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彼麑⑺氖指驳叫乜谏希八灰娔憔吞煤芷婀??！?/br>
    陌生的心跳在掌下?lián)渫ㄗ黜憽?/br>
    凌霜耳朵忽然變得guntang，手心出了許多汗，那種感覺就像古裝劇里的中蠱。

    他將她掌心翻折朝上，親吻她掌心的生命線，輕聲細(xì)語問：“要不要和我談戀愛？凌小霜?！?/br>
    他喊她什么？凌小霜？他憑什么這樣喊她？

    凌霜一把將手抽回，神色慌張地拒絕：“不談?！?/br>
    “為什么不談，你又不討厭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討厭？”她憤懣嚷道，“我有喜歡的人，我很喜歡他，我只喜歡他?！?/br>
    徐司前看到她眼圈通紅，像是很傷心。

    他低頭將丟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沒再說話。

    凌霜回到房間，背倚房門，緩緩喘著氣。耳朵還是很燙，心跳亂糟糟一團(tuán)，手心里的熱意久久不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討厭自己像豎琴一樣被人撥響。

    她想，她不是不能喜歡別人，但她不能喜歡一個叫她凌小霜的人。

    如果旁人都可以叫她凌小霜，那周潯安算什么？

    她固執(zhí)地希望那個盒子永遠(yuǎn)不要被人打開。

    徐司前過來敲門。

    凌霜不理。

    “小警察，我剛剛是逗你玩的，我不和你談戀愛，別生氣了，你還是喜歡他吧?！?/br>
    凌霜因為這句話，淌了眼淚。她抱著胳膊坐在地上，咬著手背哭。

    徐司前若有感應(yīng)似的沒走：“凌霜，‘當(dāng)月亮不再躲避黑夜，它就會始終明亮，玫瑰最稀有的本質(zhì)，活在刺里?！蚁矚g你尖尖的刺，你可以刺我?！?/br>
    腳步聲漸遠(yuǎn)，凌霜抹掉眼淚鉆進(jìn)被子里。

    *

    第二天早上，凌霜發(fā)現(xiàn)徐司前走了。

    北面次臥，收拾整潔，空空蕩蕩，什么也沒留下。

    她沒太多時間梳理雜亂的情緒，只是彎腰像往常一樣換上鞋子出門。

    今天天氣不好，下著下雨，凌霜正要冒雨往車邊跑，頭頂忽然罩過來一把大傘，她猝不及防地和他在傘下對視。

    幽藍(lán)色的眼睛，水波瀲滟。

    “早上好，小警察?！彼氏乳_口。

    “你……”凌霜哽住。

    徐司前朝她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懶洋洋笑道：“我看你遲遲沒起床，沒舍得叫你?！?/br>
    原來他沒走，只是去買早飯。她亂糟糟的情緒，好像突然變得平靜。

    車子開到小區(qū)門口，凌霜跳下去，找門衛(wèi)調(diào)昨天晚上的監(jiān)控視頻。

    昨晚那個小賊，穿著黑衣黑褲，戴著黑色鴨舌，身高近一米八，體型不胖，她努力回憶他的臉，卻怎么也記不起來。似乎沒有什么明顯特征。怎么會這樣？

    “凌警官，這個人是不是犯事了？”保安大叔問。

    凌霜說：“偷竊?！?/br>
    保安：“難怪，我看他早兩天晚上也去過你家那棟樓，肯定是去踩點的。”

    “早兩天？”凌霜滿臉疑惑，“具體哪天？”

    “就是你和他一起來調(diào)監(jiān)控那天?！北０仓钢慌缘男焖厩?，同凌霜說。

    那就是徐司前請她看星星的那天晚上。

    那天，徐司前有點古怪，他到樓道門口，又拉著她折返，回來還說什么東西丟了，非要上她家找……

    看樣子，他是察覺異常，順手保護(hù)了她。

    “在想什么？”徐司前忽然湊近問。

    凌霜沒回這句，而是問他：“你為什么會來南城？”

    徐司前聳肩道：“這你得問老古板，是他帶我過來的?！?/br>
    “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不走？”凌霜追問。

    “我得看看老古板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啊，”他說著，笑起來，“當(dāng)然啦，我現(xiàn)在不走主要是因為你，我想賴著你?！?/br>
    凌霜擰眉，陷入沉思，徐司前會來南城，絕非幫他們警局查案子那么簡單。

    還有，上次吳先鋒那個案子，徐司前似乎和凌霰案有些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凌霜忽然問：“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凌霰的人？”

    “凌霰？”徐司前微微蹙眉道，“誰啊？我為什么要認(rèn)識他？”

    眼神騙不了人，這個徐司前不認(rèn)識凌霰，可不代表另外一個徐司前不認(rèn)識。

    “走吧，去隊里，還有案子沒破。”凌霜不打算解釋，大步朝外走。

    “哎！你剛剛還沒和我說凌霰是誰呢？”徐司前追上去，好奇詢問。

    凌霜微笑著說：“凌霰是我哥。”

    秋雨滴落在傘面上噠噠作響，凌霜眼睛像是蒙著一層霧氣：“九年前，他在南城被人殺害，兇手遲遲沒有歸案，我一直在找兇手，可兇手就像隱身一樣，怎么也找不到?！?/br>
    “那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認(rèn)識你哥？”他看她臉色不對，盡量將語氣放溫柔。

    “算是警察的第六感吧。”凌霜淡淡道，“他可能認(rèn)識凌霰。”

    徐司前立刻明白那個“他”是誰，他信誓旦旦道：“以后我?guī)湍惴派?，盯著那個老古板，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訴你?！?/br>
    凌霜愣怔地看著他。

    他們雖然兩種人格，但終究是同一個人。他居然說要幫她，去背叛自己。

    徐司前笑：“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感動?。俊?/br>
    “是有一點感動。”凌霜低垂眼睫說，“他就是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