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經(jīng)常去，也就是正常地聊天, 紓解心緒，玩一些無聊的心理游戲，填一些表格, 畫畫之類的。

    牧瑰從未和他聊過機(jī)密的東西。

    言心秀那時候也就只是一個口碑不錯的心理醫(yī)生，一些隊員會固定去他那里進(jìn)行心理咨詢, 僅此而已。他完全沒有去接觸政治、戰(zhàn)斗之類的事情，大家也從不知道他有異能。

    然后, 突然有一天, 那件事突然就發(fā)生了。

    詭異的是，言心秀完好無缺地從政府逃了出去之后，政府也在追緝他, 據(jù)說他投靠了江昭，但過了一段時間, 他回來了，這件事莫名其妙就不了了之了。

    從那以后，牧瑰也繼續(xù)為官家干了四年，他看著秩序井然的基地，似乎大家都意識不到有什么問題。

    但他們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匦湃窝孕男恪?/br>
    他當(dāng)然也做的很好。

    他花了不到一年時間，就做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不是殘暴、殘酷，而是悄無聲息的天羅地網(wǎng)。

    現(xiàn)在回想一下，他之所以這么警惕他。

    可能是下意識對他有點害怕吧？

    他看不透這個人。

    猜不透他的目的。

    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他后來有主動去見過言心秀幾次，抱著不要命的心態(tài)去的。

    可言心秀沒有對他如何，也沒有改寫他的記憶，或者說，他的記憶早就被改過了他也不知道。

    總之，言心秀笑著看他離開了。

    他在2079年底退役后一段時間內(nèi)，言心秀也去他家看過他一次，像是探望任何退役的同志一樣，帶了禮物，問他過得如何。

    那之前，他就發(fā)覺言心秀在監(jiān)視他，只不過對方無心掩飾，他也無心理睬。

    他那個時候隨意地又問了言心秀一遍：“你想做什么？”

    牧瑰想到這里，突然愣住了。

    言心秀當(dāng)時的回答，他現(xiàn)在好像想起來了。

    他笑著說：“讓你活下去。”

    因為實在是太荒唐的話，他就沒認(rèn)真去記。

    言心秀*前不久又跟他說了一遍。

    他竟然沒聯(lián)系起來。

    牧瑰皺眉，開始認(rèn)真思考這句話的深意。

    是跟他的能力有關(guān)么？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可能。

    青鑒一定要帶著他到京城基地，讓他入隊，讓他呆在前線，理由也是他的這個ex級別的能力。

    難道說？當(dāng)時青鑒已經(jīng)想辦法看到了他能力的全部信息，而殺死他之前窺探了他全部記憶的言心秀也知道了？

    牧瑰越想越覺得概率很大。

    啪啪啪。

    伊灰在他面前拍手掌：“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讓我們也聽聽？”

    牧瑰：“嗯，有些復(fù)雜，一時說不清楚。”

    金墨托著下巴道：“既然這個人這么危險，那不如先看清楚了他的能力？他說沒有篩查出來嘛?！?/br>
    青鑒：“什么？我要去看?。俊?/br>
    去看一個很可能殺了自己的人？！

    金墨：“對啊，知己知彼，不然你拿什么去對付他？”

    牧瑰：“那么等會兒我們一起去，人不能太多，我會跟著你，其他人就算了?！?/br>
    敲定了這件事，牧瑰奇怪他們?yōu)槭裁催€沒有走。

    伊灰淡淡地說：“我們要談的不止是這個?！?/br>
    他明顯是代表其他人說話的。

    牧瑰維持著笑容：“還有什么？”

    一副“你們問什么我就老實交代什么”的姿態(tài)。

    伊灰：“你信任我們嗎？”

    牧瑰：“當(dāng)然？”

    伊灰：“那你用你的能力找人的時候為什么不和我們事先說一聲？”

    牧瑰想了想：“因為，沒什么大不了的？”

    房間內(nèi)一瞬間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牧瑰覺得他們把這件事看的太重了。

    伊灰：“你強(qiáng)化的代價呢？”

    牧瑰手指點了點腦袋：“我的身體和精神沒受什么損傷？”

    非常合理的回答。

    習(xí)以為常的態(tài)度。

    對他來說，或許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哪怕剛剛承受了這般慘痛的代價。

    伊灰笑了笑。

    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難以言喻。

    伊灰又問：“你說找?guī)褪?，我們這么多人，為什么不求助我們，依靠我們？”

    牧瑰：“我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他讓伊灰、望冬青、封薄明三人去探查江昭的消息，篩查那四個關(guān)鍵能力的時候，他也找到了需要的人員，但凡有戰(zhàn)斗的時候，只要情況沒有糟糕到非要他自己出手的情況，他也一直都是讓別人沖鋒，他自己的能力也都是借用那八只鬼的力量。

    伊灰嘆了口氣：“你還是沒明白我問的是什么?！?/br>
    牧瑰是真的沒明白，他眨了眨眼睛。

    伊灰走到蒼劍聲身邊，“你的劍借我用一下。”

    牧瑰失笑：“......不至于吧?！?/br>
    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伊灰拿著劍，在手臂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扎扎實實不淺的一刀。

    其他人也懵了。

    因為他的動作太自然，太順利成章，他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伊灰輕輕瞥了他一眼，又快速地劃了兩道、三道、四道......

    牧瑰最先拽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