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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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倉慢慢地又挪了過去,他躺在巫山云的枕頭上,不過片刻就又睡著了。 他酣眠香甜,巫山云卻輕撫著他的臉頰,久久不能釋懷。 “你不會走的......對嗎?”巫山云喃喃自語,曾倉自然渾然不覺。 巫山云久久未能得到答復(fù),長夜漫漫,他卻就那樣坐著,坐到了天際晨曦初起。 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歲月,在曾倉看不見的那無數(shù)個沒有人陪伴的黑夜,他無數(shù)次地驚醒,又難以入眠,數(shù)著星辰,坐在門檻上等待太陽升起,驅(qū)逐黑暗,等待那臃腫的身影再次擠入他的視線。 “你...不能走的。”巫山云道。 他不惜一切代價,臥薪嘗膽,只是想往上爬,想爬得再高一點(diǎn),再高一點(diǎn),不受人掣肘。 孟漣泛。 他從來沒有把那個女人當(dāng)做過他的母親。 孟漣泛自然也沒有將他當(dāng)做過兒子,只是巫山云年幼時,她常常大發(fā)慈悲地抱著巫山云去先帝面前恩愛,面子之后,她對巫山云向來是鄙夷不屑的。 巫山云表現(xiàn)得太過乖巧了。 他甚至在所謂第一次殺人時渾身顫抖,蜷縮在屋子里三日油鹽不進(jìn)。 最后孟漣泛忍無可忍,擔(dān)心自己敗露,進(jìn)了那屋子,給了他一巴掌,將他的嘴角掌摑出血跡,又將那米飯徒手抓起,硬生生塞進(jìn)了他嘴里。 孟漣泛佛口蛇心,向來心狠手辣。 她在認(rèn)巫山云為子的當(dāng)日便告訴了年幼的巫山云,她孟漣泛可以擁有很多孩子,可巫山云,卻只能擁有一個母妃。 她要叫巫山云退無可退,無路可選。 巫山云如她所愿,對她唯命是從。 中庸之道,在怒而不發(fā)。 他沉默著,從不嶄露頭角。 孟漣泛從一個低等的秀女一步一步攀爬至皇貴妃的寶座,經(jīng)年累月的成功使她無比驕傲,使她目中無人。 使她不明白,她背后倚靠著的始終是堵著天下人悠悠眾口的神輝天閣。 孟昭一早便去見了孟漣泛。 孟昭不曾行禮,孟漣泛彼時才進(jìn)完早膳,拿著手帕輕輕擦拭唇角,眼下冷然,她面若桃花,笑道:“哥哥今日好興致,倒有機(jī)會來和meimei敘上一敘了?!?/br> 四下無人之處,他們兄妹二人常常剝?nèi)ッ婢?,坦誠相見。 “你不讓孟熙進(jìn)宮?”孟昭單刀直入,眼神犀利。 “哦?”孟漣泛的臉上仍掛著微笑,“哥哥這話是什么意思?漣泛不懂呢。” “呵?!泵险牙湫?,問道:“怎么?如今見了我和父親也要擺上你那一副虛偽嘴臉了?” 孟漣泛眉眼間的笑意淡了三分,她輕描淡寫道:“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熙兒那丫頭心性是極高的,哀家只是怕她入宮會受了委屈……畢竟,唉,這皇帝的相貌,頗是瘆人呢?!?/br> 孟昭又何嘗不知她是在打著哈哈,顧左右而言他。 孟昭起身,道:“皇帝貴為天子,你卻一再阻撓他娶妻立妾,孟漣泛,你是何居心?!” “你們又是什么意思?”孟漣泛眸光冷凝,臉上笑意不復(fù),她語氣冷然道:“宮里有哀家一個不夠,竟還要塞個皇后進(jìn)來嗎?” “肥水不流外人田?!泵险训?,“你如此,可是已然不將父親放在眼里了?” 孟漣泛側(cè)頭支著半邊面頰,慵懶反問:“你們,又何曾將哀家放在眼里過。” 這一句話叫孟昭火冒三丈,顫抖著手指著孟漣泛的鼻子,久久不能言語。 “哥哥可是又用寒石散了?”孟漣泛戲謔笑道:“哥哥可是要當(dāng)心呢,那東西,會損人壽命的。” 孟漣泛佯作嘆息威脅道:“真是的,那玩意兒分明是哥哥拿來控制先帝的,這怎的就叫哥哥自己也用了呢?哥哥,你說,這件事若是叫父親知道了,他又會如何處置你呢?” 孟漣泛的話鋒驟然凌厲,譏諷之意充斥在話語間。 “哥哥如此不爭氣,父親就是再不喜歡我,也得喜歡了!” 孟昭的臉忽紅忽白,最后他氣極,拂袖而去。 孟漣泛的嘴角掛著笑,心情愉悅。 若是虎符能找回來,管他什么孟昭孟長安,什么哥哥父親的,全都,通通賜死! 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一個離不得寒石散的廢物,居然也敢到她面前叫板。 孟漣泛想,她如今,可是至高無上的太后啊。 只要皇帝一日不及冠,她在朝堂上便就是那掌控全局的主導(dǎo)者。 堂下跪著的萬千百姓,都要仰仗她的鼻息茍活,她要誰死,誰就得死;要誰活著,誰就必須得活著。 天家的賞是賞,罰也是賞。 孟漣泛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里不可自拔之際,巫山云正端坐在書房批改奏折。 孟漣泛這次將大部分無用奏折分給了孟長安,巫山云看著這一份份奏折,直覺得頭暈眼花。 一群只會溜須拍馬的酒囊飯袋! 巫山云看了一個多時辰,居然找不出一個標(biāo)新立異的人。 陳詞濫調(diào),滿篇毫無依據(jù)的夸贊,華而不實(shí),這叫巫山云非常惡心。 直到他翻到了一個人的文章。 那是關(guān)于南方水患的文章,字體蒼勁有力,文章并沒有多么華麗驚艷,反而十分樸實(shí)無華,一板一眼地講述著解決方法,隱隱約約又在痛罵著地方官的貪得無厭,還有惋惜和無奈的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