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本色[九零刑偵]/jiejie破案好兇[九零刑偵]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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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曾浩強愣了一下,梁云峰和林滔也眼帶疑惑。 “我的方式?”曾浩強不解地問,“這個對你們重要嗎?” “算是吧?!?/br> 曾浩強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那行,”他想了想說,“我想起了一句小詩,以前高中畢業(yè)填寫紀(jì)念冊時,還送給過班上的班花?!p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我覺得特別適合她。” “好,謝謝你的配合?!甭氟Q起身,“關(guān)于阮夢櫻,如果你想起什么,希望你能及時聯(lián)系我們?!?/br> “放心?!痹茝婞c了點頭,“警官,我想問問,夢櫻的案子能破嗎,我看兇手都翻供了?!?/br> 說這句話時,曾浩強好像一改之前的職業(yè)性笑容,換上了一副淡淡的憂慮。 路鶴回答:“會的,你要相信我們警方。” “謝謝。”曾浩強又換回職業(yè)性面孔,“警官喝茶,你們辛苦了,一口茶都沒喝?!?/br> “行?!甭氟Q說,“能不能叫一下阮夢櫻的同事?!?/br> “好好,我馬上去叫?!?/br> 曾浩強出門后,路鶴抿了一口茶,果然很不錯,雖然他不會品茶,但是這種清香醇嚴(yán)還是很容易感受出來。 在等新的問詢?nèi)似陂g,梁云峰好奇問:“路隊,你剛才問他阮夢櫻長相是出于什么原因?” 路鶴抿茶時淡淡說:“我只是想了解下他對阮夢櫻的真實態(tài)度。” 梁云峰似懂非懂,因為今天曾浩強確實戴了太厚的面具,也許路隊覺得他不夠真實,所以加了一個問題,不過他沒有看出曾浩強的回答有什么問題,他看起來能說會道,還懂詩詞,看來生活中也是有雅情的人。 接下來三人又問詢了阮夢櫻曾經(jīng)的女同事,這個女同事對阮夢櫻的了解反而沒有曾浩強多,只是平時午間一起吃個飯,她對阮夢櫻住在哪、家庭什么條件更一無所知,因此問了幾個問題,三個人收工了。 路鶴走出銀行,沒有走向警車,他雙手插進皮質(zhì)夾克兜內(nèi),在車水馬龍的路邊靜靜佇立。 梁云峰和林滔站在一旁,他們感覺路隊可能在思考什么事情,畢竟以前他在思考時并不分場合,而且每次都是那種凝視不語的姿態(tài)。 外面陽光正好,幾片驕陽落在路鶴的鼻翼,由于對面屋檐的遮擋將他漂亮的五官映出上下的明暗,他的眼睛正沐浴在陽光中,黑色部分顯得尤其明亮。 梁云峰突然聽見路鶴說:“曾浩強對阮夢櫻很了解……” 在梁云峰看來,曾浩強確實對阮夢櫻比較了解,例如阮夢櫻離異的家境,一般正常同事是不會刻意了解這些的,他又聽路鶴說:“他說,阮夢櫻很在乎姐弟感情……” 梁云峰去過阮夢櫻的老家,阮夢櫻的弟弟是后媽生的,而阮夢櫻和他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種姐弟感情真的那么好嗎? “李牧驍為什么要去清水市?”路鶴像在問他和林滔,又像是在問他自己。 “小梁,林滔,我們馬上去清水市?!甭氟Q突然下了命令。 梁云峰和林滔面面相覷,跟著路鶴走向警車,開門時他急著問:“路隊,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路鶴說:“李牧驍撒謊了,他去清水市絕不僅僅去取戒指。林滔,馬上找個電話打回局里,查下阮夢櫻是不是有個親弟弟。梁云峰,你再和曾浩強確認(rèn)下這個信息。” 兩人神經(jīng)繃起,異口同聲:“好,馬上去。” 第108章 [vip] 惡魔在人間(7) 不一會, 林滔回來了,說是信息科在查,得等消息。 梁云峰也從銀行問話出來, 回話說:“路隊, 曾浩強并不知道阮夢櫻有沒有親弟弟,但他聽阮夢櫻說過,她和弟弟感情很好, 她一直想給弟弟買鋼琴來著?!?/br> 鋼琴?路鶴快速回顧那天去阮夢櫻老家的場景,那個家是二室一廳結(jié)構(gòu), 兩間臥室, 羅萍和阮富春的主臥, 還有一間是羅萍兒子的住房,那間房, 他掃視過, 發(fā)現(xiàn)她兒子喜歡籃球明星、武打影星,但并沒有與音樂相關(guān)的任何東西, 也就是說阮夢櫻肯定有一個親弟弟。 她初中時父母離異,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她跟著父親, 弟弟跟著母親, 但是她和弟弟這些年都有聯(lián)系,她說的感情好, 一定是這個。 “出發(fā), 馬上去清水市?!甭氟Q命令道。 林滔問:“路隊,還等局里的消息嗎?” “不等了,阮夢櫻一定有親弟弟?!甭氟Q開門上了副駕, “我們?nèi)デ逅谢貍€電話,要個家庭住址?!?/br> 警車呼地疾馳而去, 上次去清水市路鶴和梁云峰是坐大巴去的,清水市雖在同省,但并非鄰市,路途不近,這一次他覺得時間緊迫,只能在路上找加油站加油了。 四個多小時后,車子到達清水市,停在一家小賣鋪門口,已經(jīng)到了黃昏時分,大家補充下能源,梁云峰買了三份面包和水,遞一份給路鶴,路鶴提醒,回頭別忘記報銷。 路鶴站在馬路邊吃了起來,林滔在小賣鋪打了個電話,掛完后,臉上有幾許興奮,走到馬路邊回話說:“路隊,阮夢櫻是有個親弟弟,改姓了,現(xiàn)在叫孫夢樹,跟著繼父姓,在清水市一高讀書,學(xué)校和家庭住址我都抄了下來?!?/br> 梁云峰抿了一口水,面包含在嘴里,囫圇的聲音說:“路隊你猜的可真準(zhǔn),咱們現(xiàn)在是不是直接去找他?” 林滔說:“路隊,很多高中提供住宿,現(xiàn)在不是周末,他會不會就在學(xué)校。” “去學(xué)校吧?!甭氟Q說。 * 當(dāng)天下午,姚仁俊的專人護士何玲被傳喚到了警局,她身穿黑色風(fēng)衣,踏著黑色高跟鞋一步步走向詢問室,孟思期看向她的背影,總覺得她和養(yǎng)老院時有些變化。 孟思期和馮少民、趙雷霆一起進入審訊室,今天依舊由她主持問詢。 她坐下后,特意打量了下何玲,何玲昨天穿著一身白色制服,頭戴護士帽,給人的感覺比較溫柔。 今天的她盤著的發(fā)髻戴了一支嫩黃色發(fā)夾,給人一種明亮、艷麗的感覺。沒有那身白色制服,再加上加深了的紅唇,她整個人透出幾分性感。 “你好,何玲女士?!泵纤计诖蜷_本子后,打了個招呼,她希望和何玲建立一些好的情緒溝通,畢竟何玲對這件案子可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人證。 “你好孟警官?!?/br> “你知道我姓什么?”孟思期有些微微詫異,昨天他們一行并沒有透露姓名,而且全程都是馮少民在問話。 何玲淺笑道:“昨天我和姜副院長隨意聊了幾句,她和我提起你?!?/br> 孟思期想起了,昨天去養(yǎng)老院是她找姜副院長說明他們一行來意,她的確吐露了她的姓氏,她只是想不到,何玲是一個在意細節(jié)的人。 這樣的人通常會表現(xiàn)兩種結(jié)果,一是完美配合警方傳達細微的線索,但如果她不配合,那么她不會給警方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因此孟思期必須在這次問詢里探索到何玲的真實內(nèi)心。 這是一個博弈的過程,她必須要謹(jǐn)慎而且發(fā)力。 孟思期微微抿唇,表達出一種輕松:“既然我們都熟悉了,我就直接提問了。你來之前,應(yīng)該知道,我們是想了解一些紡織廠的情況,而當(dāng)年紡織廠的重要領(lǐng)導(dǎo),可能就剩下姚仁俊,而你是他的專人護士?!?/br> 在傳喚何玲時,孟思期讓民警給出的傳喚理由是紡織廠,她不想讓何玲提前知道她真實的目的是探知姚仁俊在養(yǎng)老院的精神變化。 她必須將這條主線暗藏在問詢中,這樣才能出其不意讓何玲說出真實的信息。 如果讓何玲知道她的真實目的,假如她和姚仁俊或者其家屬有合作,那么她一定會有應(yīng)對之策。 剛剛何玲的只言片語讓孟思期覺得,重視細節(jié)的何玲完全有可能看出她的真實目的。因此她這場問詢必須做到滴水不漏。 何玲微嘆道:“實際上我對姚老的紡織廠生涯知之甚少,有時候是他兒子來探望時,會追憶往事,我偶爾聽到,當(dāng)然姚老也是很念舊情的人,他剛來養(yǎng)老院那會還會提起那段往事?!?/br> 孟思期抓住時機說:“何女士你還記得他和你說了些什么嗎?” 何玲輕輕搖頭,“沒什么,無非就是他很懷念那兒,畢竟待了很多年,他跟我說,要是我在紡織廠,肯定是那兒的廠花?!?/br> 在孟思期看來,何玲皮膚白皙,容貌甚好,笑起來也很有親和力,對于一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來說,何玲在他心中無疑是比較特別的,也許青春年少的她讓姚仁俊想起了紡織廠里曾經(jīng)風(fēng)華正茂的女工們。 “你們養(yǎng)老院都是專人護士嗎?姚老是不是就你一個護士?!?/br> 何玲抬眼看了下孟思期,“嗯,算是吧,姚老其實是黃金vip用戶,級別很高,從合同上來說,必須有專人照顧,當(dāng)然養(yǎng)老院人手不多,我有時候在姚老休息時就會兼顧其他的工作。” “姚仁俊經(jīng)常和你提起紡織廠嗎?” “不,”何玲搖頭,“偶爾提起吧,其實他不愛說話,而且剛來院里那會,他就有一定程度的阿爾茲海默癥?!?/br> “你說到‘一定程度’,為什么后來變得這么嚴(yán)重?!?/br> 何玲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嚴(yán)肅了幾許:“姚老可能本身就有心里疾病,這一點他兒子和院里提起過,我們給姚老做過多次輔助治療和心理輔導(dǎo),但是只能延緩這種程度,他們家屬也表示了理解,但也提出要求,必須要照顧好姚老的生活起居?!?/br> “從什么時候開始,姚老再沒有和你提起紡織廠的事?”孟思期盡量將“紡織廠”作為問句的核心,她只是想讓何玲忽視她的本來目的,了解姚仁俊什么時候發(fā)生了精神變化。 “嗯?”何玲想了想說,“去年吧,他就提的很少了?!?/br> “那時候,他通常會和你聊些什么?” “嗯,有時候問問我的個人情況,我還沒結(jié)婚,姚老好像在養(yǎng)老院有了變化,他關(guān)心我,也關(guān)心一些社會新聞,他好像忘記了紡織廠的一些煩惱。有一次他兒子來,我告訴他,姚老的心理疾病應(yīng)該是在減輕,可能阿爾茲海默癥有望痊愈?!?/br> 孟思期問:“你具體記得他是什么時候有這種變化嗎?” “不太記得,因為生活中你經(jīng)常呆在一起就會忽視這些變化,我之所以感覺變了,是因為有一天他問我多大了,我說二十四,他說真年輕?!?/br> 孟思期覺得很奇怪,姚仁俊為什么在住了近一年后,問起護士的年齡,難道是因為何玲的照護讓他很滿意,他想關(guān)心她。但那句帶著感概的“真年輕”又有什么含義,他為什么要感概,是不是讓他聯(lián)想起什么。 “除了這些變化,還有別的嗎?你剛才說他關(guān)心社會新聞?” “有那么兩次,他問我現(xiàn)在女孩子找工作是不是變得容易了?” 孟思期越來越覺得好奇,她和馮少民對視了一眼,馮少民的眼里同樣是疑惑。 在她看來,如果姚仁俊和那批失蹤女孩確實有關(guān),他應(yīng)該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但是為什么在風(fēng)燭殘年之際,會去關(guān)心這類社會問題。 當(dāng)年紡織廠倒閉,有很多紡織女工失業(yè),也許在何玲聽來,這是姚仁俊的仁慈之心。她不免問她:“你覺得姚仁俊為什么問起這個問題?” “當(dāng)年紡織廠倒閉,有女工失去工作,我感覺姚老心里肯定很不甘,他是副廠長,一定很愧疚吧?!?/br> 是,不但何玲,一個正常人的思維都會這么認(rèn)為,難道姚仁俊真的和失蹤女孩無關(guān)嗎?但是他的確策劃了女工陪酒事件,除非他真的是“曲線救國”,想挽回廠子,這不是她想象中的姚仁俊。 孟思期很冷靜,但在這個問題上她依舊停頓了好幾秒,因為如果姚仁俊本質(zhì)上是救廠好人的話,那么很多謎團就無法解答。 孟思期盡力控制內(nèi)心情緒波動,將蕩起漣漪的湖水重新歸于鏡面。 在這場問詢里,她一定不能自亂陣腳,她一定要以發(fā)掘真相的精神去完成這個任務(wù)。 “除了這些話題,姚仁俊還說了什么嗎?” 何玲搖頭,“沒有,姚老很少說話,偶爾會問我今天吃什么,他飯量不多,我知道他可能只是隨口問一問這樣的問題?!?/br> “你覺得他在養(yǎng)老院孤獨嗎?” 何玲像是仔細想了想,然后平靜地說:“養(yǎng)老院是人生最后的階段,我們養(yǎng)老院雖然叫‘福壽安康’,但沒有人真的能福壽安康,死亡是一個人必經(jīng)的過程,我看到了太多生老病死,孤獨也是死亡前必須經(jīng)歷的。我們養(yǎng)老院有老人聚會,也有老年活動,活動很多,但說實話,我經(jīng)常能看到他們幸福的臉上,淡淡的憂傷。人越幸福就越怕失去?!?/br> 孟思期很詫異只有二十多歲的何玲會說出這番話,也許養(yǎng)老院太多生老病死讓她看淡了人生,但是她正值青春,這些話絕不會是她感悟出來的,這更像一個老人的感悟。 何玲陪同姚仁俊一呆就是兩年,姚仁俊雖然話不多,但是最初他一定在無意當(dāng)中說了這些話,這些話可能潛移默化影響了何玲的思想。 而且姚仁俊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他善于人際交往,更能捕捉人心,從昨天走訪時的情況看,何玲對他的態(tài)度是“在乎”,這好像超越了普通護士的范疇。 孟思期覺得,姚仁俊在影響她,讓她認(rèn)同他。 因此姚仁俊說出那些關(guān)心她年齡,了解年輕女孩工作的社會問題時,何玲一定是不斷被他精神影響。 姚仁俊可能并不簡單,孟思期必須要探到最深處的真相。 此時此刻,孟思期打算提出她最想問的問題,因為她覺得何玲已經(jīng)對她本來的目的沒有防備,她們更像是在聊一個老人的生活,她覺得何玲會給出真實的答案:“何玲,你還記得姚仁俊是什么時候變成現(xiàn)在這樣?連說話也不會,有什么原因嗎?” “是今年春節(jié)吧。我不是太記得具體時間,因為他本來說話就少?!?/br>