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姻是怎么來的你我都清楚。”穆雁生道，“就算結(jié)了婚又能怎么樣，我和你被強行綁在一起，再怎么堅持也堅持不了多久，……離婚是遲早的事?！?/br>
    商盡也掐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扭向自己，兩人視線對上，鼻尖相觸。

    “你總執(zhí)著于離婚?！?/br>
    穆雁生：“你得面對現(xiàn)實?！?/br>
    商盡也沉默良久，道：“好，我倒是有個辦法。”

    他這么一說，明知不對勁，穆雁生還是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什么？”

    “死人就管不了你了?！鄙瘫M也的眼睛沉得像被黑墨浸透的玉石，“除非你能一刀捅死我，否則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和我的照片永遠(yuǎn)都在同一張證上?！?/br>
    穆雁生靜了幾秒，對他的胡言亂語感到怒不可遏，就不該奢望他會說出什么正常話來。

    “放開！”

    他大力掙扎推拒著，指甲在商盡也脖子上撓出了幾道紅印，商盡也低笑一聲，松開了他。

    穆雁生連忙起身后退，匆匆扯起掙扎時滑落肩頭的睡衣，瞥了一眼沙發(fā)上同樣衣衫凌亂卻絲毫不遮不掩的人，暗罵他一聲流氓隨后便一言不發(fā)進了衛(wèi)生間。

    鏡子里的自己滿臉通紅，自己瞧了都覺得難看。

    他潑了把水到鏡子上，水流沖刷模糊了自己的面容。

    環(huán)繞自己脖頸的那道紅痕卻愈發(fā)顯眼。

    垂下脖子，臉上的水珠滴落池中，他呢喃著：“你以為我是你……”咔噠。

    浴室門被忽然打開，商盡也神態(tài)自若地走了進來。

    “你怎么進來了！”穆雁生沖他吼。

    這家伙怎么還不走！

    商盡也面不改色來到他身邊，拿起牙刷自顧自地刷了起來，嘴里道：“只準(zhǔn)你洗，不準(zhǔn)我洗，還有王法嗎？”

    “……”別墅這么大，衛(wèi)生間多的是，至于和他用一間嗎。就是故意的，存心給他找不痛快。

    刷完牙，漱了口，商盡也對著鏡子一揚下巴，脖子上的傷口一目了然：“出血了?！?/br>
    他此時這么特意提起，顯然就是為了吸引穆雁生的注意。

    穆雁生心知肚明，可聞聲仍舊是下意識看了他一眼。他脖子上那幾道新鮮的抓痕已經(jīng)滲出了血絲，往下掃，頸窩處還有一個未消退的牙印?！獌蓸?xùn)|西，都是他的杰作。

    穆雁生一聲不吭。

    商盡也脫去睡衣，光著上半身道：“又撓又咬，誰會像你這樣。”

    穆雁生狠狠把牙刷扔到池子里：“這么不樂意就離婚?！?/br>
    “我有說我不樂意嗎？”商盡也將睡衣丟在地上，走近他，雙臂分開撐在臺面，將他整個困在臺面與自己身體之間。

    能供他活動的范圍立即縮小了許多。

    他和鏡中的穆雁生四目相對，低聲道：“你想怎么在我身上留印子都隨你?！?/br>
    “可禮尚往來，只有你一個人太不公平?！?/br>
    他在說什么奇怪的話？穆雁生聽不懂。

    商盡也的呼吸吹動他耳邊的碎發(fā)：“我也得留下點記號，你說是嗎？”

    “！”

    驚呼卡在喉嚨里，商盡也冷不丁身體往前壓，穆雁生快要被他擠得貼到鏡子上，一手撐著鏡面，一手去推身后的人。

    他語氣是好商好量的詢問，動作可完全不是。

    鏡子里的商盡也偏過了頭，微涼的唇輕輕貼在他耳廓上廝磨。

    穆雁生身體里的麻筋開始瘋狂叫囂，明明天氣還算涼爽，他卻熱得出了汗，手腳也不知緣故軟了下去，快要站不住了。

    商盡也環(huán)住他的腰支撐著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鏡子里的景色。

    呼吸一路從耳畔燒到穆雁生脖頸，貼得更加緊密，商盡也的力道也愈發(fā)不知輕重。

    被拉扯到極致的繩子只差毫厘便會斷裂，再繼續(xù)下去誰都無法收場。

    眼見氣氛變得怪異，逐漸往不可控的地方奔去，快要失去清醒的穆雁生一口咬住自己的舌尖，用痛意讓自己恢復(fù)神志。

    他擰著眉頭，用手去捂自己的脖子，不讓他再親：“走開?！?/br>
    聲音低啞，毫無威懾力。

    商盡也被他推了幾下都沒推動，只埋頭在他頸窩里，腰上的手臂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自己當(dāng)場勒成兩截。

    穆雁生呼吸亂的好似跑了一場五千米，他揪住商盡也的頭發(fā)又拉又扯，這才強行讓他止了動作。

    “混蛋，松手?！鄙瘫M也不動。

    穆雁生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復(fù)又睜開，嚴(yán)肅道：“我真的要生氣了?！?/br>
    “……”

    被商盡也松開之后，穆雁生立即逃也似地跑出了衛(wèi)生間，迅速換好衣服后一步不敢停地跑出了別墅大門。

    離開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商盡也站在樓上的窗戶邊，臉正對著自己的方向。

    不過離得太遠(yuǎn)，他看不清商盡也的表情。

    穆雁生沒敢再看，趕緊扭了頭。

    他揉了一把自己還在發(fā)燙的脖子和耳朵。

    發(fā)什么神經(jīng)，煩人的家伙。-

    “要不找個工作呢?！?/br>
    不知道第幾次的會面之后，井露露提議。

    “雖然我是無法理解，但你與其天天和他待在一起痛苦難受，實在不行就找個遠(yuǎn)點的地方去工作唄，這樣離開家，離開他不是名正言順？”

    兩人坐在一家咖啡館里，正值中午，店里人還不少，人一多便有些吵鬧，穆雁生本趴在桌上唉聲嘆氣，聞言一激靈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