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立馬把他招進(jìn)來。由于他情況特殊，局里準(zhǔn)備給他搞個觀察期，讓你去當(dāng)他的觀察員。當(dāng)然，你要是怕就算了……”局長準(zhǔn)備用激將法。

    “當(dāng)然不怕。”王虎果然一激就上鉤。

    局長就等他這句話，立馬接上話頭說：“觀察期一個月，觀察合格了再正式招他進(jìn)來?！?/br>
    怕王虎不答應(yīng)，局長緊接著又畫了一張大餅：“最近任務(wù)越來越多，局里計劃成立一個新的組。雖然事情還沒最終定下來，但我個人是很希望你來當(dāng)這個新組的組長，你得好好加油干啊?！?/br>
    ……

    在經(jīng)歷了一波領(lǐng)導(dǎo)經(jīng)典技能之畫餅之后，王虎暈暈乎乎地出了辦公室。

    他手上多了一疊a4紙：居宸的個人資料。

    他踢踏著腳步往下走，路過監(jiān)測室的時候，被后勤夏科攔住了。

    夏科見他眼神有些發(fā)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局長說什么了？”

    王虎搖了搖頭，說：“沒什么，就是說要把居宸招進(jìn)局的事。”

    這是很常見的事情，世界上一大半的天賦覺醒者都被招進(jìn)了各地的凈化局。

    夏科沒多想，又問：“你檢查還沒做完吧？”

    只要與污染物有過接觸的人都要進(jìn)行檢查，調(diào)查員也不例外。

    之前王虎去監(jiān)測室不單單是為了看資料，也是為了做身體檢查。只不過剛做了一半就被局長叫去了。

    夏科將人重新拉回監(jiān)測室做檢查。

    只剩最后一項san值沒測了。

    一分鐘后，夏科一邊記錄一邊報了個數(shù)字：“95。”

    死掉的污染物其實也會影響人的san值，王虎一路將污染物殘肢帶回來，跟污染物的接觸其實算多的。不過，畢竟沒有直接撞見活的污染物，所以掉san并不多。

    夏科：“需要治療嗎？”

    他的天賦“火山溫泉”屬于安撫系天賦，能夠幫人快速恢復(fù)san值。

    王虎：“才掉了這么點，用不著?！?/br>
    末了，他又囑咐一句：“你那天賦對自己消耗也挺大，別亂用。”

    夏科笑笑沒說話。

    王虎突然想到什么，問：“居宸san值多少？”

    夏科隨口報出了一個數(shù)字：“100?！?/br>
    王虎：“！”

    居宸san值居然一點沒掉！

    這家伙該不會真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犯吧？！

    ……

    忙完工作，王虎去找了居宸。

    最近污染事件有明顯的暴增趨勢，局里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天賦覺醒者，尤其是居宸這樣一位潛力極高的天賦者。

    雖然這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外加有犯罪嫌疑的天賦者，王虎還是打算試一試。

    居宸還在休息室，仍舊是那么安安靜靜地坐在實木長椅上。

    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后勤中間來了一次，見“新人互相慰藉”的效果非常一般，就將另一位叫田于殊的天賦者帶走了。

    王虎推門進(jìn)去，坐到了居宸對面。

    他這才看清楚居宸的樣子。

    少年全身的血跡已經(jīng)清洗干凈，頭發(fā)還沒大干，半濕地耷在頭上，遮住了幾分眉眼，但仍能看出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透著點琥珀色。

    王虎不太善于欣賞同性，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居宸的這張臉太漂亮了，比影視劇里常出現(xiàn)的那幾位男明星還要美，美得簡直不像是人類的造物。

    就是……

    皮膚太白了，蒼白。

    房間頂燈打在居宸的臉上，映在他的皮膚上，白得嚇人。

    還有……居宸身上正穿著局里的衣服，他并不矮，但均碼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卻空了一大截，讓人十分懷疑衣服底下的少年是不是瘦得只剩骨架了。

    王虎身上的衣服跟少年是同一款。兩人截然不同的穿著效果形成了鮮明對比。

    居宸看向?qū)γ?，十分乖巧地打了聲招呼：“你好?！?/br>
    王虎連忙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王虎。”

    “居宸。”

    對面的少年干凈又斯文，就像是班上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

    王虎腦海里關(guān)于那起兇殺案的疑慮消了一半。這么瘦弱文靜的少年實在不像是會殺人的樣子。

    王虎開始按部就班地為居宸介紹凈化局的基本情況。跟公司新人入職培訓(xùn)類似。

    “今天在二院產(chǎn)生的那個怪物就是污染物。你應(yīng)該在新聞里聽過這個名詞……”

    王虎手里拿著一份局里印的培訓(xùn)資料，幾乎是在照本宣科。他足足念了快半個小時，口干舌燥。

    整個房間居然連杯水或者一個水果都沒有。他十分懷疑，什么“空無一物的房間有利于人平靜”不過是個托詞，實際就是局里為了節(jié)省經(jīng)費。

    居宸就這么安靜地聽著，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情緒。

    王虎念完最后一句話，問道：“你愿意加入特殊凈化局嗎？”

    一直到這時，居宸才終于開口，他沒有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只是問了一個問題：“我可以離開醫(yī)院嗎？”

    醫(yī)院？哦，寧市第二人民醫(yī)院，精神病院。

    王虎這才想起來，居宸還是一位精神病人，并且在精神病院里呆了6年的時間。

    6年！王虎作為一個正常人，很難想象在精神病院里呆6年是一種什么樣的煎熬。

    居宸剛近醫(yī)院的時候才12歲吧。

    一個12歲的孩子……王虎突然對面前的少年產(chǎn)生了一點憐憫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