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結(jié)局
在殷風(fēng)烈透露了夜非雪的多重身份,以及見識過殷風(fēng)烈和龍君傲的手段后,南疆的眾人對月宮的認識又上了一個臺階,再次見到夜非雪的時候,萬俟森等人都顯得十分客氣,不過這些對夜非雪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她如今已經(jīng)拿到了萬蠱之王的血液,在南疆的事情可以說都已經(jīng)解決完了,在跟萬俟瑤音等人道別后,夜非雪帶著赫連紫月等人又踏上了前往西域的征程。 之前藍昊的父親曾讓人傳消息過來,說是在西域有夜天雙的消息,因此,這一次,夜非雪前往西域,除了要得到萬年無花果之外,還需要找到夜天雙。 相較于對母親的期盼,夜非雪對父親的期盼并不是十分濃烈,畢竟當初被藍無涯收養(yǎng)后,藍無涯除了扮演師傅的角色外,還在扮演父親的角色,她從藍無涯身上,已經(jīng)體會到了很多父愛,也就是不是那么期待。 但不管怎么,哪怕是為了夜連雄和上官雨柔,她都要把夜天雙找到,并且?guī)Щ厝ィ?/br> 不同于東方的偏僻,中洲的宗派林立,北海的家族掌權(quán),以及南疆的封閉,西域是大陸上最為混亂的地方,這里的人信奉的,只有強者為尊,在西域,可以說沒有規(guī)則,也可以說是規(guī)則最嚴厲的地方。 西域最出名的,是西域的七座城市,分別是:獄城、瀾城、賭城、寒城、烈城、魔城、鬼城。 也是到這個時候,夜非雪等人才知道,藍昊的父親竟然是魔城的城主,而藍昊,則是魔城的少城主。 “這么看來的話,本小姐當年在紫幽學(xué)院的時候,還是聽慧眼識金的,一眼就看出你們?nèi)齻€的身份不簡單!”當初和赫連紫月三人分到一起的時候,她可沒想到三人的身份這么不簡單,當時的她可還是一個從小城鎮(zhèn)來的,比較有前途的少女而已。 “緣分這個東西呢,就是這么奇妙,當初我去的東部的時候,其實是被迫離開的,沒想到會遇到你們,不過,我現(xiàn)在很慶幸,慶幸當初去了紫幽!”宮祁軒端起酒杯,晃了晃,聞著酒香,看向夜非雪等人,眼底如他所說的那樣,帶著幾分慶幸。 “是啊,當初不過是抱著玩的態(tài)度去了紫幽,沒有想到會交到你們這些朋友,尤其是小雪兒,可以說,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赫連紫月,我很慶幸,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遇到了你,并且跟你成為了好朋友!”仰頭喝下一杯酒,赫連紫月的頰邊染上淡淡的紅暈,但眼睛卻非常明亮,看著夜非雪,眼底閃過一絲感激。 “我也是,當初被秘密送到東部,就是為了躲避我伯父的追殺,結(jié)識你們,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彼{昊難得有這么感性的時候,目光從夜非雪等人身上掃過,唇角微微勾起。 四人彼此對視一眼,各自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能夠認識小雪兒,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韓小雨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著夜非雪,很是激動地說道。 “沒有主子,就沒有今天的夜璟!”夜璟雖然沒有韓小雨看起來那么露骨,但看著夜非雪的眼神里也帶著感激和慶幸,他至今都還記得當初見到夜非雪時候的情形,如果沒有夜非雪,他或許還在漂流,或許已經(jīng)死了,雖然不太說,但夜非雪對他的好,他都記在心里。 “哎呀,被你們這么一說,我都不好意思,搞的我好像很偉大的一樣!”眼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夜非雪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隨后吐了吐舌頭,埋怨地掃了一眼眾人。 或許是夜非雪很少會做出這種搞怪的動作,所以大家都被夜非雪的動作給逗笑了,在船艙里把酒言歡,氣氛很是熱烈。 這一次有龍君傲在,夜非雪等人干脆坐上了龍君傲的飛舟,用了近半個月的時間,從南疆趕到了西域。 魔城是最靠近南疆的一個城市,又是藍昊的家所在的地方,眾人第一個抵達的,自然是魔城。 飛舟在魔城外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停下,夜非雪等人紛紛下了飛舟,在藍昊的帶領(lǐng)下,往魔城走去。 城門口的守衛(wèi)一眼就認出了藍昊的身份,立刻將藍昊回來的事情并包給了藍昊的父親藍玉祥,等到他們趕到城主府的時候,藍玉祥已經(jīng)帶著人在門口等候他們。 “爹,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這是夜非雪,赫連紫月,宮祁軒,夜璟,冥暄,韓小雨,夜云海,龍君傲,殷風(fēng)烈,”藍昊將夜非雪等人一一介紹給藍玉祥,又指著藍玉祥,“這是我爹,魔城的城主!” “伯父好?!币狗茄┑热思娂娚锨耙徊?,統(tǒng)一向藍玉祥問好。 “你們好,歡迎你們來到我魔城?!彼{玉祥看起來為人比較爽朗,他早就聽藍昊說過夜非雪等人的身份,也知道他們一個個都不是簡單人物,所以在面對夜非雪等人的時候,并沒有端出他魔城城主的架子,而是完全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出現(xiàn)。 “爹,我們不要在門口說了,到里面去說?!彼{昊看了看周圍,轉(zhuǎn)頭對藍玉祥說道。 “好,我們進去吧,”聽到藍昊的話,藍玉祥點了點頭,對夜非雪等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們趕路也累了吧,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們先去洗漱一番,我讓人給你們安排一桌酒菜,吃過之后,你們就去休息休息!” 藍玉祥之前給藍昊傳過消息,自然知道夜非雪他們是從南疆過來的,本來他還以為他們需要一個多月才能趕過來呢,沒想到竟然半個月就過來了,倒是讓他有些吃驚。 “藍伯父,我們并不累,之前您給阿昊傳消息說有我爹的消息,可否請伯父告訴我,我爹現(xiàn)在如何了?”夜非雪一直惦記著夜天雙的消息,聽到藍玉祥說讓他們休息后,立刻搖了搖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藍玉祥。 “你爹是?”藍玉祥卻有些疑惑,他看看夜非雪,又看看藍昊。 “家父夜天雙。”夜非雪看一眼藍昊,就知道藍昊雖然讓藍玉祥幫忙留意夜天雙的消息,卻并未告訴藍玉祥,夜天雙和她的關(guān)系。 “原來你是夜天雙的女兒??!”藍昊確實沒有跟藍玉祥說找夜天雙做什么,只是讓藍玉祥幫忙找夜天雙,所以此刻聽到夜非雪的話,他才恍然,“既然你這么著急,那我就告訴你吧?!?/br> “伯父請講。”夜非雪雙眼一亮,目光緊盯著藍玉祥。 藍玉祥示意夜非雪等人先坐下,這才緩緩開口,“你們都知道,我們西域最大的勢力,就是七座城的城主,兩個半月前,寒城的城主換了人,原來的城主府被夜天雙,也就是你父親給打敗,你父親就成為了寒城的城主,他的名字這才被西域七城所知?!?/br> 聞言,夜非雪的情緒有些復(fù)雜,她既覺得這一切讓她吃驚,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距夜連雄和上官襲等人的描述,夜天雙應(yīng)該是天資卓絕之輩,當初被迫離開,不可能就那么輕易的沉寂,若是一直堅持,能取得如今的成就,也是很正常的。 “伯父的意思是,我父親如今人在寒城?” 藍玉祥卻搖了搖頭,在夜非雪等人疑惑的眼神下,繼續(xù)解釋,“本個月前,烈城的城主宣稱要和你爹聯(lián)姻,他的女兒看上了你爹,想要嫁給你爹,卻被你爹給拒絕了,現(xiàn)在,烈城城主聯(lián)合了獄城和瀾城的城主,準備對付你爹?!?/br> 聽到藍玉祥的話,剛喝了一口茶的和蓮子與直接把茶水給噴了出來,一臉驚愕地看著藍玉祥,而其他人的表情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同樣一臉驚愕。 夜非雪頭上爬滿了橫線,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她剛剛聽到了什么? 有人看上了她爹?想要嫁給她爹?但是卻被她爹給拒絕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爹今年已經(jīng)四十了吧?就算修煉者看起來比較年輕,看起來也有三十歲了吧?難道說現(xiàn)在的年輕姑娘都喜歡上美大叔了? 也幸好是她爹拒絕了,不然的話,她這次來,豈不是要幫她娘親討個公道? 正因為夜天雙拒絕了,她心里對夜天雙的好感反而增長了不少,想到夜天雙現(xiàn)在被三個城主聯(lián)合圍攻,恐怕情況不是很好,忽然有些坐不住了。 “伯父,那如今寒城的情況如何了?”她轉(zhuǎn)頭,有些焦急地追問藍玉祥。 “你爹之前跟賭城城主的關(guān)系比較好,三城聯(lián)合圍攻你父親的消息傳出后,賭城的城主就跟你爹站在了一起,烈城城主的最終目的只是想讓你爹娶了他的女兒,所以如今雙方還在對峙,并未開戰(zhàn)?!彼{玉祥也不隱瞞,立刻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全說了出來。 聞言,夜非雪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轉(zhuǎn)頭,看向赫連紫月等人,“今晚我們現(xiàn)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早我們就啟程,趕往寒城,”說完,她又轉(zhuǎn)頭去看藍玉祥,“伯父,這次事出緊急,下次有時間,我們定會來好好叨擾伯父幾日?!?/br> “無妨,你們辦你們的事情就好?!彼{玉祥擺了擺手,并不放在心上。 “多謝伯父體諒?!币狗茄┱酒鹕碜?,朝藍玉祥雙手抱拳,表示謝意。 之后,眾人又跟藍玉祥寒暄了一會兒,就在藍昊的帶領(lǐng)下,朝給他們安排的院子走去。 在藍家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辭別了藍玉祥,夜非雪等人就朝著寒城的方向進發(fā)。 寒城還有一個別名,叫冰雪之城。 這里常年被冰雪籠罩,氣候寒冷,生活條件并不是很好。 寒城城主府的書房里,一名身著黑色浸泡的男子坐在書桌后,看著桌上的話,目光里滿是深情,臉色也十分柔和,帶著幾分眷戀,伸出手,撫摸著畫上人的臉。 “柔兒,等著我,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回去找你了,到時候,我要帶你回夜家,一起去看我們的女兒,然后跟你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把欠你的一切,都給你補上!”夜天雙凝視著上官雨柔的畫像,嗓音有些沙啞,卻十分性感。 就在他沉浸在思念里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他臉上的神情一變,戀戀不舍地將畫卷卷起來,放好,這才開口讓門外的人進來。 “說吧,發(fā)生了什么事?”看著來人匆忙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悅,連帶著語氣也冷了一分。 “城主,府外有人自稱夜非雪,說是要見您,還讓我把這個給您,說是您看了,就會明白的!”說著,那人從懷里取出一個玉佩,遞給夜天雙。 夜天雙在聽到“夜非雪”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會兒在見到玉佩,更是瞪大了眼睛,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有些顫抖地從那人手里接過玉佩,用手指小心的摩挲著,眼里竟然染上了濕意。 “是雪兒,真的是雪兒!”夜非雪是他的孩子的名字,是他親自取的,他從未忘記過,而這塊玉佩,也是他當初將孩子帶回夜家的時候,親手為她戴上的,現(xiàn)在兩樣都出現(xiàn),就說明外面的人,一定是她的女兒。 這樣一想,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人影一閃,如一陣風(fēng)一樣,出了書房的門,只余下報信的人站在書房里,看著只余下他一人的書房,在風(fēng)里凌亂。 夜天雙如一陣風(fēng)一般,沖到了門口,正要一只腳踏出去,卻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頓住步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整了整因為奔跑而有些凌亂的衣服和頭發(fā),來來回回好幾遍,看的門口的守衛(wèi)都有些奇怪地盯著他,他卻完全沒有察覺到。 確認自己的形象沒有問題后,夜天雙終于走出了城主府的大門。 夜非雪等人正等在門口,見到有人出來,下意識地看過去,正好看打了夜天雙,而夜天雙的目光在赫連紫月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后停在了夜非雪的身上,目光與夜非雪的目光相遇,直直地看著彼此。 看著眉目間跟上官雨柔有幾分相似的夜非雪,他的心臟大力地跳動了一下,周圍的一切好似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他的眼里只余下夜非雪一人,身子微微前傾,嘴巴哆嗦著,眼里甚至閃現(xiàn)著淚花。 “雪兒,是雪兒嗎?”他往前走幾步,站在夜非雪兩步遠的地方,激動地看著夜非雪。 夜非雪自從看到夜天雙之后,心底就有一種夜天雙就是她的父親的感覺,那種來自血緣上的熟悉感,即便是她,也不禁眼眶微紅,在聽到夜天雙的問話后,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夜非雪的承認,夜天雙終于再也忍不住,上前兩步把夜非雪摟到懷里。 “雪兒,爹的女兒,爹終于再次見到你了!”擁著夜非雪,夜天雙感覺自己的心終于不用再空著,這些年來,獨自一個人在外面漂泊,歷盡千辛萬苦,每當他想要放棄的時候,都會想起上官雨柔和他的女兒,只要想著她們還在等著他,等著他榮歸故里,給他們光明正大的身份,他就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總是會在心里幻想夜非雪長大后的樣子,因為他離開夜非雪的時候,夜非雪還只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他只能想象夜非雪一點一點長大的樣子。 對夜非雪,他心里有太多的愧疚,沒有參與她的童年,沒有在她的身邊,成為她的依靠,甚至不能夠給夜非雪一個完整的家,這一切,都是他太弱,所以,他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強大。 如今,他終于有了回去的資本,卻沒有想到,他的女兒,竟然先一步地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讓他怎能不驚喜?怎能不欣喜? 夜非雪被夜天雙擁在懷里的時候,身體又片刻的僵硬,但是一想到抱著她的,是她的父親,是她從小就未見過,卻一直期盼著的父親,她的身體就軟了下來,靠在夜天雙不算寬廣的懷抱里,她的心底有些酸酸的,脹脹的。 她想,這就是父親的懷抱?。?/br> 歷經(jīng)兩世,她夜非雪,也終于有了自己的父親嗎? 一想到這里,原本并不算特別期盼的心竟然也變得開心起來,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父親給她的感覺,跟師傅的完全不同,師傅就算在她再好,也不是她真正的父親,來自血緣的羈絆,讓她從心底接受了夜天雙。 一向不喜歡哭的夜非雪,這一次,眼底竟然也閃著淚花。 龍君傲等人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皆帶著欣慰和祝福的笑容,龍君傲雖然覺得自己的小家伙被別的男人抱著不是很舒服,但想到那是小家伙尋找已久的父親,就將心底的那點不愉快壓了下去。 “嗚嗚,好感人,小雪兒終于找到她的父親了,好開心!”赫連紫月就站在宮祁軒的身邊,這時候忽然把頭埋在宮祁軒的肩膀上,假哭道,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看著這幅話畫面,她竟然有些想念她的父親。 宮祁軒看一眼在他肩膀上亂蹭的赫連紫月,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隨即轉(zhuǎn)過頭,任由赫連紫月折騰他的衣服。 夜云海的臉上也是滿臉的欣喜,他雖然比夜非雪大一些,但對夜天雙的記憶也只有一些,更多的侍從他父親和家里的老仆人嘴里了解到的夜天雙,現(xiàn)在終于見到真人,而且他還和夜非雪父女相認,心里很是為夜非雪高興,同時想著若是三叔能夠回去的話,爹和爺爺他們一定會很開心。 良久,夜非雪終于意識到周圍還有人,他們現(xiàn)在還在城主府的門口,于是在夜天雙的懷里動了動,夜天雙便將她松開。 夜天雙的眼圈還是紅的,臉上還帶著淚痕,可見之前他也是哭過了,現(xiàn)在深情地看著夜非雪,仔細地打量著夜非雪的模樣,似乎想要把夜非雪的樣子記在心里。 “雪兒,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是怎么來到西域的?你爺爺他們呢?他們都還好嗎?”等將夜非雪的容貌深深記住后,夜天雙才想起問夜非雪其他的問題。 “爹,”夜非雪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喚了一聲夜天雙,雖然她曾經(jīng)想過,叫夜天雙爹會很難,但當她真正喊出來的時候,心底卻只有甜蜜和幸福,“爹,你一次問這么多問題,讓我怎么回答?還有,你打算就在門口招待你的女兒嗎?” 聽到夜非雪叫他爹,夜天雙身子一震,眼里閃著喜悅的光芒,他本來以為他跟夜非雪這么多年未見,將夜非雪一個人扔在夜家,夜非雪定然是恨他的吧? 卻沒有想到夜非雪竟然就這么自然地叫了他,這讓他怎能不驚喜?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對待夜非雪。 當聽到夜非雪的話后,又覺得自己有些過于緊張了,他這時候也才想起,他們還站在城主府的門口,旁邊還站著一群可能是夜非雪朋友的人,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 手放在唇邊,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才看向夜非雪。 “雪兒,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我們一起進去吧?!闭f著,夜天雙率先拉著夜非雪往城主府里面走。 看著夜天雙拉著夜非雪走,赫連紫月等人很是無語的跟在后面,一行人穿過前院,來到了前廳。 “雪兒,你還沒有告訴爹,你是怎么來到西域的?”待所有人都坐下后,夜天雙的情緒也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他特意讓夜非雪坐在他的旁邊,現(xiàn)在看著夜非雪,疑惑地問道。 “爹,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苯又狗茄┚蛯⑺@幾年來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跟夜天雙講了一下,“我從魔城城主那里得到你的消息后,就趕來了這里?!?/br> 夜天雙看著夜非雪,眼里滿是愧疚和驕傲。 他沒有想到,他離開之后,夜非雪身上會發(fā)生那么多的事情,想到剛開始的時候,夜非雪沒有辦法修煉,只能被人稱為廢物,他就感到心痛,就算不用想,他都知道一般人是怎么對待無法修煉的人的,夜非雪那些年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之后又聽到夜非雪拜了一個師傅,治好了她的身體,而且能夠修煉,并且一路走到如今的地步,他又忍不住為夜非雪感到驕傲。 敢問這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夠在夜非雪這樣的年紀,做出那么多驚天動地的事情? 如此年紀輕輕,就有煉神境四重的修為,又是月宮的宮主,九階煉丹師,若是放在以前,有人告訴他,有這樣的人存在,他一定會嗤之以鼻,但現(xiàn)在聽著夜非雪的講述,他只會為夜非雪感到驕傲。 當然,驕傲的同時,他也為夜非雪感到心疼。 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勢力的女孩子,要費多大的努力,才能夠有夜非雪如今的成就?這中間有多少的心酸和痛苦,夜天雙只要一想,就覺得心抽疼得厲害。 “雪兒,是爹對不起你!”看著夜非雪,夜天雙的眼里滿是愧疚。 “爹,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如今不還好好的?況且您也是被逼無奈,我并沒有怪罪您。”夜非雪搖搖頭,也許開始不知道的時候,會怨恨,但現(xiàn)在知道一切,她自然不會去怨恨夜天雙,她并沒有吃很多苦,這一路走來,還是比較順利的,所以,她完全不怪夜天雙。 聞言,夜天雙眼里的愧疚更甚,卻也帶著意思欣慰。 “對了,雪兒,你爺爺都還好吧?”想到自己已經(jīng)年邁的父親,夜天雙眼神殷切地看向夜非雪,他已經(jīng)十幾年未見到家人了。 “爺爺很好,現(xiàn)在爺爺已經(jīng)回歸夜家本家了,跟大爺爺住在一起,大伯二伯他們也很好,對了二哥這次也跟我來了?!闭f著,夜非雪看向坐在一旁的夜云海,夜天雙也跟著看過去。 “云海見過三叔!”夜云海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夜天雙的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云海都長這么大了,好,看到你們真好?!币固祀p眼里露出懷念的神色,他離開的時候,夜云海也不過才小小一點,如今都已經(jīng)長到這么打了,而且他能夠看出來,夜云海的修為也不弱,心里自然很高興。 “對了,爹,外婆和外公也很好,就是娘。”提到上官雨柔,夜非雪的眉頭不禁微皺。 “你娘怎么樣了?你見到她了?”這些年,夜天雙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上官雨柔,現(xiàn)在見夜非雪的臉色不是很好,立刻緊張地追問。 “爹,娘她無極宗的人下了毒,我正在尋找解毒的藥材,現(xiàn)在只差一味萬年無花果,等找到之后,我就可以為娘開爐煉丹,到時候,娘就可以醒過來了。”想了想,夜非雪還是決定將上官雨柔的情況告訴夜天雙,畢竟身為上官雨柔的丈夫,夜天雙有權(quán)利知道這一切。 夜天雙本來在聽到上官雨柔中了毒的時候,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后來聽到夜非雪說有解救的方法,才沉靜下來,想著上官雨柔現(xiàn)在還無法醒過來,眼底不禁閃過一絲痛楚。 “雪兒,你說的萬年無花果,在哪里能夠找到?”夜天雙抬頭看著夜非雪,目光灼灼。 “爹,我這次來西域,除了要找您之外,就是要找到萬年無花果,秦皇地宮的最深層,就有萬年無花果的存在?!币狗茄┮膊浑[瞞,立刻說道。 “既然都知道了萬年無花果的位置,那我們還不趕緊出發(fā),去找它?”說著,夜天雙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要動身離開。 夜非雪立刻攔住夜天雙,“爹,您忘記您如今的情況了,烈城、獄城和瀾城三城聯(lián)盟,就算您有賭城城主幫助,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既然如今您是寒城的城主,就不能讓您辛苦得到的一切,被人奪走!”夜非雪看著夜天雙,目光堅定。 “雪兒不用擔(dān)心,爹爹能夠解決的?!甭牭揭狗茄┤绱岁P(guān)心他,夜天雙心里一暖,看著夜非雪,溫和地說道。 “爹,孩兒來這里,就是為了幫您,您忘了我如今的修為在煉神境四重嗎?況且還有君傲他們,您放心,烈城城主他們無論是想要奪取寒城,還是想讓您娶烈城城主的女兒,都不會成功的!”有她夜非雪在,自然不會看著她爹別人欺負,再者,她娘親才是她爹唯一的妻子,想給她爹當妻子,也要看她夜非雪同意不同意! 夜天雙這才想起,站在他面前的夜非雪,并不是一般的孩子,需要父母的保護,她已經(jīng)是南疆最大的勢力月宮的宮主,修為甚至比他還高! “好,那就聽雪兒的,讓他們?nèi)说乃惚P落空!”就算是夜非雪出現(xiàn),他也不會輕易讓三人的謀算成功,現(xiàn)在夜非雪既然都這么說了,他就更不能讓他們得逞了。 之后,夜非雪一一將赫連紫月等人介紹給夜天雙,其他人還好,當聽到龍君傲是夜非雪的愛人的時候,夜天雙臉色那個復(fù)雜啊,怎么他才剛剛把女兒認回來,他女兒就告訴他,她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也許不久之后,就會跟他成親,這讓他這個當?shù)?,怎么能忍受?/br> 于是,夜天雙對龍君傲的態(tài)度自然不太好了。 不過,龍君傲也是能屈能伸,他知道夜非雪看重父母,看重親情,如果想讓夜非雪心甘情愿,沒有后顧之憂地嫁給他,就必須讓夜非雪的父母認可他,所以對于夜天雙的冷眼,他并未有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弄得夜天雙很是郁悶。 三天后,夜天雙和烈城城主風(fēng)無言的約定之期到來,約定在寒城和烈城的交界處的塔克平原比斗。 夜天雙帶著夜非雪等人依約來到了塔克平原,與風(fēng)無言的人對峙。 “夜天雙,你考慮清楚了沒有?就算你有賭城城主幫忙,你也不是我們的對手!”風(fēng)無言看著一臉平靜的夜天雙,眼底閃過一道暗光,冷冷地說道。 “根本不用考慮,我夜天雙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自己的妻子!”夜天雙余光掃了一眼夜非雪的臉,看著風(fēng)無言,語氣同樣冷硬。 聞言,風(fēng)無言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起來。 “喂,對面那個什么烈城城主,你女兒是不是長得很丑,沒人要啊,所以才硬逼著要嫁給我爹爹,可惜啊,我爹爹長得那么英俊,只有我娘親才能夠配得上,你還是讓你女兒死了這條心吧!”夜非雪看著風(fēng)無言鐵青的臉色,眸光閃了閃,忽然開口喊道。 對于夜非雪的話,夜天雙這邊的人是哭笑不得,而風(fēng)無言這邊可就是怒火滔天了。 風(fēng)無言只有一個女兒,他的妻子死的早,女兒基本是他教養(yǎng)長大的,在他的眼里,這世上除了他的妻子,沒有女子能夠比得過他的女兒,可以說,他的女兒就是他的逆鱗。 就好像他女兒看上了夜天雙,盡管他覺得夜天雙的年紀太大,雖然是寒城城主,但也配不上他女兒,他還是跟夜天雙提了,誰知道,夜天雙竟然一口回絕了,這讓他很不高興。 風(fēng)家在烈城經(jīng)營幾百年,他其實并不將夜天雙這個后來成為城主的人放在眼里,因為在他看來,夜天雙雖然成為了城主,但根基還是太淺,根本不是他們這種經(jīng)營了很多的城主可以相比的。 現(xiàn)在,聽到夜非雪如此說他的女兒,他心里怎么可能會高興? 雖然風(fēng)無言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夜非雪挫骨揚灰,但他還知道現(xiàn)在是他和夜天雙約戰(zhàn)的時候,只能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哼,夜天雙,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也不要怪本城主不給你面子,現(xiàn)在我們就按照約定,來一場比賽,各派三個人出來,三局兩勝,如果你贏了,本城主給你道歉,從此不再提將女兒嫁給你的事情,如果你輸了,要么娶了本城主的女兒,要么留下你的命!”說道最后的時候,風(fēng)無言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喂,老頭,你這賭注也太不公平了吧?你贏了只是道個歉而已,我爹輸了,如果不娶你女兒,就要輸?shù)粜悦?,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如果你不把賭注改一下,我們是不會跟你們比的!”聽到風(fēng)無言最后一句話,夜非雪的眼神直接冷了下來,唇角卻勾起一個滿是邪氣的笑容。 “你是什么東西?也敢跟本城主說話!”接連兩次被夜非雪辱罵,風(fēng)無言本身就不好的脾氣直接爆發(fā),輕蔑地看著夜非雪,不屑地說道。 “本小姐跟你說話,那是你的榮幸,老頭,別以為你是城主,就很了不起,告訴你,本小姐根本看不上你,不管你是想讓我爹娶你的女兒,還是想要了我爹的命,都是妄想!”拉住欲動手的龍君傲,又制止了想要開口的夜天雙,夜非雪看著風(fēng)無言,目光睥睨,似乎完全不把風(fēng)無言放在眼里。 風(fēng)無言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他目光死死地看著夜非雪,身上散發(fā)出強烈的戾氣,掩在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站在他旁邊的人甚至能夠聽到骨頭的脆響聲。 “小丫頭,你成功惹怒了本城主,很好!”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他咬牙,語氣里滿是殺意。 夜非雪挑挑眉,相比較風(fēng)無言地臉色陰沉,她的臉上卻帶著妖嬈的笑容,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風(fēng)無言,淡淡地移開目光,似乎并不把風(fēng)無言的怒氣放在眼里。 “風(fēng)無言,如果你輸了,就讓出你烈城城主的位置,如果本城主輸了,就把命給你,你覺得這個堵住如何?”夜天雙冷冷地看著風(fēng)無言,面無表情地說道。 聞言,不只是夜天雙這邊的人愣了,就連風(fēng)無言那邊的人都愣住了。 眾人怎么都沒有想到,夜天雙會提出這樣的賭注。 要知道,風(fēng)家在烈城經(jīng)營了幾百年,烈城基本上都在風(fēng)家的掌控里面,就算是風(fēng)無言讓出了城主的位置,不用多久,城主位置也還是會回到他的手里,而夜天雙卻要失去一條命,這比之前還要不公平??! 夜非雪看了一眼夜天雙,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有她在,她是不會讓夜天雙輸?shù)模?/br> “好,本城主答應(yīng)你!”見夜天雙如此堅決,就算死也不愿娶他的女兒,風(fēng)無言的臉色幾乎黑成木炭一樣,他深深地看了眼夜天雙,咬牙,答應(yīng)了夜天雙的要求。 于是,按照約定,雙方各自出三個人,分別對打,三局兩勝來決定結(jié)果。 風(fēng)無言這邊,自然是三個城主親自上場,而夜天雙這邊,夜天雙想要上場的決定卻被夜非雪給否決了。 最后,雙方的上場順序是,第一局,風(fēng)無言對夜非雪,第二局,獄城城主韓獄對龍君傲,第三局,瀾城城主蘭瀚寅對殷風(fēng)烈。 當風(fēng)無言看到夜天雙這邊走出來的竟然是夜非雪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因為夜非雪用了秘法的原因,風(fēng)無言根本看不頭她的修為,只是以夜非雪的年齡來判斷,夜非雪的修為頂多也就是洞虛境,所以見到夜非雪竟然要跟煉神境的他打,就覺得夜非雪是在找死。 夜非雪完全無視風(fēng)無言像看死人一樣的目光,伸手在腰間一抹,鳳舞劍就出現(xiàn)在她的手里,她隨手挽出一個劍花,然后與風(fēng)無言對望。 隨著一聲令下,風(fēng)無言和夜非雪兩人同時動了。 風(fēng)無言的修為在煉神境五重,比夜非雪要高一重,不過,夜非雪最擅長的就是越級挑戰(zhàn),只是一級的差距,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因為剛才風(fēng)無言對夜非雪的殺意,讓夜非雪對風(fēng)無言也是充滿了殺意,所以這一次夜非雪并沒有采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而是從一開始,攻擊就特別犀利,鳳舞劍在她的手里靈活地動作,一道道劍氣自鳳舞劍的劍尖射出,織成一張劍網(wǎng),朝風(fēng)無言沖去。 風(fēng)無言一開始并不將夜非雪放在眼里,可是當夜非雪開始動作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看走眼了。 劍網(wǎng)十分密集,夜非雪和風(fēng)無言的修為又沒有差多少,因此盡管風(fēng)無言費力抵擋,身上也被劃傷了幾道,就算那些傷口都不深,可以說都是皮外傷,但也夠風(fēng)無言生氣的了。 風(fēng)無言的反擊也十分犀利,就好像要置夜非雪于死地一樣。 不過夜非雪的反應(yīng)一點也不比風(fēng)無言差,風(fēng)無言的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 兩人腳下的地面變得坑坑洼洼的,一片狼藉。 經(jīng)過一陣連續(xù)的對抗后,兩人忽然停止攻擊,各自后退五米,氣喘吁吁地看著對方。 夜非雪依舊面無表情,墨色的眼底十分平靜,只是看著明顯比她還要狼狽一些的風(fēng)無言,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風(fēng)無言的臉色很不好,剛才跟夜非雪碰撞的過程中,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夜非雪的修為在煉神境四重,但是,夜非雪無論是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還是對元氣的掌控,都十分的熟練,根本不像是她年紀能夠做到的,這讓心里很是吃驚。 夜非雪站直身子,面無表情地看著風(fēng)無言,眼睛忽然閉上,雙手高高舉起,而后就見她松開手,雙手在頭頂快速變換著姿勢,不過三四秒的時間,她有睜開了眼睛。 “仙劍訣,劍六!”一聲低喝,自她的吼間發(fā)出,她看著風(fēng)無言,雙眼忽然變成一銀一紫,眼里爆發(fā)出強烈的精光,隨后雙手狠狠地向下,頭頂?shù)镍P舞劍帶著巨大的劍影,也自上往下,對著風(fēng)無言劈去。 風(fēng)無言,看著過來的劍影,眼底閃過一絲紅光,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