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血腥之夜(一)
?夜幕降臨,天空異常陰沉,別說是月亮,就連星星都看不到,可真是夜黑風(fēng)高。舒睍莼璩 浩天門里,夜非雪一襲白衣,站在浩天門最高的宮殿上面,俯瞰著被陣法籠罩的浩天門,發(fā)絲隨著微風(fēng)輕輕飄蕩,精致的面容上不帶一絲表情,黑曜石般的眼底不時閃過一絲精光。 在她的旁邊,站著一襲玄衣的龍君傲。 兩人的衣擺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發(fā)絲糾纏著,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一對神仙眷侶。 狐妃妃和敖光都被夜非雪派了出去,一個守著上官襲,防止有人打擾上官襲閉關(guān),一個則守著上官雨柔,雖說上官雨柔被龍君傲的人保護(hù)著,但她還是不放心,敖光如今也是六階妖獸,對付一般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本來夜非雪還想要派人保護(hù)她的外婆的,但上官煙兒卻告訴她,她外婆的修為不輸于她外公,當(dāng)年也是中洲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只是這些年一直安心呆在浩天門里相夫教子,才漸漸被眾人遺忘,這倒是讓夜非雪很是驚訝了一下。 至于其他人,夜非雪早已經(jīng)讓上官襲作了部署,如今,只等候著韓易峰到來。 她抬頭,望了望陰沉的天空,唇角忽然揚(yáng)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轉(zhuǎn)過頭,看向龍君傲。 “夜黑風(fēng)高殺人夜,看來連老天也在幫著我們。”韓易峰絕對今晚動手的消息她已經(jīng)知道了,在她的意料之中,而她,也早已經(jīng)部署好一切,就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龍君傲寵溺地看了一眼夜非雪,將她摟到自己的懷里,下巴在她的頭上摩挲了兩下。 夜非雪任由龍君傲抱著,待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之后,才從龍君傲的懷里掙扎出來,拉著龍君傲的手離開屋頂,落到地面上,而后前往上官襲的院子。 此時上官襲的院子里面卻是燈火通明,浩天門最高層的領(lǐng)導(dǎo)人此時都集中在這里,在夜非雪和龍君傲兩人進(jìn)來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夜非雪的身上。 “師傅,韓易峰馬上就要過來了,大家都做好準(zhǔn)備吧?!币狗茄├埦猎谝粡堃巫由献?,自己坐在龍君傲的懷里,目光從在場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隨后淡淡地說道。 聞言,屋子里眾人本就嚴(yán)肅的臉色更加嚴(yán)肅了幾分。 “雪兒丫頭,一會兒你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的安全,最好呆在外婆的身邊,知道嗎?”蘭婷玉看著夜非雪,擔(dān)憂地說道。 她知道夜非雪很有本事,雖然才洞虛境二重,但卻有諸多底牌,但無極宗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韓易峰已經(jīng)知道了夜非雪的身份,絕對不會讓夜非雪留下,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讓夜非雪跟在她身邊最妥當(dāng)。 “外婆,您放心吧,我自己會注意的,君傲也會保護(hù)我的,您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好了。”夜非雪也知道蘭婷玉是擔(dān)心她,但是,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能夠一直呆在蘭婷玉的身邊,更何況,她相信龍君傲,他一定會保護(hù)好她的! 蘭婷玉并不清楚龍君傲的本事,聽到夜非雪的話,不由得不有些著急,正要再說些什么,忽然一道強(qiáng)橫的威壓從天而降,將整個浩天門都籠罩在里面。 在長的眾人修為最低的都有洞虛境二重,但這威壓卻讓在場的眾人感到十分壓抑,蘭婷玉和上官襲等人還好一些,像是上官煙兒等人就有些勉強(qiáng)了,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 “來了!”夜非雪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的臉色倒是如常,那股威壓被她身邊的龍君傲擋去了,她自己并沒有感覺到多少,況且,即便是真的感覺到又如何?她可一點都不懼怕。 她的話一落,整個屋子里除了她和龍君傲以外,其他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就在這時候,一道低沉卻帶著殺意的聲音在浩天門的上空緩緩響起。 “上官擎老匹夫,敢對本宗主的兒子下毒手,若是不將那夜非雪交出來,本宗主今日血洗你浩天門?!表n易峰一襲黑色錦袍,身子懸浮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浩天門,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這聲音是用元力加持過的,整個浩天門都能夠聽到,韓易峰故意如此,就是想要逼浩天門的人將夜非雪交出來,若是浩天門的人同意,那么他就會先殺了夜非雪,而后再對付浩天門,若是浩天門的人不同意,他就更有理由對浩天門出手了。 他的算盤打得很響亮,只可惜,他的對手不是他?熟悉的上官擎,而是夜非雪。 夜非雪和龍君傲一起,走出上官襲的院子,身子懸浮在半空中,與韓易峰遙遙相對。 “韓宗主有何證據(jù)證明是我對韓非與下的毒手,莫不是看我浩天門欺負(fù),故意污蔑我,想要對付我浩天門?”韓易峰身上的其實很盛,若是一般人,絕對不敢與韓易峰相對,但夜非雪和龍君傲不一樣,他們一個前世是丹皇,是站在大陸巔峰的人物,一個是龍神殿的少主,兩人從來都是被人仰望的主,哪里會懼怕韓易峰。 夜非雪的聲音也沒有刻意壓制,她知道韓易峰是想要挑起浩天門弟子心里的恐懼,從心理上對浩天門的弟子造成壓迫,對門派產(chǎn)生懷疑,所以,她也在聲音里運(yùn)用了元力,讓聲音擴(kuò)散出去。 “哼,你一個小娃娃,有什么值得本宗主污蔑的?”韓易峰雖然沒有見過夜非雪,但此時也知道夜非雪的身份,對夜非雪自然沒有好眼色,這一聲冷哼甚至還帶上了靈識沖撞,其心可誅??! 不過,也怪韓易峰倒霉,他若是采取別的方式,也許真的會傷到夜非雪,但偏偏他選擇的是夜非雪最擅長的方面,要說如今的天玄大陸,恐怕沒有一個人的靈識能夠強(qiáng)得過夜非雪,韓易峰這么做,無疑是以卵擊石,自找死路! 他的靈識剛剛碰到夜非雪的靈識海,就被夜非雪的靈識反彈了回來,靈識受創(chuàng),他整個人也跟著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好在他如今身處半空中,讓人看不清楚,所以才沒被發(fā)現(xiàn)。 “那這么說來,韓宗主是想要對我浩天門出手了?同為五大勢力之一,韓宗主對我浩天門出手,也不怕其他三家群起而攻之?”夜非雪自然覺察到韓易峰的變化,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聲音卻變得大了一些,也更加嚴(yán)厲。 “哈哈,你對本宗主的兒子下毒,本宗主難道不該找你們浩天門討回公道嗎?”韓易峰冷笑一聲,看著對面的夜非雪,目光如同淬了毒一樣,閃著幽幽寒光,他肯下功夫與夜非雪費(fèi)這么多的口舌,也不過是想要名正言順,好讓其他三家沒有理由插手,不然的話,腹背受敵的滋味可不好受! 夜非雪又豈會不明白韓易峰的想法,面上不顯,心里卻冷哼一聲,韓易峰想要名正言順地對付浩天門,而她想要為上官擎突破拖延時間,韓易峰此舉正好合了她的意,否則她又怎會浪費(fèi)這么多時間? 這時候,上官襲等人也從屋子里出來,紛紛站到夜非雪的身邊,怒視著韓易峰。 “韓宗主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有**份,我浩天門的弟子并未對歸宗的少宗主下毒,韓宗主還是拿出證據(jù)來得好,否則,我浩天門也不是好欺負(fù)的?!鄙瞎僖u疼上官雨柔,愛屋及烏,自然也疼夜非雪,即便他知道韓非與的毒就是夜非雪下的,他也不會承認(rèn)。 “上官襲,本宗主勸你最好把夜非雪交出來,本宗主已經(jīng)突破到煉神境,你不是本宗主的對手!”韓易峰以前或許還對上官家的兄弟有所忌憚,但如今卻是毫無顧忌,看著上官襲,更是冷聲喝到。 “是不是對手還未可知,韓宗主還是拿出證據(jù)來?!彪m然早就知道韓易峰已經(jīng)進(jìn)入煉神境,但聽到韓易峰親口承認(rèn),上官襲的瞳孔還是緊縮了一下,隨即想到夜非雪的話,冷聲說道。 “本宗的弟子親眼所見,上官雨柔的兒子差點殺了我的兒子,本宗主要為本宗主的兒子討回公道。”那告知韓易峰此事的弟子還在昏迷,怎么可能出來作證,再說了,韓易峰如今修為大增,就連野心也變大了許多,或者說他以前就有很大的野心,只是因為修為不夠,才壓制了下來,如今只是釋放了出來而已。 他今日是鐵了心要滅掉浩天門,這會兒一口咬定是夜非雪要?dú)㈨n非與,本來就不好的耐心也慢慢告磬,終于下定決心要動手了。 “韓宗主既然如此說,那我浩天門也要表明態(tài)度,若是沒有證據(jù),本長老是不會把雪兒交出去的,韓宗主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韓易峰的語氣讓上官襲想起當(dāng)年上官雨柔的那件事,當(dāng)時韓易峰也是這種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心里不由得怒火中燒,看著韓易峰,冷冷地說道。 “好,很好,既然如此,本宗主也無需客氣了,無極宗所在,給本宗主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