年紀(jì),就開始幫他做事?!?/br> 周笙笙從來沒想過陸釗的童年會是這樣。 她只知道他以前可能做過一些不好的事,但從沒覺得他會經(jīng)歷一些悲慘的事。 或許是因?yàn)樗o人的感覺太凌厲,所以沒人會覺得有人敢挑釁欺辱他。 周笙笙將掌心覆在他手上,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陸釗側(cè)眼看她,嘴角露出坦然的笑,“早知道說這些能讓你主動,我該早點(diǎn)說?!?/br> 嬉皮笑臉的壞笑。 周笙笙一反常態(tài)地沒去打罵他。 “別憐憫我,我不要你的憐憫。”陸釗收起吊兒郎當(dāng)?shù)耐嫘?,醇厚的聲音刮人耳朵?/br> 周笙笙低了聲音,“那你想要什么?” 兩人長久相對。 車廂內(nèi)只剩一層輕易捅破的黏稠空氣。 “你想想我說的那事。我給你時間考慮。” 陸釗將車子停在村口,走路送周笙笙到家門口。 周笙笙沒明確表態(tài)。 進(jìn)了屋,大廳的燈還亮著,周仁偉正坐在大廳玩游戲。 村里人睡得早,此時已經(jīng)沒有幾家燈亮著,入了夜的周家村,周笙笙家的燈光顯得格外安靜。 周笙笙坐到周仁偉身邊,探頭看他手機(jī)屏幕。 “又在帶人打游戲?” 周仁偉側(cè)頭看她一眼,又看了眼屋外,“這么晚,你還沒回來,我擔(dān)心你。你怎么回來的?這個點(diǎn)沒公交了吧。” “陸老板送我回來的?!敝荏象蠜]有隱瞞。 周仁偉低著頭,手指靈活,似見怪不怪,“上次我讓你還的手鏈你還了嗎?” “嗯,給鄭助理了?!?/br> 勝利的彈幕彈出,手機(jī)傳出“老板”的聲音,“哥們,牛啊。我再加1小時,你再陪我玩會兒?!?/br> “不了,我妹回來了,我要下了,再玩她要罵人了?!敝苋蕚χ捦舱f。 關(guān)掉游戲后,周笙笙幫著周仁偉推輪椅,“我什么時候罵你了?!?/br> 周仁偉憨笑地說:“話術(shù),都是話術(shù)。咱不能得罪這些老板啊?!?/br> “回房后別偷偷躲被窩里玩,早點(diǎn)睡?!敝荏象夏钸?。 周仁偉心虛地笑了笑。 送周仁偉回房間后,周笙笙也回了自己房間。 她坐在桌子前,想起陸釗今天說的事。其實(shí)在回來路上,周笙笙就想好了。 跟他在一起,她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