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蘇董默默聽著蘇懷玉的話,沒發(fā)表意見就是默認(rèn)。 他將大部分的精力都給了前兩個兒子,對第三個兒子只能說關(guān)懷由于,實在是不夠上心,有事無事秘書處面,或者打錢解決,再來讓家里其他人教育。 若是他開口,那一定是一錘定音的效果。 蘇母默了默也表示:“我沒辦法接受你喜歡一個男人,玩一玩也就算了,認(rèn)真絕不可以,我的兒子,不能有這樣的污點。” 蘇懷寧自嘲笑笑:“知道了,你們都是為我好?!?/br> 若他喜歡的人無法為家主帶來利益,無法為父母增添榮耀,那就毫無意義。 這種人生就像是溫室里精心培育出來的玫瑰,會被無比珍惜地呵護(hù)起來,培育的人欣賞著玫瑰尖銳的刺,若是玫瑰刺傷了他,就坦然削除,等到一個好時機(jī),遇上某個花友,將培育好的花展現(xiàn)在對方面前。 忽然就想到了顧渝,這些日子足不出戶,蘇懷寧唯一能做的就是看新聞,給顧渝發(fā)消息。 后者很少被回復(fù),可他越挫越勇。 至于前者,倒是通過大大小小的消息將顧渝的今生今世全都給了解了,網(wǎng)友一邊說著可憐,一邊將顧渝的隱|私扒得一干二凈。 蘇懷寧覺得,顧渝是理解他的,所以顧渝那天才會瘋了一樣問他喜不喜歡他。 他們有一樣的痛楚,都一樣沒得到過真正的愛。 因為得不到愛所以為了得到愛而瘋狂,蘇懷寧摸上自己手上結(jié)痂的傷口,至少手還能動。換做是他……呵,他不就想把顧渝關(guān)起來嗎? 只要找到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就好了,可以逃避所謂家族賦予的責(zé)任,做真正的自己。 蘇懷寧漫無目的地想著,聽到汽車停下的剎車聲,還有父母與哥哥熱情而矜持地歡迎與問候。 可忽然,世界安靜了。 蘇懷寧的眼神慢慢聚焦,看見錢琿從副駕駛出來,臉上照舊帶著和善的微笑,他走到后座,殷切地開了門:“您請。” “這是……”蘇董不解。 錢琿沒有理他,恭敬地垂首,退至一側(cè)。 清冷的少年從后座出來,穿著裁剪得當(dāng)?shù)陌孜餮b,他眉眼間帶著一股疏離,明明是正式場合的穿著,在他身上卻看到了一抹不受束縛的恣意。 待看到蘇家人呆滯的面龐,顧渝的臉上終于有了一些表情,不過他沒有理會其他人,望著蘇懷寧晃了晃手機(jī):“我回你消息了,你不回我?!?/br> 蘇懷寧下意識就掏出了手機(jī),前一句是他發(fā)的消息:“你還在學(xué)校嗎?不想再那就走?!比缓笞约航o對方轉(zhuǎn)了一筆錢。 錢被收了,顧渝的回復(fù)也在后面:“我在去你家的路上?!?/br> 可惜蘇懷寧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有消息進(jìn)來。 蘇母顯然也認(rèn)識顧渝,她一想到自己前幾日吩咐人做了什么事,臉色一白,好在她化了妝,并不是很能看出來,她訕訕笑笑:“錢董怎么把懷寧的同學(xué)帶來了,也不說一聲?!?/br> 此時她還抱著一絲希望。 顧渝偏偏頭,似乎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沖蘇母笑了一下:“你們不是要請望遠(yuǎn)集團(tuán)的董事長吃飯?沒錯的話,我持股比錢琿多,最近的事也是我吩咐的,不是在……邀請我嗎?” 除了蘇懷寧,蘇家人的臉僵硬地不像話,連表面的客氣都難以維持。 且不說這句話多么離譜,顧渝怎么會是望遠(yuǎn)集團(tuán)的董事長……不過看錢琿的態(tài)度,根本也沒必要演這么一出戲。 何家發(fā)生的一幕幕在腦海里浮現(xiàn),蘇懷玉想起自己帶著蘇懷寧走過去的時候,錢琿就和顧渝站在一起,現(xiàn)在想來那就不是一個巧合,錢琿本來就是去跟顧渝打招呼,而后面錢琿的表現(xiàn),在場的人里面,錢琿是唯一一個對顧渝沒有展現(xiàn)出厭惡的,甚至還會適時做出一些反應(yīng)。 討好上級,便是如此吧。 “才幾日不見啊,就把我忘了?我說了我要來的,想著你們這么急切地邀請我,見個面再合適不過了?!鳖櫽彘煵酵锩孀撸愤^蘇懷寧的時候頓了頓,“跟上?!?/br> 蘇懷寧看了家里人一眼,與顧渝并肩進(jìn)屋。 “你……”蘇懷寧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最終直接道,“最近那些,是為我出氣嗎?” 顧渝瞇起眼睛:“你要是這么想也可以?!彼趺聪刖褪橇硪患?。 走在身后,聽到這句話的蘇家人如遭晴天霹靂。 第63章 學(xué)霸出價 餐桌上最不自在的大概就是蘇家那三個人,他們顯然沒有從海量的信息里完全消化過來,蘇懷寧純粹的是看熱鬧的心態(tài),很少看到家里人這模樣,別有一番看頭。 蘇懷寧想跟顧渝說話,可他說上好幾句,顧渝才選幾句似乎是愛聽的回復(fù)。 若是在以前蘇懷寧肯定會跳起來,他還沒被人這么敷衍過,也就是和顧渝相處久了,對方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他覺得這樣很正常,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現(xiàn)在有多上桿子搭話。 “你最近在學(xué)校還好嗎?你現(xiàn)在有望遠(yuǎn)集團(tuán),這書不讀就不讀了吧?!睂τ诤饻壮錾男∩贍攣碚f,讀書是無趣人生中的一劑調(diào)味品,在不會對未來產(chǎn)生什么不可逆的影響的前提下可有可無。 顧渝一手托著下巴,似乎被提醒了什么,話都多了一些:“學(xué)校?你也很久沒過去了,要不然也別去了吧,對你而言也不過是一個文憑,蘇家這么大還養(yǎng)不起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