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球最強人、我加載了豪門游戲、沙落江南、姐夫,我不要愛、諸天世界仗劍行、誘寵嬌妻,總裁來勢洶洶、小美人在無限游戲里靠釣上分、七零大佬的美艷作精(七零年代漂亮作精)、路人嫁給龍傲天后修羅場了、哭包嫁給殘疾反派后
想到梁奈,鐘吟又輕輕嘆口氣。 電梯在眼前打開,她心不在焉走進去,按了樓層。 這時,她察覺到頭頂落來一道不可忽視的目光。 鐘吟下意識看去。 對上一張年輕的臉,男人穿著一身松垮垮的西裝,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長相也算上乘,但那種浸yin聲色多年的氣質,早已經在眉宇間揮之不去。 他身后還站著幾個人,鐘吟皺了皺眉,沒多看,轉過臉繼續(xù)看樓層數(shù)。 “是新來的主播?”誰知,男人突然發(fā)問,“哪個節(jié)目的?” 鐘吟捏緊包,沒有吭聲。 “廖副臺長,”男人舌尖頂了下腮,興味地打量眼前的少女,皮笑rou不笑道,“最近檸檬的年輕人,都挺內向的啊?!?/br> 他身后帶著眼鏡的中年人冷汗都下來了,頓時站不?。骸靶」媚?,馮總問你話呢,怎么不回話啊?你領導是誰?” 看來還惹上了麻煩。 “不好意思,副臺長,剛剛沒聽見,”鐘吟裝作一副惶恐的神色,“我是新來的,在檸檬體育做實習生?!?/br> 廖副臺長頓時松口氣:“馮總,還是個實習生,不懂事的!您大人有大量,別在意?!?/br> 馮世杰沒搭理他,盯著鐘吟不放,“叫什么名字?” “鐘吟?!?/br> “哪個yin?” “吟誦的吟?!?/br> “鐘,吟?好名字。”馮世杰興味的笑,“在哪個節(jié)目?” “鐘吟,馮總問你話呢!哪個節(jié)目?” “聚焦體壇?!彼蚓o唇。 這時,電梯叮咚一聲,顯示到達樓層。鐘吟早已經一秒不想再這個密閉空間待下去,邁步出去,“馮總,副臺長,我到了,先走一步?!?/br> 馮世杰抽出根煙點著,看著少女窈窕的背影,像是盯著獵物的鷹,“聚焦體壇是什么節(jié)目?” 這節(jié)目實在太小,小到廖副臺長都沒有印象,“應該是個體育新聞節(jié)目。” “體育新聞?”馮世杰視線意有所指地移過來,吐出個煙圈,“屈才了?!?/br> 廖副臺長眼珠一轉,“確實,這姑娘形象不錯,馮總您是想——” 馮世杰笑笑,“形象是不錯,但還要再聽話些?!?/br> 鐘吟疾步走出大樓,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一瞬,胸腔那種不適才將將褪去。 時節(jié)已至四月,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風吹過,斜斜打在身上。 下雨天沒有星星,夜幕漆黑,飄著薄薄的霧。 在臺階下,鐘吟看到了撐傘站立的林弈年。他穿著淺色的夾克衫,滿身干凈清澈的氣質。 鐘吟心中壓著事,話也相應地變少。 林弈年牽著她來到馬路邊,“怎么了?” 鐘吟想了想,還是沒有將剛剛的事情說出口。 只是一個插曲罷了。 說了,也只是徒增煩惱。 她搖搖頭:“可能就是太累了?!?/br> 但她知道,林弈年也絕不輕松。他很忙,忙得一天只睡幾個小時,還要擠時間來接她。 “小心,有臺階?!绷洲哪晏嵝阉?,邊低頭看手機屏幕,“叫的車還堵在路上,還需要等一下?!?/br> 鐘吟把頭靠在他肩膀,“沒關系。” 她話語中透著疲憊,林弈年心情沉下來,有些自責:“下學期,我搬出去,再買輛車送你好不好?” 鐘吟頓時瞪圓了眼睛,“你干嘛?錢多???我不用?!?/br> “但——” 話未說完,面前停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后車窗緩緩搖下,剛剛電梯里的男人挑著眉,輕飄飄的視線掃過他們二人:“鐘主播,又見面了?!?/br> 鐘吟握著林弈年的手頓時收緊,警惕地看著男人,不吭聲。 “去哪兒,”馮世杰像是看不見她的臉色,兀自道,“需要我送你們一程嗎?” 鐘吟抿唇:“不用了,謝謝。” 他摸著下巴笑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下雨天,鐘主播還要陪著男朋友等車,實在有些可憐呢?!?/br> 鐘吟的耐心徹底消失殆盡,厭惡地看著男人傲慢的嘴臉,剛要開口,身側的林弈年替她接過話:“這位先生,我們車到了,就不勞您費心了?!?/br> 說完,他面無表情地牽著鐘吟往后,上了車。 有點意思。 馮世杰咬著后槽牙闔上車窗,吩咐秘書:“去查查這個鐘吟?!?/br> “是,馮少?!?/br> 上車后,林弈年垂頭,骨節(jié)分明的手無意識地瀝干上面的水。 氣氛有些沉悶。 “我都不認識他,”鐘吟胸腔燒著火,“真是莫名其妙的…” 突然,她的手心被林弈年握緊,后者臉色有些嚴肅:“吟吟,你要小心他。” 鐘吟愣了下:“我明白?!彼乃直?,“他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我不理他就好了?!?/br> 林弈年卻并沒有因此好轉,握住她的手更緊。 “我要是再年長些,就更好了?!?/br> 鐘吟:“為什么?” 林弈年揉了揉她的后腦,聲音很輕:“我總是覺得,我照顧不好你?!?/br> 鐘吟鼻尖一酸,頭靠在他肩膀:“沒有,你很好。” 好到,她都為自己的動搖而感到負罪和可恥。 - 好在電梯里的這個男人只是個插曲,之后半個月,就再也沒有在她的生活里出現(xiàn)過。 鐘吟便將其徹底拋在腦后。 她繼續(xù)在學校和實習地兩邊跑,忙碌又充實。 再聽到易忱的名字,是從郭陶口中。 從去年冬天到現(xiàn)在,她和顧旻兩人一追一拒,來回拉扯了幾個月,終于在最近,郭陶松了口答應了顧旻的第n次表白。 “到底是誰說,寧愿單身一輩子,單身到死,也不會找個弟弟的?” 得知郭陶也叛變組織的那刻,寢室唯一的單身狗鄭寶妮對其報以直擊靈魂的譴責。 “還沒在一起!”郭陶紅著臉嘴硬,“試用期還有三個月!我不滿意要直接退貨的!” 史安安學她語氣:“還沒在一起~” “靠?!惫杖テ?,“學壞了是吧!” 幾人笑笑鬧鬧地扭打在一起,鐘吟看得彎起眼,繼續(xù)看晚上要播報的新聞稿。 郭陶:“顧旻今晚要請咱全寢室吃飯,你們去嗎?” “去??!必須得去,狠狠敲他一頓。” 史安安舉手:“介意帶親屬嗎?” 鄭寶妮戳她頭:“靠你也要虐狗是吧!” “吟吟你呢?” 鐘吟隨口問:“有哪些人???” “就顧旻他們寢室?!惫詹患偎妓?,突然,喉嚨卡了卡,嗓音低下來,“哦,好像還有他哥易忱。” 鐘吟手指微頓,喉間一時艱澀,搖搖頭,“我晚上還有直播,可能去不了。” 郭陶聰明地點點頭,沒有多問,“沒事,下次讓他單獨請你!” 鐘吟垂下眼:“好?!?/br> - “觀眾朋友晚上好,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聚焦體壇》。我是主持人鐘吟。” “今天啊,從田徑世錦賽賽場上傳來了好消息。我國跳遠選手孫進在最后一跳中跳出8.38米的好成績…” 畫面上,穿著淺粉色正裝外套配一步裙的女人從容面向鏡頭,不疾不徐地播報新聞,嗓音如沐春風般動聽。 她咬字清晰,節(jié)奏平緩舒適,聽在耳邊,娓娓道來。 ktv的包廂內,桌上的酒瓶開了七七八八,顧旻對著話筒一頓鬼哭狼嚎。 沙發(fā)上,起哄的,聊天的,說笑的,所有聲音嘈雜入耳。 易忱獨自坐在沙發(fā)一側,戴著耳機,手機屏幕上,放的就是今晚的直播。 這是個新欄目,還是個插在兩個大節(jié)目間的過度,觀看的人數(shù)寥寥無幾。 隔著屏幕,他便能再無顧忌地盯著她的面頰看。 她頭發(fā)很長而蓬松,稍微靠近,就帶著濃郁的香氣。眼睛大而明亮,總是好脾性地彎著,閃著瑩潤的光。鼻子直而小巧,每次被他惹生氣時,都會氣呼呼地皺起來。最漂亮的,是她的嘴唇,其實有些翹,但飽滿而有弧度,總是吐出很好聽的聲音。 那天她在樓梯撞進他懷里后。 從此除了她,就再沒人能進入他的眼。 不然為什么這么無聊的直播,他也能一秒不落地看下來,連眼睛都不舍得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