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換上了一副失望與憤怒。

    她將她趕出天山的洞府，丟棄于一片白皚皚的雪地之中。

    “玉面狐此前與我說，她瞧見你同東海西海的龍?zhí)铀阶跃蹠?huì)。我本還不信，卻不想，你竟是如此不要臉的妖！”

    “玉靈兒，你與你那攀附牛魔王，拋棄云白。長年流年混跡于男人中的娘，有何區(qū)別？！”

    “為了眼前富貴權(quán)利，勾搭龍?zhí)?。甚至不惜化形為她的模樣，你太令我失望了。今后莫要再來尋我，我這天山，永遠(yuǎn)也不會(huì)歡迎你！”

    她被無情趕出洞府，在寒冷的雪天中，不停拍擊著洞府府門。

    只為求雪女見她一面。

    她不懂悲傷，只知若她不放棄，雪女便一定會(huì)愿意見她。

    聽她解釋。

    最后她倒在了雪地之中，意識(shí)彌留之際，她只見到了敖丙慌張擔(dān)憂的臉。

    他偽裝成妖，聲稱自己是她的朋友，去摩云洞打聽到她來到天山的消息后，便跟了過來。

    后來，又一日，杏仙上積累山尋她。

    碰巧撞見了玉面狐，又帶了陌生男妖入摩云洞府。

    她在一旁淡漠的瞧著玉面狐摟著那男妖的手，往洞府深處的廂房走去。

    杏仙全程震驚將她所表現(xiàn)出的平靜淡漠收入眼中，又忽對(duì)她說道：“靈兒，你的事。我從雪女那聽說了。今后...我恐怕不會(huì)再來積累山了。”

    杏仙眼神復(fù)雜的望了眼玉面狐離去的方向，又再看向玉靈兒：“我并非是因?yàn)槟悴挪粊?。只是，自云白死后，摩云洞變化太大，我似乎也難以再融入這摩云洞氛圍。但你可去找我，我隨時(shí)歡迎你來尋我?！?/br>
    那時(shí)她淡淡瞧著她，心中沒有絲毫情緒。

    也沒有什么感觸。

    只是，想起了雪女。

    “杏仙jiejie，若靈兒說，靈兒從未見過東海龍女的畫像。jiejie信嗎?”

    那時(shí)杏仙沒有說話，只是尷尬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

    此后，她還去尋過十八公，孤直公，凌空子，拂云叟等四位老樹妖。

    但他們只是無奈嘆息，談起了她的母親玉面狐。

    之后，也說了與杏仙一般無二的話。

    此后，她也想去尋一尋東海龍女的畫像。

    看看她究竟與自己有多像，為此還問過敖丙敖烈。

    可終究還是毫無所獲。

    敖丙敖烈二人裝傻。

    妖怪間，少有人見識(shí)過東海龍女模樣，只因龍女活著時(shí)，嫌少出海，故而知曉她相貌之人也非常少。

    她隱隱認(rèn)為，玉面狐似乎認(rèn)識(shí)，可她向來不愿搭理她。又豈會(huì)跟她說。

    偶爾利用東海龍女諷刺她，便是長久以來玉面狐唯一與她說的最多的話。

    其余的，便像是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誰也不愿搭理誰。

    更別說，她甚至?xí)r常還會(huì)被她趕出摩云洞。

    “想什么這么入神？”

    鼻尖再度嗅到那股好聞的蓮花清香。

    一個(gè)少年干凈的聲音傳入耳畔。

    她驀然回頭，一眼便瞧見了背手站在他身后，眉眼含笑的哪吒。

    哪吒走至她身側(cè)，裝作無意問：“我方才瞧了你許久，還不見你發(fā)覺我。腦袋里究竟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玉靈兒眨眨眼，鼻尖環(huán)繞著他身上獨(dú)有的蓮花香。

    她側(cè)身看了他一眼。

    半張著口，想說什么，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最終只是反問他道：“你怎在這？”

    “與其問我為何在此，不如說，你為何會(huì)獨(dú)自一人在此發(fā)呆。今日中秋圓月，好好的節(jié)日，你莫不成打算一個(gè)人站在這橋上過？”

    玉靈兒一時(shí)沉默。

    哪吒見她不答。

    便又繼續(xù)道：“若有何心事，也不必憋在心理。不妨說出來，也好過自己受著?！?/br>
    玉靈兒聽此，下意識(shí)白了哪吒一眼：“你是牛魔王的兒子，我若有心事，又豈能與你說？說了等你笑話我？”

    哪吒遭受玉靈兒的白眼，倒也沒有生氣。

    反倒是朗聲笑了出來。

    “說得在理?！蹦倪钢棺⌒?。

    定定瞧著她，雙瞳中倒映出玉靈兒的影子。

    嘴上似開玩笑道：“可若，我不是牛魔王之子。你又是否愿意，向我傾訴心事呢?”

    玉靈兒愣了兩秒，待反應(yīng)過來后，這才看清，他面上雖是一副開玩笑的逗趣相，但那雙眼，卻格外地認(rèn)真。

    她連忙別過頭去，“你若不是牛魔王之子，于我而言就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我又為何要理睬你？”

    “再說了，我能有什么心事。我自小被人稱為沒心沒肺的呆瓜，又能有什么心事?！?/br>
    “倒也是?！蹦倪笐?yīng)了一聲，可隨即卻又似不認(rèn)同般道：“可靈兒，你有沒有想過，有時(shí)候卻正因?yàn)槭悄吧耍@才能毫無顧忌的傾訴情緒?！?/br>
    玉靈兒回眸看他。

    只見他眉眼彎彎，仿若月牙。

    他仰頭望天，似在回憶什么，又道：“曾有人罵我說，我像個(gè)悶葫蘆。什么事都裝在心中?；钕駛€(gè)小老頭?！?/br>
    玉靈兒低眉，打斷了他：“就算你不是牛魔王之子，于我而言是個(gè)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也沒有理由與你說?！?/br>
    哪吒默默看向她。

    只見她冷漠轉(zhuǎn)身，故意撂下一話，嘴角掛著冷笑：“陌生人，能為我?guī)硎裁矗课矣譃楹我速M(fèi)自己時(shí)間，去與一個(gè)不相干的人談心交流？就算我將在意之事悉數(shù)說出來，你又能為我做什么？紅孩兒，你當(dāng)真天真又可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