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迷死一堆人。

    沈白舟瞥了陸折一眼：“在看什么？”

    陸折問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你？”

    常年處于修仙界的習(xí)慣，不管到哪里，沈白舟都會下意識去觀察周圍，去留意周圍的情況。

    對于那些不加掩飾的視線，沈白舟自然不可能忽略，從一進(jìn)門他就發(fā)現(xiàn)了。

    沈白舟“嗯”了一聲：“怎么了嗎？”

    陸折眨了下眼：“說明你惹眼呀，你今天的這套衣服，配著這么一個危險的發(fā)型，完全就是行走的荷爾蒙?！?/br>
    沈白舟沒聽懂陸折最后的那句話，但是捕捉到了前面的字詞：“危險？”

    “對啊。”陸折意識到沈白舟沒有理解他玩梗，“低馬尾，長發(fā)垂肩?！?/br>
    “要是被壞人盯上了，你就只能做他一輩子的金絲雀！被關(guān)起來，被他裝飾得美美的，只能供他欣賞?！?/br>
    “然后你得不到自由，郁郁寡歡，最后死在對方精心打造的籠子里?！?/br>
    沈白舟瞧著陸折握緊拳頭，夸張得描述著此發(fā)型到底有多危險。

    或許是曾經(jīng)見多了這張臉上的冷漠，現(xiàn)在多了其他的神情，不管是什么神情，都能讓他一顆心化成水，擊垮他身上的冷意。

    沈白舟面色柔和了幾分，目光深沉：“聽上去是很危險。”

    陸折狠狠點(diǎn)頭：“是吧！”

    沈白舟實(shí)在是受不了他這副可愛的勁，忍不住將手心貼上陸折的后腦勺，輕輕地揉了下。

    “不過……”沈白舟薄唇輕啟，頓了頓，等陸折看向他時，他繼續(xù)開口，“為我打造籠子的人如果是你?！?/br>
    “我會心甘情愿踏進(jìn)你準(zhǔn)備的籠子，做你一輩子的金絲雀?！?/br>
    所有的情緒只在一瞬間就消失得干干凈凈，陸折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眨不眨地盯著沈白舟。

    他不知道危險發(fā)型的話題，怎么好端端就跳到了沈白舟心甘情愿做他金絲雀上面。

    反應(yīng)過來后，一顆心就已經(jīng)因?yàn)樯虬字鄣脑捦艘凰?，然后以不正常的頻率瘋狂跳動。

    陸折忽略自己身上的怪異，看著沈白舟的眼神變得不自在起來，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以后這種話，不要隨隨便便說出口?！?/br>
    沈白舟神色不變：“沒有隨便?！?/br>
    陸折：“……”

    正因?yàn)槁牫隽松虬字壅Z氣中的認(rèn)真，陸折才會渾身不自在。

    他知道沈白舟把他當(dāng)親人，有些話說出來也挺正常的，但是也只有他是知道這一切其實(shí)都是假的。

    是沈白舟為自己塑造的幻想。

    陸折一句兩句聽著還能承受，但是這種過于震撼人心的話聽多了，太過于蠱惑人。

    哪怕知道這些是假的，可久而久之沉浸進(jìn)去了，就會逐漸讓人忘記了假，變得信以為真。

    真真假假分不清，到了對方清醒的時候，分別的時候，痛苦的只會是突然被打醒的人。

    陸折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承受了太多，避開話題道：“你想買什么類型的書，我去看看指示牌顯示的是幾樓?！?/br>
    沈白舟：“能了解這個世界的書?！?/br>
    陸折愣了下，以為沈白舟是來買打發(fā)時間的書的，竟然是來買百科全書的？

    “你等一下，我過去看一眼指示牌?！标懻壅f完就朝著指示牌走去。

    沈白舟站在原地沒動，望著陸折的背影，指腹輕輕碾壓，上面仿佛還殘留著陸折頭發(fā)的觸感。

    想到陸折剛才的反應(yīng)，沈白舟眼底晦暗起來。

    還是他太過心急。

    只是一句話就嚇到了陸折。

    看來還是要再小心一些。

    -

    沈白舟買的書比陸折想象中還要的……無法理解。

    陸折看著收銀員把他們籃子里的書一本一本地拿出來，神情愈發(fā)的古怪。

    當(dāng)時沈白舟挑書的時候，他光顧著在一旁看別的書，完全沒注意到沈白舟挑了什么書。

    那幾本《百科全書》和《世界文明》，以及《歷史進(jìn)程》買的還算合理。

    但是后面的《菜譜》，《百大工具書》，《沒有你不能了解的人心》，《手把手教你蠱惑人》……

    一本一本看得陸折眼皮直跳。

    他低聲問沈白舟：“你買菜譜是想學(xué)習(xí)做飯嗎？”

    “你買菜譜啊，工具書什么的我能理解，這本什么《手把手教你蠱惑人》是要干什么？”

    “你是想學(xué)心理學(xué)了？”

    “嗯。”沈白舟嗓音里溢出一個音節(jié)。

    既然陸折都這樣理解了，倒也省去了他思考怎么解釋他買的這些書。

    就沈白舟看書學(xué)習(xí)的勁，以及聰明的頭腦，陸折覺得能理解沈白舟買這些書。

    畢竟愛學(xué)愛看的人，不嫌書雜。

    然而，陸折剛給自己內(nèi)心的疑惑疏通好，就看到收銀員拿起了一本《如何讓一個人愛上你，甚至死心塌地》。

    陸折：“……”

    死心塌地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心梗。

    沈白舟一看到陸折不可置信的眼神，就順著陸折的視線看了過去。

    看到收銀員手里的書后，他垂在身側(cè)的指尖輕輕一蜷。

    曾經(jīng)他師弟給他從凡間取了不少的話本子，讓他學(xué)習(xí)里面的內(nèi)容。

    奈何他始終不信話本子上能學(xué)到什么，甚至覺得感情之事要靠旁人那里學(xué)來，反倒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