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況且以他自己的秉性為人,不會甘愿在此坐以待斃,讓別人來掌控自己的生死。 想要活命必須靠自己。 而今他的狀況,如果渙渙是個僅會哭鬧喊疼的幼童,那只會讓事態(tài)變得更糟糕。 她必須要立刻長大,成為半個大人,成為他的臂助。 渙渙望著烏漆嘛黑的洞xue深處,小臉皺成一團(tuán),雖然很害怕,但她仍按明景宸說的,慢慢朝里走去。 等她小小的身影徹底被黑暗吞噬,明景宸閉上了眼,耳中渙渙的步履聲小而凌亂,他嘴角含著一絲微笑,覺得這女娃娃和兕奴小時候頗為相似。 膽小又倔強。 第20章 大貓猞猁 渙渙去了好一會兒,久到明景宸差點經(jīng)不住寒冷、困倦昏睡了過去。 幾聲奶貓似的呻吟將睡意驅(qū)逐,明景宸一睜眼就看到三只巴掌大的猞猁幼崽。 它們被渙渙兜在衣裳里,因為饑餓,聲音弱小無力,一點不見猞猁稱王稱霸的威風(fēng)勁兒。 明景宸贊許道:“是三只貓兒呢,真可愛?!?/br> 渙渙頂著哭花的小臉用力地點了點頭。 明景宸:“它們叫得多可憐哪,一定是餓了,想娘親了?!?/br> “它們的娘親在哪里呢?” 渙渙立刻環(huán)顧洞xue各個角落,沒有貓咪mama的蹤跡,為此她撅起了嘴,真心實意地為這三只小貓崽擔(dān)憂。 明景宸繼續(xù)循循善誘,“也許它們的娘親迷路了。” 面對小女孩祈求他想想辦法的眼神,明景宸笑道:“我們把貓兒放在靠近洞口的位置,它們的娘親一聽到孩子的聲音,就會立刻找到回家的路了?!?/br> 渙渙想到每次自己一喊娘親,娘親總會立馬出現(xiàn),還會和自己親親抱抱、做游戲,便覺得嬸嬸說得有道理。 她跑到洞口邊悄悄探頭觀察,那些抓他們的壞人正坐在洞口附近的篝火邊說話,她捂著噗通亂跳的小胸膛將三只小貓崽兒藏在了枯草堆里。 然后她噠噠跑回明景宸身邊,蜷縮成一團(tuán)和他相依相偎。 嬸嬸身上好冷哦,渙渙和他貼貼就暖暖了。 明景宸感受到小女孩充滿奶香味的身體靠過來,小小、軟軟的一團(tuán),心底仿佛有一汩溪流緩慢流淌,他閉上眼,繼續(xù)養(yǎng)精蓄銳,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 等明景宸再睜眼的時候,洞內(nèi)的光線似乎亮堂了些許,他估摸著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 他稍稍抬了下胳膊,除了有些僵麻,比先前好了許多,脊背上的傷口結(jié)了層血痂,有種緊繃的不適感,但總的來說,身上有了幾分力道,頭腦也算得上清明,還有放手一搏的余地。 就在明景宸快速估量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并為接下去的自救做設(shè)想的時候,他敏銳地察覺到洞口有腳步聲逼近,進(jìn)來的有三個人,還有四個守在外面沒有動。 從昨夜到現(xiàn)在,對方一直只有七個人,明景宸不確定他們是否還有別的人手藏在暗處,可光是要對付這七個,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走進(jìn)來的三個人都一身黑衣蒙面的裝扮,他們辦事很謹(jǐn)慎老道,即便現(xiàn)下,面對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一個五歲稚兒,他們也沒有要露出真面目的打算。 其中一個瘦高身材的黑衣人上前踢了一腳明景宸,見人沒反應(yīng),就硬拽住頭發(fā),強迫他抬起頭來。 明景宸裝成疼醒的樣子,還發(fā)出兩聲嗚咽,微睜的眸子里全是恐懼和抵觸。 凌亂的發(fā)絲被撩開,下巴被人捏住。 余光里的這只手上,還有未洗凈的血跡,長長的指甲里藏著深色的泥垢,撲鼻一股土腥味,讓人作嘔。 這人下,流地用粗糙的拇指一下又一下地蹭著明景宸的臉,目光粘稠惡心,帶著明目張膽的色,欲。 “嘖嘖,昨夜沒來得及細(xì)瞧,現(xiàn)在一看這女人果然長得標(biāo)志,難怪勾得鎮(zhèn)北王連美妾都不要了。” “老寥,這個時候發(fā),情,會誤事?!?/br> 然而這個叫老廖的賊人顯然沒把同伙的警告聽進(jìn)去,兩只眼睛在明景宸描了花鈿的臉上留戀還不夠,又放肆地往頸項、胸口、腰肢上徘徊。 他喉結(jié)鼓動,不斷吞咽口水,最后獸性大發(fā)地去拉扯明景宸的腰封,“老子不管,大老遠(yuǎn)地跑來北地,腦袋提在褲腰上討生活,連個暖被窩的都沒有。反正這女人橫豎都得死,死之前不如讓老子快活快活,享一把鎮(zhèn)北王的艷福?!?/br> 明景宸故意裝出想反抗又無力反擊的模樣迷惑他們,老廖的話讓他明白,這伙人是不打算留下自己這個活口了。 畢竟一個“重傷的弱女子”,帶著太礙事了。 “老廖!別亂來!”其余兩人一個想制止,一個圍觀看戲。 老廖揮開同伙的手,放下狠話,“別擾了老子興致!老子不是太監(jiān),放著這么個大美人在身邊,會沒有反應(yīng)!”他撇了對方臍下三寸的位置,促狹道:“我說老兄,你不會那兒不行吧?” 他邊說邊探進(jìn)明景宸的衣襟里亂摸,越摸索越疑惑,“怎么這么平?” 還未等他想出個頭緒來,就感到心口一痛,老廖瞳孔圓張,連聲痛呼都沒出口就沒了。 身后的兩人見他站著許久未動, 剛有些起疑,就看老廖和那女子一起歪倒在地上,那女子嚇得慘叫連連,花容失色。 “怎么回事!”兩人沖過去剛想扶起老廖,忽然眼前一黑,被揚起的塵土迷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