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看電影嗎？”周霧問。

    溫辭腦子空白，下意識搖頭。

    周霧滿意揚(yáng)眉，征求她意見：“那玩一會兒？”

    “……”

    在這嗎？在外面還有人的時(shí)候？

    太奇怪了，太危險(xiǎn)了，太超過了。溫辭看著周霧被染上欲望的眉眼輪廓，理智地想。

    電影聲隔著門板傳來，沒有溫辭的心跳大聲，她抬頭親了一下周霧的下巴，當(dāng)做回答。

    第25章

    溫辭一直是個定力很足的人。

    小時(shí)候電子游戲風(fēng)靡全校,別人都趁著電腦課偷偷玩游戲，父母三令五申不準(zhǔn)她接觸，于是她做完電腦課作業(yè),能忍著好奇關(guān)掉電腦,安靜地等下課。

    她能忍住不吃沒有營業(yè)執(zhí)照的路邊小吃攤,忍住不喝甜膩刺激的碳酸飲料,忍住不刷短小有趣的短視頻。

    但一到周霧面前，她這些自控力忽然全部消失。

    廁所門反鎖,襯衫外套被脫了隨手扔到一旁,溫辭被抵在門板上，嘴巴幾乎不允許被閉緊,她總覺得周霧的吻很色，沒有電視劇里那樣的繾綣溫柔，而是平靜又帶有挑逗意味的糾纏和掠奪，讓人喘不過氣，又忍不住沉迷。

    蕾絲裙邊被撩起，碰到什么,周霧松開她,好笑道：“還穿了胸衣？”

    廁所只開了一盞發(fā)黃的夜燈,哪怕光線再暗，仍舊能看見溫辭漲紅的臉頰，不知道是親的，還是想起剛才的事：“……還好穿了?！?/br>
    也是。周霧解開扣子，重新低頭吻下去。

    溫辭沒多久就被親得腿軟，周霧把她抱到了盥洗臺上。

    盥洗臺不高,溫辭坐在上面，勉強(qiáng)能與周霧平行。

    白色吊帶睡裙還穿在她身上,只是都被揉亂了，溫辭嘴唇微微張著，剛被放上去，不自覺地就湊過去親了一下周霧。

    周霧任她親，沒回應(yīng)，他在旁邊的盥洗池，用清潔液沖洗了一下手，濕淋淋的手掌也不擦，直接覆上溫辭的大腿：“張開一點(diǎn)?！?/br>
    溫辭很瘦，周霧的手掌幾乎能覆蓋她大腿一側(cè)，此刻因?yàn)榭簥^，周霧手背青筋微凸，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按進(jìn)她皮膚里。

    盥洗臺因?yàn)橐繇懚⑽⒄饎?，溫辭分/開/腿。

    周霧用手腕撐著她左腿，微微架高，另一只大手隨著空隙進(jìn)去。

    ……

    周霧一邊手懶懶地?fù)卧谂_沿，另邊手忽慢忽快，垂眼欣賞溫辭的表情。

    溫辭肩膀、手臂、背脊都在發(fā)抖，受不了他這樣看，她克制地仰頭去親他，想讓他閉眼，周霧躲開。

    他笑了一聲，嗓音有些?。骸案墒裁?，溫老師?！?/br>
    溫辭被他喊得縮了一下，她混亂地?fù)u頭，雙手去抓他的手臂，想制止他，“周霧，別弄了……你……”

    周霧親了親她：“不急，你先去一次也行。”

    電影達(dá)到高潮，外面除了主角的尖叫，隱約還摻雜著竇以晴和秦運(yùn)的聲音。

    溫辭羞恥地戰(zhàn)栗，渾身像過電，最后癱軟在周霧胸膛。

    周霧估算了一下他們出來的時(shí)間，可能有些趕了，他伸手去拿口袋里的套。

    叩叩叩——

    粗重的敲門聲響起，周霧停下手。

    溫辭還有點(diǎn)沒回神，聽見動靜身子瞬間僵住，剛漸漸平息的心臟又重新跳到嗓子眼，驚慌地抬頭去看周霧。

    周霧倒不慌，就是一臉的煩。

    他很重地吐了口氣，伸手在溫辭后背順了順，讓她別擔(dān)心。扭頭問門外：“誰？”

    “還能有誰？大哥，你上個廁所快二十分鐘？！”秦運(yùn)在門外問。

    “干你屁事?！敝莒F嗓音涼涼的，“在抽煙。想上廁所去二樓?！?/br>
    秦運(yùn)站在門口叉腰：“不是，你看到溫辭沒??？說去倒水，一直沒回來，廚房里沒見人，手機(jī)也放客廳呢，竇以晴已經(jīng)上樓去找了。”

    周霧跟眼前的人對視一眼，要笑不笑地反問：“我能在廁所看見溫辭？”

    溫辭：“……”

    秦運(yùn)頓了頓：“也是……你別抽了趕緊出來，電影都播完了，我也上樓去找找?！?/br>
    聽見秦運(yùn)的腳步聲走遠(yuǎn)。溫辭緊攥著周霧的衣角，終于敢大聲呼吸。

    周霧放下她的腿，道：“走吧。”

    溫辭一愣，她臉頰仍是一片潮紅，望著他怔怔問：“你呢？”

    “時(shí)間一次都不夠?！敝莒F拿起襯衫外套，把她裹住，“去吧，趁他們還沒下來?！?/br>
    “你不出去嗎？”

    “我，”周霧倚墻，往下看了一眼，慢條斯理地解釋，“我要是現(xiàn)在出去，那恐怕瞞不住?！?/br>
    溫辭隨著他的目光看去：“……”

    偷偷溜出廁所后，溫辭猶豫再三，還是先回別墅換上了她那件小熊睡衣。

    這件睡裙被掀起太久，群尾已經(jīng)皺得不像樣，而且……

    匆忙回來時(shí)，竇以晴和秦運(yùn)正好下樓。

    “你回去了？怎么也不說一聲，我還上樓找了半天?！备]以晴打量她，“不是說這身衣服濕了嗎？怎么又換回來了？”

    “那件剛才倒水的時(shí)候不小心也弄濕了?！睖剞o訥訥，說到最后幾個字時(shí)聲音漸弱。

    “相比之下，這件好一點(diǎn)，就又換回來了?！?/br>
    竇以晴：“……”

    又過了快二十分鐘，周霧才慢悠悠地回到客廳。

    瞅見他，秦運(yùn)一愣：“你怎么還洗了個澡？”

    “熱?！敝莒F言簡意賅。

    在空調(diào)房里看鬼片，熱？

    秦運(yùn)剛想問，周霧朝他抬了抬下巴：“往那邊挪點(diǎn)?！?/br>
    秦運(yùn)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他是要坐原先那個位置：“坐我這啊，我旁邊不挺寬嗎？”

    “你倆太吵?！敝莒F頭也不回地朝沙發(fā)另一端走去。

    見周霧過來，溫辭默默地挪出一個空位。

    一杯冰礦泉水遞到眼前，周霧淡聲道：“喝點(diǎn)水?！?/br>
    “……”盯著周霧捏在瓶蓋邊緣的手指看了幾秒，溫辭錯開眼，接過，“謝謝?！?/br>
    秦運(yùn)和竇以晴正在挑選下一部要看的電影，劃過某部古早鬼片，秦運(yùn)道：“你看，咱們高中運(yùn)動會晚休就看的這部電影，都怪你把老師喊來，害我沒看到結(jié)局?！?/br>
    竇以晴翻白眼：“我沒告老師，要我說幾遍？不信你問溫辭?！?/br>
    聽見自己的名字，溫辭點(diǎn)頭：“是的，那時(shí)以晴沒離開過座位。”

    秦運(yùn)立刻道：“那我當(dāng)時(shí)也沒喊那么大聲，都是隔壁那體育委員喊的——不信你問周霧！”

    周霧往喉嚨里灌了幾口冰水，輕描淡寫：“不記得了?！?/br>
    周霧當(dāng)然不記得，因?yàn)樗翘炻N了第一節(jié) 晚自習(xí)，剛進(jìn)教室沒多久老師就殺到了教室。

    溫辭想起那場晚自習(xí)，她一直沒敢抬頭看幕布，借著電影的光在寫作業(yè)。直到教室門被推開，聽見有人喊“周霧”，她匆忙抬頭，倒霉地看見熒幕上鬼突臉的畫面，周霧已經(jīng)從坐在第一排的她身邊經(jīng)過，帶起一陣清涼急促的風(fēng)。

    新一部電影開始播放，淡黃溫暖的畫面映照在溫辭臉上。

    沙發(fā)這側(cè)的位置沒那么寬敞，她和周霧肩抵肩，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服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

    溫辭擰開手里的冰水，低頭抿了一小口，默默地品嘗心臟傳來的那點(diǎn)難以言喻、充滿不真實(shí)感的滿漲。

    第26章

    電影一直看到半夜四點(diǎn),中途周霧企圖叫散幾次，但秦運(yùn)和竇以晴看上了頭，非要把整部系列看完。

    溫辭肝述職報(bào)告都沒熬過這么晚,回去的時(shí)候腳下都仿佛在飄,到房間剛挨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早上7點(diǎn),剛過三小時(shí)。

    看清時(shí)間，溫辭嘆氣,合上千斤重的眼皮,剛打算繼續(xù)睡，手機(jī)突然振了一聲——

    【mama：今天上午有培訓(xùn)嗎？】

    【mama：培訓(xùn)環(huán)境怎么樣？拍幾張照片給媽看看。】

    溫辭驟然清醒。

    她坐起身,打開去參加培訓(xùn)的老師的對話框，硬著頭皮說自己對培訓(xùn)很好奇，問對方能不能發(fā)幾張照片。

    收到照片后，她小心地截去對方老師的名字，發(fā)給了溫母。

    【mama：好的，注意安全,記得吃早餐。】

    【溫辭：你和爸爸也是?！?/br>
    溫辭松一口氣,帶著撒謊后的愧疚感重新躺下。

    眼皮仍舊很重,后腦勺隱隱發(fā)疼，手機(jī)沒有再響，但不知為何，溫辭有些睡不回去。

    她閉上眼，想強(qiáng)迫自己進(jìn)入睡眠，門外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

    手機(jī)亮起來,屏幕上是竇以晴發(fā)來的消息：【醒了嗎？】

    溫辭回復(fù)：【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