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不成反被罵，要不是這么多年的發(fā)小情誼，秦瀟灑能直接拿人練泰拳。

    “明天怎么安排？”祁方想起正事來，掏出手機找行程表，略微發(fā)愁：“怎么想個理由把沈虞騙去見dr.watson呢？”

    “嗯？”秦瀟灑抱臂道：“剛剛吃完飯，沈虞和我說，他明天下午要帶你去看癡呆病，大概兩點出發(fā)。叫我?guī)兔春媚?，別把你放出去跑沒影了?！?/br>
    “？”祁方皺眉：“怎么沈虞也要帶我去看?。窟@行程豈不是沖突了？”

    “我這癡呆病有什么好治的？”他有些著急，道：“反正治不治老了都是流口水，現(xiàn)在能跑能跳能挨揍的，有什么治病的必要？”

    秦瀟灑：“……可能比起體格來，沈虞更看重智商吧。”

    祁方奇了：“那我以前智商也不高，沈虞怎么還能看上我?？”

    秦瀟灑扶額：“以前就智商低，現(xiàn)在更低了，沈教授能不急嗎？”

    “……”祁方說：“等等，我什么時候智商又變低了？咱們不是知道這都是假的嗎？”

    秦瀟灑攤手：“但沈虞不知道。”

    祁方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兩點，”他算了算時間：“陳柯和dr.watson約的是明天下午三點二十分。你說我明天進了診所，當場發(fā)瘋被醫(yī)生判定沒救了送出門，在半小時內(nèi)完成就診的可能性大嗎？”

    秦瀟灑毫不留情地說：“那你馬上會被扭送至l國的精神病人隔離中心。”

    嘴皮子耍歸耍，解決方案還是要商量的，兩人討論了一會兒，決定先讓陳柯再發(fā)一封郵件給dr.watson，如果明天時間推遲，也好提前讓人有所準備。

    然而第二天，當祁方、沈虞、秦瀟灑一行人站在“治療癡呆癥的醫(yī)生”所在診所跟前時，祁方與秦瀟灑齊齊陷入了沉默。

    一個身著白大褂、戴圓眼鏡的胖子打開門，十分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good day，it's a pleasure to meet you.i'm dr.watson.”

    他看看沈虞，又瞅瞅祁方，和腦海里收到的兩個客戶照片比對了一下，用英文驚訝道：“哦？原來你們是一起的嗎？”

    沈虞：“？”

    祁方：“……”

    秦瀟灑：“得?！?/br>
    回去可以和李聰明陳柯匯報一下最新笑料了——今天下午dr.watson接待的兩個病人，一個是認知障礙，另一個，還是“認知障礙”。

    換句話說，倆都是癡呆。

    第23章 病因猜想

    “ok,ok?！眃r.watson舉起手，做了個投降般的姿勢，又說：“雖然你們是一起來的,但按規(guī)矩，還是得分開看診，誰先來呢？”

    沈虞張了張口,還沒說話,祁方就迫不及待道：“醫(yī)生，我先來,我病得重，快逝了?！?/br>
    dr.watson：“？”

    祁方率先跟著dr.watson進了私人診室里。

    “祁先生,您的愛人沈先生請我為您看一看……”dr.watson在桌子后面坐下,剛剛開口說了幾個字，就聽見祁方快速打斷他道：

    “醫(yī)生你好,其實我沒病?！?/br>
    “噢,”dr.watson驚訝地說：“我們當然不是認為你生病了，只是過來和我聊聊天?,放松,放松,就當個交個朋友,好嗎？”

    “……”祁方：“給我一套智商測試題?！?/br>
    dr.watson還是頭一次碰見自己要求測智商的癡呆患者。

    病得著實有些另類。

    但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保持住了風(fēng)度，將一套題目打印出來,遞給祁方，正想借著做題的間隙和這位特立獨行的“患者”溝通一下,就看見祁方筆走龍蛇,刷刷地把題目做完了。

    “？”dr.watson陷入了沉思。

    癡呆的定義是什么來著？

    祁方把筆一放，舉起卷子在dr.watson面前展開,抖了抖道：“你看，我不是癡呆。”

    “出診費不退?！眃r.watson立即說。

    祁方：“……”

    不退就不退，缺的又不是錢。

    “今天過來是想請您看看另一位病人?！?/br>
    祁方一邊道，一邊將陳柯的郵件截圖給他看了看：“沈虞是我的愛人，我們猜測他疑似患有msbp，聽說您曾經(jīng)有治療這類患者的經(jīng)驗，所以約了您來看診?！?/br>
    頓了頓，祁方又說：“我的‘癡呆癥’，也是沈虞臆想出來的?！?/br>
    dr.watson記得陳柯的郵件，有些意外道：“原來是個誤會，我還以為……”

    還以為癡呆具有傳染性?，短時間內(nèi)就發(fā)生了人傳人現(xiàn)象。

    那樣的發(fā)現(xiàn)?，真可謂是醫(yī)學(xué)界的地震，夠他發(fā)一百篇論文的。

    dr.watson咳了一聲，收回那些干擾正事的思緒，擰起眉心，說：“msbp？這個病可不常見，是什么樣的癥狀讓你們有這樣的猜測？”

    “如果只是單純的記憶錯亂，也可能會出現(xiàn)誤認為別人生病的情況?！?/br>
    祁方搖搖頭，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重點描述了一下沈虞的言行。

    dr.watson在紙上記錄，聽完后，又問：

    “根據(jù)您的形容，沈先生患有msbp的可能性確實極高，但這種心理類疾病通常發(fā)生在具有養(yǎng)育關(guān)系的親屬之間，對于沈先生為什么會患上msbp，你們有沒有頭緒？”

    養(yǎng)育關(guān)系？

    祁方心想，難道沈虞長到二十幾歲，突然發(fā)病是因為想當?shù)耍?/br>
    當?shù)膊皇遣恍?，但能換個兒子照顧嗎？李聰明怎么樣？

    “先生，”dr.watson說：“請不要過度發(fā)散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