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3 浮云 (3000字)
唐珈葉故意戲弄他,“大叔,你累不累???我累不要緊,你累了可不好?!?/br> 他一下子聽出她在暗指晚上洞房的事,忍不住揚(yáng)起唇,“到時候你就知道?!?/br> 她捂唇直偷笑,不久就直打哈欠,累到不行,溫賢寧拍拍她的臉蛋,“累么?回去睡會兒,離天黑還……” “早”字還沒說口,車子陡然停下來,司機(jī)下去后滿頭大汗的回來,“對不起,溫先生,車子拋錨了,我剛剛打了修車場的電話,馬上有人來拖車?!?/br> 溫賢寧驟然不悅,擰了兩下眉,“是哪里的原因?之前為什么沒檢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對不起溫先生,我知道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出不得半點(diǎn)馬虎,開車前我很用心的檢查過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對不起,對不起……”司機(jī)欲哭無淚,一個勁鞠躬道歉,差點(diǎn)沒把腰折斷。 這是唐珈葉第一次見溫和的大叔發(fā)火,的確,大喜的日子車子拋錨不是個好現(xiàn)象,可也沒辦法。司機(jī)一副膽戰(zhàn)心驚的模樣,用袖口拼命擦汗,她拉了拉溫賢寧的衣袖,“大叔,不如我們下去吧,這里離家也不遠(yuǎn),我們散步回去也不錯啦?!?/br> 溫賢寧的眉頭這才舒緩下來,握住她的手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 從車上下來,呼吸到新鮮空氣,唐珈葉精神也好多了,拉著溫賢寧手又跳又蹦往家走,日光不似正午那樣強(qiáng)烈,潑墨般傾倒在馬路上,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溫馨而又浪漫。 回到家,唐珈葉難得害羞地說了聲“我去洗澡”便一溜煙地鉆進(jìn)浴室,洗完澡出來見大叔站在臥室窗戶那里講電話,眉頭深鎖,“……怎么又出這種事?嗯?標(biāo)書一共有幾個人經(jīng)手?……查出來……現(xiàn)在只能改底價……具體數(shù)字等我親自去布置……” 唐珈葉邊擦頭發(fā)邊豎起耳朵聽他講電話,聽得出來好象溫氏出事了,大叔正在頭疼。 聽到身后有聲音,溫賢寧轉(zhuǎn)身過來,手里拿著吹風(fēng)機(jī),要給她吹頭發(fā),唐珈葉搖搖頭,“大叔,你去溫氏處理一下吧,我沒事,晚上等你回來哦?!?/br> 溫賢寧遲疑了一下,低聲自責(zé)地說,“抱歉,老婆,八點(diǎn)之前我一定趕回來?!?/br> “老公,乖?!碧歧烊~瞇著貓一樣的眼睛踮起腳尖,摸摸他的腦袋。 溫賢寧微微黑面,隨即喉間發(fā)出一聲愉悅的笑聲,“我終于知道被人這樣摸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唐珈葉得意的笑起來,“是吧,所以我上次會讓你不要這樣摸我,象摸*物的感覺?!?/br> 又輕輕嘆了口氣,溫賢寧在她唇上吻了吻,然后離開。 唐珈葉赤著腳,懷里抱著電吹風(fēng)和沾了水汽的毛巾,轉(zhuǎn)身奔到陽臺,看著他從車庫里開了另外一輛車,漸漸開出電子大門,肩上的烏發(fā)經(jīng)不住弱風(fēng)的搖擺,跟著輕盈的睡衣一道微微飄起來。 傍晚六點(diǎn)多,廚房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晚餐,唐珈葉讓再等等,等晚上大叔回來一起吃,在家悶得慌,于是決定去外面走走,或許回來的時候大叔已經(jīng)在家里等了。 換上衣服后唐珈葉郁悶了,因為外面下起了夜雨,只得拿上雨傘,雨越下越大,遮蓋了一切的聲音。過了馬路看到對面有座公園,信步走了進(jìn)去。 大概是下雨了,里面空無一人,偌大的公園到處在施工,更加顯得荒涼無比。 聽著雨傘上嘩嘩的雨聲,看著被城市燈火照得灰蒙蒙的天空,郁悶之氣團(tuán)團(tuán)籠罩住胸口,又有如喉嚨里吞了一把劍,戳得她五臟六腑處處火燎得疼。 不想再郁悶下去,又找不到什么樂子,所以只好在腦海里拿米婭和關(guān)健意yin一番,努力想象著這兩人能有什么,這樣以后她就可以聽他們同時叫她舅媽,絕對是爽歪歪啊。 雨勢越來越夸張,如瓢潑,雨傘快要在手中拿不住,唐珈葉決定回去,一眼看到前面不遠(yuǎn)處好象有條小路,估摸著那個方向應(yīng)該是回家的近路。 就在她急急趕路的時候,突然有雙手從背后伸了過來扼住她的喉嚨,她本能地尖叫,那人又在瞬間奪掉她手里的雨傘,將它甩到一邊,一只手隨即捂上她的嘴。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唐珈葉拼命尖叫起來,卻被那只手死死捂住,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頃刻間淹沒在雨夜里。 唐珈葉就這樣被人挾持進(jìn)公園的小樹林里,這人手臂肌rou極硬,扼得她喉嚨口吸不進(jìn)空氣幾乎要昏過去,這人還嫌不夠,又用身體緊緊將她整個人抵在樹桿上,騰出手來把她的兩只手扳轉(zhuǎn)到背后,用一根粗繩捆綁在一起。 天哪,她在做夢嗎?唐珈葉劇烈顫抖,出于生存的本能不停地掙扎,不停地嗚咽,可這掙扎與嗚咽在這個人的面前象垂死的小動物一般不堪一擊,她拼命想看清這個可惡到底的人是誰,可是不久她的眼睛一片漆黑——這人用布蒙住了她的眼睛,還有嘴。 腦后一陣劇烈的疼痛后,她失去所有知覺…… 再醒來雨還在下,滴在身上冰冷冰冷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倒在小樹林里,手上的繩一用力便松開。 她拿掉嘴里的布,卻發(fā)覺下身火辣辣的疼,這一刻,仿佛意識到什么,抖著手忍不住探進(jìn)去摸,褲子松垮垮的圍在下身,褲子里一片狼籍,手掌上摸了一片鮮紅的血,如驚天霹靂一般身體顫抖,眼淚驟然淌下來,崩潰到捂臉痛哭起來。 難以想象,她在新婚夜這一天被人強(qiáng)暴了,第一次不是給自己的丈夫…… 夜色越來越深,雨無所顧忌地越下越大,臉上已經(jīng)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又是眼淚,她就這么坐著,抱住自己,淋著雨肆意哭泣…… 手機(jī)響了,她沒接,然后響個不停,她抱住自己蜷在這孤寂悲涼的雨夜,突然覺得自己被人推進(jìn)了萬丈深淵。手機(jī)呼嘯著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直到?jīng)]電了,它才徹底停下來。 她努力在腦海里聚集這個人的信息,從之前眼角的余光中判斷這個人的塊頭高而魁梧,而且從他呼在她耳邊的粗氣可以判斷這個人有口臭,臉上的表情一定猥瑣而令人作嘔。 于是,她坐在泥濘的地上嘔吐,什么都吐出來了,最后變成了干嘔。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世紀(jì),兩個世紀(jì),三個世紀(jì)…… 隱隱有光亮從眼前劃過,再然后那光亮越來越近,她的心突然狂跳起來,拼命去拉褲子,她的腳已經(jīng)麻掉,雙手又不聽使喚,越是慌亂越是拉不上,轉(zhuǎn)眼燈光和腳步聲已經(jīng)來她面前。 溫賢寧站在雨里一手撐傘,一手拿著手電筒,她不敢抬頭,把臉埋在膝蓋里,不敢看那一雙眼睛,向后縮,再向后縮,甚至躲過他伸過來的手。 兩個人的沉默混在這雨夜里,溫賢寧蹲下身輕輕捧起她的小臉,活潑愛搞怪的唐珈葉仿佛變了一個人,臉上淚痕遍布,那水靈靈的大眼睛里布滿了驚恐、害怕、絕望、崩潰,整個人象受驚嚇的小動物一樣瑟縮在那里,又象是一顆被人連根拔起的花朵兒,倒在這泥濘不堪的泥土里失去了往日的生機(jī)。 他看到她慘白的臉上有多處大小不同的淤青,身下雖然穿著牛仔褲卻有多處破洞,身上到處是泥水和血跡,這一瞬間,他明白了。 “來,我們回家?!彼ひ羲粏?,紅著雙眼扔掉雨傘,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后不顧她的掙扎,抱起她奔向公園外的車子,直奔醫(yī)院。 唐珈葉閉著眼睛如死尸一樣躺在后座,雙手緊緊拉住裹在身上的他的外套,那上面還有他的體溫和淡淡的煙草味。下身火辣辣的痛著,象有個機(jī)器在下面不停地擰攪,她感覺生命在虛弱中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絕望的想,愛情、親情什么都是浮云,沒什么好留戀的了,這樣死了也好…… 到醫(yī)院溫賢寧抱她下車后一路狂奔,大聲叫來了值班醫(yī)生,然后她被推進(jìn)了急救室。 在進(jìn)急救室的一瞬間,她聽見溫賢寧哽咽的聲音在和大夫低聲說話,“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的新婚夜,我們第一次行fang,不知道哪里出現(xiàn)問題,之后她不斷在流血,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 “出這么多血才來?我看你也不是小青年,怎么這么不注意,要是再晚來可能就要出人命你知不知道?還有,說不定會影響以后生育……” -- 迫于大家對這件事的聲討,某依在這里邊吐血邊提前劇透,口臭是一開始挾持葉子的人,后來襁爆葉子的人是賢寧,這一切是賢寧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