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你不一樣，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兩面宿儺，你是詛咒之王，你是，你是大爺，是，是活到了一千年后的主角，他們殺不了你，所以，所以我只能告訴你了！”

    “這就是，我們所在整個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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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戳瞎了自己，那可真是夠瘋的?！毙抟矒u搖頭，“之后呢？你難道想說，擁有同樣術(shù)式的我以后也會變瘋？”

    兩面宿儺輕笑了一聲。

    “他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才瘋的，所以他戳瞎了自己?！?/br>
    修也的眉毛隱蔽地抽了一下。

    “那個瘋子真的瘋得夠勁，一直胡言亂語，說了一堆我根本沒聽懂的話?！?/br>
    兩面宿儺慢慢摩挲著自己光潔的下巴，忽然問了一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什么是彈幕？”

    第38章 第 38 章

    “什么是彈幕？”

    這個問題說出口之后, 修也眼前的彈幕變了。

    【？】占滿了他的整個視野。

    【？】【？】【？】【？】【？】【？】

    在密密麻麻的【？】中，修也艱難地分辨出兩面宿儺的臉。

    他盯著兩面宿儺赤紅的眼睛, 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知道啊?！?/br>
    彈幕功能是隨著2006年建站的niico興起的，在如今這個還需要靠錄影帶看動畫的時代，沒有人知道彈幕，也不應(yīng)該有人知道彈幕。

    兩面宿儺細(xì)細(xì)地打量著修也的神情，沉默的半分鐘后，他忽然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那個詞應(yīng)該是叫‘單目’。”

    “‘單目’就是獨眼龍的意思。”修也替他解答。

    兩面宿儺敷衍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哎呀，一千年后各種用語都奇奇怪怪的?！?/br>
    他掃了修也一眼，伸手拍拍地面：“你畫好沒有？”

    “快好了?！毙抟擦⒓茨闷鹚麆偛乓呀?jīng)停住好一會兒的筆, 在幾處又匆匆蹭了幾條線, “欠了你好幾張速寫, 先還一張吧。你看一下, 喜歡嗎？”

    修也將畫紙從速寫本上撕下, 遞到兩面宿儺手中。兩面宿儺接過畫, 凝神看去，唇角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

    雖然此時他用著禪院透的軀殼，修也畫出來的卻是他兩面宿儺原本的樣子。四眼四手的詛咒之王慵懶地盤腿而坐, 單手支著下巴，神情像是休憩的猛獸，直直地望向畫面外的人。

    他很喜歡。

    “先存在你那兒?！眱擅嫠迌旬嬤€了回去, “以后我再回來取?！?/br>
    修也把畫紙重新夾進(jìn)速寫本，問：“你要去哪兒？”

    “散步?！眱擅嫠迌χf,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了, 這一千年我一直在影子世界里散步，現(xiàn)在我要回去繼續(xù)散步了?！?/br>
    他走向門外, 修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咒具還插在這人背上，于是趕緊起身把刀抽了出來，心虛地扔回自己的影子當(dāng)中。

    拉門邊，兩面宿儺回過頭，迎著月光，對修也笑了笑。

    “不過，要是我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你變成了一個討人厭的小鬼，我還是會把你的心臟捏碎哦?！?/br>
    修也望向他，輕輕搖了搖頭。

    “我是不會變的?！?/br>
    兩面宿儺覺得這句話挺可笑。千年時光匆匆而逝，對他而言，整個世界都變了，沒有任何東西會永恒，更何況是如此復(fù)雜的人。

    即便如此，他卻也沒有說什么反駁的話。他只是對著修也抬起手?jǐn)[了擺，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入了月色之中。

    第二日早晨，禪院家的族人在庫房門口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死亡的禪院透。

    他的身旁遺落了一根已經(jīng)被剝開封印符紙的兩面宿儺手指，經(jīng)驗尸，禪院透是因為吞下了手指后承受不住咒力而死亡。

    在接收禪院透的尸體時，禪院透的家人在他懷里發(fā)現(xiàn)了一把本不該在他手中的匕首。

    官方彈幕很快就發(fā)出了公告，宣布禪院透因不可抗力退賽。修也的直播間著實腥風(fēng)血雨了幾天，但很快又歸于平靜。

    因為直播暫停了。

    【[官方彈幕]：喝珍珍酸奶，看禪院101！第一階段賽程已經(jīng)全部結(jié)束，時間線即將變動，調(diào)整至第二次公演開幕。請在彈幕中留言，說出你期待中選手們長大后的樣子，我們將從彈幕中抽取十位幸運(yùn)兒送出一箱珍珍酸奶！】

    【好耶！時光飛逝大法！】

    【終于可以看到修修長大后的樣子了！】

    【我要看dk修寶！我要看dk悟！我要看dk夏油杰哼啊啊啊啊??！】

    【我要看人夫甚爾！人夫甚爾！人夫甚爾?。ㄅ叵?/br>
    【……我還有點沒緩過來，昨天大爺那句話究竟什么意思，他是真的說錯了嗎？】

    【應(yīng)該……吧……我也不敢確定了……】

    【之前大家總開玩笑說修也聰明得像是能看見彈幕，剛才被大爺這么一嚇，我覺得要是修也真的能看到彈幕的話，那……我……我不敢想下去了?！?/br>
    【那個瞎子的故事感覺也怪怪的，兩面宿儺講那個故事究竟是為了什么？】

    【大爺就是這種陰間人設(shè)啊，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捉摸不透的，說不定他只是編了一個故事來嚇唬修也而已?！?/br>
    【最近一直在高強(qiáng)度追直播，終于可以趁調(diào)整時間線這段時間歇兩天了。修修加油，期待第二次公演開始的精彩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