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又指了指他滲血的傷口：“你知道嗎，樓下的那戶人家跟著鬧鬼了，她還跟我說夜里看到兩個老人站在自己的床頭，不知道在尋找什么，我?guī)退幚砹素?，告訴她都是貓在作怪。”

    話里半真參假的，反正李晴已經(jīng)處理好了學(xué)校內(nèi)的事情，不就就會離開學(xué)校離開這座城市，秦鐸并沒有可以對證的時機(jī)。

    況且，秦鐸怕是不敢的。

    “那只貓……我承認(rèn)我一時沖動……”秦鐸露出抱歉的表情，眼里看不到什么愧疚。

    顧渝搖頭：“我是在問你，你和那個死去的虐貓學(xué)生的聊天記錄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br>
    詐秦鐸的，顧渝不能確定這兩件事存在一定的聯(lián)系，可他從不相信巧合。

    被一雙認(rèn)真的隱約攜帶著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秦鐸嘴角囁嚅了一下，沒受傷的手無意中攥緊了被子。顧渝知道，自己賭對了，繼續(xù)氣定神閑地說：“如果被發(fā)現(xiàn)，你想過后果嗎？我不知道你這一次為什么要做這么冒險的事情，或許哪一天你就會沖上熱搜，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變態(tài)男老師，家屬樓也不能繼續(xù)住，你要怎么改變你說的命運？”

    “我……”秦鐸的思維完全跟著顧渝的話語走，都沒意識到其實自己都沒怎么思考。

    不等秦鐸繼續(xù)回答，顧渝又說：“你可以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畢竟除了我不會有人這么在意你了，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會去毀掉證據(jù)的?！?/br>
    pua嘛，好像誰不會一樣。

    第230章 替身謊言

    虐貓的人為什么要把丟棄貓尸的地方選在這棟家屬樓，就算家屬樓附近的監(jiān)控設(shè)施落后，可怎么都算人流量大，而且有很大的風(fēng)險被發(fā)現(xiàn)。

    可以說他就是個心理變態(tài)追求刺i激，顧渝覺得家屬樓本身以及住在里面的人就不正常，選擇的這個地點真是十分巧合。

    配電房里面全都是灰，看起來像長期沒有人去檢查的痕跡，也很少有人往下走半層樓去查看，張秋水卻立馬想起來了這個地方并帶顧渝下去了。

    那就有兩種可能，一是張秋水想起了曾經(jīng)的很多事情，知道秦鐸在做什么，告訴了顧渝線索，二就是秦鐸做某些事被張秋水發(fā)現(xiàn)了。

    后者可能性甚至更大，因為秦鐸都不知道暗處還有一個張秋水，他每次出現(xiàn)的時間段里只會單獨看到梁曉瑜，張秋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露出特別大的破綻。

    梁曉瑜的日記也證明了，無論多少次他都重復(fù)著將張秋水藏在暗處的原則。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之后這三個人到底處于一種什么樣的關(guān)系呢？

    “說出來我們才能更好地去解決，秦鐸，”顧渝循循善誘，手中的貓毛于逆光狀態(tài)下纖毫畢現(xiàn)，“你倒在門口的時候跟我說貓，你看到貓了？”

    “看到了……”秦鐸將自己的話也加工了一番，“門口放著黑色的垃圾袋，里面流出來了很多很多的血，我好像聽到背后有貓叫，還摸到了毛茸茸的東西?！?/br>
    顧渝搓散了手中的貓毛，細(xì)碎的毛發(fā)在空氣中漂浮散去：“這不是第一次吧，你手上的傷口似乎一直都沒好?！?/br>
    秦鐸在自己辦公的那棟樓撞鬼，就是遇到了偽裝成學(xué)生欺騙他的貓，出于某些原因，秦鐸不太想提到這個地方，他以為顧渝不知道，含糊地說：“確實有好幾次，沒太放在心上?！?/br>
    “都會回來找你的，你要小心，不過我跟醫(yī)生交談，天亮之后他們可能回來詢問你的精神狀況，你最好將一切都?xì)w結(jié)為那天在配電房受到了刺i激，我聯(lián)系了心理醫(yī)生，我想你和張老師都該去看看，如此一來你的一些行為就都合理了。”

    話語里全都是為秦鐸著想，卻有條不紊地把秦鐸接下來的活動給安排并限制住了，更何況心理醫(yī)生還是溫瑾昀。

    “張秋水她還好嗎？似乎每一次她受到的影響都很大?！鼻罔I忽然問道。

    顧渝微微瞇起眼睛，判斷秦鐸這句話的含義，表面上做出思索的表情回復(fù)：“那天去找你她就收到了不小的刺i激，一直沒有徹底恢復(fù)過來，我想她會同意接受心理治療的?！?/br>
    “張老師……最后都還好嗎？我死得太早了不知道?！鳖櫽逶囂降匕l(fā)問。

    “這一次的改變，真的很大，”秦鐸忽然感慨，他真心覺得自己身上的枷鎖少了許多，這也許就因為他快要成功了，腦子里全盤算著自己的事情，聽到顧渝的話，覺得顧渝可能就是好奇，畢竟他和張秋水相處地不錯，“她精神狀態(tài)都不太好，但是比我們好多了?！?/br>
    面對顧渝好奇的眼神，秦鐸嘗試幾次后發(fā)現(xiàn)，只要不提及某些關(guān)鍵詞，就可以說出部分真相。

    何況那些“真相”只存在于他的口中不是嗎？

    秦鐸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醒來的，大概是從某一天開始，死去后再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記得太多的事情，同樣打招呼的人，連談?wù)摰膬?nèi)容都是一樣的。

    本來他記憶力就比較好，連考試的內(nèi)容都是一樣，可是哪怕他寫出全部的正確答案，最終的分?jǐn)?shù)都會變成最開始考出來的模樣，他還是會走一樣的道路，去一樣的學(xué)校，與一樣的同學(xué)老師相處，最后考一樣的大學(xué)。

    秦鐸嘗試過更改報考院校，最終還是會收到一樣的錄取通知書。

    “一開始的時候，我并不能注意到太多的細(xì)節(jié)，譬如你會變成另一個人，你知道的，我對于那些事情是不可見的，我一直覺得你只是太敏感了，”秦鐸面上非常抱歉，他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眼神特別深情，你能但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他的無奈與痛苦，“以至于梁……他在你的身體里活過來了，我從一開始也沒發(fā)現(xià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