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一詞，或許適合云白爹死前，活在爹爹保護之下的她。

    但如今，作為親手被玉面狐培養(yǎng)長大，教育狐媚術(shù)，不被摩云洞認(rèn)可的狐女。

    畫中女的笑容，卻是如今她永遠(yuǎn)也展露不出的。

    萬圣余光將玉靈兒一切虛偽的表情收入眼中。

    這一刻，她似乎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這個狐女，并沒有她那張純良的臉看起來那么單純。

    萬圣單手撐著下顎，瞧著玉靈兒：“想知道？既如此，那我問你。你可曾聽說過。五百年前，哪吒與龍女的故事？”

    “...”

    玉靈兒詫異皺眉，不懂萬圣為何問起五百年前的老故事。

    所以，對于萬圣口中的‘龍女’，她自然也知道，她說的是哪位龍女。

    她點了點頭，低頭沉默半響，老實答道：“聽過。甚至頗為熟悉。早便聽聞了天庭托塔李天王之子哪吒，曾與東海龍女為舊相識。東海龍女，曾于家父有救命之恩。所以她的事跡，幼時便常常會聽家父說起。但人，我卻是連畫像也未見過?！?/br>
    玉靈兒內(nèi)心冷笑。

    笑話，她自幼與東海敖丙，西海敖烈相識，又怎會不識得東海龍女。

    只可惜，她從未見識過東海公主的畫像。

    每每想看，問起兩位海底太子，卻均會被敖丙敖烈他們各種勸阻阻攔。

    以致她現(xiàn)在也不知曉東海龍女相貌究竟是何樣。

    她甚至懷疑，恐怕連玉面狐都知曉東海龍女相貌。

    畢竟她對著她的相貌，一口一個東海龍女諷刺于她。

    讓她冥冥之中，也不禁認(rèn)為，自己與東海龍女是否相像。

    見玉靈兒此番話語，似乎還挺熟悉東海敖玉。

    萬圣不禁啞然詫異，開始奇怪為何剛才玉靈兒卻未認(rèn)出畫中人就是敖玉。

    這其中，愈發(fā)復(fù)雜的秘密，開始逐漸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靜靜瞧著玉靈兒的側(cè)顏，內(nèi)心愈發(fā)好奇，有關(guān)眼前這‘替身’身上的秘密。

    可現(xiàn)在，卻不是去仔細(xì)探究這些復(fù)雜聯(lián)系的時候。

    “既然知曉，那不妨就告訴你。方才我給你看的畫像女子。就是東海龍王之女，敖玉?！?/br>
    聽聞此話，玉靈兒一怔。

    她僵硬著腦袋，抬頭與萬圣對視。

    二人對峙許久。

    見萬圣臉上仍舊掛著笑瞇瞇的調(diào)侃笑容。

    她雙手撐桌，猛然站起身。就連開口說的話，都不禁結(jié)巴。

    “公...公主，您在開玩笑吧?”

    萬圣抬眸，眨眼擺手。

    一臉無辜：“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萬圣同樣站起身。

    越過椅子，走至玉靈兒身后。

    她輕拍了拍玉靈兒的肩膀，并用法術(shù)，為她理了理頭頂稍顯雜亂的鬢發(fā)。

    “我這人。向來心善。最是見不得他人委屈受苦。因而，頗愛積德做好事?！?/br>
    玉靈兒渾身僵硬，內(nèi)心更覺不妙。

    如此情形，傻子也看得出，她被這碧波潭龍女盯上了。

    玉靈兒沉著臉，沉默未語。

    耳邊也再度響起了，萬圣含帶笑意的話音。

    “摩云洞玉面狐，我也曾認(rèn)識。她的那點混事，我也曾聽過一二。瞧你身著如此樸素狼狽，想來很不受她待見吧？”

    玉靈兒低沉著一張臉，也不想再陪萬圣周旋，直接挑明問：“公主到底想說什么？”

    萬圣放下手，雙手交握垂下。

    瞧著玉靈兒一張小臉如此變化，挑眉捂嘴，輕笑道：“倒沒什么，只是想著你既是狐妖又是玉面狐的女兒。想來，應(yīng)當(dāng)最善魅惑哄人。當(dāng)年玉面狐的媚術(shù)，可是勾得多少男妖愿為其做牛做馬，說一不二。”

    玉靈兒回眸看向萬圣，眼中相比之方才，更多了一絲提防警惕。

    隨即，她便見萬圣放下捂嘴的手。

    “此前我調(diào)查過你。所以我知曉，東海的敖丙，乃至我的小白，都格外關(guān)照你。當(dāng)然了，就是連你如今在摩云洞的待遇，我都一清二楚?！?/br>
    她仍舊帶著含笑眼，上下打量了眼玉靈兒，繼續(xù)道：“至親的狐爹早逝，親生的娘親不愛。作為已故萬年狐王的孫女，摩云洞的小主人。如今，居然穿得連一個小小的婢女都不如。”

    “相比之下，與你擁有相同相貌的東海龍女，生前卻擁有無盡寵愛。相貌相同，命運卻截然不同。至于你，如今卻是淪落到被四海的龍?zhí)觽?，?dāng)做已故龍女替身。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會不甘心嗎？”

    萬圣蠱惑的聲音，仍舊在她耳邊響起。

    她緩緩低下頭，似乎聽進了萬圣的話。

    最終沉默半響，沒有出聲反駁萬圣。

    萬圣見自己的話術(shù)奏效，玉靈兒很是受用。

    便最后，直言說問玉靈兒道：“眾所周知，龍女已于五百年前故逝。既然正主已死，那細(xì)想下來，或許作一個替身，并不是一件壞事?！?/br>
    聽此，玉靈兒雙瞳微閃，抬眸看向萬圣。

    等待她將未說完的話，繼續(xù)說完：“我可以幫你。由摩云洞不受寵的棄女，一躍飛升，擁有當(dāng)年東海龍女所能擁有的一切，以及你所渴望的寵愛。改變你如今現(xiàn)狀?！?/br>
    萬圣話音一頓，右手放至胸前，眼中閃過一絲皎潔：“畢竟作為一個龍女公主。我最是明白，一個龍宮公主該有的德行禮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