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高炎定還在氣頭上,出口就帶了燎人的火星子,“還要多謝諸位高抬貴手只開了一道側(cè)門,否則本王就是有分、身之術(shù)恐怕也逮不到人,這份‘人情’本王記下了,來日必當(dāng)奉還。” 眾人臉上訕訕的,假笑著恭維道:“分所應(yīng)為,實不敢當(dāng)?!?/br> 高炎定冷笑數(shù)聲,再不愿和這幫無信之徒多浪費時間,連個招呼都懶得打徑自走入府邸內(nèi),然后隨意挑了處還算順眼的院落當(dāng)做臨時落腳點。 他把明景宸抱入寢室扔在榻上,隨后揭開裹著的大氅欺身而上。 【作者有話說】 咱們周五見~ 第149章 軟硬兼施 明景宸被捂了一路,衣物底下汗液順著背脊流淌下來,外加臉上的易容,就更加悶熱難受了。他一雙眼睛因為高熱被蒸得紅彤彤水汪汪,連睫毛上都沾了水汽,像是剛哭過一樣。 高炎定呼吸一滯,到嘴的狠話生生咽了回去,原先想好的狠絕手段也瞬間忘了個干凈,他從榻上站起來,焦躁地在原地走了兩圈,然后一腳把門踹了,對著外頭喊人。 院落中本就有仆從侍女待命,聽到動靜就趕了過來,一個個恭敬謙卑地垂手站在他面前聽候吩咐。 高炎定道:“打盆溫水來?!?/br> 眾人連忙照辦,不僅端了一臉盆水進(jìn)來,連浴桶、皂角、替換衣裳都一齊備妥了,擱在屏風(fēng)后面。 將人遣走后,高炎定從臉盆里絞了塊布巾,不顧他意愿就在對方臉上擦了起來。 明景宸“嗚嗚”了兩聲,臉上被搓得差點剝下一層皮,火辣辣的像是要燒起來似的,他一把推開高炎定亂來的手,瞪著眼睛沒好氣道:“你干什么!不要碰我!” 這話無異于是在火上澆油,高炎定扔了面鏡子在明景宸身上,指著他鼻尖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為了躲我存心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模樣!在你眼里,我高炎定就是那些強(qiáng)搶民女、逼良為娼的惡徒,對不對?你未免太小看了我,也小看了你自己!” 明景宸氣得將鏡子砸在他腳下,反唇相譏,“難道你不是?”想到當(dāng)日對方說傾慕于自己時的情景,他就不由得又氣又恨,嘴唇還隱隱作痛,像是那天被咬出來的傷口又裂開了一樣。 高炎定急赤白臉地反駁道:“我當(dāng)然不是!” 明景宸冷笑道:“那你現(xiàn)下又是在干什么?莫非偽裝得太久,真把自己這只禽獸當(dāng)成了羔羊?” 自己一腔熱忱被他這句“禽獸”澆了個透心涼,高炎定道:“你不辭而別知道我有多心痛么?那夜為了尋你,我在江里游了大半宿,差點力竭死在水里。若不是南地的探子說在汀州疑似發(fā)現(xiàn)了你的蹤跡,我吃飽了撐地平白給人做冤大頭助一幫烏合之眾攻城!我高炎定從未對旁的什么人這般小心翼翼,真心以待過。你不回應(yīng)便罷了,還棄如敝履,將我視為禽獸牲畜。景沉,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么!” 明景宸斂眸,并不看他,嘴里的話如同風(fēng)刀霜劍,字字誅心,“你就當(dāng)我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怎么都捂不熱。高炎定,你何必死乞白賴地追著我不放,像條搖尾乞憐的狗?!?/br> 高炎定聽罷,虛點了點明景宸,怒極反笑,“好!好!你既然說我是條狗,殊不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這條癩皮狗就吃一回天鵝rou,當(dāng)一回?zé)o法無天、仗勢欺人的禽獸!你若肯依我便罷了,若是不肯依,我少不得使點子手段讓你知道什么是欺男霸女、強(qiáng)取豪奪!” “你……”明景宸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像是從未認(rèn)清過他的真面目。 高炎定又道:“你不顧惜自己,非要在我手上吃點苦頭就罷了,你莫非忘了你那兩個同伙?” 明景宸聽他提及任伯和鄒大,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他顫聲問:“他們落在你手里?” “沒錯!”高炎定不無得意地道,“這一老一少身手倒是了得,可是功夫再好又有何用?只他們二人能抵擋得了多少兵馬?光車輪戰(zhàn)都能耗死他們,更別說我?guī)У谋笈诨鹨粯硬蝗?,隨便挑一件朝他們身上使,你說他們?nèi)缃裨鯓???/br> 明景宸氣得渾身發(fā)抖,雖然知道說了大約也是白說,對方未必會信,但他仍舊道:“我逃走的事與他二人無關(guān)?!?/br> 高炎定扣住他下巴,繼續(xù)擦他臉上的易容,“相不相關(guān)可不是你說了算,景沉,你慣常伶牙俐齒,又有急智,你說的話有幾句是可信的?我再不會相信你這個人,教你又辜負(fù)了我逃了出去?!?/br> 明景宸聽他越說越不像話,仿佛自己之前真和他有點什么一樣,“你先前定然派人調(diào)查過我,那你必定知道我無親無友,無牽無掛的。他二人不過是我南渡的路上偶遇的兩位江湖俠士,因見我孤身一人,身體也不好,起了幫扶之心,才帶我同行。你休要將怒氣撒在他們身上,拿無辜之人作筏子?!?/br> “是否無辜審一頓就都清楚了?!备哐锥ㄈ耘f無動于衷。 “你!”要是真讓他對任伯他們嚴(yán)刑拷打那還了得!任伯年歲大了,如何能經(jīng)受得住諸般刑具上身施為? 明景宸一時方寸大亂。 高炎定心涼了大半,在城外見到有人與明景宸同行,還是兩個身懷武藝的高手時,他就有了一番計較,此時又見明景宸為了這兩人失魂落魄,更加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測沒錯,不免心下大恨。 他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副打造得精致小巧的鐐銬,強(qiáng)行給明景宸戴在了手上,“你最好安分些,別再惹惱了我,否則就不單單是這一副鐐銬的事了?!彼麕е{地看了眼明景宸的腳,“真到了萬不得已,打斷你的腿我也是做得出的,你自行掂量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