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

    唯有跟過來的焦燦燦哈哈大笑。

    體委尷尬地站直，表情赧然地撓了撓頭，“你、你怎么突然踹我?！?/br>
    “就煩你這樣的！”王詩然還怕引起旁邊的人注意，刻意壓低了聲音，嘴里不客氣地威脅：“你再自怨自艾，我就把你說過的話打到橫幅上，掛到校門口去！”

    夏稚摸著小心臟：好狠！

    焦燦燦走過來，站到夏稚身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夏稚喃喃道：“平時王詩然看起來很文靜的呀……”

    王詩然是他們班級里公認的內(nèi)向文靜i人，所以當(dāng)時其他班委的位置都競爭激烈，唯有紀律委員的位置，在她的名字出現(xiàn)在候選人名單上，大家默認紀律委員非她莫屬。

    “那只是表面啦。”焦燦燦說：“其實她很開朗的……當(dāng)然，是私下。”

    “開朗不是這樣……”夏稚無語：“你也很開朗，你會踹我嗎？”

    焦燦燦立刻嚴肅地證明自己：“我不會踹你，你是我的大寶貝?！?/br>
    夏稚：“……”

    還沒來得及吐槽‘大寶貝’這個稱呼，焦燦燦繼續(xù)道：“但我也會踹我那婆婆mama、優(yōu)柔寡斷的男朋友?！?/br>
    聞言，夏稚瞳孔地震。

    看向體委和王詩然的目光中多了一縷顏色！

    那是一縷泛著紅心的粉紅色！

    “知道了吧？”焦燦燦笑著挑眉。

    夏稚連連點頭，剛才凝滯的氣氛也隨著八卦的誕生稍作緩解。

    想到正事，夏稚就問焦燦燦開會的過程。

    焦燦燦表示班主任秦尤并未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猜測的。

    再加上開完會后夏稚和周寂找到她，說想要去發(fā)生命案的那間寢室瞧一瞧，焦燦燦便將所有的疑點都連到了一條邏輯線上。

    “出來之后，只有我們記得發(fā)生了什么?！闭f到這里，焦燦燦自己也流露出些許驚奇的反應(yīng)：“出事之后，我明明已經(jīng)跟大家說明了當(dāng)下的情況，他們都要嚇死了，但是當(dāng)我?guī)е麄冸x開舊樓，那種緊張恐懼的氣氛瞬間消失?！?/br>
    說完，她指了指那邊聊得火熱朝天的學(xué)生們。

    “他們現(xiàn)在統(tǒng)一認為沒出來的學(xué)生是因為膽小，被嚇得躲起來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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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人的記憶被悄無聲息地更改, 離開舊樓的范圍內(nèi)，記憶牽動著情緒，變化極快。

    還記得里面發(fā)生過什么的人只能感覺到驚悚, 而不是安心。

    玩笑歸玩笑，被恐懼填滿的正事還擺在那里。

    “秦老師讓我們放心?！辨音[過后, 王詩然的臉色逐漸凝重，亦如剛才夏稚遠遠瞧見她和焦燦燦說話時那般，“怎么可能就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啊，那么多人都失蹤了, 而且程嶸說、說他們消失了之后，聲音還在。”

    程嶸就是體委, 想來四樓發(fā)生的異常，他都說給了焦燦燦和王詩然聽。

    其他人不清楚舊樓的情況，但是夏稚知道?。?/br>
    如果秦尤說的都是真的, 那失蹤的學(xué)生大概真的沒有危險。

    ——因為有什么東西在默默地保護人類。

    這個‘東西’對人類無害，所以夏稚更傾向于對方是人類陣營的。

    要么是類似秦尤那樣神通廣大的能人異士, 要么……

    就像溫羅的母親那樣，雖是鬼魂, 卻仍有良知, 身懷情感。

    “就相信秦老師的吧。”夏稚安慰道：“秦老師說他會一直守在這里，到底會不會出事，明天就知道了。”

    “等真出事就來不及了?！蓖踉娙徊皇呛苜澇傻乜聪蛳闹? “說起來，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夏稚, 你能回答我嗎？”

    她的語氣平靜，尾音落下的同時不自覺地歪了歪頭。

    夏稚點了點頭, 隨后就聽見王詩然迫不及待地問：“你剛才也消失了吧？”

    ‘消失’這個詞有許多重含義。

    四樓的同學(xué)們算作‘消失’，玩通靈游戲的溫羅也算‘消失’，而夏稚呢？

    “我覺得，我沒有消失。”夏稚說：“但我記得當(dāng)時發(fā)生的所有事情?！?/br>
    “你都記得什么？”王詩然瞬間來了興趣，湊上來眼睛亮亮的，“等等，我先說，剛才焦燦燦出來之后就問我有沒有看見你，因為她讓你來找我了，可我根本沒有見過你，所以你別想撒謊敷衍我哦，那段時間你到底去哪了？”

    夏稚尷尬地后退一步，神情窘迫。

    王詩然的性格有點……怪，但不是什么壞事了，只是看起來跟表面的不太一樣而已。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能跟焦燦燦玩到一起去，應(yīng)該也是外冷內(nèi)熱型的。

    許是察覺到夏稚的尷尬，體委程嶸上前一步，握住王詩然的手腕向后退，拉開一點距離，語氣溫吞：“你別激動，讓夏稚慢慢說?！?/br>
    “我真的去了二樓?！毕闹商袅诵┎恢匾恼f：“我去二樓找你們，但是一個人也沒看見。后來感覺被鬼打墻了，我一直在原地踏步，怎么也走不出去那條走廊，嚇得我隨便找了間寢室躲進去，待了大約兩三分鐘吧，打開門，就看見秦老師站在門外?！闭f到這里，夏稚還略顯夸張地拍了拍胸脯：“本來都有心理準備了，結(jié)果還被秦老師嚇了一跳。秦老師帶著我，一個眨眼，便說要帶我離開舊樓，然后我們就出來了?！?/br>
    王詩然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