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太傅夫人抓著話問道:“你何時識得這位方姑娘,見過多少次,怎么知道她膽子不?。俊?/br> 蕭天衡這才想起,其實他見方青洛的次數(shù)并不多,為何篤定她膽子大呢! 他念頭一轉(zhuǎn),嘴里道:“母親,我挑方姑娘為妻,有我的道理,過后,你們自然明白。” 太傅夫人聽得兒子如此說,且賜婚圣旨已下,也不好再更改了,當下道:“別的也罷了,你要如何應(yīng)付廣寧公主?她得陛下歡心,權(quán)勢滔天,咱們可得罪不起?!?/br> 蕭天衡朝蕭太傅道:“此事還要請父親助我。等我去公主府,請父親進宮一趟,跟陛下說及此事,請陛下派人傳召我進宮。見了陛下,我自有話說?!?/br> 蕭太傅點頭,“還得說服陛下趕緊為廣寧公主再擇駙馬?!?/br> 稍遲,蕭天衡策馬,跟兩位嬤嬤去公主府。 他騎的是一匹老馬,馬兒走得極慢,還要時不時停下來左右搖擺甩尾巴。 如此磨磨蹭蹭的,半個多時辰才到公主府門外。 才下馬,就有宮中侍衛(wèi)快馬而來,說皇帝召見他,讓他即刻進宮。 兩個嬤嬤眼睜睜看著蕭天衡跟宮中侍衛(wèi)走了,無奈只得進去稟報廣寧公主。 廣寧公主正躺在榻上,讓宮女給她涂腳指甲,一聽蕭天衡被皇帝召走了,當即睜開眼睛,跳起來道:“好個探花郎,這是玩的金蟬脫殼之計呢?!?/br> 正罵著,一位嬤嬤進來稟道:“殿下,田侍衛(wèi)來了!” 廣寧公主:“讓他進來稟話!” 田侍衛(wèi)很快進殿,跪伏在廣寧公主腳前,“殿下,屬下已查清,蕭探花屬意的方姑娘,其父方立仲只是五品小官兒,其生母早亡,現(xiàn)掌家的,是繼母沈氏。” 廣寧公主俯頭看田侍衛(wèi),“那位方姑娘才貌如何?” 田侍衛(wèi):“方姑娘并沒有才名,至于相貌……” 他想了想道:“她送客出門時,我在暗處窺了一眼,長得不錯,但萬萬不及公主殿下?!?/br> 廣寧公主聞言,伸足踏了他一腳,“嘴挺甜?!?/br> 田侍衛(wèi)不閃不避,猶自道:“屬下說的是實話?!?/br> 廣寧公主落座,托腮道:“無才無貌,無家世,探花郎看中她哪一點?” 她看向田侍衛(wèi),“除了這些,她還有何特別之處?” 田侍衛(wèi)想了想道:“她有一位姨母,是桃花觀的觀主,號太真君。據(jù)聞這位太真君頗有些道法在身上,深受京中各府夫人的歡迎。” 廣寧公主眨眨眼睛,“有些道法……,莫非這位太真君使道法迷惑了探花郎,令他對方姑娘著迷?” “田侍衛(wèi),你好生查查這位太真君的事,再查查探花郎如何識得方姑娘,見過幾次?!?/br> 這當下,蕭天衡已策馬至皇宮外,很快下馬,進宮見新帝。 新帝正批折子,聽得通報,說蕭天衡來了,便令人快傳。 蕭天衡進得殿,行了禮,這才道:“陛下可得為臣做主?!?/br> 新帝笑了,“探花郎,廣寧不過召你去說話,還能吃了你不成?” 蕭天衡一臉苦惱,“陛下今兒給臣賜婚,臣才剛剛有了未婚妻,廣寧公主突召臣過去說話,若……” 他抬起頭,“臣未婚妻是小官兒之女,膽小怯場,是萬不敢與公主爭的,只會自苦。臣不忍!還請陛下早日為廣寧公主擇駙馬!” 新帝指著蕭天衡,“還沒成親,就護成這樣了,可見這方姑娘不簡單。” 又道:“朕已在物色駙馬人選了?!?/br> 正說著,洪公公在外稟道:“陛下,嚴公公求見!” 新帝:“宣!” 嚴公公很快進殿,捧上一個匣子,恭聲道:“陛下,這是太上皇煉的金丹,特意奉與陛下享用?!?/br> 新帝看著洪公公接過匣子,這才朝嚴公公道:“你下去罷,好生服侍太上皇!” 嚴公公應(yīng)了,告退出殿。 新帝揮退洪公公,揭開匣子給蕭天衡看,“在宮中煉丹,炸了幾次丹爐,又遣人到處尋丹方,昨兒還派人來要錢,說要在宮中修建一座觀星臺……” 他不再往下說,擺手道:“朕累了,你告退罷!” 蕭天衡回至府中,天色已晚。 他見過蕭太傅和太傅夫人,用畢晚膳,便去了書房。 得想個法子,令皇帝早點為廣寧公主擇定駙馬人選。 最要緊的,是擇一位頂頂厲害,能制住公主的駙馬。 入夜,他沐浴畢,換好衣裳,推窗而出。 他到了方宅外,很快就飛躍至方青洛窗外,輕輕敲窗。 窗子開了,他一躍而進。 這時節(jié),月色正好,站在不遠處屋頂上的田侍衛(wèi),目睹高冷探花郎爬窗進姑娘的閨房,目瞪口呆。 探花郎不可能干出這種事,他一定是被迷惑了! 還得趕緊稟報公主殿下,讓殿下來捉個現(xiàn)場! 第59章 “洛兒!”探花郎左手攬住方青洛的腰身,右手去托她下巴,聲音低沉,問道:“為何不敢看我?” 方青洛臉色酡紅,半酥軟在探花郎手臂內(nèi),鴉密長睫輕顫,聞言緩緩抬起汪水的雙眸,看向探花郎。 探花郎看著她水汪汪的眸子,花瓣似的紅唇,只覺口干舌燥,偏忍著沒有動,低啞道:“今日接了賜婚圣旨,也見過你父親與母親,我已是你夫婿了,不必再害羞?!?/br> 方青洛咬唇,反駁他道:“未婚夫婿而已。” 探花郎湊近她耳邊,“未婚夫婿也是夫婿?!?/br> 方青洛察覺探花郎氣息guntang,一時縮了縮身子,不想才一縮,小蠻腰被攬得更緊。 探花郎低聲笑道:“怕夫婿吃了你么?” 方青洛身子發(fā)軟,不由伏到探花郎懷內(nèi),低聲道:“放開我,我給你斟茶。” 探花郎:“你怎么知道我口干舌燥,饑渴已極?” 方青洛:“……” 探花郎發(fā)出輕笑,攬著方青洛移動兩步,挪到案幾前,將她抵在案幾上,右手從她背后去夠茶壺,一邊道:“我自己斟茶。” 他斟了一杯茶,端起遞到方青洛嘴邊,“我知道你也渴了,先喝一口。” 探花郎身子guntang,這樣貼在她身上,她自是又熱又渴。 當下啟了紅唇,就著探花郎的手,含住杯沿,輕輕啜了一口茶。 探花郎看著她喝茶,喉結(jié)滾動,俯下頭去,也含住杯沿去啜茶。 啜得兩口,微傾茶杯,待方青洛喝了一大口,便擱杯,俯下頭噙住方青洛的唇,去啜她嘴里的茶。 一口茶啜盡,又再喂她喝一口,繼續(xù)啜。 一杯茶喝畢,探花郎更饑渴了。 他俯在方青洛耳邊,“洛兒,我胸口有些悶,你幫我揉揉!” 探花郎捉住方青洛的手放到胸口上。 方青洛只覺觸手處guntang,輕輕揉了揉便要縮手,才一動,整個人被抱起。 探花郎將她抱放在案幾上,俯頭過去,含住她耳朵,一邊捉著她的手不放。 “洛兒,喊我蕭郎!”探花郎低聲要求。 方青洛只好低低喊道:“蕭郎!” 探花郎得寸進尺,“喊我蕭郎,再求我……” 他耳語,“求我疼你!” 方青洛心口亂跳,捶打他道:“探花郎竟這般……” 探花郎伏在方青洛脖子上,“洛兒,在我夢里,你求過我的。” “夢里,你叫得動聽?!?/br> 方青洛大羞,伸手要推他,卻被捉住了。 探花郎有些難以自制。 夢里,她像一塊點心,是甜的。 這當下,田侍衛(wèi)已至廣寧公主府,跪伏在公主跟前稟道:“屬下親眼見到蕭探花爬窗進了方姑娘閨房?!?/br> “不可能!”廣寧公主不敢想像蕭天衡爬窗的模樣。 田侍衛(wèi)發(fā)誓道:“屬下若有虛言,天打雷劈?!?/br> 廣寧公主一下又嫉又恨,站起道:“我要去捉一個現(xiàn)場,治方青洛一個有傷風化之罪?!?/br> 沒錯,廣寧公主有官職在身,她是風化官。 這個官職,是上個月封的。 因太上皇煉丹,突發(fā)奇想,令數(shù)位女子不著衣裳站在爐前看火,新帝聽聞,便令廣寧公主去勸阻。 廣寧公主便笑著討官職,新帝索性封她為風化官。 若京城男女有傷風化,她有權(quán)治罪。 廣寧公主恨恨。 若捉到蕭探花半夜在方青洛房內(nèi),當即就可治方青洛一個使用邪法勾引蕭探花的罪名。 因蕭探花這樣的,定沒人相信他會半夜爬姑娘的窗,只會認為姑娘使了法勾引他。 混亂中,正好治方青洛一個有傷風化之罪,當場仗殺。 她一邊尋思,一邊吩咐田侍衛(wèi)道:“你領(lǐng)兩個武功高的,先過去方家,一人守住他家大門,一人守住窗口。我隨后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