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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萬里封疆在線閱讀 - 第188章

第188章

    “溫右相?”嚴(yán)翊川聞言,疑道。

    阿爾瓦羅:“哦!你還不知道,我歐羅此番能大獲全勝,多虧了你們的勇士溫子慕!如今,他是我梁安邦的右相。還有他力薦的衛(wèi)霆驍,雖是個(gè)毛頭小子,但既然溫右相力保,我也就讓他做羽林軍大將軍了?!?/br>
    嚴(yán)翊川微微一驚,旋即心底了然溫子慕的行徑,琢磨起來:歐羅吞并大梁,立為梁安邦,奉阿爾瓦羅為大殿下,卻仍衍用梁國的體制,實(shí)在詭異至極。不過,以梁制束梁人,以梁人守梁土,這倒十分符合此人的惡趣味興致。

    只是將核心權(quán)力都留給梁人了,阿爾瓦羅不擔(dān)心節(jié)外生枝么?

    嚴(yán)翊川問道:“那原左相王銳......?”

    “他啊,刺瞎太子算是有功,可于我歐羅有什么益處?再說,他前幾年的那些功勞,還比不上溫右相半分功。要不是看在你們梁人敬重他,我哪會(huì)把戶部尚書這般重要的職位給他?”阿爾瓦羅道。

    “殿下思慮周全。王銳大人年紀(jì)大了,若真身居高位,恐怕身體也吃不消?!眹?yán)翊川接話道。

    “你很識趣,”阿爾瓦羅饒有趣味地望著他,“放心,殿下我有功必賞,你取謝央項(xiàng)上人頭是我歐羅的大功臣,我要將你們大梁太子的府邸賜于你住,可好???”

    第102章 聽命

    嚴(yán)翊川:“臣不敢居功自傲!不敢受此厚祿!”

    “不是自傲, 我梁安邦‘神武天騎’的大將軍,豈有不配之說?”阿爾瓦羅緊緊盯著他,仍在上下打量。

    嚴(yán)翊川:“神武天騎?”

    “哦, 又忘了和你說了,”阿爾瓦羅笑著解釋道, “我聽聞你們大梁有龍武軍與神武軍兩支秘密軍隊(duì), 是皇帝的私兵,專干一些有趣的事兒......不過伺候我就不用這么復(fù)雜了!所以我將龍武軍一并并入神武軍, 改為‘神武天騎’, 而你, 嚴(yán)嶺,便是神武天騎的大將軍——

    “你就只用,聽命于我一人——”阿爾瓦羅笑得有些陰森。

    就在這時(shí),幾個(gè)歐羅仆役抬著一盞燈籠上來。那燈籠罩做得十分精美,薄如晨霧, 輕若無物,卻又堅(jiān)韌異常,能夠承受住燭火的熱力而不變形。在燭光的照耀下,這燈罩皮變得晶瑩剔透。

    “殿下, 你要的祈午城之役的紀(jì)念品已經(jīng)做好了,您過目?!逼鸵鄣?。

    阿爾瓦羅端詳著那燈籠, 眼里滿是歡喜之情:“不錯(cuò), 不錯(cuò)!我太喜歡他們梁人的燈籠了, 比歐羅的燭臺要精美的多。你們做得好!你瞧這罩皮,嫩的像能擰出水來!”

    嚴(yán)翊川聞言微微蹙眉, 覺得這描述有些怪。

    “那可不?知道殿下喜歡透亮,特意將那皮打薄了三層, 箍上才能透得出這么多光來!也幸好那姓寒的小子皮膚白凈,要再暗一些,只怕再爆都做不出這個(gè)效果咯!”那仆役笑著邀功。

    嚴(yán)翊川聞言心底一驚,抬眼望去,卻仿佛真見那燈籠罩上有絲絲肌膚紋理。

    嚴(yán)翊川倏地感到腳底傳來一陣涼。

    這是人皮燈籠!

    “這位,你方才說姓寒的小子是......?”嚴(yán)翊川忍不住啟口,試探道,心中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噢,嚴(yán)嶺!要說起來,你是該知道的!來,來跟你的老朋友打個(gè)招呼,”阿爾瓦羅拽過嚴(yán)翊川的衣袖,拉著他湊近那燈籠,“諾,這張皮,就是從祈午城守城將軍寒英身上扒下來的?!?/br>
    嚴(yán)翊川被阿爾瓦羅強(qiáng)行拉近那盞燈籠,他的目光無法抗拒地被那看似晶瑩剔透實(shí)則令人毛骨悚然的燈罩所吸引。燈罩之上,光線在極薄的“皮”面上流轉(zhuǎn),不再是先前的柔美與純凈,而是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與詭異。那“皮”上,仿佛隱約可見細(xì)微的血管紋理,以及因干燥而微微收縮的毛孔痕跡。

    嚴(yán)翊川登時(shí)感到心中一陣惡心,嘴角不自覺地有些抽搐。

    “我看到他第一眼便在想了,這樣白凈的人兒,做成燈罩放在床頭正合適......”阿爾瓦羅像炫耀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忽然瞥見嚴(yán)翊川臉色不對,霎時(shí)變了臉,“你在同情他!”

    嚴(yán)翊川迅疾跪下:“臣萬萬不敢!”

    “你臉色都白了!”阿爾瓦羅驟然發(fā)難。

    “臣不敢欺瞞殿下,寒英與臣確實(shí)曾有同袍情誼,但寒英冥頑不靈、替賊人賣力,臣實(shí)在難以茍同,因此向來與其不和。不過,臣孤陋寡聞,從前梁人也沒有以人身之物做物品的習(xí)俗,故而今日一見,有些意外,絕非是同情賊人!”

    阿爾瓦羅緊盯著他上下打量,仿佛在鑒別真?zhèn)巍0肷?,阿爾瓦羅倏地一笑,氣氛緩和下來:“起來吧!你們梁人的說法我知道,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嘛,你看到人皮燈籠驚訝,也情有可原。”

    他頓一頓,語氣驟然冷漠:“但若是心中還有半分向著賊人之心,你便同他是一個(gè)下場!”

    “臣,遵旨!”

    大梁殘軍行至蒲陽縣,謝凌安才敢讓疲憊不堪的皇親貴胄停下來歇腳,郁明卓則率部分大軍先行回西疆安頓。

    一日午后,太子謝凌晦正午睡醒,欲從床榻上下來。他的雙眼仍用白布包著,雖隨行御醫(yī)用上了最好的藥,卻也改變不了太子已盲的事實(shí)。

    聽聞?dòng)型崎T聲,無人通報(bào),謝凌晦沒多想便道:“凌安,你來了?!?/br>
    可沒有人回答他,只有幾聲清晰可聞的腳步聲。

    “凌安?”

    下一瞬,謝凌晦感到一陣錐心之痛在自己的胸膛傳來,五臟六腑似炸裂般劇痛,陡然喘不上氣。他看不見,也摸不到眼前人的模樣,全然不知一時(shí)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