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佰衍：“是的?！?/br>
    如果403目前還沒人入住的話, 只能說明它是一間已經(jīng)租出去的空房子。

    既然如此，小女孩自然也不會是403家的孩子，再結(jié)合陳家國說的，看見她在406的門口哭……

    “她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夏稚忍不住說：“記錯樓層了？”

    陳家國：“四樓是頂樓，再無通向上方的樓梯，不論她識不識數(shù)，都不應(yīng)該走錯樓層?！?/br>
    夏稚：“那、那不知道其他樓層的住客有沒有見過她……”

    陸佰衍：“這就需要我們?nèi)ゴ蚵犃??！闭f完，他話鋒一轉(zhuǎn)：“有件事，或許我應(yīng)該跟你們說一下，但是這么晚了，說完之后……”

    陸佰衍看起來很猶豫，尤其是話里有話的情況下，目光落在了夏稚身上。

    夏稚心道不妙，本就白凈的小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透明。

    “要不然，你留下跟我睡吧?！标懓垩軣o奈地說：“今晚留在這里睡。我的沙發(fā)是可以延伸出來一張單人床的，到時候我睡沙發(fā)，你睡床。”

    夏稚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聲音顫抖地問：“真就這么嚇人嗎？”

    陸佰衍：“其實跟你昨天遇到的情況差不多，又有點不一樣。就像鬼打墻，我一直在走樓梯，好像走不完似的。”

    夏稚：“……”

    好吧，是挺嚇人的，但他還沒有被嚇得連家都不敢回。

    陳家國又詢問起細(xì)節(jié)。

    原來是下午的時候，陸佰衍跟夏稚分道揚鑣后，去便利店買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食物，他偶爾會在寫作的時候廢寢忘食，所以冰箱里常備一些速食，放進(jìn)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能吃的那種。

    接著就是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三樓通向四樓的這條樓梯長的一直走不完，陸佰衍還很冷靜地記錄了一下時間，大概有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里，他一直在走同一層的樓梯。

    四樓的走廊近在咫尺，他卻只能看著，腳下的步伐不敢停歇。

    其實陸佰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完，他只是在不知道該如何逃脫的情況下，下意識地走起來。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停下，就會死。

    陸佰衍真不愧是膽子大的，遇到鬼打墻之后的反應(yīng)竟然是——

    “連續(xù)走十分鐘的樓梯，真是嚇人啊?！?/br>
    然后對著夏稚安撫一笑。

    夏稚：“……”

    大哥，您是我的大哥！！！

    夏稚聽后滿心滿眼都是敬佩，比起他的‘不務(wù)正業(yè)’，陳家國顯得可靠多了。

    “你之前遇到過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不愧是警官，一開口便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仿佛審訊似的。

    “在上樓之前嗎？”陸佰衍認(rèn)真思考了片刻，搖頭：“沒有，一直都很平靜。我每天的工作很穩(wěn)定，幾乎不出門，只留在屋子里寫作。嚴(yán)格來說，搬過來的這兩天，是我出門最勤快的幾天了，換作以前，我可能會半個月都不出門，日常生活用品和吃食都由保姆去買?！?/br>
    這幾天，他又是處好鄰里關(guān)系，又是去調(diào)查公寓里發(fā)生的怪事，正好趕上交租的時間，下樓去投裝有租金的信封，還得自己去便利店買東西吃……

    對于一個宅在家里以碼字為生的人來說，出門的次數(shù)確實很多了。

    “再仔細(xì)想想?！奔词龟懓垩苄攀牡┑┑乇ＷC沒有發(fā)生過任何意外，但陳家國還是不信，開口就是拒絕這個回答，并且叮囑完陸佰衍之后，還看向夏稚，同樣叮囑道：“你也想想，昨天上樓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br>
    雖然夏稚還沒說出自己的經(jīng)歷，但剛才陸佰衍的話已經(jīng)間接證明了他昨天也是在上樓時遇見了無法用科學(xué)解釋的怪事，陳家國都沒問細(xì)節(jié)，直接讓夏稚想好了再說。

    不得不說，被審問的感覺真的太明顯了，以至于夏稚都不敢反駁，默默地開始回憶。

    遇到過什么怪事嗎？

    好像真的沒有。

    上樓之前他什么都沒做，如果非要說的話，昨晚回來時遇見梓琳的景象才更嚇人呢。

    “我沒有做什么……”夏稚猶豫開口：“我昨天下午三點多才回來，準(zhǔn)備回家睡一覺，然后去了一趟便利店，買了晚餐，上樓的時候就覺得腳步聲好大，可我穿的是運動鞋，而且已經(jīng)很小心地在走了，直到看見下方晃過一抹黑影，我嚇了一跳，跑起來的時候，聽見腳步聲更亂了，像在追我似的。”

    陳家國突然眉頭一皺：“你去了什么地方？”

    夏稚：“??？我嗎？我在飯店當(dāng)小時工……”

    陳家國：“不是，你回來的時候，去了便利店?！?/br>
    夏稚：“對，我去……”

    聲音戛然而止。

    呆呆地抬起頭，看向同樣望他臉色凝重的陸佰衍，夏稚的心宛如落入冰窖一般。

    ——共同點找到了。

    夏稚和陸佰衍，都去過便利店。

    陳家國微微瞇起眼，似是思考一般，過了片刻，打破這充滿死寂的氛圍牢籠。

    “暫時不要去那家便利店了。”陳家國說：“要買什么東西，就去更遠(yuǎn)的地方買?！?/br>
    就算他不這么說，夏稚也不會再去了。

    便利店在他的心中已然成了死亡條件之一，夏稚沒有膽子、也沒有命去賭。

    陸佰衍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不動聲色地看了夏稚一眼，隨后將話題重點轉(zhuǎn)移到陳家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